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无始仙途

    “孺子可教也！”长久的黑夜中终于出现了一丝曙光，亿万里的征程终于准备踏出去第一步，这一刻是可以载人史册的，是值得纪念与永久缅怀的一刻，是催人奋进鼓舞士气的一刻，是需要大声喊出来宣誓铭记的一刻，老杂毛此时的心情自是激动万分，声音都因此而在发颤，“好，阿来小子，大声的喊出来告诉我，你要干什么？”

    阿来站起身来，衣摆无风而动，因为脚不再跛的缘故，这一刻显得是那样的挺拔伟岸，双手围成喇叭放在嘴前，半仰着头，铆足了全身的气力，大声的高呼，“我，要，修，仙！”

    嗷的一嗓子突然出来，惊得毫无思想准备的阿婴猛地一颤，翻了翻白眼，不解的看着阿来，心中暗道：“这坏哥哥，吓死宝宝了，今日这是又抽的哪门子风！修仙就修仙呗，嚎个什么劲？等等，什么，哥哥要修仙？要和这些死人一样么？这可怎么得了！”对于阿来无端经常出现的自言自语，阿婴巳经习惯了，直以为自己这个哥哥是个间歇性神经病患者，可听到哥哥要修仙，阿婴心中不免的忐忑不安。

    嚎完之后，阿来油然的生出了一种使命感，人生好似出现了目标与方向，这在此前的一十八年中是从未有过的体会，那逝去的一十八年，屈屈辱辱、自自卑卑、浑浑噩噩、生无可恋，但今日，好似断崖绝壁的尽头飞出了一条通天之路，延伸到了自己的脚下，等着阿来去蹚。

    迫不及待的，阿来很快便进入的状态，着急的问道：“那个，老紫啊，这个修仙该如何去修啊？”

    对于阿来的反应，老杂毛非常的满意，这么快便开窍想着入门了，意识形态的颔了颔首，“嗯，不错，老子看你是越来越顺眼了，修仙一途，久而愈艰，最重要的是一路心境须平，着急乃是大忌，所以小子，不用着急，慢慢来，慢慢来，今日我们且先去淘本仙道入门的书，外面那死人堆里肯定是有着不少的仙道秘籍，然后你好生休养一日，明日我们正式开始修习！”

    “好嘞！”一蹦三尺高，阿来叫上了阿婴，出了宫殿，朝着死人堆奔去。

    “妹妹，你把这些死人体内的书帛竹简的全部给我挪出来，我有用!”

    “书帛竹简是啥？好吃吗？”阿婴天真无邪的问道。

    “额，阿婴，书帛竹简不是吃的，书帛竹简就是那种一页一页的或者一卷一卷的，上面满是字的东西”，对于这个天生出来就是个小吃货的妹妹，阿来不禁莞尔。

    “是这些吗？”瞬间一堆的书帛竹简便如雨落般掉在了阿来面前，顷刻把阿来埋了起来，阿来挣扎着冒出了头，在心间问道：“老紫，这些哪本是我们要的？”

    “书上面都有名字，自己不会看啊，什么都要问老子！”老杂毛慵懒的回道。

    盯着周围那些书，那些上面铺满了或像蝌蚪，或像方块，或像符文似的书，阿来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那个，老紫啊，是都在上面写着，可是它们认识我，我不认识它们啊！”

    “我去，别告诉我你不识字！”老杂毛眼珠都快瞪了出来。

    “那个，你也知道我打小就是个孤儿，后来是被老荒头收养的，我一天书也没读过，我上哪儿去认识字去！”阿来面目通红的说。

    “我丢你个母雷啊，我这个命运啊，怎么让我遇上你这么个残废加文盲！你让那小丫头给你帮忙找，哎哟，我去，难不成还让老子教你识文断字不成！”老杂毛在心中呜呼哀哉，感觉阿来比洪荒猛兽都可怕，想想刚才自己还说慢慢来，不着急的话，老杂毛都想扌忽自己的脸。

    “哦，妹妹，妹妹，哥哥问你个问题，那个，你识字吗？”阿来只得转头问向阿婴。

    “字？字是什么东西？好吃吗？”阿婴仍是一脸天真无邪。

    “不是好吃的”，随手拿起身边的一本书，阿来翻开，指着上面的文字，继续说道：“就这些，这上面写的东西，你认识吗？”

    歪着脑袋趴上来瞅了瞅，然后脑袋摇的拨浪鼓一样，“哥哥，我不认识，这都是些啥，鬼画符吗？阿婴不认识。”

    希望再次破灭，阿来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耷拉着脑袋，刚才的兴奋劲被一盆冰水浇个透心凉，“算了，算了，我也真是天真，修什么仙，大字都不识一个，还妄想着修仙，不修了，不修了，我本来就是个废物，我就知道我什么事都做不了。”

    从书堆里爬了出来，阿来心情极度沮丧，一步一步的准备开始往回走。

    “阿来小子你给老子站住！”见阿来想要放弃，老杂毛急眼了，废了那么多唇舌才说服这小子，这么点困难就要放弃还行。

    “我说你小子算不算个男人，不就不识字吗？有什么大不了的，这就要放弃那远大的梦想了？”老杂毛训斥道。

    “你说的到轻巧，我连字都不认识一个，这些书对我来说就是废纸，我拿什么修，我拿什么修！”阿来也恼羞成怒了。

    “哎，算了，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谁叫老子我心肠软呢？谁叫老子歹运呢！哎哟我那仅存丁点的神力啊，要这样去浪费，我不管小子，有了修为你要加倍的给老子还回来，不对，十倍、百倍、千倍的给老子还回来！”

