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心间灯 第123章 就是看不起你

    也刚好在中年男人就要下杀手时被妇人阻止了。

    妇人道：“徐长老，差不多得了，一个普通人而已，何至于此。”

    当时的徐长老也怒了：“张羽珺不要太过分，看在少宗主的面子上给你三分情面，你还真当自己是根葱了老子杀一个蝼蚁而已，也要你管。”

    说着就要动手，但是被齐宇挡住了，说给自己面子，还说出这番话不就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吗?当时还是壮年的齐宇哪里能忍，他直接开口道：“凌云宗有宗门戒律，不可滥杀无辜之人，徐长老难道连宗门戒律也不放在眼里?”

    其实平时这种宗门规矩很少约束人，但是放在如今就不同了，如果少宗主非要追究，那么不管当时就百岁高龄却依旧是壮年模样的徐逍境界资历再怎么高，也只有他吃亏的。

    所以当时他立刻和颜悦色道：“开个玩笑而已，何必当真，我也还有事那我就先告辞了。”

    于是徐逍转身便离去了。

    当时许琴便立刻跑过去幅起了彭子琳，当时要不是有妇人拿出的，山上仙家用的丹药，彭子琳不死也得残了。

    妇人当时也知道徐逍不会就此罢休，好人做到底，其实当时齐宇是愿意收彭子琳上山的没有别的原因，他觉得他有资质，但是彭子琳为了那个姑娘主动放弃了，但是齐宇还是许给了彭子琳一下关于古代扎纸的秘术，更给彭子琳安排了住处，当然期间也容许他修行，而许琴上山后，当然有了更多约束，不能时常下山了。

    但是果然妇人眼力极好，仅仅只是十于年，许琴便踏足了命海境，当时宗门也就允许他下山历练，也就是那时有了后边的那场恩怨纠葛。

    十余年来彭子琳和那个已经失明的林芳过得还算幸福，但也就因为林芳的一句她想看看他，他便决定把自己的眼睛挖出来给她了。

    但是世间事就是有这样无比狗血，都能把笑掉大牙的笑话，他第一眼看见他就给吓晕了过去，这是他十年守护，付出了一切的后果，既然有人对外表的皮囊如此看重，那么内心中的向阳之花边注定会飞快枯萎，事实证明世间人一般难以兼顾这一切。

    不然就不会有林芳在彭子琳养眼期间，一如彭子琳当年只看一眼就喜欢上她一样，她也一眼就喜欢上了那个来自于百海山风度翩翩的齐规，这本身没有什么不对，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但是有些人依旧还是辜负不得，人倒霉喝口水的塞牙，无独有偶，那个为了换眼能够顺利进行的许琴也已经精疲力尽，她在回去的路上也遇到了当年那个老鬼，一切皆是那么的猝不及防。

    在那之后本来想回去再看一眼彭子琳的许琴，正好碰到了差点就此疯癫的彭子琳，于是才有了那场许琴的巅峰十剑连破樊规的所有术法禁制。

    也有最后樊矩的下山，最后当然就是许琴的师傅给了他们一个逃离都机会，可是如今的彭子琳早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彭子琳了，可是他却依旧喜欢着那个林芳，但同时也恨着所有的人，有些相遇，有些得到，全部成了这场悲剧的开始，没有一个人例外，没有一个人无辜，于是才有了后来他的扎纸术的精进，有了此方灵霄大王的出现，有了之后的一切布局。

    百年的隐忍一朝报仇，不说是厚积薄发的天崩地裂，怎么也要来过你死我活的同归于尽吧！

    哈哈他要以一己之力拉两座山头下水，这次他也要来一个黄雀在后，所以百年的谋划，内心的仇恨不会像慢慢腐蚀的纸片一样最终消散，只会如粪便一样藏得越久臭秽越浓，在没有揭开盖子之时，闻不见摸不着更看不见，但当它有一天自行爆发，只要有人点着它，它会像火山爆发一样把一切所见之物燃烧殆尽。

    事实证明仇恨比爱更加永恒，也更能赋予人力量。

    有些东西即便如今想起来，这个已经枯朽的老人依旧恨得牙痒痒，但是唯独对一个人无比愧疚，所以才有他那句真心话。要是当初你没有碰到我就好了。

    但是这世间就是没有如果。

    ——

    却说此刻江尘所在的院子，他才刚刚踏出屋子便眼睛微眯，他看向身后那颗间屋子笑道：“出来吧！”

    果然只是下一刻就有一个身影缓缓从屋子中走出：“哟，小子狗鼻子够灵啊！就听说小小陆水镇来了两个了不起的年轻人，惊才艳艳，你就是那之一吧！听说你们有不少宝贝，我来此不为一腔孤勇的意气只为求宝，小子有什么宝贝交出来，我饶你不死。”

    那人是一个略微高大的壮硕汉子，声音刚猛，拳头应该同样坚韧。

    江尘微微皱眉，江尘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宝贝，这些人是怎么知道自己有宝的呢！是谁在扇阴风点鬼火，那么又在算计什么呢！

    他看向面前人摊开两手，只是平静道：“你看我像有宝贝的吗？”

    那人听闻好像是听到什么很好笑的事情，他哈哈大笑道：“小子我们后燕地方虽不大，但是你真当我是那种深山老林的土包子一无所知?”

