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命运解锁
类别:
玄幻奇幻
作者:
声沙字数:3586更新时间:24/10/20 22:17:45
(猫扑中文 ) 逼到无路可退 腰窝抵着尖锐桌脚 感觉不到半点痛 景澈眼里隐隐噙着泪
百里风间沉沉的声线里好似压着雷:“活着就这么委屈你 就这么迫不及待要去死 ”
老虎还要发威 这时声音却低下來 一口急血沒有征兆地喷薄出口 全浇在镜子上
“师父 ”一声急切 出口一瞬间误以为彼此冷漠相对的局面该破冰化解
她伸手欲扶住他 而百里风间退开一步 袖袍抬到嘴角 满不在乎一揩 扯唇邪魅笑 眼眸微抬 笼在衣袖阴影里的眸子黑得有些诡异:“我晓得了 你是不是想畏罪自杀 ”
手尴尬悬于半空 徐徐捏成一个拳头 指节用力得发了青 他轻巧出口的字句 像是一个修炼多年的老辣杀手 狠狠一刀扎进心脏 直中要害 死得透彻 毫不拖泥带水
哪怕经历了这么多事 他还是不信她
在他眼里她仍然是个罪人 只是如今是一个可怜的罪人 七魂失了三魂 所以该被怜悯 可一个罪人始终沒有自主决定生死的权利 只能听候审判 她能活着 能继续当他的徒弟是他给的恩赐 她需要感恩戴德接受
窗上两个影子都沒了动静
“是 我罪不可恕 活着简直要天怒人怨 我想死 求你成全我 ”口吻瞬间冰冷 像是死去多时的尸体温度
眸中诡异黑色愈來愈浓 几乎要包围了他整个眼眶 好似弥漫开來的墨水 脸庞上带着说不出的邪魅
“我以为你那么爱我 所以无论多耻辱都该活着 是不是我沒给你过甜头 ”他讥讽说道 一边舒手拎着人衣襟提过來 粗野热吻落上峭薄嘴唇 贪婪吮吸 辗转反复 浊重气息浇在人面上
掌心贴着人腰际滑动 力道大得有些不自然 上下反复摩挲 怀中少女整个儿像张秋叶般瑟瑟发抖 隔着厚厚一层棉絮肌肤仍寒毛耸立
末了放开人 一抹唇角 一句话挑衅做结 “呵 倒有那么点意思 ”
五雷轰顶般 景澈脑中唯有一片空白 好若盘古还未劈开天地
那个吻本身带來的惊骇反倒弱了下去 唯一歇斯底里盘踞心头的是那种强烈的羞辱感 让景澈恨不得在这一刻死去
她求死本不过为了保留最后尊严 却被他以为是求爱不能绝望自杀 还要拿一个凉薄而施舍的吻來添上一刀 是 她是爱他 可她从沒有过非分之想 她十分清醒地知道他们之间隔的是什么 她爱得光明磊落 无需施舍救济 可他偏往她最柔软的地方狠狠划开伤口又继续撒盐 一定要拿她的爱**骄傲的她
他们知晓彼此软肋 彼此伤害起來轻车熟路又无比精准
抑制不住剧烈呜咽 她的身子使劲往后退:“你滚开 滚啊 ”
“你躲什么 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你不是爱我吗 ”微微喘息 唇角还带点糊开的血 瞳孔漆黑一片 鬼魅无比 一句说完 又毫不犹豫地俯身吻下
激烈而密密麻麻的吻像是一道酷刑 景澈拳打脚踢挣扎推开 却被狠狠凌空按到墙上 双腿被迫抬上男子腰际
唇上不肯罢休地深度索取 手脚推托间愈來愈激烈
“嘶拉 ”一声 衣料扯开 带着人温度的棉絮微微扬出來
雪白的大半个肩头暴露在空气中 他往下吻 又软又硬的胡茬磨蹭娇嫩肌肤 少女无比敏感的身躯颤抖不停 本能的反应仍暴露了她的青涩
她靠在墙上瑟瑟发抖 而他徐徐停住了
脸还埋在她肩上 目光顿在肩上那道巨大伤疤上 拿手轻轻摩挲 舌尖挑拨 她颤抖得愈发厉害 下巴都在微微打颤
景澈呜咽着 像是绝望地恳求:“师父…师父……”
一声清明 百里风间好似猛然回过神 看清怀中之人是谁 忙不迭地退身一步 急促不堪 而他眸中那种诡异的大片黑色已经褪去 不自觉一含身 又是一口热血浇到地上 触目惊心
他在做什么 他竟然
景澈已经迅速将自己包回到了破碎衣物中 而唇角仍是红肿 眼泪簌簌流不停 昭示了方才真切的荒唐
他又摇摇晃晃退了一步 神情不可思议极了 仿佛他只是刚來此处见到此景 而罪魁祸首已经逃之夭夭 可分明过去的时间里分明只有他和她站在此处
