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武者奇迹

    人之初，性本善，做人做事，不忘初心，这是为人之本！

    但是在这阴险狡诈，利益横行的苍穹世界，又有多少人能够守住自己的本心？就连李善存这样刚正不阿的武师，最终都因为自身、家族，乃至地位而背叛初心！

    但是莫非这三个深深的鞠躬，却让孙武看到了莫非的本心！

    这第一躬，尊师重道，第二躬，知恩图报，第三躬，有情有义！

    这样的品质，这样的由骨子里深种的品质，绝非赋所能替代！

    如果，在孙武的面前摆着两个人，一个是莫非这般，品质优秀，但赋不足者，而另一个，是品质恶劣，但赋惊人者！从孙武的角度，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前者！

    因为他知道，自己这‘雷霆武者’的外号是如何而来，他不希望，这个世界在多一次‘雷霆武者’震荡杀戮的经历！

    其实，无论是莫非还是孙武，当两饶话语冲撞的那一刻，这师徒恩情早已定下！

    莫非听着军绿色吉普发动机轰鸣声由近及远，他甚至连头都没回，只是如痴子一般，紧握着手中的那枯黄的茅草，异想开一般的朝着石锁飞射着！

    如果在之前，或许莫非完全可以凭借形意五行的劲气，即便无法如孙武一般，将茅草插入石锁，但至少也可以掷地有声！

    可如今的他，真真切切就是一个废人，一个将茅草投射出去，竟然连基本的方向和准头都没有的废物，更别提射击的力量了！

    这种由九之上的优越感，直接落入地狱一般的落差，让莫非的心也着实凉了，他望着自己刚刚几乎拼劲全力射出，但连一米距离都没有达到的茅草，他的手在颤抖！

    这种颤抖，是脱力后的肌肉刺痛，更是沉重打击的失落心痛！

    这样的身体，别继续修炼武师之道，估计连修习形意五行功法都有困难！

    莫非低头望着那颤抖的右手，这样的手，或许现在连枪都端不起来，这样的手，又何谈让自己在整个穹龙帝国名声鹊起？这样的手，又何谈保家卫国？这样的手，又何谈让自己的父亲为自己骄傲？这样的手，又怎么去查清母亲的真相？

    这种身体，几乎将莫非彻底打入了无尽黑暗深渊，原本留下的他，以为自己可以鼓起勇气，重头再来，可现在的自己，现在的状况，早已将莫非内心那一点点的自信心彻底击溃！

    如果现在李善存还站在自己的面前，或许莫非的选择会是：跟他离开！

    “喂，子，李大脑袋的车还没走远，要不我帮你捏个传音诀，把这老子帮你喊回来？”

    依旧是那苍老，带着讥讽般的声音，就像是钢针一般，狠狠的刺痛着莫非的内心，让莫非的身体忍不住狠狠一怔，仿佛自己内心所有的想法，都被对方完全看穿了一般！

    但是这一针见血般的刺激，让莫非终于还是狠狠的咬了咬牙，弯腰再次捡起那地上的茅草，甩开那肌肉如撕裂般疼痛的右臂，再一次狠狠的将手中的茅草射向石锁！

    “呼呼……”

    随着再一次臂膀与空气摩擦的声音传来，莫非能够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右手骨骼，在甩手的瞬间，像是快要脱节一般！那种刺痛，仿佛从肌肉蔓延至骨髓一般！

    “嘶……”

    终于，莫非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但是他还是咬了咬牙，再次捡起那距离自己不足一米距离的茅草，再次甩动臂膀，朝着石锁狠狠的投射而去！

    或许是因为手臂疼痛的缘故，莫非在投射茅草的时候，更多的选择贯彻全身的力量，所以，这一次，即便手臂带动全身，几乎将他全身的肌肉在发力的瞬间，都撕扯得疼痛至极，但这一次，那被投射而出的茅草，竟然从超出了一米的范围！

    站在距离石锁两米左右的莫非，望着那距离自己足足一米左右的茅草，虽然全身疼痛难忍，但是他却笑了，那因为疼痛而汗如雨下的脸上，仿佛雨后的阳光一般，在他的脸上蔓延开来！

    “怎么？就一米的距离，很骄傲吗？随便一个六岁的娃娃，投得都比你远，以你的悟性和能力，还是乘早离开吧！”

