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血色的金帐
类别:
历史军事
作者:
言安心字数:3459更新时间:24/10/21 06:41:06
流奕辰又到了关押肖氏的牢房,她的面容,十分的白净从容,已经没了血色。只是微微地笑着。
宋芷瑶和候曲,熊力二人,无奈的说道。“我们问了她许久,只是跟个哑巴一般,什么也不说呀。”
流奕辰望着那女人,手心里摆弄着那玉佩。心中感慨。“这女子尽管可恨,只是真的怪可怜的。”
他又走上前去,威严的说道。“你这姑娘怎么能这么糊涂呢,人命关天的事情,竟然会这么做。”
肖氏眯缝着眼睛,冷冷的不屑的笑。“大人,那些事情,除了小女子,和任何的人都无关系。”
流奕辰紧贴着她的脸,厉声喝道。“看你还剩一个孩子,把那人招出来,你就能留下一条命来。”
肖氏却是软硬不吃,摇头晃脑,打着哈欠,口中胡言乱语。“先把她放在这里,我们去那商铺。”
流奕辰他们,赶着马车又到了商铺,上面已经满是破旧,沾上了许多斑驳的灰尘,他们几人用力踹开门。
那个孩子从里面跑来,手指头上流着血。“大人,我饿。”望着那可怜的孩子,宋芷瑶心中同情,不禁落泪。
流奕辰抱起那孩子,温柔地问道。“孩儿,你手指头怎么了?”望着那伤痕,一道道牙印,似乎是被咬的。
孩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俺娘前天就不见了,俺没吃的,抓到只老鼠,却咬了俺的手指头。”
宋芷瑶他们把孩子手上的伤口包住,然后又给孩子买了几个馒头,望着孩子吃,他们欣慰的笑了。
这时天色已经黑了,他们几人,手里端着明亮的火把,一直往下去。又看到了那些硕大的坛子。
“竟然装了这么多金子。”他们小心翼翼的搬开坛子,望着地窖里去,拐了几下,发现了许多麻袋。
那些麻袋上,泛着灰白色的破口。流奕辰走上前去,双手轻轻捧着。“还是那私盐,味道真苦涩。”
他们一连在屋子里,寻找许久。“这么多麻袋,怎样也有几石了,也不知道怎么才能运来的。”
他们又走到楼上,到了女人的闺房。里面有许多纷乱的信件,丢着许多衣衫,脂粉。也被收拾起来。
宋芷瑶又见到肖氏,她一个人呆在铁栏杆后,脸颊苍白,上面满是蓬乱枯黄的稻草,嘴唇干裂。
肖氏望着宋芷瑶,凄厉的惨笑一声。“就让我痛快死了好吧,关在这里,也是活着干受罪呀。”
宋芷瑶望着她的面容,无奈的说道。“曹侍郎必不是个好人,想必他,也是胁迫你这么做的。”
听着宋芷瑶的话,肖氏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她,愣了一刹那,才大声呐喊道。“他是好人,你们不能诬陷他!”
嘴角里喷出的唾沫,险些迸溅到宋芷瑶脸上。宋芷瑶无奈,擦了擦馒头上的尘土,扔到牢房里。
“吃吧。”她无奈的关上了大门,走了出去。肖氏手心里,把玩着那玉佩,嘴角发出一阵痴笑。
宋芷瑶刚走出门外,望着流奕辰。他站在前方,表情肃宋。“瑶儿,那女子,我就知道没有动静。”
她撅起了粉红色的小嘴唇,一脸不悦。“相公,那女子软硬不吃,不如你来,奴家没有那样的本事。”
望着她那可爱的样子,流奕辰慨然一笑,伸出修长的胳膊,挽着她的后腰。“再去那商铺一次。”
温暖的阳光,如此明媚,柔和的照在二人脸上。他们赶着马车,刚到了门口,远处传来脚步声。
“什么人?宋芷瑶转过头,望着拐角,一边走出一人,看到宋芷瑶,表情紧张,瞬间往小巷中去。
流奕辰一把拉住她,小声说道。“只是那人甚是可疑,似乎是来动那些私盐的,里面兴许还有人。”
听到这话宋芷瑶肃立在一旁,吓得大气不敢出。“我们快走,再带几个兵来,把这屋子挡住。”
他们赶着马车,飞快地回到了县衙。“县令大人,带几个兵去那商铺。”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跟着过来。
他们又一次到了门口,用力的踢开门。发现里面,有几行脚印。带着水痕,沾着泥土,往远出去。
几名士兵手里拿着木头路障,挡住了大门。“包围住这里,别让那些人走,快一些跟我来吧。”
流奕辰手里攥着锋利的宝剑,悍勇的朝着地窖边去。那些士兵,纷纷跟着他,一起挡在了窖口。
他高举明亮的火把,轻轻的往下走去。看到地上,那几个布袋,横七竖八的倒在一边,洒着盐砾。
“哪里的贼人?给我出来。”声音是如此的响亮,激荡起回声。过了许久,他发现这里并没有人。
只剩阴暗的角落里,老鼠在吱吱乱叫。忽然,一条长长的竹叶青,抬起了脑袋,向着他冰冷的嘶叫。
“竟然有这么大的蛇。”流奕辰身子往后一闪,那把锋利的宝剑,一把挥去,直接划断了那蛇的七寸。
那条蛇噗嗤一声,倒在地上,挣扎蠕动不停。士兵们用长矛把它挑在一边,又朝着那边的袋子走去。
流奕辰在地窖里思虑许久,心中疑惑。“究竟是人还是那蛇,把袋子弄乱,盐粒都撒到一旁。”
他心里越想,越感到诡异。“不管怎么说,这个地方,需要人来守卫,我应当从私盐的事上查起。”
那些士兵们,谨慎的守卫在商铺中。流奕辰又采集了许多盐粒,放到布袋里,回到了县衙。
咯吱一声,大门冰冷的打开。流奕辰手里掂着盐粒,高声喊道。“肖氏,那些盐,是谁给的?”
