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人不由己

    凤清言看着在场的人，神情渐渐有些低沉，似乎觉得自己人生顿时没有了意义般，甚至觉得有些可笑而已！

    尹晏紧紧扶住凤清言，他亲身的感受到凤清言周身的气息在变化。

    “清言！”君墨轻声道“身子还没有完全好，先去休息吧。”

    凤清言苦涩的笑了笑，目光又朝向尹晏“你，也是知道了？”

    尹晏沉了沉神色，没有做声。

    “哈哈.....哈哈.....”凤清言溢出了笑声，眼角有些淡淡的湿润，周身的气息也有些阴沉。

    凤丞相脸色也有些不好，他没想到凤清言会如此激动。

    “清言！”凤丞相脸色稍微缓了缓“为父并没有怪你的意思，只不过，圣女之事......”随后目光看先尹晏，欲言又止。

    “你先好好休息！”凤丞相掉头出去。

    凤夫人挑了挑眉，嘴角扯了扯，冷笑了一声走了出去。

    凤映念赶紧走到凤清言身边，嗓音有些哽咽的问道“清言，你没事吧？”

    凤清言低下头，淡淡道“我有些累了，你们，先回去吧。”手臂一扯，从尹晏怀中撤出了，自己缓慢的走回了内室。

    “清言！”凤映念带着哭腔，一脸不忍的看向凤清言。

    “小念子，乖，不哭，让她自己静一静，想明白了就好了。”季子岳安慰凤映念道。

    尹晏蹙眉，衣袖中的手指紧紧攥住，看向凤清言背影的目光有些低沉、懊悔........

    知道晚上，凤清言都没有睡醒的意思，一直躺在床上，闭着眸子。

    阿月站在门口处，轻轻的敲了敲房门“小姐，小姐醒了吗？”

    房内没有半分动静。

    阿月微微蹙眉，心口有一丝无奈，最后只好退下。

    不知过了什么时辰，房内渐渐飘起淡淡的烟雾。

    君墨给凤清言炼制完药浴后，就起身走到内室，目光看着熟睡的凤清言，眸中闪过一丝暖意，弯腰缓缓的将凤清言抱了起来，脱掉外杉，放至药浴内，最后转身出去。

    君墨手指端着药水进了门，将药放至内室，推门走到浴室后，就看见凤清言一脸苍白的躺在浴池边上，模样依旧熟睡的很，君墨淡淡的笑了笑。

    他走到浴池旁，轻声呼唤凤清言“清言？清言？”不自主的抓起她的手，攥在手心里。

    “清言？醒醒，”君墨指尖轻轻的点了点凤清言的眉心，缓声道“清言，醒醒了，我抱你去床上睡觉。”

    凤清言缓慢的挣开眼眸，随后有些惊讶道“君墨，你怎么来了？”

    瞧见凤清言如此虚弱的模样，君墨的心口直直的泛酸，很是心疼。

    “我替你炼制了药浴，对你的身子有好处，方才见你睡着了，便将你抱至这药浴当中，一个时辰了，我抱你去床上休息。”

    君墨弯腰就想要抱起来凤清言，但没成想被凤清言躲了过去。

    “清言？”君墨脸色有些疑惑。

    凤清言抿了抿唇瓣，沉声道“我自己能起来。”

    “清言！”君墨有些无奈，生怕她再摔着“你身子还没有恢复过来，乖，我抱你去床上。”

    凤清言微微蹙眉，眉眼有些了冷意，没有言语。

    君墨神色微闪，神情有些无奈，随后，衣袖一动，一抹白绫缠绕在君墨眼眸上，掌心灵力蕴起，将凤清言腾空，衣架上的衣服一闪而过，将凤清言包裹在里面，君墨将她抱在怀里，下一秒，就将凤清言放置到了床上。

