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天命不可违

    “可是，你也是黎民百姓中的一员，每个人都会自私。”老乞丐叹了一口气，道：“就像是我，当初明明你是最好的徒弟，却因为一己私欲——我想要一个和我同样灵武的徒弟，而冷落了你，如果不是我对你没有那么上心，又怎么会让你成为那个结局。”

    “好，就算是你这么说，我也回不去了。”苏巳律轻轻的起身，用近乎残酷的目光看着老乞丐，道：“对于我来说，一个人，已经习惯了，我不奢求别人的帮助和理解，我现在，只是想要达到自己的目的。”顿了顿，他道：“我不会杀你们，但是你们两个，现在还是不要出去了。否则，我可能没办法让你们一直活着。现在想要你们两个人命的可不少，比如说秦子言。恐怕，他马上就会知道我利用了你们得到了他的位置，以他的性格……”

    他笑着道：“恐怕你们两个就会直接死无葬身之地，他不会管什么你是凤湉忻的师父之类的。因为凤湉忻失忆了。”

    老乞丐并不吃惊，他缓缓道：“执念至此，已经覆水难收。他会后悔的，将自己喜欢的人牢牢掌控在手里。”

    他道：“这一切，或许都是命中注定。命中注定，他们两个的故事，会一直一直写下去。”

    苏巳律冷哼一声，不在说别的，只是道：“如果现在，我要对他们不利，你说我的结局会是什么？”老乞丐却道：“所有人的结局都是命中注定，我当年传授给你过一些占卜之法，倒不如自己算算会是什么。”苏巳律笑了，道：“我早已不信这些，因为，对我来说，所有人的命都在我手中，你们的也是，凤湉忻的也是，我自己的更不用说了，师父，你的占卜之法，我早已不再用了。”

    “即使，你可以控制天下生灵，你也没有办法掌控命运。命运这种东西，早就已经被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一旦被更改，是天理不容。”

    “可是我可不信啊。”苏巳律轻轻地笑了，道：“对我来说，这世界早就已经是黑色的，对于我来说就算是死都不会很可怕，因为，我早就已经算是个死人。就算是灵魂湮灭，我也不会就此消失，我是上天选来的，要继承一切的人。”

    老乞丐叹了一口气，是不在想说些什么。但是南季却道：“师父说的都是对的。师兄，您……回头是岸。”

    苏巳律被这句话刺激到了，曾经他也这么信仰着老乞丐，但是最后却被凌迟。那种疼痛，他一辈子都忘不掉，就算是现在早就已经不是那个自己，也无法忘记。那是一种多么痛苦的感觉啊，疼，然后还觉得自己不想要再活下去了，因为活着都是一种煎熬。但是，偏偏还死不了，因为他老是觉得有人在牵挂自己，这恐怕是自己傻了才会有的感觉。

    自己的师父，早就不想要管自己，因为自己不仅仅是一个魔种，更是一个天理难容之人，是他不想要的、应该已经离开他的人。

    “我知道，曾经我对你做了很多事情……”老乞丐叹了一口气，却也只能做苍白无力的安慰。

    “既然你已经知道，就应该明白，劝告我已经是没有用的了。”苏巳律笑了笑，道：“从小到大，我都把你当做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对你我曾经没有一点利用的想法。”顿了顿，他道：“但是我却发现，有些事情，真的是无法强求的。”

    “就像是我的灵武，无论再怎么想，他却都不是你想要的。也像我，就算再怎么优秀，终究不是你心目中最理想的。”

    “对不起。”老乞丐只能这么说。但是，苏巳律已经不再在意这些了，他道：“现在的路，已经走出来了，再怎么怨天尤人也没有用。倒不如现在好好想想以后的日子，到底该怎么过吧？从今往后，你们就会生活在我的领域内，这辈子，恐怕都出不去了。我很抱歉，但是，师父你应当知道，有些事情就是咎由自取。”

    老乞丐不说话了，深深地低下了头。他自然知道，自己当时的所作所为，给苏巳律带去了多少阴影。那个时候，苏巳律恐怕到死都没有想到，最后，竟然是自己一直敬仰的师父，在暗中动了手脚吧。

