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 小哥哥,你是不是尿床了?

类别:历史军事 作者:莺诉字数:5889更新时间:24/10/21 14:31:21
    清晨的凌恒院融浸在宁和之中,怀德院却是截然相反的旖旎欢闹。

    槅扇紧闭,女子娇媚的嘤喃频频传出,间或床架摇晃作响,听得门外的黄衣婢女眉心直皱,脸也红了个透。

    郭夫人遣她来唤三公子去紫藤院用早膳,不料却撞见了这般羞人的事情。

    她走也不是,敲门也不是,只能站在外面干等。

    寒风不歇,她冻得瑟瑟发抖,好不容易挨到屋内动静消停,她才试探般敲了敲门,轻问道:“三公子,您起了吗?”

    回答她的并非三公子,而是一道女声,沉稳中透着一丝惫懒:“你找三公子何事?”

    黄衣婢女撇撇嘴,面露不屑,回答却是不敢敷衍:“回姨娘的话,是大夫人请三公子前去用膳。”

    顿了顿,里头的人道:“知晓了,你且等等吧。”

    这一等,便又是半盏茶的工夫。

    屋内笑闹声不断,门推开时,身着湘红缎袄的女子妆容艳丽,端秀面庞微微扬起,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模样。

    沈廷逸紧跟而出,若无旁人地搂住她的腰,满脸餍足道:“好姐姐,你今日可真美……”

    黄衣婢女忙低下头,一双眼睛盯着地面,内里光芒讽刺。

    三公子新纳的贵妾,她是识得的。

    曾与自己一同在紫藤院伺候的冬黎,不知想了个什么法子,竟爬上了三公子的床,而且还得到了位分!

    府上思慕三公子的丫鬟不胜枚举,可谁也没那个胆儿在郭夫人的眼皮子底下做些什么。

    曾经有个婢女名唤南霜,就是因为勾引了三公子,结果被送去给四公子做了通房,明面上的话虽是如此传开的,但听说自那以后,府中再也无人见过南霜,指不定早就被郭夫人暗中处死了。

    思及此,黄衣婢女脊背发寒,心里不禁有些佩服冬黎的手段。

    冬黎瞥她一眼,不温不火道:“还站着作甚?带路吧。”

    黄衣婢女为难道:“姨娘,大夫人特意嘱咐过,只叫三公子一人去……”

    话音入耳,冬黎眸色骤然一沉,面上却丝毫不显,淡笑道:“既是大夫人的吩咐,我又怎敢不从?”

    她柔柔倚进沈廷逸的怀抱,“除夕佳节,一早却要与公子分开……”

    美人在怀,吐气如兰,沈廷逸心疼都来不及,温声细语地哄了好一会儿,末了,语气讨好道:

    “黎儿,我也舍不得你,但母亲的意思我也不能拂。你知道的,祖母寿宴过后,琼川发了洪涝,父亲马不停蹄地赶回任地,整日被公务缠身,就连过年都无法回家团聚,母亲一人,委实孤单了些……不过我保证,吃完年夜饭就立刻回来陪你!”

    “公子能有这份心,妾身已经很满足了……”

    冬黎盈盈一笑,玉手点在他的胸口,将他轻轻推开,“公子快去陪大夫人用膳吧,别让夫人久等了才是。”

    黏人的姑娘见多了,沈廷逸爱极了她的懂事明理,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这才依依不舍地跟着黄衣婢女离开。

    凛冽寒风中,容貌端秀的女子临门而立。

    她紧攥着一方丝帕,神色逐渐变得阴冷扭曲。

    自从她成了三公子的妾,郭夫人明里暗里可没少针对她。

    她一心侍奉过的主子,就如此容不下她吗?!

    好,很好。

    她扬起唇角,眼底算计翻涌。

    既已迈出了第一步,今后便该步步为营,只为自己而谋,上位者,可不是每个人都当得的。

    如今三公子对她宠爱有加,怀上沈家的孩子,是迟早的事。

    待她诞下大房长孙,就算是郭夫人,也奈何不了她!

    谢锦词是闷醒的。

    她睡得好好的,不知怎的,被子却蒙上了头顶。

    她知晓自己睡觉一向老实,那么肯定是沈长风睡相差,这才将她捂进了被窝里!

    漆黑中,小姑娘忿忿地瞪圆了眼睛,刚准备掀开被子,忽然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微咸。

    她蹙起细眉,又仔细嗅了嗅。

    腥膻。

    两种气味夹杂在清冽冷香中,让人难以忽视。

    小姑娘若有所思,紧接着脑中灵光一闪。

    莫不是……小哥哥尿床了?!

