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肉太岁
类别:
科幻灵异
作者:
九怜字数:3238更新时间:24/10/21 08:49:15
这血人刚往那边儿看过去,‘噹’的一声,这炮仗就炸了。
给这孙子吓了一跳,往下出溜几分,差点儿掉下去。
扒着树根往上紧爬了两下,这血人见我还去兜子里掏,就苦巴巴的问了句,“我就抓个老太太,你又不是她家的人,揪着我不放干啥?”
“你杀人了,你知道不?”我又点了个炮仗扔下去。
又是‘噹’的一声,这炮仗在断崖那峭壁的石砬子上炸开,顿时震得整个老深山里都是空旷的回声。
整个血人连子弹都不怕,之前沈斌开枪的时候,也没看他怕那枪声,可这会儿那炮仗在他身边炸开,却给这孙子吓得又是一哆嗦。
“杀人咋了?人就没杀猪马牛羊?没吃山参鹿茸?你们人类不是管这叫弱肉强食吗?”血人使劲儿扒着老树根,很是理直气壮的质问我。
“你们人类?你果然不是人。”我眯了眯眼,继续伸手去兜子里摸炮仗。
“……我是神使。”血人悻悻的回了句。
我拿了炮仗,这次也没着急往下扔,拿在手里把玩着,就问他,“你抓那老太太是要做什么?”
血人瞟了我一眼,没吱声。
我点炮仗就扔了下去,再去口袋里摸,却是已经没了。
沈斌立刻凑上来,就又从背包里抓了一把给我。
这血人一看,我又拿了一大把,立刻瞪着个眼珠子,说,“你别炸了,别炸了,我说,我都说。”
闻言,我就放下了打火机,瞅着这血人。
血人又扒了扒那树根,就小声嘀咕说,“我是个肉太岁,抓那老太太,是想报仇的,这老太太的儿子,霸占了我的山窝窝,我想回家。”
“肉太岁?”我愣怔的重复了一句。
血人点头。
这个肉太岁是个什么玩意儿?
我知道犯太岁,太岁头上动土,可还没听说过,这太岁能是块烂泥巴的。
我心里奇怪,就多问了几句,那血人就跟我说,太岁是灵参的一种,无根无种,无花无叶,生于泥土之中,它是吸收了牙儿山的天地灵气,修成的精怪。
但是他这点儿道行,还不够化成人形,只能学个形状,不过它可以披上人皮,混在人类之中,也很难被发现。
这灵参说,它也是寻了很久,才找到这报仇的法子。
我捉摸了会儿,觉得这逼可能是个大灵芝,也可能是个大蘑菇,反正就是那一类的东西。
我二姨父和王战义被个大蘑菇扒了人皮?
想想那些精细的刀子,我还是觉得这事儿不靠谱儿,正琢磨这血人是不是在忽悠我。
沈斌突然呵斥了一声,“谁?”
闻声,我也回头看了一眼,用手电往沈斌所照的方向看了看,隐约也只看到个人影穿梭在林子里。
我没想去追,可等我回头再往峭壁上看的时候,那个血人却是已经不见了。
我愣了两秒,也不知这血人是跑了,还是掉下去了。
沈斌看那人影还在林子里晃,就问我要不要过去看看?
这血人在断崖下不肯上来,我也拿他没法儿,守着也是没用,只得跟沈斌去那林子里看了看。
可到了近前,却发现这是个掉在老树上的纸人儿,就是那种死人出殡扎的纸活,但这个纸人儿,似乎是仿着成年人大小制作的。
挂在这树上瞅着就跟个上吊的人似的。
而且吊着纸人儿的绳子也确实是拴在这纸人儿脖子上的。
虽然这个纸人儿身上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可这片林子,之前我和那个假的王战义搜过了,当时是没有这东西的。
这是后来挂上的。
这是谁干的?在这儿挂了纸人儿又是什么意思?
我仔细翻看了这纸人儿,也没看出点儿门道,就让沈斌背上这东西跟我下山了。
我俩回到豁子沟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
到村口沈斌就背着纸人儿去找陈叔了,那血人的情况,他也知道,我让他跟陈叔汇报清楚,就先回了姜家。
这会儿虽然已经半夜了,但是这老姜家还是一副灯火通明的样子,林淼抱着个孩子在厢房来回溜达着。
我进了院儿,听里边儿那正间儿里吵得厉害,觉得闹心,就没去屋里,直接进了厢房,就想睡觉了。
可林淼看我回来了,却是着急的说,“你可是回来了,快去看看,那老太太闹着说不活了,刚才差点儿上了吊。”
“上吊?”我顿时一愣。
进屋都没两步,就被林淼拽着,又出来了。
这姑娘把我往屋里拉着,就说,“这不还闹着呢吗?”
