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 第139章 溪边的新木屋

类别:历史军事 作者:支尚宇衡字数:4188更新时间:24/10/22 05:38:07
    (1)

    “苟二根, 都八点半了!”

    母亲在催促着赶紧铺桌搬椅, 意思是怎么能让远道而来的贵宾人物动手动脚呢。

    可惜千不该万不该,苟二根骨子里的大男子主义一下没憋住:“龙先生还在农村啊!”

    话里有话, 该听懂的人都能听懂。

    龙振宣一直看不惯骗局,仗义之心使他的回复暧昧:“赵小姐是我的朋友,她邀请我来, 参加这种特别的农村家宴, 我很高兴。”

    觉察苟二根脸上瞬间变得非常复杂的眼神,本就在气头上的欧腾,更加难以抑止一腔赤*裸*裸的酸涩。

    这种愤怒、嫉妒、不平的态度, 很明显是男人对待伴侣的危机感, 如果这个蠢民工的危机感只能对女人产生, 欧腾无法再容忍。

    他快步过去,趁着最贴近苟二根的刹那, 丢下一句:“脸色这么难看, 我不在,你睡不好!”

    音量保持在旁人模糊苟二根清楚的份上。

    苟二根便无话可说, 之前憋着一肚子想跟欧腾理论的东西,烟消云散。

    欧腾还是原来那个欧腾, 变不了。

    于是他让自己陷入忙碌中,打扫卫生,厨房下手, 照顾老人……

    饭桌上更是来者不拒地喝酒, 赵家的亲家们非常热情, 挨个夸苟二根,当他就像村子里的男神一样。

    “苟二根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从小我就知道他会出人头地!”

    “以后只跟着苟二根和欧老板发家致富!”

    “我们和苟二根同志是一家人!”

    ……

    聊着聊着,主角似乎不是新婚夫妻,新婚夫妻本人也愿意把主角的位置交出来。

    赵秀玉甚至都不好意思了,主动打开一瓶红酒,但她眼里已经没什么苟二根的位置了,一旦女人的大部分情绪都被崇拜、感激、荣幸占据,内心的变化和强大是非常可怕的,令赵秀玉产生这种强烈感觉的源头是欧腾,所以很长一段时间里,她眼里几乎只有欧腾:“太麻烦……真是太麻烦欧先生了,因为我哥把婚礼放在春节,您都没有回家团圆……”

    难得欧腾温和一笑,自己本就已经很多年不过春节了,任何热闹的聚会,都是再烦不过,如果不是蠢民工难搞定,他宁可马上飞去随便什么荒岛度假,清静几天。

    苟二根知道赵秀玉不会喝酒,正想上去替她干了这杯,却被龙振宣抢了先机。

    欧腾捡了个便宜,吃了个闷亏:“我处理苟二根的家事,体恤自己人,但龙大少爷似乎比我更热衷于出面英雄救美,还是圈外之美,似乎不符合你们龙家的规矩啊?”

    龙振宣一饮而尽又再次倒满:“我不懂规矩,就像我不懂苟二根被强拉进圈子,到底是符合谁家的规矩。”

    欧腾终于明白龙振宣身体力行从香港赶来虎皮山村的用意了,不仅仅是对赵秀玉这种单纯的乡下少女产生了怜悯和好奇:“无法发展事业之人都好管闲事,但我没想到龙大少爷竟是,如此仗义……”

    欧腾一直对龙振宣很尊重,无论是为人处事还是其心胸智慧,没毛病。如果说龙家的三少爷宁可偶尔歪门邪道见利忘义,那么这个大少爷是会立刻去收拾烂摊子,做承担责任和后果的角色。龙家当年的辉煌,龙振宣功不可没,龙家现今的没落,龙振宣问心无愧。

    欧腾已经喝完半瓶,轻声感慨道:“苟二根的事,很多方面,确实是我没控制好……”

    “欧先生,我对奥凯集团成功收购恒版实业的实力一点都不质疑,也没有什么怨恨,有些项目的过渡交接,甚至可以提供帮助合作,大部分都是些熟悉的投资人,我也不愿意阻挡他们的财路……”龙振宣继续倒酒,似乎要跟欧腾喝到底:“我更不想管闲事,觊觎你的私生活,只不过从小的教育令我深知犯*罪不可,如果碰巧让我接触到现实中有明目张胆侵*犯人权的行为,无法坐视不管,我会选择揭发,甚至利用社会大众的力量去帮助弱势群体。”

    欧腾沉默了。

    自己对苟二根的行为真的卑劣至此么!