    想法一出,她立刻蹬开被子跳下床,目光复杂地盯着床榻偏下方的某处。

    被衾干爽,并无濡湿。

    难道小哥哥是昨天夜里尿的?屋子里生着炭火,把被子烘干也不是不可能。

    沈长风被她的动静闹醒,眯开眼便看见小小的姑娘立在床头,小鹿眼带着震惊与讶异,嘴巴张得都能塞下一个鸡蛋了。

    他挑了挑羽玉眉,“小词儿在做什么?”

    谢锦词下意识捂住嘴巴,小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沈长风眯起桃花眼,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撑坐起身子,长腿一伸一屈,笑意温温地威胁道:“大过年的,我不想打妹妹屁股。”

    谢锦词只一个劲儿地摇头,好半天才艰涩开口:“小哥哥,昨夜……”

    沈长风心一沉。

    他眉间掠过一丝慌乱,轻咳两声,佯装镇定道:“昨夜如何?”

    谢锦词见他不羞不臊,并不像做了见不得人的事,顿时放心了大半,一鼓作气道:“小哥哥,昨天晚上,你是不是……尿床了?”

    最后三个字她说得极其小声,双手绞在身前,视线不自然地瞥向一侧。

    炭火暖融,气氛却好似凝到了极点。

    沈长风僵硬地坐了半晌,突然低低骂了句“操”。

    他利索地翻身下床,二话不说就拎起小姑娘的后衣领,强势地将人提到屋外,砰一声关上了门!

    谢锦词全程呆愣,直到凛冽寒风灌进袖口,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只穿着中衣,却被小哥哥赶了出来!

    她连忙拍门,“小哥哥,外面好冷,你快让我进去!我、我相信你没有尿床!”

    屋内正忙着收拾床榻的少年,听见尿床二字,动作一顿。

    他飞快地将床上的被褥枕头卷作一团,夹在臂弯里,思索着如何处理比较合适。

    啪嗒一声响,一本正红封皮的书掉了出来,书页大开,内里春光尚好。

    少年低头望去,耳根悄悄爬上一层薄红。

    昨夜,他便是躲在被窝里看这本书。

    年轻人嘛,血气方刚,难免会在被子上留下些痕迹。

    只是他早上醒来时,竟忘了夜里的这茬事,还把谢锦词给拉进了被窝……

    姿容艳美的少年,一双桃花眼戾气深重,唇线紧抿,脸颊也开始泛红。

    “操!”

    良久,他吐出一个颇为悔恨的字节来。

    ……

    谢锦词不知道沈长风抽了什么风,这么冷的天,非要倔强地蹲在池塘边洗被子。

    她好几次想要上前帮忙,都被少年一记眼神给瞪了回去。

    无奈之下,她只得钻进小厨房,打算给他做一顿丰盛的早膳。

    半个时辰后,三菜一汤端上桌,颜色鲜美,喷香馥郁,光是看着,便叫人食欲大兴。

    穿天青色细袄的少年,神色淡淡地端坐在椅子上,难得没有翘起二郎腿。

    谢锦词在他对面坐下,两条细胳膊交叠着撑在桌沿,润黑眼眸溢满期待,语气却带着些微紧张:“小哥哥,你中午还要去降鹤院陪老夫人用膳,我便少做了几个菜。这是我头一回做鱼,也不知味道怎么样……”

    沈长风瞥了眼汤盆里白嫩肥美的鱼片,竟是一反常态地没有叫她先尝,自顾执起筷箸,夹起一片鱼肉,咬了一口。

    汤汁清淡,口感适宜,虽不比铜雀楼的麻椒鱼头更有滋味,却胜在一片纯澈心意。

    谢锦词拿小鹿眼瞅他,轻咬着下唇,“如何?”

    “厨艺倒是有长进。”

    沈长风中肯评价,眼神飘忽不定,就是不与她对视。

    他现在一看见谢锦词,就会想起清晨“尿床”的梗,偏偏对方神色天真无害,对那些事情一概不知。

    少年心里犯虚,还有些莫名的烦躁。

    一个小丫头片子罢了,还是伺候自己的婢女,他沈长风什么时候脸皮这么薄了?

