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 妹妹还要抱到几时?
类别:
历史军事
作者:
莺诉字数:6577更新时间:24/10/21 14:31:21
“咱俩这么熟,说什么谢谢啊?”
陆景淮走得大摇大摆,锦绣红衣翻飞,姿态洒脱恣意。
“对了,前面有间豆腐作坊,点出来的豆腐一流的好吃,卖豆腐的姑娘也小有些名气,好像被坊间叫做……叫做什么屎来着?”
他话语一顿,后头立刻有小厮接道:“公子,是豆腐西施!”
“没错,就是豆腐西施!词儿,你要不要去买块豆腐啊?真的很好吃,我不骗你!”
谢锦词抿唇一笑,轻轻点了点头。
能被称作西施,足以说明豆腐作坊里的那位姑娘美貌不凡。
旁人谈论豆腐,话题更多可能是围绕豆腐西施的芳容,但陆景淮不同,他只关注豆腐好吃与否,光是这份单纯心性,便已十分难得。
作坊开在入云阁斜对面,不大不小的一间铺子,坐落喧嚣,算不上显眼,生意却好得惊人。
长长的一条队列,绕了整整三个来回,乍一数,少说也有四十来人。
恍惚间,谢锦词觉得这个位置有些熟悉。
仔细一想,散伙宴那日,魏思阔不正是在这里买了豆腐吗?
陆景淮望着半蒙白布的木盆里微露一角的豆腐块,咽了咽口水。
谢锦词却带着满眼兴奋,朝着那卖豆腐的妙龄姑娘望去。
冬衣素朴,面容秀美如月,果真称得上一句西施。
她臂间挂着襻膊,露在外面的一小截胳膊冻得微红,却更显那双忙碌的手葱白纤细。
眼见盆儿里的豆腐越来越少,而排队的人却越来越多,谢锦词遗憾道:“看来今日是买不到了,下回我得起早些过来排队。”
陆景淮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怪不得我隔三差五才吃得到一回豆腐,原来是因为不好买啊。”
两人言语间,卖豆腐的姑娘已然解下腕间襻膊,盖好木盆上的白布,对着排队的人歉然一笑,“不好意思,今日的豆腐卖完了,大家明日再来吧!”
人群一阵嗟叹之声。
女客们结伴而散,男客们却不约而同地多看了那姑娘几眼,方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谢锦词瞧着那道收拾摊铺的清秀身影,再一次回想起魏思阔买豆腐的画面。
那位姑娘对待客人无一不是亲切大方,可面对魏思阔时,分明带着几分女儿家特有的娇羞之态,上回还红了脸呢。
鬼使神差地,谢锦词问道:“陆公子,魏公子近来可还好?”
“你说魏思阔?”
陆景淮寻了块青石板蹲下,“他家住在临安周边的村镇,我也许久没见到他了。不过上回揍赵楚阳那事儿闹得还挺凶,我们几个被按察使抓进了牢里,魏思阔交不起打点的钱,被关了十几日才放出去。”
他说着,低低骂了声,凶巴巴道:“当时我就该多踹赵楚阳几脚!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满大街招惹人!”
谢锦词蹙起细眉,神色颇为担忧。
魏思阔的父亲摔断了腿,好不容易编织出来、用以维持生计的竹笼,又被坏人给砸烂了,年关将近,也不知他们家有没有银子置办年货……
陆景淮以为她担心赵楚阳日后报复,拍着胸脯自信道:“词儿,不用怕!魏思阔有我罩着呢,赵楚阳绝对不敢找他麻烦的!”
谢锦词轻应了声,眉间忧色却未曾减去半分。
日落时分,陆家小厮帮着谢锦词把年货送回了沈府。
扶归瞅着小厨房里堆积成一座小山的食材,高兴道:“太好了,这么多菜,足够公子吃到来年了!”
谢锦词亦欢喜:“我还买了红纸,到时候剪出花样贴在门窗上,一定很喜庆!”
“词儿,自从你来了,咱们院儿与往日大不相同!”