    “心肠软，心肠软个卵子，一雷劈死一堆的时候，也没见你心肠软！”小红在一边暗自腹诽道。

    阿来只觉得心脏处猛地一突，随后浩瀚如繁星的信息充斥满了脑海，涨的阿来头痛欲裂，不由的抱住了脑袋，在地上翻滚起来。

    “哥哥，哥哥，你怎么了？”见着阿来的异状，阿婴飞身扑了过来，神色慌张的摇着阿来。

    “头疼，呃，我头疼！”疼痛依然在继续，阿婴急的哭了开来，“呜呜呜...，哥哥你不要死，你死了，阿婴就没哥哥了，阿婴就你一个亲人，呜呜呜...早知道就早告诉你不要修仙了，修仙有什么好下场，还不是一个个的都躺在这儿了，呜呜呜......”

    一个抱头不停的翻滚打颤，一个呜呜的手足无措，持续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阿来全身衣服巳经湿透，一半是被自己的冷汗浸湿的，一半是被阿婴的泪水透湿的，不得不说，这小妮子眼泪还真多，哭起来泪如泉涌，不带停的。

    头终于是不再疼了，阿来停止了翻滚，大口的喘着粗气，见阿来好像没事了，阿婴也止住了泪水，迷茫与不解的看着阿来，终是忍不住说道：“哥哥你不要修仙好不好，阿婴不要你死！阿婴不要你离开我！”

    “哦？呵呵，妹妹放心，哥哥头疼不是修仙的事情，哥哥不会死，哥哥也不会离开你的，放心吧！”看着哭成泪人的阿婴，阿来笑着摸了摸阿婴的脑袋，柔声安慰道。

    “小子，老子这次是让你祸害死了，仅存的一点神力用来让你识字了，真不知道老子遇到你是赔还是赚，好了，上到洪荒下到至今巳经没有你不认识的字了，不过这速成之法肯定会有弊端，那么快认全了那么多字，你也就只好吃点苦头了。”

    蔫，从未有过的蔫，打从认识老杂毛，好像他还从未如此的有气无力过。“好了，赶紧去那书堆里翻翻能用的上的书籍秘法吧，明日正式开始，老子这次是真累了，老子得休息休息了，得休息休息了...”声音越来越小，小到最后阿来都听不清了。

    重新来到书堆前，入目的再也不是蝌蚪方块符文，头不再疼了以后，阿来感觉神清气爽，耳清目明，《仙道总成》、《先天五遁》、《地衍金章》、《仙逯》、《三清天书》、《无始仙途》......

    不同形状的文字，阿来知道那代表着不同时代的文字，历史有远有近，之前在城门上看过告示，虽然看不懂，不过却让阿来晓得了哪些是现代的文字，随手拿起那本《无始仙途》，“嗯，这本应该是近代的”，便翻了开来。

    “仙者，人于山旁，修身养性，餐风饮露。此无始仙途，皆集仙师所传口诵，概以成篇。令人化欲澄心，归真返本，把诸苦海，登极净土，与日月并明，与天地齐年。实修道之津梁，渡世之慈航也......，大道之行，天下为公，为仙者，切不可为恶，否仙无始，无来，谨记！”

    第一页乃是全本概论，阿来继续翻开了第二页，“《第一篇：仙始》，修仙者，先净心。仙力，即心力，打坐冥思，空澄心境，感悟游离天地之力，收纳于心室。人者，阴阳两房室，各三十六衍，总七十二瓣，瓣之力满圆，周穴全关，则地仙可成，机也缘也，天劫至始，功德圆满者，当可白日飞升，铸就金身，大罗天仙，三界随游......”

    读着，读着，阿来眼睛湿润了，不是被这些修仙秘籍熏的，因为阿来发现不仅仅是所有字都认识了那么简单，而是读到的所有晦涩难明的文字口诀，阿来都通透无疑，了然于胸，再想到老杂毛最后极度虚弱的样子，阿来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这老不着调的，平素的嘴仗对象给感动了，是的，阿来被老杂毛感动了，貌似这个老混蛋对自己还是不错的，先是治好了自己的脚，现在又让自己可以识文断字，虽然有着将来利用自己的嫌疑，可目前而言，好像在下血本，一直在付出的是这老混蛋，阿来忽然感觉到心口暖融融的，额间麻酥酥的，一种很久很久未有的被照顾被关怀的感觉梗在了喉间，不禁的眼眶湿润了，既然如此不着调的老杂毛都对自己有着无限的期许，那么，自己是不是应该不负期望的，去还他一个无限的未来！

    “自此以后，我必不会在自怨自艾，多惭恩未报，敢问路何长！惟将终夜常开眼，还你巅峰霸道颜！老杂毛，放心吧！今日你送我种种造化，他日我定助你站在我的肩膀之上，去俯瞰苍天！”许是识字了，阿来变得骚情满满。

    紧了紧手中的书卷，阿来一言不发的转身，回去！

    “嗯？无始仙途，这名字老子怎么好似有着一丝印象？”老杂毛心中暗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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