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不想喝药

类别:历史军事 作者:鹤竹字数:4358更新时间:24/10/21 20:21:40
    月奴知道她多半起了疑心,于是轻声安慰道:“姑娘,这药没有任何毒性和副作用,对你只要百利而无一害,别人想喝还得不到呢,殿下赏给你那是你的福气。”

    当初殿下把她送到这里之时,月奴就很奇怪,这样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

    月奴认为如果顾倾染真的把孩子生下来,王妃看在孩子血缘的关系上也不可能不接受她。

    “我的福气,那这福气送给你要不要?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天天让我喝这么奇怪的药,我实在是无法忍受了!”

    顾倾染生气了,会不会对胎儿有害。

    若是真有什么三长两短,殿下恐怕生吞活剥了他。

    “我猜姑娘定是觉得药苦,不如从明日开始我为姑娘准备些蜜饯,喝完药之后吃上一两颗,你看怎样?”

    顾倾染傲娇地将头扭过去:“可我真的不想喝了。”

    月奴轻声安慰道:“那不行,这药必须喝,对你的身子有好处。”

    “喝多久?”

    这个问题不得不说把他难倒了,月奴顿了顿:“可能还要喝半载或是更久吧……我猜的。”

    顾倾染绝望了,这回答有什么区别,说了就跟没说似的。

    顾倾染瞪了他好几眼:“我看你们主仆就是故意的,你如实交代,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若真的有事瞒着你,又怎么可能无实交代?顾姑娘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叫做好奇害死猫,所以不要再刨根问底了,否则咱俩都性命不保。”

    “嗯,的确是个忠仆呢,你今天要是不告诉我真相我就闹!”月奴的答案已经很明确,可是顾倾染不肯就此罢休。

    话音刚落,只见顾倾染袖子一扫,房间里的瓷器全部摔噼里啪啦在地上砸个粉碎。

    自从怀孕之后,顾倾染的心情总是阴晴不定,她稍有不顺心就很喜欢砸东西,月奴已经见怪不怪。

    他唤来婢女:“别拦她,早晚之后把这些东西全部撤下去,换一批新的上来。”

    月奴公子向来大手笔,这种事情早已司空见惯,早就把事先在放在仓库里的瓷器拿出来。

    这段时间无论她怎样无理取闹,月奴总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她不甘心,指着地上那些玻璃碎片说:“你要是又摆出来我还砸!我就是不喝药!以后都不会再喝了!”

    月奴不禁抹了把冷汗,女人真是可怕,他这辈子都不要成亲。

    “姑娘你别再为难我了,这些都是殿下的吩咐,你又何必苦苦相逼呢,这药又不多,每天就一点点而已。”

    “一点点?”顾倾染似乎听见了很有意思的笑话:“既然如此,要不从明日开始,你一碗我一碗,咱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月奴总算是明白女人狠起来真是比豺狼猛虎还有凶残,她怀有身孕,可是自己没有呀,怎么能喝这种东西?

    “姑娘别开玩笑了,这是殿下赏给你的,我可没有这个福气。”

    若顾倾染是狐族那还好说,可她是个凡间女子,母体承受不住狐胎的孕育,所以殿下才会如此,吩咐厨房每天一碗药保胎。

    “你不喝是吧,那大家都别喝!”顾倾染语气和态度坚硬。

    这药又臭又难闻,如果月奴不和她一起喝的话,就算容恒来了她也绝对不会喝。

    “姑娘,若您这样执意为难,我……”月奴满脸惆怅的说。

    呵,他就看月奴能说出什么名堂来

    顾倾染学着他刚才的样子,有模有样的说:“我可没有开玩笑,这也是殿下赏给你的,要不然大家一起享这个福气呗!”

    月奴冷汗直流,怪不得有人常说世上唯小人和女子难养也,这女人要是狠起来,连他们男人都得甘拜下风。

    竟然还学着他说话……

    他眼中隐隐约约闪过一丝怒火,虽然是殿下人侍卫仆从,可从来也没受过这样的委屈。

    “姑娘,我劝你还是聪明些,如果你再这样刻意为难我会向殿下如实告知!”