扶归笑容憨厚,“公子在吃食方面一直很挑剔,就算是过年都不准我做菜,只叫我从外面的酒楼里买来便是。年货更是从没办过,每年都冷冷清清的……嗨,瞧我,说这么多以前的事做什么?今年添置了这么多东西,想不热闹都难呢!”
听着他质朴的话语,谢锦词不禁也憧憬起过年来。
因年岁太小,她对往年过年的印象并不深刻,只记得那日不可早睡,要守岁,以此辞旧迎新。
小孩子会穿新衣、放烟火,还有吃不完的零嘴儿和糕点。
扶归把食材归类整理好,回头就看见小姑娘双手托腮坐在长凳上,不知想到了什么好事,双腿来回晃荡着,嘴角也翘得高高的。
他忍不住跟着笑起来,走到门口时,脚步顿了顿,贴心嘱咐道:“词儿,公子这个时辰还没回来,八成已经在外头吃过了,晚膳就不必特意准备了,你只管顾好自己的肚子便是。”
谢锦词沉浸在浓浓的年味儿里,没怎么在意扶归的话,只忙不迭地点头,脸上的笑容娇憨可爱。
扶归离开后,她给自己煮了碗阳春面饱肚,早早沐浴完,便一头扎进青竹小床,捧着白日买来的红纸思考端详。
她没有剪过窗花,不知该如何下手,得找个时间向惜寒请教一下才行。
仔细收拾好红纸,她又取来一只秋香色的小巧瓷罐,揭开盖子凑近鼻端,深深地嗅了一口。
药香的苦涩与青草的芬芳巧妙地融合在一起,味道不仅不难闻,反而还有种十分清新的自然气息。
这是抑痒的药膏。
是她与陆景淮分别时,手上突然犯痒,没忍住抓挠了两下,后者便硬塞给她的。
听闻此药出自于永安堂姜止大夫之手,配药珍贵,工序繁杂,售价昂贵,效果却是奇好的。
小姑娘沾了点药膏,轻轻涂抹在双手泛着紫红的地方。
温凉的舒适感包裹着她的手,竟真的一点也不觉得痒了。
将瓷罐收进枕头底下,她又拿来一本诗经翻看,时间不觉流逝于跳跃的烛火之中。
沈长风始终都不曾回来。
不知看了多久的书,眼皮渐渐有些沉重,谢锦词稍微眯了会儿,醒来时,已近天明。
灯盏里的烛芯早已燃尽,房内昏黑,只能依稀辨出些许轮廓来。
小姑娘带着困意,轻手轻脚地绕过寒梅立雪的屏风。
拔步床上空空如也。
她一愣。
昨日不被她放在心上的小事,如今再也不是一件小事了。
她飞快穿戴整齐,踏着熹微晨光往后院跑去。
熟睡的大白被她的脚步声惊醒,轧轧叫唤着走出竹笼,想要与她亲近。
她看也不看大白,急匆匆穿过木桥与竹林,直往小书楼而去。
没有,没有,
哪里都没有少年的身影!
小哥哥竟然一夜没有回来!
卯时一刻,瑢韵轩。
青瓦白墙,长街静谧,鳞次栉比的楼阁皆门窗紧闭。
高远的天空泛着点点鱼肚青白,风吹过,隐约夹杂着雨丝,极寒。
“长风,咱们这个计划真的行得通吗?我怎么觉得还是太冒险了?”
傅听寒把沈长风送下楼,满脸倦怠地打了个哈欠。
“这世间,哪有毫无风险的赌局?”
姿容雅致的少年,立在晨冬的寒风里,一双桃花眼邃黯无底。
傅听寒揉了揉眼下的微青,“也罢,反正你已经把我说服了,我也不是那出尔反尔之人,那件事情我会替你安排,只是,我需要时间。”
“我们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时间。听寒,不着急,一切慢慢为之。”
沈长风抬手,拂开落在眼睫上的细碎雨雾,嫣红唇瓣微微勾起。
瞧着他的动作,站在屋檐下的傅听寒也伸出手来,冰凉雨丝化开在掌心,冻得他一个激灵,“呀,下雨了?长风,你等一下,我去给你拿把伞。”
“不必麻烦了。”
沈长风转身便走。
傅听寒在后面喊道:“天都还没亮,你这么着急回去做什么?不如,咱们一起去过个早,铜雀楼新来了几个姑娘,身段绝对包你满意!”
