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无可救药

    看凤湉忻现在的样子，恐怕蒙面女子也不是她的对手。这样的话，如果自己那么不负责任的投降了，尽管自己一定会得到原谅，可是，蒙面女子怎么办？

    就算是为了别人，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凤湉忻看不出来凤青青在想些什么，她只知道，凤青青这次是真真正正的和自己动手了，一点情面都不讲。

    所以说，这一次是真的没有任何办法逃避了，是吗？

    凤湉忻不知为何，心中突然出现了一种嗜血的感觉，想要把面前的人捅个对穿，鲜血喷涌出来，就可以“大快朵颐”，满足自己内心的那些暴躁易怒的因素，这样的话，对谁都好。

    可是，意识下意识的给排斥了这种感觉，因为这是不对的，会对自己的亲人造成伤害。刚才，那种感觉马上就被压了下去，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凤湉忻只觉得冷汗直冒，虽然她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当真的动了想要不顾一切杀上一场的念头，也是会让自己浑身上下冒冷汗。

    凤青青突然看见了一抹身影，但是好像又不存在一样。她身上已经换上了黑色的衣服，但是还是有之前血红色长衣的感觉。

    “凤湉忻……”她又喃喃了一句，却再也没有犹豫，鞭子抽上来，一看就知道是致命的杀招。凤湉忻躲开，寒血剑回击，再次将凤青青击退。

    虽然说现在凤湉忻并没有落入下风，但是，伤口已经隐隐的走了崩裂而开的迹象。

    凤湉忻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道：“凤青青，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听见我说话……但是，你想清楚了，要和我一起做对吗？”

    “……”凤青青沉默了。她回头看向蒙面女子，蒙面女子微微一笑，道：“遵循你自己的选择，不用考虑我。”

    “……”凤青青摇了摇头，道：“不行，这样的话，我岂不是害了你的罪魁祸首？”

    “我还以为你们都不会在意这么多。”蒙面女子失笑道：“我没关系的，无论如何，我自己都能够逃跑，更何况，如果现在让这个人知道我是谁，就算是我从来没有招惹过她，自己也会死的。我既然已经走出了这一步，就绝对不会后悔。我今天，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可以活着回去。”

    蒙面女子第一次说这么多话，凤青青愣了愣，摇摇头道：“不行。”蒙面女子却突然把面纱摘下。熟悉的面容看起来有些苍白，但是却也挂着善意的微笑。凤青青当场怔愣在原地，顾珞川叹了一口气，道：“我没有想欺骗你，但是……我说实话，真的没有想到你会因为我而继续做下去。既然你是这样的人，我想，我不用担心你会临阵反戈过来和凤湉忻一起对付我了。凤青青老师，你真的很好，正大光明。我之前，还以为你们妖族都是没有什么心肠的，只知道在那里欺负人的。”

    顿了顿，顾珞川笑着道：“既然如此，就请老师千万别插手，不然的话，我算是必败无疑了。”

    凤湉忻突然发现自己的听力恢复了，眼前的女人看起来很眼熟，但是却也陌生，凤湉忻差点没有反应过来这是谁，最后，听了她的自我介绍，才慢慢的从脑海里出来一个人。

    “顾珞川……”她低声说了一句。顾珞川看过来，笑着道：“这么久过去了，也应该做个了断了。当年我没死，我爹爹用自己的命换了我的，我就在一个地方休息，一直到现在——我参加了刺杀你的组织，我知道，我可能没有这个资本，但是，总是要自己相信自己。”

    凤湉忻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身后，什么人都没有，她有些奇怪，问道：“难不成，只有你们两个？这个人，也太小看我了吧。”

    顾珞川道：“并不是如此……只是因为，他们已经被我杀了。我们两个之间的事情，不需要别人插手。”

    “就像是，你和凤青青老师的事，我不会插手，我也不希望我自己在和你决斗的时候，会有人来捣乱。”顾珞川微微一笑，道：“我觉得，你应该不会无耻到因为这早就已经好了的伤而要求别人来协助你吧？”

    凤湉忻笑了一下，道：“你不用给我戴这么高的帽子，无论怎么样，今天你是想要个我彻底做个了断，是啊？但是，你不觉得你这样有点不厚道吗？”

    顾珞川垂眸道：“我和墨渡彻挺像的，在某些时候，已经没有办法去考虑别的人了。”

