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无礼的要求

类别:历史军事 作者:言安心字数:3398更新时间:24/10/21 06:41:06
    那谋士,听着那话,打了个寒颤。他知道,王子十分凶悍,倘若失败,那威胁,一定会成真的。

    只是木已成舟,这场冒险,他们必须坚持到底。指着远方渺渺炊烟,他们顺着小路,往前走去。

    与此同时,宋芷瑶呆在驿站,吃着新鲜蔬菜,又煮了两个鸡蛋吃。“到了这地方,真是安闲。”

    那些老仆人们,费尽全力,把屋子打扫干净。那五名亲兵,日夜巡逻,生怕宋芷瑶再出意外。

    这天清晨,她轻轻起身,梳理着云鬓,长长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真舒服,去院子里散散心。”

    她推开门,就听着一个沙哑的声音。“夫人,快开门,我是老张,掉到下面没死,还活着呢。”

    听到这话,宋芷瑶心中欣喜,走到院门边。望着那老张,衣衫褴褛,浑身血迹,手里抓着只狐狸皮。

    她微笑道。“老张,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真是辛苦了。”那些仆人,也高兴的很,把他迎进院门。

    宋芷瑶看到老张,满是皱纹的头上,发着红热。身形憔悴。说着,她让那老仆人,躺到了床上。

    接着,宋芷瑶命令那几位仆人。“再熬一碗鸡汤,里面加两块姜,来点新鲜白菜,让老张恢复快些。”

    那只狐狸皮,也被洗得干净。宋芷瑶伸着手心,敛着那细密柔软的毛,放在阳光下,更是明亮。

    她想到有这好毛皮,便给流奕辰做条围巾,也能御山上风寒。倘若有多余的,也给司白鸿做一条。

    这时,外面传来马蹄声,嗒嗒的响。宋芷瑶走向门外,望见了自己朝思暮想的身影,十分激动。

    她高声叫道。“相公。”伸着胳臂,揽着马脖颈。流奕辰望见她,非常欣慰,跳下马来,拥抱着她。

    宋芷瑶闻着那甲铠,一股肮脏酸臭,还带着血腥味。“相公,把它脱了,让瑶儿,好生给你洗。”

    流奕辰微笑的摸着她的头,和蔼的说到。“不必如此,叫别人洗,也可,瑶儿好生歇息,我便安心。”

    两人走进屋,那几位亲兵,也朝着流奕辰敬礼。他进了里屋,望见躺着床上的老仆人,也皱了眉头。

    老仆人放下手中鸡汤,扬起脸来,恭敬的笑。“皇兄大人,是小的,不小心,才从崖上下去的。”

    这个老仆人,从小就在宫中跟随流奕辰,照顾他很是忠心,周到。“真是屈了你了,好好休息。”

    这时,宋芷瑶双手端着甲铠,又找来木盆。伸出纤细的小手,抓着草木灰,温柔的洗着那铠甲。

    那细腻的鱼鳞甲,经过长时间的作战,藏了不少灰尘,甚至还有虱子跳蚤。她不住的用手搓着甲片。

    她想起以往的事情,长叹一声道。“若是这可恨松漠,不做此等恶事,我和相公,早在床榻上,度着春宵。”

    过了许久,那甲铠被洗的干净,她就把那甲铠,拿着细腻的绸布,轻柔的擦拭几遍,又喷着香料。

    她望见流奕辰走过来,笑道。“好相公,看奴家洗的干净,这甲铠,到了边关上,穿着也舒服。”

    流奕辰想着老仆人的事,心里不太高兴。“那老张头,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跟着受苦,真对不住他。”

    想到这里,他的面色凝重,但也没说更多。“瑶儿,快吃饭吧,待到明日,我还得回边关戍守。”

    宋芷瑶坐到桌边,看着他脸色不对。“相公,怎么了?”流奕辰坐在一旁,望着顶棚,一言不发。

    她看流奕辰这般,心里也不舒服。“相公,若是有不方便说的,现在就说出来,瑶儿洗干净耳朵听着。”

    这时,仆人端着米饭,鲜鸭蛋,清蒸白菜,放到桌上。流奕辰低下头去,夹着木筷,大口扒着饭。

    宋芷瑶心里,越想越不对劲。“相公,奈何不发一言?脸色竟然如此沉闷,说着话儿,却也不听。”

    流奕辰抬起身,望着她。“瑶儿,不是我说你,只是你未免太淘气,把人家张老儿,都折腾成那般。”

    听着他的话,宋芷瑶更生气了。“我也是为了支援边塞,人有旦夕祸福,那是他,就这般命数。”

    流奕辰一摔筷子,说道。“瑶儿,那老张头,跟我许久,遭了如此横祸,我也心痛。”两人争吵不断。

    一旁的仆人,小心翼翼的望着他们。“头一回见皇兄大人,竟然和夫人,发这般火,真是难办。”

    宋芷瑶心中窝火,气得脸色涨红。流奕辰望见她如此,无奈地劝说着她,只是现在,也说不动她。

    宋芷瑶一摔碗,敛起襦裙,往这楼上去。“好心来看你,竟然是这般?你想如何,便如何吧。”

    她把门一关,盖上被子,负气睡觉。流奕辰无奈的叹息道。“女人的心难懂,真是不该再说重话。”

    他草草把饭吃完,随便找了个房间,盖上被子休息。“明日再去边关,心思要细,那敌人甚是隐秘。”

    宋芷瑶在床上,睡到半夜,忽然被噩梦惊醒。“怎么回事?”她的额头上,满是冷汗,心脏直跳。

    似乎,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只是她也说不清,这预感从何而来。穿上肚兜,轻衫,掂着脚往下走。