    就着鱼肉吃了两口米饭,他强迫自己去看小姑娘的眼睛,唇一勾,补充道:“妹妹先别急着高兴,我的意思是,勉强能入口罢了。”

    语气散漫,姿态娴雅,与往日别无二样。

    谢锦词太了解他的口是心非了,若是不好吃,这厮才不会吃第二口!

    小姑娘笑得眉眼弯弯,并不同他计较,欢喜地给他盛了一碗汤,“既然能入口,小哥哥就多吃些!”

    少年瞄见她腕上系着一根红绳,桃花眼眯了眯,按住那只小手,长指从袖口探入,里头空空如也。

    “我给你的珠串呢?”

    他挑眉问道。

    谢锦词答得理所当然:“珠串太贵重,被我好生收起来了,不过小哥哥放心,我一定会……”

    “去寻出来,戴上。”

    不待她说完,少年便开口打断,面上笑意微敛,颇有几分严肃。

    谢锦词不解,“小哥哥,我若随身戴着,万一弄丢了怎么办?”

    沈长风优雅喝汤,“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谢锦词蹙起细眉,到底没有再与他争论,乖巧地去内室将珠串寻了出来,当着他的面,重新缠绕到手腕上。

    沈大爷满意了,摸猫儿似的摸着小姑娘的发顶,温声道:“往后我要给你的,远不止这珠串。”

    他将小姑娘拉到身前,隔着衣袖轻抚那木珠,长睫低垂,掩去眸中汹涌,“不论好坏福祸,你都要像保管这珠串一样,保管好我给你的一切,可记住了?”

    谢锦词只觉这番话意味颇深,却又听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抬起小手,虔诚地搭上少年的大手,认真道:“小哥哥,我记住了!”

    用完早膳,沈长风只身去了降鹤院。

    谢锦词坐在屋外石阶上,望着墙角的梅花发呆。

    大年三十,府上的下人们多数得了假,回家与亲人团聚,小哥哥此去也是团圆,自然不好带着她。

    本以为可以热热闹闹地过年,可她却忘了,她是仆,小哥哥是主,这等重要的日子,小哥哥又怎有时间陪她?

    她还想给小哥哥做顿年夜饭来着。

    看来,是没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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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五章预览:...在耳畔,轻而缥缈,久久回荡于心。 他说:“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他说:“仅此一次。” 这便是……仅此一次的结果的吗? 握着瓷勺的小手,不动声色地收紧三分。 谢锦词隐忍着情绪波动,佯装无事地吃完汤圆。 午膳后,沈长风没再久留,踏出降鹤院,十分自然地牵起小姑娘的手。 “今日天气倒是不错,沿着浔江散散步,或是去画舫上坐一坐……啧,安乐何极啊。” 少年笑意温温,桃花眼一瞥,却见身侧的小姑娘耷拉着脑袋,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他轻叹半声,“妹妹可是想......

    下六章预览:... 她微扬起脸庞,清冷眼眸染上几分柔色,“沈公子,替我将玉簪戴上可好?” 沈长风亦含笑看着她。 两弯羽玉眉温润,一双桃花眼缱绻,左眼尾的赤色朱砂昳丽无边。 他抬起手中玉簪,淡蓝光华镀洒在修长手指上,骨节分明,白皙剔透,竟是比玉簪更加惹人心动。 赵瑾萱呼吸微敛,配合地低下头,却见少年将玉簪把玩了一番,懒洋洋地揣进袖口。 她顿时不悦,语气生冷道:“公子这是何意?” 沈长风笑意不减: “赵小姐这般丽人,自是配得上点翠蓝玉簪的,只是这一支,恐有不妥。玉簪虽华美,却是出自风尘之地,赵小姐风骨清傲,若是戴上此簪,怕是有玷染之嫌。” 不待赵瑾萱说话,他自顾转身离开,“这等风尘俗物,还是送给更合适的人吧。” 他一步步走向梧桐树下,正眼巴巴瞧着他的小姑娘。 “过节嘛,总要送妹妹一样东西。” 少年弯起桃花眼,俯身,将玉簪轻轻插进那蓬松的双丫髻间。 谢锦词睁着双乌黑的圆眼睛,不解地看着他。 “小哥哥……” 她细声,嘴角一点点翘起来,欢喜的小模样,可爱得紧。 沈长风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蛋,“果然,小词儿长得丑,怎么打......

    下七章预览:......