    凤湉忻眸光黯了黯，道：“说实话，你没有资格这么说。因为，你和他不一样。他是因为我，而你只不过是自己的私心……”

    摇摇头，顾珞川道：“也许你就是这么想的吧，我自己有的时候也看不起自己，但是，生活还是要靠自己活下去，更不用说，如果我真的自惭形秽我也不会活下来了。做人，就是这样。”

    凤湉忻冷笑一声，道：“既然你已经这么想了，我也看不出你有任何后悔的意思。青青，你先离远一点。现在，我要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替我哥哥报仇。”

    凤青青站在原地，却不知道怎么做了。如果说在看到顾珞川之后是惊讶与不可思议，现在就是有一种纠结。顾珞川在这几年不止一次的帮助自己，如果说就这么离开，真的是感觉无法割舍。可是，自己的姐姐一定是不会放过顾珞川的。

    因为，顾珞川已经彻底的让姐姐生气了，这一辈子，只要是可以的话，凤湉忻绝对会不惜一切代价的杀了顾珞川。

    如今，这是他们两个的事情。不应该插手了，但是，凤青青却依旧站在原地。

    “老师，不用担心，这就是我的宿命。如果说死在这里，我都绝对不会觉得难过，甚至是我来了，就已经知道自己必死无疑。”

    顾珞川温和的笑容在现在看起来有一些悲凉，凤青青心下一动，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但是，凤湉忻似乎完全没有想到，竟然直接要把自己打出去。

    “这是我们的事情，凤青青，别插手。”寒血剑凌空而来，凤青青好不容易躲过去，就听见凤湉忻这么说。

    不知为何，凤青青低头道：“好。”走出了刚才的位置之后，她站在外面，开始观察。

    现在，绝对不是什么好时机，因为凤湉忻一点都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不知道为什么，凤青青突然在想。

    如果，顾珞川就是这个计划的策划人，在现在为了让自己离开，然后接着作出一些偷袭的事情……

    这样的话，就可以说清楚明白了。她知道，凤湉忻一定不会让自己留下来，所以故意暴露了身份。如果说凤湉忻会不惜一切代价让顾珞川死，顾珞川又何尝不会用自己的性命为赌注去杀了凤湉忻？

    将心比心，大概就是如此。

    凤湉忻亲眼看着凤青青离开，就看见顾珞川道：“我现在，什么都不说了只要你能打得到我，我自杀于此，怎么样？”

    “嗯？”凤湉忻诧异的挑了挑眉，道：“你让我怎么相信你？难不成，你觉得我会相信一个骗了我哥哥的人吗？”

    顾珞川摇摇头，道：“自然不是。但是，就算我一点借口都没有，你也会答应的。难道不是吗？”

    凤湉忻笑了笑，道：“你这人虽然有过分自信，但是却也不是傻到无可救药。”顿了顿，凤湉忻道：“现在已经没有别人了，你敢吗？”

    顾珞川点点头，轻声笑道：“我自然是敢的。只不过，现在可能有些不一样了——凤湉忻，你相信我，其实是错的。”

    “……”凤湉忻垂眸道：“这么早就暴露出来了？我还以为，你会真的做一次好事。”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自己送死。”顾珞川摇摇头，挥了挥手，身后突然出现一群人，山洞大，所以说就可以容纳很多人，现在一眼看过去，竟然是无边无际一般。

    “相信我，没几个人，但是……也不少。”顾珞川微微一笑，道：“这是我的心结，也是你的吧。你应该还没有忘记墨渡彻，虽然说，你和他的纠葛已经结束。”

    “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欢声笑语只不过是很正常的人生乐趣，但是这种痛苦，我这辈子一定不会忘记，下辈子也是……”

    “……”顾珞川失笑道：“真是好啊，好大的情谊。”顿了顿，她苦笑一声，道：“那我大概就属于是跟不让人好受的了吧。他很相信我，却被我骗了——你这次也相信了我，结果，可能你就此会离开这个世界。我大概真的是不值得被人相信吧。”

    “……”凤湉忻微微一笑，道：“我应该想到的，但是，你真的觉得这些人能够打得过我吗？”

    “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我可以给你讲一下，这些人经受了怎么样的训练。你的妹妹，虽然强度没有这么好，但是，却也绝对经受的够了。”

    “我原本想的，是如果她一点都没有后悔的话，就让她来亲自杀了你，但是，终究还是血浓于水，下不去手。”

    顾珞川缓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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