    她走下楼,进到流奕辰的房间里。虽说窗户上拉着布帘,那月光透过那里,一片朦胧,照着他的脸。

    流奕辰的呼吸,十分匀称,她望着那张英俊的脸,心中若有所思,苦笑道。“和我道歉就好了。”

    她愣着许久,又回到自己的房间。念叨着一段佛经,心里也安定。躺在床上,过了许久才睡熟。

    第二天清晨,流奕辰满面疲惫的醒来。“眼看就到卯时,可得快些出发。”他连饭都来不及吃,披挂上甲铠。

    只是他,心中还挂念宋芷瑶。往着楼上走去,望见房门紧闭,愣了一下,长叹了一口气,便走出门。

    他骑上了马,用力的甩着鞭子。“驾!”马蹄激扬起尘土,带起一阵风。他心中伤感,也不愿回头。

    “待到回来。瑶儿也忘记了这些不好的事。”想到这,他心思豁然开朗,望着远方的雄伟边关。

    一直到了正午,温暖的阳光照耀着宋芷瑶的身体,她才慵懒的起身。“没想到,竟然这么晚了。”

    她心里,不再生气,反而满是念着流奕辰的好。穿上衣衫,缓步走下楼梯,望着空旷的下面。

    那边仆人,走上前去,对宋芷瑶道。“夫人,大人今天早晨,便骑着马走,也没跟小的们说话。”

    听着仆人的话,宋芷瑶心中愧疚。“没想到昨天,我乱使小性子,竟然会如此,实在是错了。”

    她故作不在乎的样子,笑道。“他就是那样,不用担心,把老张照顾好,我在这里,等着边事平息。”

    说着,走到后院,望着那五彩缤纷的茂盛花朵。“再浇些水,长的更快。“她拿着铜壶,浇着水。

    她拿着锄头,挖着土。“这花草真香,等到相公回来,就拿它们编篮子。”又拿起那松软的狐皮。

    先用水,把上面的杂毛,尘土洗掉,然后,又按照尺寸,把它裁成两截。“差不多,应该够吧。”

    宋芷瑶百无聊赖的呆在院中,又去见了老张头。他的身体,恢复的不错,满面红光,笑着说道。

    “夫人,老朽身子骨,没那么差,过几天就能干活了。”望着他那样,宋芷瑶和他,一起聊着天。

    原来,老张头跌下山崖,被挂到树枝上,摔的昏迷。遇上了一队流民,接济了他,方才出来。

    想到这里,宋芷瑶便把剩下的粮食,在驿站头,支了个帐篷,往外施粥。路过的流民,都喝上一碗。

    不知不觉,就到了黄昏。她望着那些百姓,欣慰感恩的样子,长舒了一口气。“真是积德了。”

    宋芷瑶回到床上,想着流奕辰。“边事也快平息了,不出几日,就可回去。”她抚摸着肚子,笑了。

    与此同时,王子伪装的商队,粮食已经吃光。他甩着马鞭,一脸怒气地说道。“还差一天时候。”

    那谋士,心里着急。“王子,只要耐心沉住气,那女子,马上就会来到。”“你还是先找到吃的吧。”

    他们已经人困马乏,劳累不堪。也敲着大门,亮出马刀,企图抢劫百姓。然而,弄不到足够的粮食。

    那一行人,看着谋士,满面怒气。“把我们骗到东盛来这么久,白白折腾,真是实在该死呀。”

    谋士无法,望见那边,有个衣衫褴褛百姓。飞快的跑上去,双手扣着马鞭,套住了那百姓脖子。

    “哪里能有粮食?”他也急了眼。那百姓吓得不行,伸出手,指着左后方。“那边的驿站,施舍稀粥。”

    他们望着那驿站,心里激动。“那里,一定有粮食,装成流浪百姓,先混进去,到晚上就动手。”

    这一行人,往着驿站去,轻轻敲着门。“救救俺们吧,俺们是路过客商,马被抢了,什么都没了。”

    两边守卫亲兵,望着他们的肌肉,又看着脸色,觉得不对劲。“我们这里,也没粮食,你们走吧!”

    那谋士,直接走上前,跪在下面,大声号哭着磕着头。那几个亲兵,也是无奈,拿他们没办法。

    这时宋芷瑶,从楼上,听到了那哭声。望着那人,可真是怪可怜的。头探出窗户,挥着手道。

    “让他们进来吧。”那亲兵抬起头。“夫人,这几人甚是可疑,我们也没有余粮,让他们走吧。”

    王子抬起头,正望见宋芷瑶的面庞。激动的不行,心脏砰砰跳。“没有想到,竟然真应验了。”

    这时,天边一阵乌云,顺着风飘过。一道电光闪过,轰隆一声响。一瞬间,就下起了瓢泼大雨。

    她望着那些人,在雨中浇的湿漉漉。想起了小时,和老掌柜一起,在野外遇到暴雨的困窘。

    宋芷瑶心一软,说道。“让他们过来吧,半路上没有粮食,又赶到下雨,没个地方呆,那该多难。”

    亲兵无法,只得敞开驿站大门,让这一行人进来。王子和那谋士,做到了里桌。仆人们端上米饭。

    那王子,再三确认,驿站上的女子,就是宋芷瑶。捏了谋士大腿一下,使着眼色,示意快动手。

    谋士伸着手指,沾着茶碗上的水,在桌上写道。“待到晚上,那些人熟睡,一起痛快结果他们。”

    外边,又是一声雷响,啪的一声,击倒了一棵杨树。王子望着窗外,心中疑虑。“莫非是天示。”

    他心中,思酌良久。“倘若这是上天降下的警告,我还接着下手,那么,我一定会遭报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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