“我呀,困得打紧,姑娘们还是留着你自个儿享用吧。”
沈长风轻笑一声,没有回头,“温馨提示一句,纵欲伤身。”
风流俊俏的少年,睡眼惺忪地倚在瑢韵轩门口。
“还纵欲伤身呢。”
他摸出一杆赤金缠丝的细烟枪,深深吸了一口,指腹摩挲其上的花纹,珍重而小心。
“我连姑娘的小嘴儿都没亲过,如何纵欲?又如何伤身?”
他望着如雾雨幕里那道渐行渐远的挺拔身影,哂笑着叹了半声。
凌恒院。
谢锦词找遍了每一处地方,甚至好几次跑到沈府后门朝外张望。
天色一寸寸亮起来,那人依旧没有回来。
她又急又悔。
昨日她回来换衣裳时,沈长风就不在屋里,如果那个时候她便去找,会不会早就已经找到了?
腊月的天,刺骨的寒,风中夹带着细雨,冻得人直发抖。
小姑娘心灰意冷地坐在屋外石阶上,一双小鹿眼恹恹无光。
短短时间内,她想到了许多种可能。
赵楚阳的右手是沈长风斩断的,南霜是沈长风杀的,那八个小混混的性命也是沈长风取的。
会不会……
轻碎慵懒的脚步声远远响起,打断了谢锦词的胡思乱想。
她猛然抬头望去,那跨院而来、气度温雅的锦衣少年,不是沈长风又是谁?
小姑娘鼻尖一酸,拔腿就朝少年奔去!
她狠狠扑进他怀里,两只细胳膊紧紧环着他的腰,推都推不开。
“妹妹还要抱到几时?”
沈长风无奈地揉揉她的头发,触感冰凉湿润,也不知在雨中淋了多久。
桃花眼底浮上一层温柔,他轻声哄道:“乖,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谢锦词眼眶红红,“小哥哥,你究竟去做什么了?为什么一夜都不回来?我都快吓死了!我还以为、以为你……”
少年勾唇,按了按眉心,有些倦怠,“好了,妹妹再怎么喜欢抱我,也得让我先去睡觉吧?一夜没合眼,我都有些虚了,要是天天虚,以后还怎么娶媳妇儿啊?”
【《锦绣青梅》】之 066 妹妹还要抱到几时?是不是有一种激昂的感觉在澎湃
作者【莺诉】没日没夜精心构思的经典优秀作品 【魁星阁】的这一本【《锦绣青梅》】之 066 妹妹还要抱到几时?是给力网友自发转载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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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预览:...便好生保管着,哪来这么多废话?” 沈长风在她额头上弹了一记,转眼不知从哪儿摸出个小瓷罐来,丢垃圾似的丢进小姑娘怀中。 秋香色的瓷罐,甚为眼熟,上面还残留着少年的体温。 不正是昨日陆景淮送她的,抑痒的药膏吗? 谢锦词捧着瓷罐,小鹿眼里流露出感动的亮芒。 她张了张嘴,刚要说自己已经有一罐了,少年却先一步开了口: “这玩意儿,听说冬日里涂在手上,有嫩肤美白的功效,我想着你们女孩子天生爱美,便买来给妹妹试用一番。当然,若是没有效果,也怨不得谁,反正在地摊上买的,才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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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七章预览:...举行才艺大比,不论男女老少,均可参加!” 人群中有高嗤:“不就是个龟公吗?还自称什么内院掌事,嘁,弄得这么文绉绉,也不怕被人笑话!” 男人面不改色,朗声回应道:“这位公子应是敝楼常客吧?若我没记错,您一共赊了五次账,共计四百三十六两银子,今日前来,莫非是带足了银钱,特来还账的?” 方才说话之人,脸色一阵青白,在众人嘲弄的目光中,灰溜溜地离开。 谢锦词不免感叹,这位龟公,呸,这位掌事,口才与气度真是了得。 见再无闹事者,掌事这才讲起规则来: “此次大比,要求男......