    居然把容恒那个男人拿出来压她,这月奴倒是聪明,不得不说,顾倾染心里还是有点惧怕容恒。

    她才不要容恒大老远从狐族那边专程赶过来,就是为了逼她喝药。

    原本以为月奴把容恒搬出来,顾倾染会极其害怕,甚至想要躲避。

    可是她竟然还有几分小期待,要是容恒真的来风国就好了,其实自从来到风国之后,有时会不由自主的想起他。

    顾倾染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满脑子想起都是那个男人的好。

    在不并不了解他的情况下,顾倾染之前对他的感觉是惧怕又不敢让人靠近。

    可是现如今居然总会情不自禁的想起他,她觉得自己可能对那个男人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情绪。

    喜欢他在身边的那种感觉,喜欢和他在榻上辗转承欢的感觉……

    忽然,她衣袖中的那把匕首忽然掉落在地。

    这是她离开狐族之前,容恒亲自交到她手中的,这些日子她都寸步不离的带在身边,一刻也不敢松懈。

    这把匕首上的金雕狐狸,有时候会化作一个实物在身旁引导,避免她受到伤害。

    三生殿的开张生意红火,难免会遇到些麻烦。

    上次有人来店里找麻烦闹事,还未到东大街的门,那只狐狸便先从匕首里跳了出来,指引她立刻去衙门禀报官府。

    当然不仅仅如此……

    后面闹事的人越来越多,但只要有任何危险的情况,这把匕首上的小狐狸就像未卜先知一样,会提前告诉他。

    顾倾染现在才明白,容恒为什么会将这把匕首硬塞给她。

    容恒越是这样,顾倾染心里就多一分异样的情绪,容恒究竟为什么对她这么好?

    顾倾染有时候觉得,他完全就是两个人,一个是霸道腹黑的狐妖,一个是温柔悉心的容恒,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算了,还是不要和他有任何瓜葛,毕竟殊途始终不同归,她和容恒完全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月奴见她沉默像是在思考什么,于是趁此让婢女将屋里那些瓷器碎片收拾干净,然后换上一批新的。

    他对顾倾染说:“好了,你每砸一次这些东西,都要从外面购进一批新的瓷器,不过没关系殿下有的是钱,你随便砸,但是药每天还是要喝的。”

    闻言,顾倾染刚想举起手里的白玉茶壶准备往地下扔。

    看这瓷器的成色乃上等品,有几分心疼,悬在空气中的手又缩了回来。

    药,还是得照常喝。

    “方才的药……是不是倒进花盆里了?”

    月奴满脸狐疑的望着她,见她闭口不说话,心里也猜到了许多,于是叫婢女又重新端上一碗熬好的汤药。

    顾倾染咬牙一饮而尽,随后婢女便将事先准备好的梅干端了上来。

    她往嘴里放了几颗,嘴里酸酸甜甜的已经感觉覆盖汤药的苦味。

    这还差不多……

    可是顾倾染心里不爽,她早就看月奴不顺眼了。

    正打算想个主意好好整治整治他,谁知脑子里刚有这个冲动,脖子一阵奇痒难耐。

    她用指甲拼命的挠着,好似皮肤里有虫子在不停地爬来爬去啃食血肉,难受至极。

    虫子,是那条虫子!

    这虫子怎么会大白天的跑出来?

    脖子挠出一道道血痕,顾倾染满脸通红,伤口处奇痒难耐。

    “姑娘?”月奴察觉到她的异样,连忙走到身边查看情况。

    顾倾染望着自己指甲里都是血迹和皮屑,面色惊恐,被吓得倒在地上,失去知觉。

    “醒醒,姑娘?姑娘?”月奴见此,立马俯身查看她的情况。

    只见她全身上下白的像一张纸一样,嘴唇干涸,无论用任何办法都叫不醒。

    于是月奴查看她脖子上的伤势,顷刻间好像有什么的东西在她的皮肤里蠕动着,于是自作主张大胆的翻开衣领,只见一只黑色的虫子在动来动去。

    月奴眼中带着惊愕和诧异,这虫子乃是剧毒情蛊,到底是何人所为?

    就连相伴这么久,他居然都没有发现这只虫子在顾倾染身上。

    绝对不能让顾倾染死!

