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7 自动，父子，计划（7k2）

    肆无忌惮使用无杖魔法的后果就是没人愿意再找卡兰打雪仗了，这一幕也没被其他人发现，路过的学生们顶多也就是以为谁把雪人直接扔了出去，所以才造成那么大的声势。

    天气十分寒冷，没有多少人愿意走出城堡，于是几人剩下的时间大多都是在魔药配制室里度过的。在最近这几天以来，他们经常来到这处秘密基地，并且把纽特先生的行李箱和里尔教授的事情抛之脑后，尽心尽力为斯内普琢磨着摆脱欺凌的计划。

    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斯内普是几人中唯一的斯莱特林，没人和他是同一个学院的学生，这也就意味着没人能做到每时每刻都能及时的帮助他。

    “可惜金奇只是一只蟾蜍。”斯蒂夫沮丧的说道：“如果你能换成其他的宠物就好了。例如灵猫，平时的它们和猫狸子长得很像，没准能糊弄过去。”

    除了被强行要求置身事外的卡兰外，斯蒂夫是最帮不上什么忙的人了，沃夫没可能在城堡里现身，黑湖被冻成了冰面，也没有哪个学生会傻到在这种冷天气去黑湖边呆着，巨乌贼自然也就帮不上什么忙了。

    “金奇挺好的。”斯内普安抚着鼓动起来的蟾蜍说道：“它在试验魔药的时候帮了我们不少忙。”

    金奇鼓动起来的身子逐渐平缓了下去，恢复成了无所事事的模样。

    相较于斯蒂夫，格斯帕得的提议就要吸引人了许多。

    “你们知道会自动施展魔咒的魔杖么？”他语气平静问道。

    可在听到这句话后，在场几人脸上的表情都变得古怪起来。

    “想法是知道的，只是从来没见过成品。”莉莉委婉的说道。

    从小生活在魔法界的斯蒂夫明显知道的要更多。

    “那就是一个魔法界的笑话！”他目光怀疑的盯着格斯帕得：“你该不会是把这个笑话当成目标了吧？如果是的话你可要早点告诉我，我好尽早离你的魔法帐篷远一些，避免被乱射的咒语击中。”

    自动施咒魔杖确实是一个笑话，尽管曾有巫师想过要发明这种魔杖，可这么多世纪以来也从没见到过有谁真的成功过，反倒是把一大批幻想家和发明家送进了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那里还曾一度明令劝阻过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就像是禁止傻瓜巫师们试图搞清楚飞路粉的配方一样。

    “我知道这不可能，当然不会把时间浪费在这种傻事上面。”格斯帕得依旧平静的说道：“但如果我们的目标不是魔杖呢？再降低些难度——你们有没有想到些什么？”

    斯蒂夫眨了眨眼，他忽然说道：“你是说美食魔法？用魔法自动做出美味的食物？我的姨妈倒是很擅长这类魔法，还有格丽塔的父母，他们来我家做客的时候变出了一桌美味的晚餐——比学校的宴会都要好吃！”

    “真有那么好吃吗？”莉莉好奇的问道，她虽然认识格丽塔，但是并不熟悉。

    在得到斯蒂夫肯定的回答后，莉莉心中的好奇更深了。

    眼见话题即将越跑越远，格斯帕得适时打断道：“没错，就是美食魔法，而且还不止有这个，我家里的餐具也是从来不用人去清洗的，它们会主动飞到碗池里面，自己清洗自己。”

    一听到这里，莉莉简直羡慕的不得了：“可惜我身上有踪丝，成年之后才能在家里自由使用魔法。”

    在来回看了几眼后，莉莉忽然意识到似乎只有自己需要准守这个规定，其他四人都生活在魔法界，有的是巫师可以帮他们打掩护。

    “不公平。”她不满的嘟囔道：“真是太不公平了。”

    突如其来的抱怨让格斯帕得多看了她几眼，但是未来的发明家是不会关心这种小事的，于是他若无其事的继续说道：“我观察过你们在配制魔药时的操作，或许我们可以尝试着把那些步骤变得简单一些，例如可以自动搅拌魔药的坩埚，又或者是自己切配料的银刀——”