下八章预览:...一方无底深渊。 他从来都知道,他的四哥,远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杀知州之子,夺浔水帮,甚至暗示他入朝为官、蓄养势力。 这么大一盘局,目的究竟何在?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五弟有话不妨直问,你我既是一条船上的人,有些事情我也不必瞒你。” 沈长风长指点了点桌面,语气甚是随意。 沈陆离却摇了摇头,“四哥要做的事,我并无兴趣知晓。” “呵,也好。” 沈长风话锋一转,“每年书院比试当日,赵楚阳都在天香坊厮混,你只需打听好他在哪一家妓馆寻欢作乐,带上一柄匕首即可。” 沈陆离压抑着滔天恨意,嗓音有些许颤抖:“如此简单?” “左右不过杀一条狗,又能难到哪里去?” 沈长风嗤笑,桃花眼微微眯起,“不过,此事还需陆二帮忙,至于契机,简直多得不能再多了。” …… 日子渐过,甲一班人人都紧绷着弦,不敢有丝毫懈怠。 书院比试将近,素来被誉为翘首榜样的沈长风,整日被学子们缠身问教。 陆景淮也一改平日的懒散顽劣,组了支十二人的队伍,每日下学后在校场苦练,往往天都黑透了,才带着一身汗水迟迟归寝。 钱佳人因为性情娇柔,被同窗......
下九章预览:......
下十章预览:...,” 沈长风一跃而起,“祭酒铁了心不让钱佳人参赛,这个我也爱莫能助。可既然你不放心,我领你去钱府看看便是,谁叫我宠你呢?” 说话间,已动作利落地穿戴起来。 “去钱府?” 谢锦词很是诧异,“深更半夜的,咱们冒昧拜访,会不会不合适?难道不需要下个拜帖什么的吗?” 沈长风哂然勾唇,“妹妹书读多了,竟也学得这般迂腐。你且记住,只有关系平平的人登门拜访,才会提前下拜帖,关系好的,都是直接上门。” 谢锦词有些犹豫,手腕却被少年握住。 好吧,去就去。 反正她是......
本章提要 “咱俩这么熟,说什么谢谢啊?”
陆景淮走得大摇大摆,锦绣红衣翻飞,姿态洒脱恣意。
“对了,前面有间豆腐作坊,点出来的豆腐一流的好吃,卖豆腐的姑娘也小有些名气,好像被坊间叫做……叫做什么屎来着?”
他话语一顿,后头立刻有小厮接道:“公子,是豆腐西施!”
“没错,就是豆腐西施!词儿,你要不要去买块豆腐啊?真的很好吃,我不骗你!”
谢锦词抿唇一笑,轻轻点了点头。
能被称作西施,足以说明豆腐作坊里的那位姑娘美貌不凡。
旁人谈论豆腐,话题更多可能是围绕豆腐西施的芳容,但陆景淮不同,他只关注豆腐好吃与否,光是这份单纯心性,便已十分难得。
作坊开在入云阁斜对面,不大不小的一间铺子,坐落喧嚣,算不上显眼,生意却好得惊人。
长长的一条队列,绕了整整三个来回,乍一数,少说也有四十来人。
恍惚间,谢锦词觉得这个位置有些熟悉。
仔细一想,散伙宴那日,魏思阔不正是在这里买了豆腐吗?
