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杀个干干净净

    细雨拂面，赵铭踏在山石之上，径直走向远处大地，微风扶乱发丝，照耀一双俊秀眸子。

    乌云压在人头顶，让人感觉喘不上气来，但赵铭却越感炎热，那热血跟岩浆一般涌来，沉重的脚步如同战鼓，咚咚作响。

    不知走了多久，只是燧人身影在眼前可见，赵铭停下脚步，目光如剑穿透山谷上下。

    山谷上，是阴风阵阵乌云压地，一四蹄耗牛头顶黑角虎视眈眈。

    山谷下，是风卷黄沙衣衫褴褛，一佝偻干瘦佝偻老头闲庭信步。

    赵铭没急着上前，反而是解下腰间的一壶灵液，抬头便饮。

    水入口中，打湿一片衣襟，明明是水，但偏偏喝出几分豪气。

    喝罢，随手将葫芦一甩，扔向天空。

    赵铭抬头痴笑，举手做剑指，盯着那乌云滚滚，阴风阵阵，铿锵道。

    “看前方…黑洞洞，定是那贼巢穴，待俺赶上前去，杀他个干干…净净!”

    ……

    天地之间，山谷礁石散落，站着一八尺男儿，看着沙场老头。

    葫芦掉在山崖沿着山坡滚落，赵铭忽然拔剑而起，大喊一声。

    “老燧!”

    燧人氏扭头露出一张猴脸。

    “赵小子，叫俺作甚!”

    赵铭一抬袖子，拿着三尺长剑，纵然心中万丈豪情，但怎奈何只想安生立命。

    “老燧，我只想躺平摸鱼，但平生却佩服大丈夫。

    今日，你前去杀妖，我无以为报，只能一首词当做陪衬。”

    “我听着便是，你速速道来。”

    燧人缓缓登天，一抬大腿，登上天空而去，看那黑洞洞乌云之间，呲铁大圣双鼻喷出一股子白汽。

    “妖族，今日我燧人氏，为人族做最后一事，杀了你这呲铁兽，给那赵小子烤来吃上一次。”

    “你还不乖乖袖手待擒。”

    燧人步步登天而去，右手拿着烧火棍，左手擒着钻火桩，身后华光绽放，滚滚玄黄之气萦绕升腾。

    “斗胆，想要杀我，先问问手中这一杆乾坤棍再说。”

    呲铁大圣化成一莽撞大汉，拿着玄铁长棍，棍身两端一龙一虎衔口乌铁，棍身刻着一呲铁妖兽朝天怒吼，棍身上下散发乌光。

    呲天大圣一脚踏破云霄，从天空而下，双手持棍浑然从天而降，宛如将天打裂一般。

    但燧人浑然不惧，眼眸里似乎看穿三千载的是是非非。

    “吾此生名为燧人，千年前明确自身运道，但贪恋人族冷暖，迟迟不肯化身果位，此刻等了两千载，不知庇佑多少人族。

    今日，功成之后，隐居火云洞，从此镇压人族气运，永生永世不得再出洪荒。”

    燧人追忆神色变化，忽然话锋一变，多出几声厉色。

    “再次之前，吾发九道宏愿，看你敢应否。”

    嘭!

    燧人望天长棍落下，抬起手中烧火棍，不偏不倚的挡了一下。

    顷刻间，细雨飘摇，山河变色。

    ……

    但赵铭站在山石中，恍然不知，用尽全力开口大喝。

    “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

    “赵小子，说的好!”

    燧人听闻此声，冷笑眼前呲天大圣，开口露出黄牙。

    “吾生平第一愿，愿人族众生温暖，不受苦寒。”

    咚!

    “哪里来的废话，讨打!”

    呲天大圣目呲欲裂，两只大手攥着乾坤棍，一裨一合招式力道凝在棍身，丝毫不外泄。

    但尽管呲天大圣宛如疾风骤雨，可燧人不紧不慢，拿着平淡无奇的烧火棍挑来，宛如春风化雨间，将力道宣泄化成淡淡清风，朗朗明月。

    “吾平生第二愿，愿人族居之有所，不受风雨。”

    燧人说罢，漆黑烧火棍从下方挑上天空。

    咚!

    天空二人来回拼杀，打的岁月斗转，空间破碎，但燧人似乎依旧在登天，一步步打的呲天大圣接连败退。

    赵铭在下方，此刻细雨骤然转急，宛如暴雨倾盆，形成一道雨幕，豆大的雨声嘲杂落在山谷，跟炒豆一般。

    但赵铭依旧呐喊。

    “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话音刚落，天空雷声滚滚，闪电如蛇般蔓延洪荒大地。

    山峰之下，赵铭挑起脚边的玄灵剑，一扫一合，脚下奥妙，舞成一道银光乍泄。

    忽然，在满天剑影中夹杂暴雨飘零，雨中露出赵铭双眼，手中剑尖寒光一点，穿透雨滴。

    滴答!

    雨滴在剑尖炸碎化成雾气，赵铭大喝。

    “三千功名尘与土，八万里路云和月。”

    忽然，剑锋一挑，一道寒光轮圆了，宛如皎洁月色。

    在骤雨下，赵铭冲入山谷之中，看着身边呲铁兽群，身如闪电，剑似飞鸿。

    一道流光泄，剑尖便是一点殷红血。

    血滴落剑尖，混杂在暴雨落下，赵铭随手负剑，往周围虎视眈眈的呲铁部落，轻声说道。

    “莫等闲、老了少年头，空悲切。”

    赵铭说罢，忽然抬眸，问到燧人。

    “这词上阙可好!”

    燧人氏正和呲天大圣打的有来有和，但看呲天大圣手忙脚乱的样子，反观燧人氏平淡无奇。

    孰高孰低，一眼便知。

    只见那燧人氏烧火棍一扫，呲天大圣倒着飞出三千里去。

    燧人氏虚空登天而去，声如雷霆宵震怒，棍如江海凝清光，扶着长须笑道。

    “好词!只是郁闷之气太盛，看我老燧心头发闷。”

    其实燧人何止心头烦闷那么简单，这一首词中，一字一句那个不是说出他的一生。

    仰天长啸，壮怀激烈，纵然一生壮志凌云。

    但妖族横世，自己这一腔抱负也不过是庇护人族一角罢了。

    不知不觉，心头一口恶气也散了，如今白了少年头，只剩老年身，空是悲切。

    赵铭大笑一声，剑落砍下呲铁妖兽头颅，随即一脚当球踢飞。

    “老燧，先别急，等着听完下半阙!”

    “杀了这个人族，看他还能猖狂。”

    呲铁部落虽然被吓破了胆，但见赵铭一人过来，还如此猖狂，也不惯着赵铭。

    重重妖兽围住赵铭一人，黑压压围的水泄不通。

    忽然，远处三两声大喝。

    “赵铭老弟莫慌，我夸父来了!”

    “大羿在此，我看那个敢伤我老弟，一根汗毛!”

    “吾风伯也来了，今日便和赵铭老弟一起，杀他个干干净净!”

    “加我九凤一个，小小呲铁部落，定是杀的你片甲不留!”

    声落，几个大巫冲入呲铁兽群，顿时天上地下乱成一锅粥。

    几个大巫最少也是真仙修为，除了呲花之外，在呲铁部落再无一合之敌。

    一时间杀的天昏地暗，血留成河。

    山河齐声轰鸣，万兽集体奔散。

    赵铭剑落一拳打在呲铁兽上，打的嗡嗡作响。

    一扭头，透过兽群看见大巫浴血奋战身影，爽朗笑道。

    “诸位，今日就让我们杀了个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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