    没等他说完，两道火热的视线就立马投在了他的身上。

    “真的可以吗？”莉莉惊喜的问道，她向来是负责搅拌魔药的那个人，这个步骤虽然相对来说没那么难，但需要时刻盯着坩埚，算得上是在配制魔药时一个极为繁琐的步骤。

    另一个感到惊喜的人是斯内普，他同样意识到了这会给他们减去多少麻烦。而且他虽然热爱黑魔法，但魔药学始终是他第二喜欢的魔法分支——尽管在卡兰眼里由于不怎么需要使用魔杖的原因而不愿意承认这是魔法，但斯内普依旧喜爱魔药学。

    卡兰倒是变得有些惊疑不定——他知道未来的格斯帕得正是以发明了自动搅拌坩埚而出名，但却没想到与莉莉和斯内普的相遇会成为他试图发明自动搅拌坩埚的原因。

    可就在下一秒，卡兰就意识到自己想错了，格斯帕得真正想到自动搅拌坩埚的原因其实是自己——因为他已经把目光放在了自己身上。

    “无杖魔法，我们都已经见识过卡兰无杖魔法的威力了，那完全不需要使用魔杖。”他罕见的咬牙切齿的说道，其他几人的脸色也是愤愤不平。

    这太不公平了！

    尽管经过改造后的魔法线能够让他们更快地捏出雪球，但却只是给卡兰凭空制造了更多的子弹！

    有谁会想到他能把各自扔出的雪球再反向扔回来呢？！

    卡兰没有辩解，只是露出了无所谓的笑容。

    在过了好一会儿后，格斯帕得才继续心平气和的说道：“这给我了一些思路，尽管我们没有卡兰那样的魔法天赋，但可以用其他的方式弥补这一点——而且我们同样也不需要使用魔杖。”

    “就像我刚刚说过的自动搅拌坩埚与银刀，或许还可以用炼金术做出长时间抵御恶咒的巫袍，又或者是能够施展漂浮咒和移动咒的鞋子，还有许多许多，这都可以让斯内普变强不少，至少会让一些简单的恶作剧再也拿他没办法。”

    格斯帕得的想法有些惊人，但所有人都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莉莉询问着是否能制作出一批自动清洗的餐具，这样她在家里面就没必要使用魔杖了。斯内普询问着能否制作出一个假人——可以在店铺里自动收账与引导客人的那一种，这样普林斯夫人就可以更轻松一些了。斯蒂夫更是提出了一大堆的意见，其中包括自动采集神奇动物具备魔法能力物质的工具，外加可以自动饲喂的炼金术物品，他家的地下室不小，这些日常的工作总是会花费不少的时间。

    正当卡兰也想要凑过去询问变形术的事情时，格斯帕得冷着一张小脸说道：“可以，当然都可以了——如果你们有耐心等上十几年的话，我相信斯内普肯定能在叛徒的名声下从斯莱特林学院安全毕业的。”

    结论很简单，他们都把炼金术想的太轻易了，这可不是随便施展几道魔咒就能做成的事情——因为通常情况下要不了多久魔力就会消散，魔法物品也会变回普通的物品。

    而且任意一件发明物都会花费不少的时间，格斯帕得顶多只有卡兰这么一个帮手，而且卡兰唯一的作用也只是一个无情的学习魔咒外加施展魔咒的工具人——看看魔法线和风铃粉就知道了，格斯帕得总共也就做出这两件东西出来。

    “不是还有你那个会发光的眼镜么？”斯蒂夫弱弱的补充道：“那不是发明物吗？”

    格斯帕得瞥了他一眼，斯蒂夫顿时不敢插话了。

    因为眼镜已经开始发光了，而且那光总是显得有些不怀好意的意思。

    没人能支配发明家所有的时间！没有人！

    没有能够起到帮助的神奇动物，炼金术物品的研究又要花费上不知多长的时间，卡兰这个大杀器又不能随意动用，再说他也没办法和斯内普24小时呆在一块，毕竟他不是斯莱特林学院的。

    最后事情兜兜转转，话题又引回到了魔药上面。

    “这是短期内最有效的方式了。”莉莉无可奈何的说道：“不过在挑选配方时肯定要小心一些，不能让别人知道是我们做的，更不能使用活地狱汤剂这种强力药水——这太危险了！”

    莉莉本来是不喜欢这样偷偷摸摸的做坏事的，她认为这和詹姆那群爱挑事的家伙没什么区别。

    但是这一次不同。

    主动挑衅的人不是他们自己，而是斯莱特林的那些人，莉莉不可能任由他们欺负自己的朋友，无论是谁都不行！

    而且有她参与的情况下，事情也不会发展到无法挽回的地步——例如她已经打算好了要挑选那种只是相当于简单恶咒的配方，免得真的惹出什么大麻烦。

    “就这样决定了！”