    下八章预览:...女,白衣飘飘,神色倨傲而自信。 她缓缓搁下联笔,显然女学的下联,乃她所对。 谢锦词认真看去,只见她对的是: 印月井,印月影,印月井中印月影,月井万年,月影万年。 淡雅中透着几分清冷,与她的气质若合符节。 应天书院的下联则是: 彩云天,彩云间,彩云天上彩云间,云天永久,云间永久。 对得也是十分妥帖。 恰此时,场中传来一声娇呼: “对不起、对不起,我来迟了!” 谢锦词寻声望去,只见跑到女学书案边的小姑娘,正是方才跟她去厕溷的那位。 她们已经稍作认识,谢锦词知晓她叫萧幼恩,乃临安萧家的独女。 这小姑娘虽然才九岁,却已能代表女学参加书院比试,可见才学非凡。 场中,萧幼恩并不知道女学已经交了下联,认真望了眼那张上联,不过须臾,脱口而出道: “赏雪岭,赏雪景,赏雪岭头赏雪景,雪岭万冬,雪景万冬!” 这下联对得极为工整雅致,令在场学子俱都叹服。 谢锦词早在心里也斟酌出了一句下联: 听雨阁,听雨落,听雨阁中听雨落,雨阁三更,雨落三更。 虽说到底是对上了,但萧幼恩机敏的临场应变能力,是她远能不及......

    下九章预览:......

    下十章预览:...试了,总不能一直这般懈怠……” 沈长风盯着她,“那你倒是说说看,我与浮生君相比,谁更有才华?谁称得上君子?” 小姑娘低下头,小小声道:“浮生君……” 姿容艳美的少年,神色僵住。 他拎起小姑娘的后衣领,将人提到一边,大大咧咧地往床上一趟,闭了眼睛。 “小哥哥……” 少年不搭理。 “小哥哥!” 少年不吭声。 谢锦词无奈,只好收了白瓷碗,回小厨房清洗。 她一走,床上的少年便抬手捂住了胸口。 桃花眼略略睁开,内里情绪复杂。 去他妈......

    本章提要    清晨的凌恒院融浸在宁和之中,怀德院却是截然相反的旖旎欢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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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走也不是,敲门也不是,只能站在外面干等。

    寒风不歇,她冻得瑟瑟发抖,好不容易挨到屋内动静消停,她才试探般敲了敲门,轻问道:“三公子,您起了吗?”

    回答她的并非三公子,而是一道女声,沉稳中透着一丝惫懒:“你找三公子何事?”

    黄衣婢女撇撇嘴,面露不屑,回答却是不敢敷衍:“回姨娘的话,是大夫人请三公子前去用膳。”

    顿了顿,里头的人道:“知晓了,你且等等吧。”

    这一等,便又是半盏茶的工夫。

    屋内笑闹声不断,门推开时,身着湘红缎袄的女子妆容艳丽,端秀面庞微微扬起,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模样。

    沈廷逸紧跟而出,若无旁人地搂住她的腰,满脸餍足道:“好姐姐,你今日可真美……”

    黄衣婢女忙低下头,一双眼睛盯着地面,内里光芒讽刺。

    三公子新纳的贵妾,她是识得的。

    曾与自己一同在紫藤院伺候的冬黎,不知想了个什么法子,竟爬上了三公子的床,而且还得到了位分!

    府上思慕三公子的丫鬟不胜枚举,可谁也没那个胆儿在郭夫人的眼皮子底下做些什么。

    曾经有个婢女名唤南霜,就是因为勾引了三公子,结果被送去给四公子做了通房,明面上的话虽是如此传开的,但听说自那以后,府中再也无人见过南霜,指不定早就被郭夫人暗中处死了。

    思及此,黄衣婢女脊背发寒,心里不禁有些佩服冬黎的手段。

    冬黎瞥她一眼,不温不火道:“还站着作甚?带路吧。”

    黄衣婢女为难道:“姨娘,大夫人特意嘱咐过,只叫三公子一人去……”

    话音入耳,冬黎眸色骤然一沉,面上却丝毫不显,淡笑道:“既是大夫人的吩咐,我又怎敢不从?”

    她柔柔倚进沈廷逸的怀抱,“除夕佳节,一早却要与公子分开……”

    美人在怀,吐气如兰,沈廷逸心疼都来不及,温声细语地哄了好一会儿,末了,语气讨好道:

    “黎儿,我也舍不得你,但母亲的意思我也不能拂。你知道的,祖母寿宴过后,琼川发了洪涝,父亲马不停蹄地赶回任地,整日被公务缠身,就连过年都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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