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灵武

    “王长老，咱们两个有这么熟吗？忘了收拾你可真是抱歉，让你现在当个跳梁小丑给我表演。可惜我这里可没有表演费。”凤湉忻满脸无所谓，让对面的人脸上挂不住了。王长老吹胡子瞪眼，骂道：“你这牲畜，不知道什么是尊老爱幼？当年我带了你那么长时间，若不是你故意与我作对，又怎么会落得现在的下场？”

    “噢……长老的意思是，我当时就得由着你欺负了？你觉得，我凤湉忻是这样的人吗？就凭我现在的本事，杀了你简直是易如反掌。只不过现在灵武师学院都要毁灭了，我就不和你计较这么多。”

    凤湉忻轻笑了一声，手中的灵力突然开始狂暴，从刚才出来的林子里，出现了一道绿色的光芒，直直进入她手中的灵力光球之中。

    草叶纷飞，林子里似乎有人正在吟唱着死亡的歌谣。王长老突然感觉后脊有些发凉，却发现自己的身子已经动不了了。“牲畜，你对我干了什么？”他惊恐的大叫一声，却发现自己的脚，开始慢慢的染上了一层深褐色。自己的知觉消失了，自己的生机却在此时突然暴走，变得十分充盈。

    “这是给你的赏赐，是对人生的一种升华。”凤湉忻轻声道：“你这样的人，也许只有变成一棵树，才会明白生命的可贵，每天看着人来人往，感受着森林的露水，直到你自己也被人砍掉。‘人生的升华，生命就此开始’。说的不就是这个道理？”

    王长老已经说不出话了。他瞪大眼睛，他的脖子以下已经全部变成了木头，他只能用自己的眼睛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脚上生了根，扎根在土里。凤湉忻回头一笑，看着同样被自己用藤蔓控制住的众人。

    “现在也该送你们走了。”她森然一笑。

    凤湉忻并没有怎么废话，直接走出了刚刚被屠戮过的众人的尸体。那里全是鲜血，看起来森然可怖。只不过，凤湉忻不打算再随便动用莫姑娘的能力了，因为，她已经听见了莫姑娘的喘息声，很压抑，很痛苦。

    “你还好吗？”凤湉忻轻轻地把传音发了过去，声音很温柔，因为莫姑娘为了自己可能会付出性命。“我还好，不用顾忌，至少，如果我能死了，也算是解脱。”莫姑娘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凤湉忻心下一紧，道：“别这么说，我答应过你，一旦我的事情结束，我马上就让你恢复人身。”

    顿了顿，凤湉忻坚定道：“我从不骗人。”

    莫姑娘沉默了一会儿，笑了，道：“别说这么多了，因为，你的目的地已经到了。”

    凤湉忻看着眼前戒备森严的灵武师学院教学楼，冷然一笑，高声道：“院长大人，怎么不出来见见我？难不成，是害怕了？”

    教学楼里没有动静，凤湉忻觉得有些不对劲，就直接走了进去。现在，一般人没办法对凤湉忻做什么事情，就算是院长，偷袭凤湉忻都不一定能占到便宜，所以，凤湉忻有恃无恐。

    但是教学楼里，全都是躺在地上重伤昏迷的人。“怎么回事？”凤湉忻自言自语，但是在看到大厅里那个熟悉的身影时，她有些怔愣。

    这么多年，又是这么多年不见，秦子言没什么变化，看起来还是那样，只不过没有前世的温柔，多了几分冷厉。他对面，是院长。院长看起来很虚弱，显然已经被重伤。

    “秦子言，我从来没有想过，你这个只能躲在女人身后的人，有一天会把我逼成这个样子。不过，她来了，你的承诺，可能就不能作数了。别人不知道，我自己心里明亮着，她和我的丑，和灵武师学院的仇，这辈子都不会消失了。”

    凤湉忻闻言，冷笑道：“院长大人，原来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啊。”院长却笑的更加猖狂，看起来不像是一个将死之人。

    “怎么回事？”突然，苍穹之中传开了破碎的声音，凤湉忻脸色一变，就想要离开，然后看到了秦子言，她一咬牙，就拉着秦子言想要走。

    只不过秦子言看起来却没有那么温柔了，直接甩开了凤湉忻的手，然后把枪口对着凤湉忻，冷然道：“现在，我要杀了你。”

    凤湉忻有些怔愣，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院长却状若癫狂。“秦子言”变了模样，露出了原本的嘴脸，是赵天泽。

    “赵天泽？不是被我杀了吗……”