    莉莉最后说道，整个人显得神采奕奕。

    斯蒂夫小声询问卡兰：“她为什么看起来这么开心啊？”

    卡兰同样小声回道：“还能是因为什么？她可是一名格兰芬多，勇敢与冒险是藏在他们的骨头里的。”

    “你们在悄悄说什么呐？”莉莉怀疑的看了过来。

    二人连忙摇头，示意一切都听莉莉的。

    尽管如此，可二人都帮不上什么忙，格斯帕得在给卡兰递了一份魔咒清单后就钻进了魔法帐篷里面，莉莉和斯内普则是在挑选着魔药配方。

    “疖子药水怎么样？”莉莉询问道：“我们在一年级时就学过治疗这种魔药的配方了。”

    斯内普没有犹豫太久，就点头答应。

    他没有拒绝几人的帮助——他原本是想要这样做的，不是因为什么特殊的理由，仅仅是下意识的想要拒绝。

    他早已习惯了许多事情——但在这其中并不包括他人的帮助。

    但是莉莉更是果断，她没有给斯内普拒绝的机会。

    她知道独自承受的斯内普会变成什么样子——黑魔法，甚至是与那些同样喜欢黑魔法的家伙们厮混在一起。

    这不是她想要的，她不希望自己与朋友连话也不说，甚至是讨厌彼此。

    她差一点就和佩妮变成这种关系了。

    所以这几天来她看起来一直很匆忙，就连玛丽都开始好奇她为什么会从现在开始就提前准备考试。

    好在这一切还不算太晚。

    剩下要对付的就只有那些将斯内普看作是叛徒的人。

    卡兰与斯蒂夫待了一会儿后就离开了，他们悄悄钻出五楼镜子后的通道，在静谧的走廊上走着。

    “你要去做什么？”斯蒂夫感兴趣的询问道：“我们两个人好久没有一起单独活动了，去厨房？还是偷偷去我爸爸的办公室？”

    “去办公室做什么？”卡兰疑惑的问道：“你不是说过我们不能靠近行李箱的吗？免得被里面的神奇动物发现。”

    斯蒂夫神秘兮兮的拿出背包里的隐形衣，得意的对卡兰挑了挑眉：“没准这样能够更安全一些，而且你不是也有一件隐形衣吗？我们可以同时披上两件，加强我们的隐形能力。”

    “首先，隐形衣之间的能力并不能叠加，你说的办法根本行不通。”卡兰忍不住因为斯蒂夫的天真而笑了出来：“而且光是隐形可完全不够，这没法遮蔽我们两个身上的气味。这对我来说或许没什么，但是行李箱里的神奇动物很有可能是会认识你的，它们熟悉你的气味，你能保证它们不会泄密吗？”

    斯蒂夫显然没法做出这个保证，不然的话他哪里还需要考虑什么隐形衣，早就大摇大摆的闯进办公室里面了。

    “那你要去哪”斯蒂夫闷闷不乐的将隐形衣收了起来。

    “还是老样子。”卡兰说道：“图书馆。”