    但回首过往,一次次都是不顾一切。

    自己的初衷并不是伤害这个男人啊!

    (2)

    苟二根尴尬地为他们添酒。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欧腾和龙振宣在聊什么,他伺候着苟家、赵家和赵家的亲家三大家子人熬到下午,打牌的打牌,麻将的麻将,放炮的放炮去了,自己却也没落个清静。

    龙振宣酒量一般,意识已经有些迷迷糊糊却依然在考虑如何帮赵秀玉的忙,若不是正处于人生的休息期,他也不信自己竟有如此耐心。

    赵秀玉双手拎着好几袋打包的东西,准备给腿脚不便的邻里阿婆送过去。

    苟二根眼疾手快,没人比他更熟悉地点和路线,接送赵秀玉这一趟,简直是份内的事。

    他飞速骑上他爸的摩托车,追到女人跟前就开始抢夺女人手中的麻布袋:“我带你!”

    赵秀玉却死拽着不放,死心的感觉是,一点都不指望苟二根了。

    然而借着酒劲的龙大少爷似乎想把过去几十年里都没兴趣和机会管过的闲事进行到底,不仅奋力为赵秀玉扯开苟二根的纠缠,甚至想试试过去最反感的两个轮子:“车借我,目的地告诉我,赵小姐的事交给我。”

    尴尬僵持之际,一辆豪车停在村口,喇叭声成功引起围观。

    欧腾随便在一口水井中舀了水洗了把脸,他神情烦躁不止,仿佛好不容易终于能从农村人群的热情中逃脱出来,他看了看时间,纵身跨上苟二根的摩托车,双臂紧紧拥住苟二根,握住苟二根握把手的手:“赵小姐,你跟我助理的车走,龙先生喝了酒,需要休息。”

    说完一踩油门,骑着这辆破旧的摩托车,带着苟二根,一下子疾驰了一公里。

    苟二根懵了良久才晃过神:“欧腾?快停下来?你也喝了酒!!!”

    欧腾却加速度:“你不是想带女人么,我教你一种骑法,让女人昏倒在怀里。”

    “你……慢点……”苟二根骑摩托车的技术也就一般,自然是经不起花式高速折腾,何况整个后背贴着欧腾,脑袋里瞬间就爆炸开,这简直比坐龙振飞的摩托车还恐怖:“我就想帮她送那几包东西……看起来那么重……她一个女人……我真的没想过带她……欧腾???”

    但下一个拐弯,欧腾几乎把车倾倒逼近四十五度。

    苟二根简直怒吼:“你的伤还没好啊!!!”

    欧腾并不为所动,理智似乎无法弥补他强大意志的缺口。

    这一次,苟二根确实是打心眼里知道欧腾想听什么,就取决于自己愿不愿意清醒地把这件事说清楚,但面对有底气做任何事的欧腾,自己有没有勇气面对又算得了什么?

    “欧腾。我跟赵秀玉。分手了。”

    这是必须得到的结果。

    不出意料,下一刻,欧腾放慢车速,一切回归正常。

    “根子,我们去个风景好的没人的地方。”

    苟二根无奈嗯哼着,在自己的老家,怎么还轮得到被外人带玩啊!!!

    十几分钟,欧腾把车停在玉屯溪北面的石道上,做为建设虎皮山村的大老板,他早已对这里方圆几十上百公里的环境规划有所了解,有些当地文化或许比苟二根更了解,有些设计工程或许准备亲自参与:“根子,你要是有任何想保留下来的,可以告诉我。”

    苟二根跟着欧腾往更北面的田地里走,往下是一片绿油油的农耕,主要种植果树。

    “这些都是村子里私人承包的……我们别再进去了???”

    (3)

    欧腾突然握住苟二根的手腕,顺着一条更窄的路进去。

    尽头竟是一座新建的两层木屋,双开铁门进入,目测大约两百平米的院子,但不像四合院,两侧没有卧室,正对面属于中古结构,带走廊和三层阶梯。

    “我的天啊……啥时候盖的啊???”

