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去吧裘灯
类别:
历史军事
作者:
江弄影字数:3249更新时间:24/10/20 07:21:40
傅卷司微一点头,继续展开画卷:“准。既然身有不适,准许提前离堂就医。”
“多谢大人。”林阿奇一福,站直身子后道,“早就听闻傅大人才德兼备乃是为民做主的好官。民女也相信大人定能给我们一个交代。”
傅卷司挥挥手,林阿奇再次一福,躬身告退。
众人让出一条路,林阿奇款款走出府衙大门,结果在门口对上云起打量的目光:“怎么出来了?不替天行道?”
林阿奇瞪他一眼:“快走快走!”
祁攻微微一笑跟上二人步伐,裘灯犹豫一刻,看了眼府衙内的动静,也跟着前面三人一块回到客栈。
林阿奇钻进屋内,动作麻利的换了身男装,再次出门时又恢复到“男儿身”的状态。
“眷乡的事已经解决了。”林阿奇摇头晃脑,捏着鼻子喝下汤药,将空碗放到马车后厢后对裘灯道,“你就放心吧。”
裘灯没明白:“我们还没有亲眼看到他受审,这就走了?”
林阿奇斜睨他一眼,重重点头:“我说解决了那自然就是解决了。”
“姑娘何出此言?”裘灯不由失笑。
云起打点完毕,合上轿厢的后门,立在林阿奇身边:“她说的不错,你可以放心,至少卢博这个人掀不起大浪。”
瞧他一脸不解的神情,林阿奇往嘴里丢了颗蜜饯才道:“昨晚你梦着面,那卢博自然不知你是谁,所以不用担心他事后找你算账。”
口舌被甜味充满,味蕾得到了满足,林阿奇眯起眼,如小猫般惬意伸个懒腰。
“这二来嘛。”她狡黠一笑,“当然是他的功劳啦!”
“王爷?”林阿奇十指挥挥闪闪,示意他这边有个这么优秀的骨干。
“不错。明王爷帮了你的忙,将你说的那封信已经递交到了傅卷司手上,这也是为什么我要在堂上借口身子不适要离开的原因。”
云起和祁攻早早来到傅卷司休息之处,将证据等物交给他,并特意亮明身份,让他去寻当地吏部相关人等查明调任之事,并装作不认识卢博,打消卢博对傅卷司的怀疑。
若是傅卷司早知卢博犯下之事,难保日后不会被人灭口。更何况卢博之后还有人,在不能保证一杆打尽的情况下,万万不可让傅卷司陷入危险境地。
因此,有时知与不知只在一念之间,而其中的奥秘却相差甚远。
傅卷司与上面通了气,想必闻风赶来的吏部大人们正骑着骏马快马加鞭,正在赶来眷乡府衙的路上呢。
林阿奇借口寻机会离开,又给客栈百姓留了个求医早离去的好理由,这样日后人们回忆起来,也只道有一位被卢博害惨的求医姑娘早早离了公堂,至于她是回了客栈还是去药房求药,有无人关注就无伤大雅了。
而卢博和其背后之人就算要查,也根本不会查出分毫。
因为她是以男儿之身入住客栈,却以女儿之身入堂作证。最后离开时,又是男儿身。就算傅卷司调取客栈宿客记录,也绝不会查到她林阿奇身上,只是这女证人凭空消失有些令人费解罢了。
而在这些背后,人们最爱谈论的,应该是茶商王家与这卢博勾结祸害裘家之事了。
“大兄弟!”林阿奇目含郑重,拍了拍他的肩,“以后可就靠你自己啦!好好为亲人朋友洗脱冤屈吧!”
傅卷司从来都是铁面无私、尽忠职守之人,遇到案件不管大小都一视同仁,素有傅青天之称。
犯人便是犯人,只要有人证物证,那么其它的一切身份、地位,在罪过面前都将化为虚幻泡沫。
林阿奇将前因后果讲述完,裘灯一时怔怔,红着眼眶竟一时不知该作何阐述。
“我……”
林阿奇率先止住他要下跪的动作:“诶诶诶,大恩不言谢!你要是感谢明王,以后就好好做人做事,他这人就喜欢好孩子,是吧明王爷?”
云起抚唇一笑,淡淡点头:“嗯,去吧,你以后还会有更好的人生。”
“莫要纠结苦生短,人生何处不相难?只叹前程空似锦,珍惜良辰齿平安。”林阿奇将剩余的蜜饯塞到他手里,“你去吧,我们也要出发啦。”
裘灯对三位重重一拜,再起身时,目光充满了坚毅,七尺好男儿何惧长风险?
“你们都是裘某此生的恩人,助我翻平旧账重洗冤血,在下此生难忘!日后定当重新做人再不干出昨夜那般蠢事,若是江湖有缘再见,裘某必当报恩!”
说罢又是一拜,裘灯拿着那包蜜饯,定定看了三位一眼,转身大步离去。
林阿奇欣慰一笑:“我做成了一桩大事呢!”