肖氏转过头去,一双眼睛无神地望着他,长长的叹着气。“那些盐,只是小女子在店铺里买的。”
她那样的表情,非常的无助,眼角里都是血丝。“我这颗脑袋,快点砍吧,活着也是白遭罪。”
流奕辰望着她,面色枯黄,身形憔悴。瘦的只剩皮包骨。之前的两个馒头,被甩到了一旁,发着霉点。
他望着肖氏这般,也觉得她怪可怜。“那些盐巴,不可能是你一个人买的,你要这么多,有用吗?”
肖氏挠着自己发黄枯干的头发,不时嚼在嘴里。“大人,只是听说盐价上涨,也想得点便宜呢。”
她那原本美丽光洁的脸,已经不成人样。嘴角里嚼着稻草,狰狞的笑着。流奕辰心里很是不耐烦。
“你们那小店,只有十两银子,奈何能买这么多盐,再说官家的盐,也没有这样粗砾,不可能的。”
肖氏双腿盘坐,脸颊抽动。“只是那些盐巴,小女子都有出处,每日分着去买,轻松便是一筐。”
流奕辰望着她的身子,隐约的感到一股衰弱的气息。十分和蔼地走上前去,拉着她的身子。
“自古以来红颜薄命,你心中必有苦衷,想想家里的孩子,把他供出来,自然这事情都好商量。”
肖氏回过头去,瞪大了眼睛,脸色涨红。“就是千刀万剐,也不能诬陷他,这盐,和他无干。”
流奕辰好奇地望着肖氏,问道。“便是什么地方?能卖出那些盐,说来听听,我也很感兴趣。”
她一边大口嚼着那发霉的馒头,眼神滴溜溜的转。流奕辰看得出,她心里在思考着什么东西。
流奕辰打断了她,拿出几块香甜的糖饼。“你别担心这些,以后再吃东西,别等到发霉再吃。”
肖氏转过头去,一脸冰冷的望着他,眼里泪水在打转。“谢大人。”一口吐出发霉的馒头,吃着糖饼。
她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答道。“就是城东的王氏商铺,那里卖盐,都按斤称,奴家就在那里买。”
流奕辰望着她那副表情,将信将疑。“只是你要再胡乱说话,我跟县令大人求情也不方便了。”
肖氏头上冒着冷汗,毅然决然的说道。“大人,事到如今,奴家生死由命,绝无怨言,只是那盐,真的和他没关系。”
流奕辰走出大门,拉上了宋芷瑶。“我们现在就去城东,肖氏说,那些盐,都是从那里买的。”
宋芷瑶听到这话,顽皮的吐着舌头。“相公,那女人说的话,都是为了保护曹侍郎,岂能当真?”
两个人一起赶着马车,望着那熙熙攘攘的人群。街上许多人,脖子粗大,面部表情生愣呆滞。
他们折腾了好一会,才到了王家商铺。那里面卖着蔬菜,粮食,货物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两人方走下马车,一位和蔼的商铺掌柜,笑盈盈地走来。“客官,来点什么?”满眼礼貌客气。
流奕辰拿出手里的令牌,小声说道。“我是当朝的皇兄,特意来办肖氏的案子,专程来问问你。”
那掌柜听到这话,头上直冒汗,吓得直颤抖。“大人,小的只知本分做生意,哪里知道那等事?”
周围的店小二,买东西的顾客,一双双警觉的眼睛,望着掌柜。宋芷瑶往前走去,高声说道。
“各位万万不要误会,王掌柜是好人。”那些人过了许久,才散到一旁。三人走进了一间小屋。
王掌柜过了许久,精神才稍微舒缓些。“肖氏那女子,只是不时来我这里买菜,有时卖些绸缎。”
流奕辰望着他,小声说道。“只是她说,家里面藏了几百斤的盐,都是从掌柜手里买的,确有其事吗?”
听到这话,掌柜吓得寒毛倒竖,愣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回答道。“绝无此事,小人敢以性命担保。”
流奕辰走出门外,望着外面,那边的店小二,一边卖着一筐盐,扯着洪亮的嗓子,高声呐喊道。
“都给俺排队去,都知道官盐紧俏,一人只买一两,俺都记着呢。”长长的队伍,一连排了十丈远。
流奕辰望着那小二,他手里拿着细小的斗,轻轻地铲起盐粒,目光非常专注。“就这些了。”
队前买盐的老人,等着腿脚酸麻,把那一小包盐,紧紧地握在手里。嘟囔道。“又贵了几分呐。”
小二收着散碎的银两,累得满头大汗。有一个汉子,上午刚买了一包盐,这次就被他发现了。
小二拉着汉子,把碎银子推回手里。“你这东西,怎么回事?官家盐引有数,不得胡乱囤积。”
那壮汉也知道自己理亏,只是梗着粗壮的脖子,面红耳赤叫道。“哪里的事?你小子认错了吧?”
两人说着,便吵了起来,和那壮汉推搡着。那一小包盐,瞬间掉到地上,哗啦啦洒了满地。
那些排队的人,飞快的一拥而上,他们抓起一点盐粒,粘在手上,满是兴奋地跑到了外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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