    凤清言脸色有些微热，躺在被子里面没有说话。

    “对不起，我又一次食言了，没能保护好你。”君墨温柔的抚摸上她的头发，凤清言出奇的没阻拦。

    君墨正要解开白绫，不过被凤清言一手抓住手臂，声音急促道“别动。”

    凤清言瞳孔微缩，对着蒙着眼睛的君墨一看再看，目光极其炽热，直到最后甚至有些眼红，干涩的嘴角都有些说不出话来。

    “清言？”君墨心口觉得有些刺痛，挣开凤清言的手臂，摘到白绫，看到凤清言眼睛红了，顿时一慌，赶紧问道“怎么了？可是还有些疼？”

    “恩！”凤清言眉眼复杂，稍稍掩了掩神色，低声道“有些疼！”

    “当时疼极了吧！”若不是疼的受不了，怎会晕过去，君墨满眼的心疼望着凤清言。

    君墨将桌子上的药端了过来，轻声道“先将药喝了吧。”

    凤清言瞥了眼黑漆漆的药水，顿时皱了皱眉“不想喝。”

    “清言！”君墨无奈的笑了笑“乖，别耍小性子，将药水喝了，你的身体就好的快一点。”

    凤清言依旧纹丝不动，最后君墨也是没有办法，只好将药水放下，从怀中掏出一粒雪白的药丸，塞进凤清言嘴里。

    凤清言微微蹙眉，有些恼意的看向他。

    君墨笑道“修神养气的。”

    “清言，日后，我便不会让你再参与这样的事情，”君墨低头，手指一寸一寸的抚摸凤清言的手指，音色极其低迷“日后，也别再离开我了，省的稍不留神你再受伤！”

    凤清言淡淡的说道“怎么不离开你？你又怎么不会让我再参与这些事情？”

    君墨一顿，随后眉峰上扬，眼底的神色甚是有些张扬“我既然说得出口，自然不会让你再参与到其中来，清言，可是不信我？”

    看见凤清言眼角微红，君墨就忍不住扬起指尖，轻轻的划过凤清言眼角，指尖都有些颤栗。

    君墨将凤清言的手指攥在怀里“累不累？要不要再休息休息？”

    他的声音如潺潺溪水，轻柔，仿佛能破开云雾，给人暖心地平静，这种暖，只觉得让凤清言的心口又添上了一抹心痛。

    “君墨，当年的事情，你又知道多少？”凤清言神色有些复杂，轻声问道。

    烛光打在凤清言脸上，脸色苍白的很，银色面具显的格外亮眼，另一半脸颊，神情是沉重的，甚至瞳孔闪过一丝戾气。

    此时的君墨，心口处有些发酸，他一直都怀疑圣雪的身份有疑，可么想到，凤清言是被人特地送过去替代圣雪的，当他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他也有些震惊的，何况凤清言，被别人诓骗了这么多年！

    君墨拉住凤清言的手指说道“我只知道你是替被人去的浮山，并不知道你是替谁去的浮山？也不知道圣女是谁？”

    凤清言眉眼渐渐染上沉杂，低声道“我当年为什么会出生？是不是我当年的出生也是被谋算好的？”

    “清言！”君墨皱了皱眉峰，有些担忧道“你有何故这般的想？你自己的人生，你自己可也走，你若不想被人谋算，自是不会谋划！”

    “你不也是谋算过？”凤清言猛地转头看向君墨，眸色泛着淡淡的清冷。

    “清言！”君墨凑近凤清言，墨色的眸子充斥了恼意“你就这般曲解我的意思？我什么都不在乎，自始至终我谋得，只不过是你而已！”

    凤清言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周身的冷意愈发的明显，低着头，一句话不说。

    “清言！”君墨见凤清言的手指攥在手心里，眸色幽深，嗓音低沉道“你要信我，这天下，我要的，只是你一个人而已。”

    凤清言神情泛起冷意，嘴角冷笑道“可是，自始至终，我都没有选择的余地，不是吗？”

    君墨心口一震，看的凤清言一点一点变冷的眸子，只觉得心口刺痛，止不住的疼！

    “你接近我到底什么目的？”

    “你囚禁我，你们所有人都想我死！”

    “……”

    一句一句熟悉而又陌生的话语回荡在凤清言记忆中。

    “小姐，小姐.......”阿月站在凤清言的床边，看着凤清言满脸的惊恐、害怕，组嘴上不停的呓语，阿月一再的想要唤醒凤清言，可是........

