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我是一只鬼 第7章 抓个鬼差做小弟（1）

    压抑，一种悲伤的情绪让整个家里都特别地压抑。

    李观吾的母亲呆呆地坐在客厅里无声地流泪，妹妹李观沐躲在自己的房间里黯然神伤，她觉得是自己害了哥哥，不该把那个纸人拍在他的头上。

    小小偷偷地躲在客厅外的阳台上，李观吾在家里转了一圈，没有看到父亲，回到客厅坐到了母亲的身边。

    虽然平时特别讨厌母亲的唠叨，此刻，他却好想和妈妈说说话，只是，谁能想到，这竟然变成了奢望。

    他将头缓缓地靠向母亲的肩膀，想再次感受母亲的温暖。

    这时，母亲像是感知到了他一样，突然从呆呆的状态中跳脱出来，忽地站起身，盲目地望着四周，喃喃说道：“观观，是你回来了吗？妈妈对不起你，不该把你一个人留在家里。”

    李观吾看着母亲深陷的眼眶，欲哭无泪：“妈妈，不怪您，是我对不起您，让您伤心了。”

    可是，话妈妈再也听不到了，妈妈的温暖，他也感受不到了。

    在世时的毫不在乎，只因为不相信下一秒就会是天人永隔。可是等知道的时候，一切，都太晚太晚了。

    李观吾伸出双臂，想要再次拥抱妈妈，结果，却从妈妈的身体穿过，就像抓不住的时间那样，他那也无法拥抱妈妈，再也抓不住妈妈了。

    李观吾非常地难受，却无法释放他的难受，他无奈地来到阳台上，望着躲在角落的小小：“小小，我好难受。”

    “我知道的，可是有些痛，总是需要经历的。爱会让你温暖，而痛会让你强大。”

    “我没有爸爸妈妈了，我以后该怎么办？”李观吾的话语几近哭声。

    “你还有你的使命，昨天你不还说要利用鬼的力量行侠仗义吗？”

    “可是我明明什么也做不了。”李观吾看向母亲，有着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那是因为你现在还太弱，今晚鬼差会继续来抓你，这一周你都得好好躲在家里，你还有些事情要做。你放心，有我在，以后你会变得强大的。”

    “我还要做什么事？”李观吾此刻倒特别希望有点事情做。

    “好好陪陪你的父母和妹妹，他们的爱会是你最好的能量。”

    时间在陪伴中一分一秒地过去，寂静，无声。

    母亲一直等到沐沐出来说自己饿了才想起来去做晚餐，晚餐也没有看到父亲。

    母亲和沐沐吃过晚餐，沐沐打开了电视，看了一会儿就回房间去了，母亲的心思不在电视上，也没有去管它。

    李观吾却被电视里突然出现的一个数字吓了一跳，那是一个时事类节目，里面报道：临港城每年自杀者超过两千人，事故死亡人数接近一千人，猝死人数五百人左右，这些仅仅是意外死亡的人数，不包含正常死亡的人数在里面。

    按照这个数据，每天仅仅临港城死亡人数都超过十个人啊，如果这样的话那这个世界上得有多少鬼啊，为什么自己这么久就只看到了自己和小小呢？

    他将这个问题抛给小小的时候，小小告诉他：“第一，所有死亡的人鬼差都会把魂收走，第二，没有鬼白天会出来的，除了你和我，所以你只看到我们两个，如果你想见鬼，等过了这几天，我带你去看看。”

    看看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九点，也就是戌时，在农村，经常会在这个时候听到比较密集的狗叫声，尤其是在村里即将发生什么事的情况下，往往会听到一个村的狗叫声此起彼伏，一浪接一浪。

    小小提醒李观吾：“你快到你们家的神龛后面躲起来，一会儿鬼差就要来了。”

    李观吾无奈，只好飞到阳台的神龛后面，缩成一小团，躲在关二爷的后面。

    小小待李观吾躲好之后，也飞了过去，附在神像背后，陪着李观吾。

    没过多久，便听见客厅的大门响了，门被推开来。

    李观吾躲在神像后面，不知道来者是谁，悄悄地问小小：“是鬼差来了吗？”

    “应该不是吧，鬼差来了不会有声音的，你还是别说话了，不然被发现了。”