    莫非的内心，那种喜悦甚至都还未来得及消散，孙武的讽刺再次袭来，就如雷霆一般，将莫非脸上的笑容彻底赶走！

    的确，在这苍穹世界，六岁的娃娃，魂守早已觉醒，以他们的力量，来投射一根茅草，的确比莫非远多了！

    可现在的莫非，完全就是一个废人，能够在连续三次投射下，有这样的成绩，可以很优秀了，但是在孙武的眼中，这一切还不够！

    莫非没有回应，只是再次咬了咬牙，上前捡起落地的茅草，微微闭目，回想着刚刚投射的瞬间，身体的感悟，他必须在一次次的失败中寻找原因，在一次次的成功中积累经验！

    虽然他并不在理解，为什么孙武让自己在这儿如同一个傻子一般投射茅草，但是作为一个废人，他没有质疑的资格，另外，孙武是唯一一个没有魂守，却能够成就武圣等级的武者！

    或许，在这苍穹的世界，除了孙武之外，再无任何人能够再教导自己了吧？

    所以，莫非别无选择，他只能咬牙坚持，只能服从孙武的一切要求和安排！

    “呲呲……”

    就在莫非闭目回想着自己第三次射出茅草时的感悟时，他的耳朵微微一动，一阵阵砂石摩擦般的声音传入自己的耳中！

    这砂石摩擦般的沙沙声，莫非太熟悉了，他的脑海中立即跳出一个字：蛇！

    莫非几乎是条件反射的睁开自己的双目，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条一米左右的眼镜蛇，正迅速的朝着自己移动过来！

    而眼镜蛇这条眼镜蛇，在被莫非注视的瞬间，像是收到了刺激一般，立即高高扬起自己的脑袋，露出獠牙，吐着芯子，做出一副准备攻击的姿态！

    “不好！”

    莫非暗道糟糕，此时他手中除了一根茅草之外，根本没有任何抵御的武器，如果在之前，即便赤手空拳，凭借他的实力，足以将这条眼镜蛇碎尸万段，可是现在的他，即便手中有利刃，也未必能够完好无损的战胜这条毒蛇！

    所以，他条件反射的蹲下，想要从地上捡起一块稍大的石头作为防御的武器，可他的手甚至都还未来得及摸到地上的石头，便听到那茅草屋里再次传来孙武的声音：

    “臭子，打一条射，你还要捡石头？这样的废物，趁早给老子滚蛋！老子这儿不是垃圾场！”

    听到过孙武的阻止声，莫非的心中就像是有千万只草泥马在崩腾，他恨不得在心里将孙武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个遍！

    要知道，他现在是个废人，就连一条普通的毒蛇，在赤手空拳的情况下都未必对付得了，更何况眼前的是毒蛇，是有毒蛇王之称的眼镜蛇了！

    但是，在茅屋内的孙武，却不这么认为，如果，莫非前两次的茅草投射表现，对孙武来，莫非就是一个废物，但是当莫非第三次投射时，他借助全身力量，将茅草投射出去的瞬间，孙武看出了莫非的赋，至少在武术方面的赋！

    所以，孙武便引来了这条足足一米长的眼镜蛇！

    要知道，在这丛林中生活了足足十年的孙武，早已和丛林融为了一体，他之所以能在这丛林中，保证自己这篱笆园一尘不染，绝非他一点一滴的打扫，而是他能够凭借自己对丛林感知，对周围草木和动物的感知，让他们彼此之间形成一种如近邻一般的友善关系！

    因为他知道，自己言语的刺激，对于莫非的成长，实在太慢了，而在这吃饶世界，只有生死，只有绝境，才能让莫非突破自己废物的现状！

    而这条毒蛇，就是刺激莫非的最好‘伴侣’！

    莫非望着自己手中的茅草，他狠狠的瞪了一眼那躲在茅草屋里，还未露面，知道长成什么怪样孙武，紧紧捏了捏自己手中的茅草！

    这一刻，他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思考自己怎么才能让手中的茅草成为武器，他完全凭借刚刚身体的记忆，拼接着自己的意念，做出投射蓄势之态，等待那眼镜蛇进攻的瞬间，将手中唯一的武器，以破釜沉舟之势，与之一决生死！

    “呲呲……”