她这话说着,我也已经到了这里屋门口,就见那屋里,我姥姥躺在地上,是卷天骂地的嚷,“一个个儿的损根子,缺德种出的缺德鬼,丧良心的玩意儿……”
“不是,她这骂谁呢?”我是一脸懵逼,就回头问林淼。
林淼抬眼,扫了屋里这些人一圈儿,没吱声。
我这些姨妈姨父惹着老太太了?不能啊,这些人都挺怕我姥姥的。
我这正琢磨着,就听四姨说,“妈,你别生气了,快起来,地上凉。”
说着,我四姨就去扶老太太。
可这老太太蹬着腿儿就在地上打了个转儿,那后背在地上也不嫌蹭的疼,直接就用那脚踹我四姨的手,一边蹬着腿儿踹,一边说,“别扶老娘,有本事你弄死我!我他娘就不起来!”
“呀,”四姨被姥姥踹了好几脚,只得退开,着急的说,“妈,你说啥呢?”
“呸呸呸……”这老太太就跟疯了似的,朝着我四姨就吐了一通唾沫。
我一瞅,这他娘不对啊,这老太太本是身瘦体弱,可刚才看她踹我四姨那几脚,可不像是个老胳膊老腿儿的。
稍微愣了那么两秒,我咬破手指,进屋便将这血抹到了我姥姥的脑门儿上。
这老太太不让我抹啊,是转着圈儿的骂闲街,被我按着抹了血之后,倒是瞬间就安静了。
那腿儿也不蹬了,嘴也不骂街了,瘫在地上是捯了好几口气儿,这才伸胳膊想起来。
我赶紧把她给扶了起来,顿时我那些姨妈姨父也都围了上来,就问我这是咋回事儿。
我也没敢说这老太太有可能是让人给下咒了,只说可能是撞着啥东西了,不过现在已经没事儿了。
把我姥姥扶到炕上,这老婆儿已经只剩捯气儿的能耐了。
我出去,到厢房,用我的血在黄表纸上画了道镇魂符,折叠好,便回屋交给了四姨,说让她缝个小口袋,给老太太贴身戴着,可以镇邪驱祟。
四姨狐疑的瞅了瞅我,看我转身就出去了,倒也没多问。
林淼带孩子回屋去休息了,我到厨房拎了半袋子盐出来,就围着这院子,撒了一圈儿的盐。
大姨父看我自个儿在院儿里忙活,出来一瞅,我在祸祸这老太太的盐袋子,就问我,“你这是干啥呢?”
“哦,我撒点儿盐。”我回头瞅了大姨父一眼,不等他问,便说,“是陈叔让我撒的,说害死二姐夫的凶手是个怪物,叫啥扒皮客来着,说这东西怕盐,让我回来撒上点儿。”
闻言,大姨父这才点点头,却还是走了过来,很是语重心长的问我,“那个……温白呀,你…你真是温白?”
我回头看了大姨父一眼,笑问,“不然还能是谁?”
大姨父瞅着我愣了会儿,犹豫片刻,还是跟我说,“我看你长得有点儿像小五。”
我妈在姥姥家是排行老五的。
听大姨父这样说,我愣怔片刻,随即扯嘴角问了句,“是吗?”
大姨父看我没搭这话茬子,便又跟在我旁边儿站了会儿,看着我把院子里都撒好了盐,这才跟我说,让我早点儿休息,然后上了院门的门栓,就回屋了。
看样子,今晚这一家子是睡不着了。
后半夜,我搁着小屁孩儿那个‘第三者’搂着林淼睡了个好觉,一早,便套了驴车,准备离开了。
见我要走,我这些姨父还挽留了我一会儿,但我托辞家里还有事儿,也没再久留,出了豁子沟没走多远,就见那路边儿上,停了辆小汽车。
我把驴车赶过去,那车门打开,陈叔就从车上下来了。
让林淼在这块儿等我,我和陈叔到路边聊了会儿。
那个扒皮客,我觉得虽然他有可能是在忽悠我,但这东西确实不可能是人,而且它怕天机矛这道家法器。
还是有很大的几率,真是个成精的大蘑菇,要真是这样,那些撒在院子里的盐绝对能收拾了它。
我把用盐巴对付那大蘑菇的方法告诉了陈叔,又交给他很多用我的血画的镇魂符,说让他交给姜家人,一人一个,就说是他从庙里找高人画的,可以驱邪,让他们贴身戴着。
总之别说是我画的就成了。
陈叔都一一记下,这才跟我说,我那二姨父的尸体已经检查完了,是被活活吓死的,说那凶手不管是人还是怪物,那都是个变态,让我自己也小心,别被盯上。
我点点头,又看了眼北边儿的高山,便赶着驴车朝川外去了。
昨晚我姥姥中邪,肯定和山上吊的那个纸人儿有关,这纸人儿一定是有人故意吊给我看的。
我不能等那小道士了,得亲自去温家一趟,抓紧时间查查这个温亦儒,到底是个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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