    尽管自己的本意不是想要让他死，只是想让他离开师门。但是创伤已经有了，再怎么后悔也只是后悔而已，曾经做错的事情，已经没办法再更改了，自己也无法再弥补。

    “巳律。”突然，就在苏巳律不想要再说些什么，准备离开了的时候，老乞丐道：“记得，凤湉忻她是你师妹，她其实也很聪明，你如果想要和她硬碰硬，或者是智取，切不可大意轻敌。就算失忆也是有机会恢复的，我已经洞悉了现在的情况，我也知道未来的结局会怎样。但是，我还是不希望你就这么败了。”

    “他们两个是上天选中的人，是天命，你也是，但是也只是为了，给他们做一个铺垫。这个世界终将因为他们两个毁灭，我们这些人，也终究会是这个世界，一同消亡。”

    “我已说过，我早已不信什么天命，所以不必再劝我。”苏巳律冷笑一声。道：“现在我开始找麻烦了，师父，如果什么时候闷了，就去找你的好徒弟，你们两个……拥有同样的灵武，应当也会拥有同样的话题。而且坐在一起，好好谈论谈论未来之事，应该也挺好。这是我能给你们的，最好的保障。至少你们不会在外面担惊受怕，或者是死于非命。”

    老乞丐笑了笑，道：“那还真是多谢你了，不过，出门在外也要注意自己的安全。秦子言，不会放过我们，也不见得会放过你。”

    “我做事自有分寸，哪有你们两个这么傻。”他笑了，道：“就不劳烦师父你费心了，有一个预言的能力，还是不要四处招摇比较好，不然恐怕……会惹来杀身之祸，不然，我也不至于会把你们接到这里来。这里是黄泉，一般不会有人来，但是一旦有人来了，就证明你们两个的存在，已经被人知道，已经不再安全了。”顿了顿，他又问道：“你们两个懂吗？我保住你们，也不可能是永生永世，也是有时间的。一旦你们两个被人发现，我也只能乖乖的，把你们都交出去了。”

    “如同你说的，你的事情，自然也无法让我们费心，那么现在，我们的事情，你也不必太过于担心。”老乞丐道：“南季和我，就算没有任何的攻击性手段，也不是那么容易就会死掉的。贤者之书，如同《演义》的分支，我们既然也能通晓天下之事，就自然也会预知到，自己的劫难在什么时候。”

    “那倒是我多心了。”苏巳律丢下了这一句话，就走了。他的背影看起来有些落寞，老乞丐却道：“南季，接下来的劫难，与你无关，你还是快些躲起来吧。”

    南季点点头，他躲到了一个箱子里面。“师傅，我和你一样都信命，但是如果可以的话，请争取一下你活命的机会，好吗？”

    “好。”老乞丐笑了笑，道：“是人就不会想死，也不会那么早就死。”

    命中既然有此劫难，就不必躲躲藏藏连累别人。

    “……你果然能猜到我会过来呀。”秦子言歪头，道：“看来你的灵武，真的是有预言的功能，《演义》又和你的灵武有什么关系呢？”

    “这个我也不知道，以后也不会知道，因为今天，我的性命恐怕就要终结在这里了吧。”老乞丐笑了笑，道：“我不会告诉湉忻的，因为，她是个好孩子，我不想要因为我你们两个之间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不会的，她已经都忘记了，不会再想起来这些。”

    老乞丐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秦子言，你应当知道，无论再怎么自欺欺人，你也无法改变，她的生命。她的一切，在《演义》乃至于我的灵武贤者之书上，都已经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无法被更改。”

    顿了顿，老乞丐道：“就连我的命运都是如此，我能看清楚自己的命运。而我之所以赶出来慷慨赴死，就是因为我已经有了继承人。他会代替我继续传达神的旨意，在这片大陆上，他将会是……知道东西最多的人。”

    “我这次来，要杀的不止你一个人。”秦子言冷冷的说。“不一定……不，是你根本就杀不了他，即使你找到了他，他也会逃走，就算你抓到了他，他也不会就这么死掉，因为命运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即使你不是这个大陆上的人，你也必定会跟随着这个规律走。”

    秦子言顿了一下，道：“我不信命运。”

    老乞丐突然想起来了，自己的徒弟刚才也说过这句话。“你和巳律，很像。但是，结局却终究不一样，迷恋同一个女子，却是你得到了她的真心。苏巳律，只能算是一个点缀，他根本什么都不是……”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