    凤湉忻喃喃自语，院长却哈哈一笑，道：“所以说，这个赵天泽也不算是赵天泽，只是我让亦舒收集回来的碎片。他的能力，让我大为受益，今天，就是用他的能力轰杀你的时刻！”

    凤湉忻心下一惊，但是已经没有时间了，她只能闭上眼睛，等着裁决。

    只不过，莫姑娘没有让这个事情发生。她的身体突然出现，并不只是一个传话的魂灵，而是自己，整个人，整棵树都来到了这里。大树似乎已经开始扎根，看起来很是壮观。原本看起来很是静谧的绿色叶子突然变成了万紫千红的颜色，让凤湉忻看的有些痴了。“怎么回事……”她轻声呢喃着。

    莫姑娘微微一笑，道：“没什么，就是因为……我不想让你受伤，所以说自作主张，让你不能就这么信守承诺了。从今天开始，我会一直扎根在这里，然后，生命永远封存。我一直在，我会看着你，湉忻……”

    凤湉忻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笑了，笑出了眼泪。泪水顺着她的下巴滴落，凤湉忻终于是知道了莫姑娘的意思。

    大概是知道自己就算知道会有危险也不会放弃，莫姑娘即使已经知道会发生什么也没有做任何提醒，现在却挺身而出，用自己的身体，自己的力量，自己的生命，来让凤湉忻重获新生。即使，这样会让她变成天谴下的罪人，可是，她还是没有后悔。

    正如同莫姑娘之前说的。——此生，我只有你一个朋友，其他人，早就已经不是了。那么，我又为什么不能对你好一点？你，值得。

    莫姑娘张开了嘴，却没有发出声音，看起来跟是温柔。

    “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吗？见到我后，你一直叫我莫姑娘，你应当是不记得了吧。”

    “莫旧离……”

    凤湉忻轻声说出了这个名字，莫姑娘笑了笑，又开口：“你果然是唯一一个，肯把我放在心上的人。”

    “那么，我也就没有遗憾了。”

    接下来的事情，凤湉忻只觉得眼前一花，就什么都看不见了，仿佛是烟花在眼前炸开，她只觉得自己手中多出了什么，应该是灵武。

    随后，血花翻飞，看起来很是吓人。红色与粉色，万紫千红。凤湉忻把那些四散奔逃的弟子全部杀了，随后一声长啸。

    “啊！”她闭上眼睛，眼泪像不要钱一样，哗啦哗啦的流。院长在一旁，也像是魔障了一样，冷笑一声，随后竟然是自爆，向着凤湉忻这边冲来。凤湉忻不怕了，她瞪着血红色的双眸，道：“院长大人，现在，就是你和我的时间了。”

    寒血剑吸收着那些鲜血，看起来颜色加深了些许，散发着危险的气息，让院长有些忌惮，但是说到底，他已经有些疯狂了，怎么会在意这么多。

    “凤湉忻，我很早之前就想和你做个了断……”院长笑了，就在此时，他的身体爆裂开来，灵力和血肉一起崩了出来，凤湉忻连防御都没有做。

    她已经要心灰意冷，现在准备靠着这个自爆的趋势，将灵武师学院夷为平地就算了。就在她闭上眼睛，感受着院长的灵力把自己的身体也爆裂开来时，在眼角余光处，她看见了那个身影。

    那个身影，就这么冲了过来，也没有防御，但是凤湉忻知道他不会有事。

    “再见了，阿言。”

    凤湉忻看着自己面前跪着的妖族，冷笑一声，状似亲密的走下了自己的座位处，蹲下身来，看着男子笑道：“真的不知道，你胆子这么小啊……”她声线突然变成了冷厉的，不近人情，厉喝一声：“凤青青在哪里？！”

    男子畏缩的低下头，不说话。凤湉忻却知道，这只是他的伪装技巧。“在这么做，可能你们上官氏的血脉就要断了。”凤湉忻慢悠悠的笑道：“族长，上官千盛，还记得吗？”她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什么感情，让男子有些慌乱。

    “你怎么会知道千盛？他不是已经被唐……”

    “哎呀，怎么这么目光短浅，我现在是什么身份？你觉得，我可能查不到一个人的行踪？如果只是在你们族里，我的确无能为力，但是你们家的那位一天到晚乱窜，我早就已经抓住了。”她娇媚一笑，朗声道：“把小家伙带过来！”

    上官千盛被人押着上来，同事在他身边的是唐易华。

    唐易华看起来有点虚弱，应当是已经受了重伤。凤湉忻惊讶道：“怎么回事，他们没给你包扎伤口吗？潜伏在灵武师学院那么久，真的是很佩服你能在那个地方待着……嗯，来人，给唐管事包扎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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