    “小姐醒醒，小姐........”

    “啊！”一身惊呼，凤清言猛地从梦境中惊醒，双眸充斥了戾气。

    “小姐你终于醒了，你可是快要吓死阿月了，我.......”阿月看向凤清言醒了顿时惊喜道，但话还没有说话，便被凤清言一手推开。

    “呃！”阿月吃痛，一脸震惊的看向凤清言，只见凤清言神情冰寒，是自己从未见到过得陌生。

    “小姐！”阿月小声呓语道。

    凤清言眸色潮湿，瞳孔渐渐染上赤红色，神色空洞，甚至有些阴冷，冰凉的开口道“离我远一点。”

    “小姐？”阿月看到凤清言眸子里的阴冷，顿时明白了，连忙凑上前“小姐，你可是又想起了……”

    风清言顿时有些呆愣，脸色有些泛白，随后脑海不断地响起昨夜君墨那句话，突然，凤清言双手扶住脑袋，吃疼的蜷缩起身子。

    “小姐，你怎么了？”阿月顿时心口一紧，指尖泛灵，想要稳住凤清言的心神，不料凤清言猛地抬起头看向她。

    “小姐，你....”阿月手指猛地一缩，收回灵力。

    凤清言恢复神情，漂亮的脸蛋沾染了汗水，虚弱的看向君墨的手背，低头又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阿月，对不起，我方才，又做恶梦了！”

    阿月坐在床边，担忧道“小姐无事就好，小姐可是又想起了什么？”

    “没有。”凤清言虚弱的闭上双眼，没有再说话。

    “姐姐呢？”凤清言问道。

    阿月说道“大小姐一早便与花景出去了，况且今日，今日...........”

    凤清言微微蹙眉“怎么了？”

    阿月眉眼有些苦楚，吞吐道“今，今日，凤丞相去了皇宫，而且，尹少主，展世子，镇国公与尹王妃，还有靖闲侯府的人，都去了皇宫。”

    凤清言脸色一白，随即神情似是有些阴沉，嗓音黯哑的说道“扶起起来。”

    “恩！”阿月连忙将凤清言扶起来，替她穿衣打扮。

    “皇上，请皇上三思啊！”凤丞相俯首作揖，沉声道“尹陌当年对尹安的鬼心思，还不够明显吗？如今也想让圣雪回去，其心，更是不可思量，皇上万不可呀！”

    展凉夜与镇国公等人都站在一侧，尹晏站在另一侧。

    禹皇眯着眸子，精算的光芒四顾流算，没有言语。

    尹王妃也走上前，一字一珠道“尹陌当年，狼心狗肺，嗜杀成性，我禹国的公主，万不可被送去浮山。”

    展凉夜与尹晏二人，自始至终都未说过一句话，神情各异。

    “晏小子，你觉得呢？”禹皇看向尹晏的眸子，充斥了淡淡的淡漠。

    尹晏眸色轻闪，嘴角轻起，抬起眸子看向禹皇，淡淡道“姑姑乃我浮山圣女，我浮山历来以圣女佑泽，圣雪是姑姑之女，理应回我浮山。”

    尹落雪顿时一恼，张口训斥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想要做什么？小姐被尹陌硬生生的必死，凤清言被你这浮山毁尽容颜，丧失记忆，半分功法都不会，如今竟还妄想圣雪回浮山？简直是痴人说梦！”

    “落雪！”镇国公皱了皱眉，拉了一把尹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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