    “我知道你们这种山上仙家有一种叫做两界物的东西，算是一种微尘洞天，听说大一些的一个母指大小的就能有这间屋子怎么大，里面可是能装很多宝贝啊！小子你拿出来，放心我也不全要，咱两一人一半怎么办，这也只是你遇见我，要是遇见别人，你别说留一半，连脑袋都看肯定要给人摘了去。”

    用他这话说来，他就像多大度的好人一样，像那还没来由的东西，就已经是他囊中之物了一样，其中不乏他的打趣，但是他何尝不就是这样觉得的，在他眼中这么一个少年小子，如今他也没有看出什么特别的，凡体凡命而已，硬是给人夸出一朵花来，他认为他吃定了江尘，在这座江湖自己好歹算是那宗师之一啊！就这么个黄毛小子怎么跟自己斗，所以他的话也极其不客气，满是嘲弄，饶是一般的天才小子那个不是自认为惊才艳艳，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嘲讽，他认为江尘为就此发怒之后自露马脚。

    但是江尘听闻，没有因为他的小觑而感觉受到了极大侮辱，他缓缓开口：“不说我没有宝贝，就算是有，你就这么两句话就要拿了去，你觉得可能吗？”

    壮硕汉子听闻哈哈笑道：“哦！那么你要怎么样，你难道是在等那个腰肢柔软却真正是一个剑修的姑娘来救你?她的确有几分本事，但是放心她来不来了了，放心你死后那个美人儿，老兄会好好替你享受，再说了 你个小子老想着让一个女子来救你，不丢人啊！”

    他这哪里是废话极多啊！就是一个试图以此破坏江尘心境，想让即便当真有所隐藏实力的江尘真正露出马脚。

    此刻的江尘说了一句看似莫名其妙，但是男子听得懂的话：“不用再试图破坏我的心境，远远不够，那我也换你一句话，三声之内，我给你机会走。”

    汉子听闻默默不语，看来这一架非打不可了，但是我也不是只会说大话，小子你就是洞悉了我的意图，也不用这样看不起老子吧！

    于是汉子直接向前一步踏出，一身拳意肆意流淌，光是散发出的威压就让得院子里的桂树沙沙作响。

    江尘也不再数数。

    在江尘经历过数次接近于生死的打斗，尤其是在点兵山那一站打得神炉境的泰莞仓皇出逃后，江尘如今三境的体修基底早已经无比深厚。

    在对面汉子直接散发威压的同时，江尘也不再数数，他轻轻开口：“出去打。”

    可是中年汉子听闻反而好像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小子那也得你有本事让我出去啊！”

    江尘微微眯眼，下一刻他直接以大水横江起手，以步天纲飞地纪的独特身法，只是刹那间就来到中年汉子的身前，没有说话就是一拳轰出。

    高大汉子眼中闪过诧异，但是少年的先手定式终究太过霸道，他横臂一档，但这一拳当真就让他就此倒滑出去，大门砰然炸裂。

    汉子在连连后退十步之后，才在大街的青石板上站立，而整个青石板已经被他脚底勾出一条深浅一至的沟壑，灰尘弥漫。

    巨大的声响该是惊动了小镇居民，慢慢的就连续有人打灯笼出来，有人高声喝道：“干什么的大半夜不睡觉，要死啊！”

    正在气头上的汉子才吃了一个大亏气不过，只是脚尖轻轻一勾就要一块青石板被他勾起，脚一踢朝那人极速飞掠过去：“找死。”

    那人反应也块飞快关门但是即便如此还是让得大门砰然炸裂的同时，砸出的碎屑打得他皮开肉绽，惨叫出声，一时间所有刚开门的人全都立刻把大门紧紧关闭，而未开门的听到声怒吼，和那声惨无人道的叫声也吓得立刻把大门再加了一道门栓。

    这些江湖儿女杀人历练，历来不会管平民百姓的死活啊！

    就在这时江尘也从房门走出，他开口说了一句刚才壮硕男子说过，但是江尘没有回答的话：“就是看不起你，你能怎么样。”

    这是江尘在江湖走过够长时间，在杨子衿身上看到的霸道与不讲理，就如那日杨子衿对着齐玉说的那句，是我杀的，你有能怎么样一样。

    这是江尘看在眼里，放在心里的霸道。

    这算是近朱者赤?还是近墨者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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