第24章 艰苦炼丹

    听到她的疏离称呼，还有话语中一丝并不掩饰的戒备，香芩的小手轻颤了一下，默默的点点头，将那颗树心收起。

    云轩却问道：“变异？怎么回事？”

    沫儿冷笑一声，“世界上真正的植物妖兽少到近乎灭绝，而其他大多数都不是纯粹的植物化妖，而是各种异变、培育出来的，比如这个铁木，很可能就和黑暗灵气有些关系，污染了它，才使得变异成为妖兽，这样的树心常人谁敢用？”

    香芩默默无语，转身而去，神色透着一种黯淡，非常疲惫。

    “等等！”一个有些急切的声音叫住了他，下一瞬间，云轩收获到了一道愤怒，一道微微呆滞的目光。

    “那个，我的意思是，有没有树种？变异后的植物是一个广泛的研究课题，但样本太少，许多灵植师苦寻了多年也未必能找到，这种剧烈变异程度的铁木很珍惜，我想能不能…”云轩面对着沫儿“你知不知道自己在作死”的愤怒目光，声音越来越小，尴尬道：“要不算了？”

    香芩微微摇头，美眸深深的看了云轩一眼，眼神仿佛多了一些什么，她绽放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美的不可方物。

    “有的，这个我不需要，给你。”

    “嗯。”

    云轩都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心态，居然一点都不害怕，在沫儿如临大敌的目光中接过了香芩递来了一只小树种，看着她黑暗花纹的脸颊，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其实你现在也很好看呢？”

    “啊？”香芩呆住。

    随后，终于爆发的沫儿一脚把云轩踢的远远倒飞出去，随后身形掠出，留下了一句礼貌的“再见”后，追上了半空中惨叫的云轩，愤怒的给他当胸一掌，娇小的身体拎着他的衣服，像是妹妹教训不听话的哥哥般把他带走了。

    原地，香芩呆呆的看着那个鬼哭狼嚎的少年，心中突然升起了一丝笑意，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呢喃道：“原来不只是让人畏惧和厌恶，它还能被觉得美丽吗？”

    “你真的很特别啊，从各种意义上，云轩。”

    “再见。”

    香芩微微一笑，这次是发自内心的笑容，她温柔的看了一眼云轩和沫儿后，黑光一闪，身形消失不见。

    “哥哥是个笨蛋笨蛋大笨蛋！”这边，沫儿的大叫几乎能把云轩脑袋震晕。

    “我哪有…”云轩委屈的辩解，又痛的被沫儿掐了一下。

    沫儿很生气，这次是直到他们坐船回到春谷都没有再给过云轩好脸色，云轩不停的想办法哄她，她也只是哼一声，然后一言不发，这种和之前天壤之别的态度，让百列和冰烟都很惊讶，不过更惊讶的是他们居然完成了试炼。

    因此，云轩还是很开心的，不管有什么波折，他以后总算还能看到冰妈妈和妹妹了！

    什么两难选择，什么舍弃，他才不要，他就要找到最完美的结果，不要悲剧，只要欢喜。

    那才是他！

    在这一段小插曲后，云轩再次过上了紧张、忙碌的生活，而百列对他的课程也进行了一些调整，除了晚上的炼丹课外，上午也划出了两个小时，将原本的照料植物和古籍课的一部分变成了炼丹课，这样一来，云轩的炼丹课有足足五个小时，超出了其他任何的课程。

    对此，云轩开始颇有微词，但是后来他发现灵植和炼丹其实就是一道，灵植是炼丹一道的一个分支后，也就疯狂的喜欢上了炼丹，比起照料植物，将它们转化为另一种丹药形态，赋予第二次生命，不是更有趣吗？

    当然他也还很喜欢灵植，后来他最喜欢的就是全流程，他先种灵植、再收、然后炼，一整套下来，获得属于自己的丹药，云轩每次捧着丹药，哪怕是开始总是炼制失败的药渣，都觉得激动不已，有一种血脉相连的亲切感，而药渣他也不会浪费，全部洒到药田里当泥土、肥料了。

    最初两年的灵植知识给云轩打下了坚实的基础，以至于百列在正式教他炼丹后进展飞速，而百列的要求也越发严苛，甚至有些不讲道理的苛刻，要不是云轩对炼丹和灵植有着远超常人的喜爱，根本不在乎这些苛刻，寻常的炼丹学徒早就被他训崩溃了。

    百列在炼丹上沿袭了他“慢就是快”的原则，并不急于教炼丹，第三年还是学炼丹基础，纯古籍知识，第四年开始品尝丹药，让云轩爽的差点以为到了天堂，第五年他被允许自己炼制，而嘿嘿一笑的百列对他的要求是，无论炼出来什么，他都得当饭吃了！即使是药渣，也得吃点，就当吃土了吧，剩下的才能倒入药田。

    可想而知，在吃惯了炼丹大师的丹药后，他自己炼出来的煤灰怎么可能吃下去，唯一的好消息就是百列在开始给他的材料都是很温和的，以他的体质，即使是药渣吃了也没什么危害，不过那味道…嗯，不再吃灰是除了喜爱以外最强烈驱动云轩修习炼丹一道的动力。

    炼“煤灰”整整用了一年，百列经常调侃他，“呦，今天的煤灰是大块，吃着塞牙吧”，“昨天是粉末状，能不能吃饱啊”，“再来两炉、再来两炉你就能把药田填满了”，重重嘲讽的话语气的云轩七窍生烟，让他别打扰自己，百列还不以为然道“这是锻炼心境，懂不懂，小云轩！”

    好在第六年，云轩总算是炼出一些丹药的雏形了，而百列又给它起了个外号，叫做“不规则圆形豆状物体”，俗称“破圆豆”！气的费尽了一切心力的云轩常常恨不得跳起来，把炼丹炉扣在他得意的老脸上，可惜他每次都是精疲力竭，没有力气。

    第七年，云轩好歹把丹药炼圆了，没有一些棱角，形状浑圆了起来，而且体积也慢慢变大，不再是百列嘲讽的那豆子般大小的雏形丹了，而他也很清楚，如果有一天，他能开炉时，丹炉内没有煤灰，只有一枚枚圆滚滚的丹药的话，那就证阴所有材料都没浪费，全部被丹药吸收，他也可以算是炼出了一炉真正的丹药。

    这种成就，在云轩锲而不舍的努力下，在百列自认的“言语鞭策”，实际上就是“拉仇恨”中，总算是用半年完成了，然后云轩开炉后一下傻眼了，因为那一炉虽然全是圆滚滚，但是没有一丝丹方上的药性，而是一些稀奇古怪的微弱药力，和他想要的风马牛不相及。

    这次，百列总算是没有自己起外号，而是告诉了他一个炼丹界的术语，用来形容他那些虽然炼成丹药，却没一点用的废物圆丹，那叫做“废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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