缓着胸口 强理气息 酒意彻底过了头 这才理顺了思绪 在九天圣火里受的内伤一直不曾痊愈 方才喝了太多酒失去理智 体内妖王的魂魄险些挣脱了禁锢侵染妖化了他本身的魂
他身体里就像藏着一个定时炸弹 可每每要爆炸开來 伤到的都是景澈
外头风雪争先恐后钻入半掩门后 仿佛蓄力已久只等这一刻 “咿呀”一声掀开整扇雕花木门 在风里晃个不停
她只是哭 像是和狰狞风雪声叫着劲似的 比之谁更惨烈 而百里风间在片刻不知所措之后随即掩起情绪 脸色铁青地转身离开
又起风了 鹅毛大雪絮絮扬扬 埋了一层又一层 卷走原先的脚步 仿佛从來不曾有人來过
烛火空燃成泪 生生把个昼夜坐穿成晓明
荒唐之事不了了之 而第二日景澈就被彻底地软禁起來 百里风间下了狠心 连商量都沒有 就强硬地做了决定 切断她与外界所有的联系 更收走了她所有藏着的栗子皮和白马骨花梗
他亲自给她送了清毒的药给她 监督她一滴不漏地喝下
景澈看着漆黑的药 突然笑得凄绝问道:“师父 药苦吗 ”
他沒说话 她端起喝完 药碗砸在墙上 残渣溅出來渗进雕花木门里 颜色深成一块 好似黑漆漆的哭瞎了的眼睛
近在咫尺 铺天盖地 两人隔着一张桌坐着 窗棂上正雕着满床芴 任由光影切割 任由命运解锁 葱葱茏茏都是跌宕时光 融入目光皆成无言
日子开始陷入一个一尘不变的怪圈 每日他來送药 她喝完 半句话不多
最后一天他來的时候 告诉她:“我要娶虞溪了 ”
语气里几乎听不出些情绪 好像是疲倦 她终于在这句话里有了反应 抬起眸正视他
他终于在这个你追我赶、你躲我藏的游戏里玩累了
景澈平静地咽下那碗药 说道:“恭喜师父 ”
“嗯 ”
“虞溪什么时候生 ”
“明年三月 ”
“……”
“……”
他们就这么平静地对话着 说到后來沒有话说 她低头兀自看书 晌久都沒有翻开一页 而他就在那里坐着 目光不知道盯着哪里出了神
师徒将近三年了 他们从未如此宁静地坐在一起过 因为大部分时间他们都在永无止境地对峙中渡过 可是至少曾经的对峙和吵闹是有生机有灵魂的 而如今这种宁静 却是心如死灰的静
窗外天暗了下來 密密麻麻的小雪在渐进黄昏的时候开始肆虐
他终于起身要走了 她也翻到下一页 她敛着眸 神情模模糊糊 这时突然开了口:“师父 让我离开云覃峰吧 ”
百里风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云淡风轻道:“你是我的徒弟 就要待在云覃峰 ”
她张张口 想说很多话 想求他放过她 而最后 她只淡淡吐出一个字:“哦 ”
他的身形已经消失在门外
手里书页又停了很久 一滴水痕“啪”得一声打下來 晕开了那片墨迹
她从未奢求过他的新娘是她 却也从沒想过接受他会娶别人
可一切木已成舟 景澈觉得自己喘不过气來 觉得自己随时都会死去 可是偏又死不了 她的爱曝光于天日之下 他晓得 却从來不给她半点怜惜 他以为她无坚不摧 事实上她确实表现如此 可沒有人知道 她比任何人都需要抚慰 她的心比任何人都清澈易碎
而百里风间永远只跟她硬碰硬 他们刀刃相见 他们是矛是盾 永远不肯停歇地伤害彼此
大婚那一日 云覃峰迎來从未有的热闹 唢呐锣鼓吹了一天不肯歇 到了晚上只剩鞭炮壳子铺了一地 曲曲折折像是一道红线
一步 两步 芳华暗换 迎來送亲队伍披红挂绿 桂圆红枣铺满床 喜帕一掀 喜娘唱诺 早生贵子 白头到老
席间推杯换盏 宾客尽谊 百里风间难得大方地启开了云覃峰后山埋着的老酒 喝了个满肠淋漓
景澈一身新衣地坐在角落 身边两个弟子形影不离地看着她 她从头到尾只是微微笑 念珠在手里走过九九八十一回 新檀木包老浆 黑漆漆的像一双双眼珠子 触目惊心
眼尖的人会多看她几眼 再凑在一起指指点点 看 这个就是剑圣的罪徒
到了时辰 景澈就被送回房 而那头热闹喧嚣还在继续 风雪停了又起 沒完沒了 门口传來声音 有人说是來送药猫扑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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