    斯蒂夫的作业在莉莉的督促下都写完了。

    不像是卡兰，斯蒂夫对图书馆里的魔法书籍没有大多的兴趣，他也没心思再与永恒之书较劲了。

    两人在五楼分开，斯蒂夫打算去猫头鹰棚屋一趟，喂食猫头鹰的任务始终是他在做，如今又加上了一只跳脱爱表现的薇儿。

    卡兰则是走下楼梯，他准备借阅一些与狼人有关的书籍。

    他早就在这样做了——在第一节黑魔法防御术课程结束后，他就在图书馆借了一本《狼人故事集》，这本书记录了一些较为写实的狼人经历，只不过都是以巫师的视角在述说。

    卡兰在研究狼人。

    尽管并没有活捉过狼人，但卡兰还是没有放弃研究狼人的想法。

    尽管他还没有搞清楚冠冕，邓布利多，以及或许还活着的阿利安娜，甚至是活点地图的绘制，但狼人暴动还是带给他不少危机感。

    因为在原本的第一次巫师战争中，狼人这股势力就加入了伏地魔阵营，但是他们与天生的巨人完全不同，是后来才被感染的，这就让卡兰看到了解决问题的机会。

    很简单，别让他们在变身后伤害到其他人就好了，甚至是干脆别变身。

    可惜根源的问题——满月无法解决，卡兰还没有厉害到能让月亮消失的地步，就算可以他也不会傻到这样去做。

    那么剩下的解决问题的途径就只剩下了两个——狼毒药剂和恢复人形咒。

    狼毒药剂暂且看不到什么希望，卡兰也不知道具体的配方，这完全是重新发明出的魔药，没有任何古代配方的依据。

    卡兰相信在数个世纪以来想要解决狼人问题的巫师肯定会有一些，但他们都没有发明出狼毒药剂，这就已经足够说明了问题的难度。

    不过好在还有最后一个方法——那就是恢复人形咒。

    狼人的变形有些类似与阿尼玛格斯——只不过是完全不受控制的，并且会让变身后的狼人丧失理智，变得疯狂，将亲近的人类选做优先袭击的目标。

    卡兰依然觉得这有些像是血咒——尤其是血咒兽人，也就是纳吉尼。

    他的黑魔法水平不算在行，与伏地魔相差甚远，或许在某些方面都比不少斯内普。

    但他很喜欢魔咒学，还有变形术。

    而且他也正在尝试着接受【爱】，尝试着改变自己。

    这不仅仅是因为密室的经历，更是因为梅多斯的突然转变——在有了安提俄克后，梅多斯变得额外不同——这警醒了卡兰。

    既然安东尼先生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都在不遗余力的改变自己，而且还成功做到了——如今的安东尼院以及每年圣诞节寄来的照片就是证明——那么卡兰不介意让自己改变的更彻底一些，就从研究狼人开始。

    因为他热爱魔法，但他不想变成曾经的梅多斯。

    不想变成一个只知道追求力量的疯子。

    尤其是他还有着另一个警醒——接骨木魔杖，一直都在他这里。

    爱，加上本就热爱的魔法——变形术，这已经足够成为卡兰研究狼人的理由。

    “那我该怎么称呼你？”

    “就像其他教授一样，叫我卢平教授好了——或许这也会是以后别人对你的称呼。”

    “别说笑了，爸爸——哦，是卢平教授，你知道这不可能，毕竟我是一个......”

    里尔·卢平与莱姆斯站在走廊的拐角处，一座成名教授的雕像面前。

    莱姆斯深深的低着头，最终还是没把【狼人】这个词说出来。

    “这没什么不可能的！”里尔教授鼓励道：“邓布利多校长都肯允许你来霍格沃茨上学，相信我，你和其他的孩子看起来没有什么不同。”

    莱姆斯的脑袋并没有因此而抬起来，他很感激邓布利多校长为了自己所做的一切，更感激自己有了新的朋友——这是他在家中从未体会过的情感。

    但另一方面，他又为詹姆他们违反校规的举动而感到深深的困扰——感激因此变成了愧疚，时不时的就在心里折磨他。

    但是莱姆斯并没有将这一切都对自己的爸爸说出来，他知道父母为自己付出了多少，他也从未抱怨过经常搬家的决定。

    他希望自己的父母能够活的更轻松一些——至少别再因为自己而给他们添更多的麻烦了。

    “我知道了，卢平教授。”莱姆斯勉强露出一丝笑容说道。

    里尔注视着他苍白的面孔，心里满是纠结。

    在不久之后，就是下一次的满月。

    莱姆斯顿时看出了里尔在想些什么。

    “你可千万别乱来！”他连忙阻止道：“尖叫棚屋很坚固，到时候庞弗雷夫人会偷偷带我过去的，别再让我有机会咬......咬伤你。”

    在顿了顿后，莱姆斯狠下心说道：“我知道你和妈妈都很难在满月的时候控制住我了，我见识过天亮后屋子里遭到的破坏，你阻止不了我的——千万别乱来。”

    他再次重复道，紧紧盯着里尔的双眼，希望他做出承诺。

    “好，莱姆斯，我答应你。”里尔教授同样露出一丝笑容，但这并不比莱姆斯刚刚的笑容有多好看。

    “但是你也要答应我，千万不可以乱跑，尤其是学校外面！”里尔教授突然说道。

    莱姆斯的目光顿时变得有些疑惑：“为什么这和你来霍格沃茨有关系吗？我听其他学生说这是一个被诅咒的职位，你为什么非要来这里？还有妈妈，她也知道这件事情吗？”

    他连珠炮似的说出了一大堆问题，里尔教授的表情逐渐变得纠结起来，目光显得犹豫。

    莱姆斯看出了这一点，他愣住了。

    “你找到咬伤我的狼人是谁了？”他突然小声问道：“那是谁？对方叫什么名字？”