陆景淮望着半蒙白布的木盆里微露一角的豆腐块,咽了咽口水。
谢锦词却带着满眼兴奋,朝着那卖豆腐的妙龄姑娘望去。
冬衣素朴,面容秀美如月,果真称得上一句西施。
她臂间挂着襻膊,露在外面的一小截胳膊冻得微红,却更显那双忙碌的手葱白纤细。
眼见盆儿里的豆腐越来越少,而排队的人却越来越多,谢锦词遗憾道:“看来今日是买不到了,下回我得起早些过来排队。”
陆景淮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怪不得我隔三差五才吃得到一回豆腐,原来是因为不好买啊。”
两人言语间,卖豆腐的姑娘已然解下腕间襻膊,盖好木盆上的白布,对着排队的人歉然一笑,“不好意思,今日的豆腐卖完了,大家明日再来吧!”
人群一阵嗟叹之声。
女客们结伴而散,男客们却不约而同地多看了那姑娘几眼,方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谢锦词瞧着那道收拾摊铺的清秀身影,再一次回想起魏思阔买豆腐的画面。
那位姑娘对待客人无一不是亲切大方,可面对魏思阔时,分明带着几分女儿家特有的娇羞之态,上回还红了脸呢。
鬼使神差地,谢锦词问道:“陆公子,魏公子近来可还好?”
“你说魏思阔?”
陆景淮寻了块青石板蹲下,“他家住在临安周边的村镇,我也许久没见到他了。不过上回揍赵楚
天还未大亮,东边的山巅抹了几笔鱼肚色。临秋赶在早起的人出门前先一步走出了见水镇的城门,几番回首,却未曾停下脚步,昨儿个夜里,她一夜未合眼,已经盘算好了一打早出门该往何处去。
临秋肩上背着行李袋,手中拎着旅行包,像一位准备远游的旅人,把所有的眷恋与旧情都留在见水镇,只带着一颗刻着伤痕的心,一迳地往西北方而去。
她一度打算往东北方向走,在文明繁华的世界找一个栖身之所,但一想到思晨和慕雪即将在遥远的东北方展开另一阶段的人生,不觉地打消了念头,于是,她选择了西北方,找寻一片古朴原始的天地,一方心灵的净土。
搭上第一班往楚雄市的巴士,蜿蜒的山路一寸一寸地把临秋带离那个躲在连绵山峦中的小镇,带出二十五个寒暑刻画的记忆围城,所有的一切就这样逐渐地远离;幼年时的天真纯洁,青春芳华的梦幻情愁;父母亲恩的山高水长,街头巷尾的流言蜚语;如疾风吹过的婚约空谈,如浮云飘散的儿女缠绵,一点一滴地尽付于车轮扬起的尘灰中!
临秋从旅行包中掏出一条手帕,靠近鼻尖吸嗅着,淡淡的烟草味直扑胸臆,她屏息着不忍呼吸,怕一用力呼吸,这熟悉的味道就会在空气中散逸。这是大雨滂沱的那一天慕云帮她拭去脸上雨水的手帕,她一直留在身边,舍不得清洗,因为上面留有慕云的味道。
出走最大的遗憾,除了对父母的歉意之外,就只有对慕云的不舍了!她不明白是怎样的心理作祟,让她宁可舍弃已经来到门前敲门的幸福,也许是被遗弃的失落斵伤了好强的自尊,而把它强说为令父母蒙羞而出走!这个可笑的理由,竟然可以使她割舍和慕云的一段情,孰是孰非?孰轻孰重?山路两旁旖旎的景色模糊了,湿蒙蒙的,是临秋的眼睛湿了!
坐了大半天的车,终于到了楚雄市,这里不是目的地,只是个路过的地方。临秋的出走,并未设定终点站,只有一条往西北方向的路线,她好比一个被放逐的犯人,流放于渺茫的穹苍下,没有落脚的地方,却又处处皆可栖宿。
临秋在楚雄市随便吃了点东西,在市区绕了一回,没有特别吸引她的地方,又继续往西北方前进。这次她选择由楚雄北边的水路而行,混杂在观光客中,乘着搭载观光客的小轮,溯着长江的支流而上。客轮在时而缓流,时而急湍的江河上行走,全然新鲜的经验,令人觉得心神畅快。
“小姐,第一次搭船吗?”一个三十来岁,皮肤黝黑,身量中等的的男子坐在船尾向临秋搭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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