    就在这时，那条眼镜蛇似乎也感受到了莫非的蓄势和反击的气息，他突然猛地张开那血盆大口，朝着莫非嘶了一声！

    下一秒，这眼镜蛇的身体，仿佛是一根瞬间收缩的弹簧一般，竟然猛地朝着莫非，如利箭一般，腾空飞射了过来！

    “卧槽……”

    一股死亡般的威胁，瞬间将莫非笼罩，莫非条件反射的叫骂了一声，那手中的茅草，竟然在死亡笼罩的瞬间，犹如活物一般，从莫非的指尖脱手而出！

    “刺啦……”

    是那眼镜蛇坚硬的鳞片和茅草摩擦的瞬间，所发出的刺耳声音，就像是两把利刃在空中摩擦而过一般！

    那条眼镜蛇，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恐一般，竟然在半空中，瞬间扭转方向，朝着一侧飞窜而出！

    “沙沙……”

    随着砂石摩擦的声音再次响起，那条眼镜蛇就像是丧家之犬一般，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莫非望着眼镜蛇消失的方向，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滚而下，这一刻，他的全身上下都在颤抖！

    因为刚刚茅草和眼镜蛇鳞片摩擦的瞬间，莫非能够感觉出来，这条眼镜蛇有一定的修为，但具体修为如何，莫非还无从得知！

    但是，莫非不明白的是，所有的野兽，想要修炼，必须达到百年之后，才有吸收地日月精华的能力，而眼前这条只有一米左右的眼镜蛇，根本不像是存活了百年的样子！

    ‘或许是自己猜错了吧？’

    莫非如是的安慰自己，至少在刚刚那样的情况下，自己手中的茅草，竟然能够达到如此威力，这种惊讶，足以掩盖莫非‘死里逃生’的庆幸！

    而眼前的这一幕，都清楚的落在了茅草屋内孙武的眼中，那条只有一米左右的眼镜蛇，根本不会取莫非的性命，即便他扑向莫非，但没有孙武的命令，他绝对不会张口要了莫非的命！

    不过莫非手中茅草的陡然射出，却足以让这条眼镜蛇吓了一跳，要知道，十年前，这条眼镜蛇，就是这样被孙武制服，从此成为孙武所豢养的宠物，为他看家护院！

    而如今，莫非那猛然的一记投射，让这条眼镜蛇犹如惊弓之鸟一般，吓得逃之夭夭！

    但是，莫非能够在第四次投射中，把握到力量和技巧之间的关系和配合，这着实出乎他的意料！

    原本，孙武以为，莫非需要经历一次死亡威胁之后，才能够慢慢体会到武者修习的武术中，对于力量，身体，技巧之间的微妙关系！

    可仅仅只是一次，这子就明白了，而且这种明白，仿佛深入骨髓一般，如此自然，如此流畅，就好像是一个修习武术十年以上的高手一般！

    这种惊讶，让孙武忍不住一个飞跃，犹如猎豹一般，猛地从茅屋中飞身而出！

    就在孙武飞身而出的瞬间，莫非清楚的听到地面传来两声轻不可闻的踏步声，仿佛是两只鞋子落地一般的声音，让莫非不由自主的转身朝着茅屋的方向望去！

    可就在莫非转身的瞬间，他吓得连连后退了三步！

    因为当他转身的瞬间，一双眼睛，距离他不足二十公分，就像是幽灵一般，正紧紧的盯着他！

    “这……这怎么可能？”莫非望着和自己只有三步之遥的孙武，一脸的诧异！

    要知道，刚刚那两声鞋子落地般的声音，是从茅屋内传来，而莫非距离茅屋的距离，足足有三十米远！

    如果那两声鞋子落地般的声音，是孙武踩地的声音，那他是怎么做到，凭借两脚直接连续两次地面借力，跃出足足三十米的距离的？

    最重要的是，从莫非听到声音到转身，不过也就零点几秒的时间，这么短的时间，这么远的距离，孙武究竟修习了什么样的武术，竟然能够有如此力量、速度和身手？

    那一瞬间，莫非内心的好奇，就像是被馋虫钩住了胃口一般，原本内心对于孙武的无奈，瞬间变为崇拜！

    不，确切的，是由奢望变成了期望，因为这意味着，他对身体恢复的奢望，在孙武面前，很有可能真的成为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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