云起和祁攻皆是很舒慰:“是呀王爷,咱们也好久没这么痛快过了,替天行道行走江湖,真是快活啊!”
云起看了看二人,大手一挥:“都别看了,咱们也快走吧。”
林阿奇踮着脚,再也望不见那人身影后才慢吞吞上了马车。
“我们不能再去果子铺买点蜜饯吗?”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不舍,又含杂点委屈。
“方才给裘灯之时不是很豪爽吗?”云起整理衣袍,故意揶揄。
“那不是——鼓励他吗?人都是需要鼓励的!我也需要!”蜜饯就是鼓励她按时喝药的宝物。
云起朝她勾勾手,林阿奇坐得离他近了点:“干什么?”
云起一笑:“加油。”
这狗男人!
林阿奇咬牙切齿。
车马晃悠,三人一路南下,走的是各个州府连接最近的路线,直行节省时间,因此不出两日,便很快来到溪乡的地界。
“吃顿午饭就能回去见到师父啦!”林阿奇搓搓小手,十分期待。
“那我们这马车还能进得了山路吗?”
这两日快马加鞭,祁攻才发现道路狭窄许多,全然没有从前过山时的惬意感,而是时不时观察道路落石,这要是掉块大岩石砸下来毁坏轿厢,那说不准就是玩命的勾当。
林阿奇想了想进村的必经之地:“要不我们将轿厢换成马吧?反正除了换洗衣服咱们也不愁多带什么进村。”
祁攻想象了一下偏远农村的窘迫,要啥啥没有,吃啥啥不剩,农民穿着薄衫素布,面朝黄土背朝天在田地里劳作,大冬天还要面临饿死冻死的风险。
他不免同情的看了眼自家王爷,也不知失联的这段时间,他都是在溪林村过着怎样艰苦的日子啊?
云起抿了口茶,放下茶盏舒口气道:“也好,冬日路不好走,避免车轮打滑的情况,我们还是骑马吧。”
人的脚会打滑,马的蹄子也可能打滑呢。林阿奇捧着脸想。
不过又能骑马,就说明云起对她身体恢复度的认可了。
“好耶!”林阿奇快速扒拉两口饭菜,“那我们吃过饭就去!”
溪乡的饭菜很是别致,越往南越能体味到与北方截然不同的饮食风格。
林阿奇噬爱食辣,因此三人顾着她喝药的缘故一直不给她点辣菜。
今日入乡随俗点了溪乡特有的酸米椒炒鱿鱼,一端上来就惹得两个男子津|液倍增。
“好香好香!”林阿奇手指对着鼻子挥了挥,呛意带着点心潮澎湃的爽感,“这是我最喜欢的米椒!”
说着就夹了三四个丢进嘴里,酸辣热麻充斥味蕾,仿佛整个人在冬季里都得到了升华。
北方内陆之地爱吃鱿鱼的人不多,一来是水产之物南地多人爱吃,二来是保鲜运输成本较高,商家不愿多做赔本买卖。
见林阿奇吃得这么潇洒,云起也半信半疑的夹起一颗红艳小米椒细细品尝。
米椒的独特之处就在于它真的很辣,一点辣椒尖便能让人酥麻到上头。
可云起这个不怎么吃辣的人吃起辣椒来居然毫不费力,自在轻松得宛若是和林阿奇一般的溪乡当地人。
祁攻再也忍不住,跟着吃了一个,这……
谁能告诉我,有没有这样的笔,能画出一双双不流泪的眼睛……
祁攻:我恨!
看着祁攻不停咳嗽喝水的样子,云起微微一笑。
这算什么?他早就在初来乍到之时被林阿奇的无情喂饭锻炼出来了。
何止是吃辣?就是吃屎……哦不,吃别的难以忍受之物,他都可以坦然接受。
“祁攻你好点了吗?要是不能吃辣椒,尝尝鱿鱼也挺好的。”
然而鱿鱼入了味,其香辣程度也并不比只吃辣椒低到哪去。恰恰相反,鱿鱼带有别样的溪乡风味,简直是越吃越上瘾,越吃越想吃。
一个大男子边抹泪边往嘴里送鱿鱼,此番操作惹得附近饭桌上的人频频侧目。
当事人只想说: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吃鱿鱼吗?
三人用罢午饭,祁攻只觉这辈子的脸都丢尽了。爱吃又恨自己不争气的感觉,真的好痛苦!
换过马匹,林阿奇跑去买了两大兜子的蜜饯别在腰上,云起远远见着,只觉她的背都因腰部力量而垮了三分。
“大姐你这是买来犒赏全村人吗?”祁攻揉揉鼻子,辣味似乎还萦绕在鼻尖,久久不散。
林阿奇案首阔步,摸了摸新马匹的耳朵:“不是啊,我自己吃。”
祁攻尴尬一笑:“吼,那你牙齿真好。”
林阿奇微笑点头:“那是自然。”
“不过为什么只换了一匹马?”难道轿厢太便宜了,不配有两匹?
云起拍拍马背:“她和我一起。”
祁攻:终究是我一个人抗下了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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