    莱姆斯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怨恨，他甚至是颇为怜悯的说道：“他过的一定很痛苦吧，没法控制自己，结果伤害了一个孩子。如果换做是我的话，我肯定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的。”

    里尔教授终于问道：“你不恨他么？不恨咬伤你的狼人？”

    莱姆斯摇了摇头：“我不会的，因为我知道那是什么感受，我每一次在天亮后都会后怕——后怕差点就在满月时伤到了你和妈妈。”

    “其他的狼人......应该也是这样活着的吧。”

    一阵短暂的沉默。

    远远偷看这一幕的卡兰皱起了眉头——看样子里尔教授并没有把所有的事实对莱姆斯说出来，而是用谎言遮盖住了一切。

    里尔教授的表情依然纠结不已，就在卡兰以为他要坦白的时候，却只是听到：“还没有，我们还没找到那个狼人，莱姆斯。”

    莱姆斯看起来失望了不少，但他还是安慰道：“没关系，爸爸。”

    “我要你向我保证！”里尔教授忽然激动的抓住了莱姆斯的肩膀：“保证绝对不会偷偷溜出霍格沃茨——这不是因为什么特殊的原因，但你千万不能被其他的村子里其他的巫师发现——尤其是在满月的时候！”

    “我......”莱姆斯愣住了，一时间什么也说不出来。

    “嘿！里尔教授！”这时，斯拉格霍恩教授挺着大肚子走了过来，他远远的喊了一声，随后惊讶道：“还真是你？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偷偷给你的儿子补课吗？别给孩子太大的压力，莱姆斯是一个很优秀的学生，走，让我们去喝一杯，你喜欢什么？火焰威士忌？还是蜂蜜酒？”

    父子二人顿时恢复了正常，他们没有惊慌失措，就像是提前演练过不知多少次一样。

    “那我先走了。”莱姆斯赶忙低头离开。

    里尔教授用担忧的眼神望着他的背影，直到随同斯拉格霍恩教授消失在楼梯处。

    在左右检查了一遍后，卡兰将隐形衣摘下来，他依旧朝着图书馆走去，在借过一本《狼人变身研究》后，他在座位上将书籍翻开，但眼睛却没有移动，双眼渐渐眯了起来。

    里尔教授明明知道芬里尔·格雷伯克是袭击莱姆斯的凶手，但却没有把这个事实告诉过莱姆斯。

    这或许是为了不让莱姆斯变得更加痛苦下去，让他从小就在报复的心理中长大，又或许只是因为里尔教授心怀愧疚，对莱姆斯的愧疚——这一切都是因为里尔在审判时怒气冲冲的话语，才会让格雷伯克记恨上他，并通过他的儿子来施展报复。

    可如今的莱姆斯甚至是在同情对方——因为他知道变成狼人究竟是多么多痛苦。

    真是一个善良的人。

    卡兰在想到这一点的同时，也在默默评估着对方在变成狼人后的实力。

    如果是由他来应付的话，哪怕是单打独斗，想要制服一个没有完全成长起来的狼人也只是轻而易举，这甚至不需要他去动用接骨木魔杖。

    里尔教授之所以没法控制住变身后的莱姆斯，想必是因为不想要伤害到他——这会让制服的过程变得成倍困难，尤其是被制服的目标可是完全丧失了理智的狼人。

    但卡兰并不需要考虑这一点，他可不会手下留情。

    只不过，他同样不会将莱姆斯当成研究目标。

    恢复人形咒涉及到人体变形——哪怕是在所有种类的变形术中，这都是极为危险的分支，一不小心就会造成难以挽回的灾难。

    卡兰可不希望自己不仅没掌握这道咒语，就把莱姆斯变成了更加可怕的五足怪——狼人至少还能在天亮时变回来，可五足怪不仅永远丧失了理智，甚至还会抵抗变回巫师的意愿，而是以怪物的身份继续生活下去。

    甚至就连五足怪都算是好的了，万一变成什么其他可怕的未知怪物，没准就连卡兰自己都会难以自保——他从不会小看未知的威胁，因为魔法就是有这个能力——强大，而又神秘。

    但他也并非真的没有什么可供得手的目标。

    还有一个狼人。

    就在凯特尔伯恩教授的房子里面。

    而且估计再过不久，就是他们要购买魔药配料，再从密道将包裹偷偷取回来的日子了。

    等到那时候，卡兰就会再临霍格莫德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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