    随着门的开启，一个沧桑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怀中抱着一个陶瓷罐，罐上绘着青山绿水人家。原来是李观吾的父亲李平安带着他的骨灰回来了。

    正在沙发上发呆的孙香莲见李平安回来，抬起无神的双眼，当她看到李平安怀中的瓷罐时，她知道那是什么，不禁又失声痛哭起来。

    李平安没有说话，走到阳台，将骨灰盒放在神龛前的台子上，凝望了片刻，叹息一声，走进屋去。

    客厅的门前，隐隐地泛起浓浓的雾气，然后凝聚化作人形，竟然是一个装着灰西装，挺着略微突出的肚子，一脸胖嘟嘟的中年人。

    中年人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查看遍了几个房间，最后来到阳台上四处观察了一番，最后盯着骨灰盒。

    “这家伙躲哪儿去了，两天不见人，不应该啊！”看样子这个中年胖子应该就是鬼差了。

    李观吾躲在神像后面，一动不敢动，深怕被发现了抓走。

    中年人转回客厅，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再次起身来到神龛前。关二哥一身红光，骨灰盒泛着灰白的气息。

    “如果明天再找不到这个家伙，那只能上报给判官，发冥界通缉令了。”中年人无奈地说完，化作一阵轻雾，消失在阳台上。

    李观吾见鬼差走了，不禁长舒了一口气，向小小问道：“小小，这鬼差怎么不是牛头马面，黑白无常啊？”

    “九州国一天不知道有多少亡魂，如果全部是黑白无常和牛头马面去收魂，累死它们也收不完，那不是到处都是游魂野鬼了。”

    “那刚刚那个胖子是什么鬼？”

    “我猜刚刚那个鬼差是地府在阳世找的鬼差，专门负责收临港城的魂魄的，按理这个城应该还不止他一个。”

    “鬼差还这么复杂呢？那冥界通缉令又是什么东西？”

    “鬼差当然复杂了，冥界要不乱，也像人界有公务员一样需要很多管理人员的，所以鬼差只是最低层次的执法人员，如果有恶鬼厉鬼或者修炼过的不服从鬼差的新鬼，鬼差会上报给判官，判官会安排黑白无常，牛头马面进行抓捕，如果它们也无能为力的话，那判官就会亲自出手。”

    “那如果连判官都抓不到呢？”

    “判官都对付不了的一些鬼王，还有十殿阎罗呢。”

    “那十殿阎罗也对付不了的呢？”

    “还有冥王啊，你别像小孩子一样打破砂锅问到底好吧，刚刚那个鬼差说的冥界通缉令就是让所有的鬼差都留意你的消息，一旦发现你了就会由黑白无常来抓捕你了。”

    “为什么换成黑白无常了？”

    “这个你动动脑子就知道了，一般的新鬼都会留在家里，就算是在外面出事的也会回到住处，住处有他的气息在，而且熟悉，会更有安全感，当然也有一些在外面意外死亡的鬼差找不到就成了孤魂野鬼的，这些孤魂野鬼基本上就是由黑白无常和牛头马面去抓，他们要么是自身怨气很重，要么是有些道行懂得冥界规矩，所以能够很好的逃逸躲避，这样的鬼一般的阳世鬼差根本不是对手，所以只能由黑白无常和牛头马面来抓了。”

    “你这一说有点像基层民警和刑警的区别啊，”李观吾说着不禁想到小姨父，“那看来他们也够忙的。”

    “所以做鬼也不轻松的，我们明天啊戏弄戏弄那个鬼差先，别让他太早发通缉出去，不然遇到了黑白无常你不是对手。”

    “鬼差也能戏弄？那你干嘛要让我躲起来呢？”

    “这你就不懂了，等我慢慢告诉你。”小小说完悄悄地李观吾说了一番。

    小小说完，李观吾竟然有点期待明天晚上鬼差的来临。

    客厅里，孙香莲还在沙发上发呆，李平安洗完澡换好衣服走了过来，对孙香莲说：“回去睡吧。”

    孙香莲抬起失神的眼睛，愣了片刻，缓缓站起身来，向屋内走了过去。

    李观吾看着父亲关了客厅的灯，跟着母亲走进卧室，不禁想起以前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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