    这情蛊含有剧毒,以宿住体内的血肉寄居,存活必须饮宿主的血。

    虽然体型较小,但力量巨大,长此以往下去顾倾染很可能会因为失血过多而身亡,最后变成一具干尸。

    月奴盘腿坐在地上,施法将情蛊封印于顾倾染体内,让其无法跑出来作恶。

    不过他的修为远远不够,恐怕无法将顾倾染体内的这只情蛊完全驱除,封得了一时封不了一世。

    现在能救顾倾染的想必应该只有容恒,再三考虑只下,月奴决定回去找容恒来解决这件事情。

    若顾倾染和肚子里的孩子有任何三长两短,他这条小命还不够还。

    他将顾倾染抬到榻上,命令婢女好生服侍照料,而自己则选择回狐族一趟,亲自把容恒请过来。

    ……

    不知过了多久,顾倾染迷迷糊糊从睡梦中醒来,发现全身软绵绵的躺在被窝里。

    而周围到处都是人,还在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说些什么,仔细聆听,这声音好像有些似曾相识。

    “你不能这么做啊殿下!”

    月奴不断恳求着,似乎在让容恒放弃一件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这蛊虫以人血喂食,有了第一次便有第二次,若殿下执意如次,只怕这只蛊虫越来越贪婪,以后只认殿下的血了!殿下乃天之骄子,绝对不能这样做!”

    月奴犹犹豫豫,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另外……要是殿下执意用自己来喂养它,殿下只怕和顾姑娘将会永世相隔!再也无法见面!”

    他句句属实,并不是在开玩笑。

    这情蛊毒性凶猛,若是容恒选择用自己的鲜血来喂养它,等毒性越来越大的时候,容恒一旦和顾倾染有任何亲密接触,身体里就像有千万只蚂蚁虫子啃咬噬骨之痛。

    如此可怕,月奴是想都不敢想象的。

    容恒喜欢顾倾染,也即将成为人父,本来一家三口应该开开心心的生活。

    可今日容恒要是执意这么做,来日必定遭受痛苦,他们便再也无法相聚了。

    可恶,究竟是谁对顾倾染下这样的毒手,未免也太丧尽天良。

    秋风徐过,屋外淡淡的菊花香随着微风飘进来,清香扑鼻。

    湖边的杨柳树摇摇晃晃,原是秋天来了。

    容恒背对着月奴站在床边,望着窗外这番景色,他很想与顾倾染一通赏花养鱼。

    白色长衫上沾了些泥浆,兴许是在来的路上慌慌张张被马蹄溅到的。

    他阴冷的五官生的俊美,面色沉重地望着床榻上的人儿,带着几分怜惜和不舍。

    虽然生的阴柔,身上的担当却不比任何男子少,相反更多。

    “月奴,我已经决定了,你无需再劝我。”

    他望着病榻上的人儿,嘴角挂着一抹微笑:“她腹中是本王之子,此时本王不管谁又能管?”

    他说的是那个孩子,可实际上心里在意的确实那个女人。

    月奴当然知晓,只是看破不说破而已。

    若真是对她无意,那么情蛊自会证明一切,怕只怕到时殿下受万虫噬骨之苦。

    容恒不敢直面自己对她的感情,她只是自己众多女人其中的一个,甚至还觉得她是个累赘。

    对,就是这样的。

    他发过誓,此生不会再对任何以女子动情,女子皆是他手里的傀儡和布偶。

    “无需再多言。”

    话音刚落,容恒神色决绝坐到床沿,用匕首将手腕划一道口子。

    封印被解开,那只虫子见到鲜血的指引,瞬间从顾倾染脖子里爬了出来,仰头舔食着,享受鲜血的美妙。

    这虫子看来是认定他的鲜血了,想到这里,容恒淡然一笑。

    他始终都不肯说出自己已经爱上顾倾染的事实,说与不说已经没有任何必要。

    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

    月奴见此离开房间,替两人关好房门。

    殿下实在是太傻了,顾倾染不过是一介凡人,人和妖相恋,必定天理不容。

    若容恒想成为狐族的王,顾倾染当然不可能是王妃。

    她从凡间而来,不仅对殿下霸业没有一点帮助反而还会拖累。

    殿下也是可怜,之前被女人欺骗,现如今又因为女人忍受万虫噬骨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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