    苟二根简直难以置信,并不是为欧腾投资房产的能力,而是投资房产的原因,毕竟对于虎皮山村的地价,他心里有数的,这种穷乡僻壤实在是没必要。

    欧腾拉开窗帘。

    透过眼前一排落地窗墙壁,远方是大片大片的梯田,梯田的背后就是玉屯溪,下午三点半的阳光正好照耀着熟悉而又陌生的美景,一切正连绵不断地映入眼帘。

    苟二根从未发现自己老家竟有如此美景。

    “根子,你父亲说你小时候常在溪边玩,我试着选了一个溪边最适合观景的位置,以后你想家的话,每年都可以回来度假,我们可以住楼房,也可以住这里,清静无人。”

    这时刻,望着苟二根愈发迷离的眼神中似乎夹杂着一丝惊喜,欧腾顺其自然地,从背后拥上去,他的力道不重不轻,下意识地控制在即使被猛烈抗拒也能马上反扣的程度。

    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一次,苟二根没有任何反应,确切地说,没有明显的挣扎迹象,而是非常冷静地,任由欧腾抱住自己,甚至默认欧腾逐渐开始的抚*动。

    他已经没有力气悔恨自己为什么懦弱到一再被男人侵*犯了,如果回到噩梦的最开始,宁可死了的好,但苟延残喘拖到今日,面对这个已经失控地,为自己做出了太多无法想象的事和无法衡量的牺牲的欧腾,就算是铁石心肠,也该有所领悟吧。

    “你没必要花这么多钱啊……我这样的……真的不值得……”

    “和赵秀玉分手,你做得很好,希望你做得更好。”欧腾放肆地捂住男人的嘴,贴住男人的耳朵:“我要你只属于我,从里到外都只属于我!”

    这一秒,苟二根终于感受到滚滚袭来的是一股强大洪流,如同释放野兽般的全面包围和剧烈运动,但即使是站着良久才结束的第一轮,也根本无法令欧腾满足,紧接着就被压上沙发,他涨红着脸,狠狠瞪着这个得寸进尺的恶魔:“窗帘……还没拉好……”

    欧腾立刻在男人的胸前用力亲一口,意犹未尽地欣赏着这个害羞成瘾的男人,暧昧道:“放松一点,我们已经挺默契了,不是吗?”

    “晚上……晚上再……”苟二根慌忙抓住欧腾正往下握去的手,他转过头,不知该如何传达自己的不愿意,勉强就是勉强,自己和欧腾之间,明明只有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迫……

    “来不及了,身体真实的感觉,你已经。”

    欧腾始终不停手,不经意间对这个蠢货的耐心多到连在这种事上都愿意耗费时间为对方考虑,其实自己从来没必要是技术性,除去那些自动送上门的猎物,仅作为发泄方式的大多数情况下,不至于取悦,但从何时开始,却对苟二根产生了如此情绪呢?

    他一路掠夺着男人厚实而弹性的胳膊,最后坚决地俯身,咬在苟二根嘴上。

    抵触对象口中的情话和行为,往往是一种羞辱,苟二根无法抗拒,只能憋屈地忍受着这个吻,但不得不承认,因为欧腾在这方面越来越趋于温柔的巨大改变,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听使唤地产生了反应,无论如何克制,都难以掩饰的反应……

    其实第一次被欧腾发现的那一刻,苟二根就认命了。

    恐怕任何一个正常而健康的青壮年被那般摆弄,都没办法毫无变化地熬过去。

    但他毕竟是个男人,二十多岁,血气方刚,实在没办法任由欧腾从头到尾自私地为所欲为,要么从正面,要么从后面,一次次羞耻的姿势,等于践踏自己作为男人的尊严。

    苟二根使劲撑住欧腾的胸膛,虽然百感交集不敢全说,但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这辈子,我就算没有女人,我也不是女人,我宁死也不想这样,一直在下*面……”

    没听错吧?这个蠢民工在宣誓什么?

    欧腾直起身,审视着男人闪躲的眼神,以及那张激动到颤抖而涨红的脸,难道正是这种平凡面容上始终抹不去的倔强,一直以来烙印在自己心里抹不去么。

    但没人比他更明白,苟二根其实是个胆小的,不争强好胜的,老实本分的男人。

    这样的男人能被逼成这样,全拜他欧腾所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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