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洗

    你说的是整个大地会再次经历‘大洪水时代’一样的清洗？”

    “我猜是这样的……，不会无缘无故突然出现个三阶天使来到地球。”

    “也有可能……是与否要抓住那个天使才行。”

    萨麦尔大笑起来，这笑声让芺罗塞碧娜有些不知所措，“这个事情不好笑……”

    “是的，看样你还不知道，那个男人和天使已经来到了这里，而且还跟那个女人是一伙的。”

    “什么？”芺罗塞碧娜确实被这个消息震惊了，她想了一会也发出鬼魅般的笑声，“我说呢，独来独往的萨麦尔突然与我合作了，原来是这样……”

    这话让萨麦尔非常的不悦，他阴沉着脸生气的说道：“我只是用意识在控制那个男人，如果不是因为我现在还没法穿过这个界限，我绝不会跟你合作。”

    “我说萨麦尔，这个不怪别人只能怪你自己……，你得多多地培养你的信徒，稍微给人类一些甜头那些人就会为你卖命，曾经把你侍奉成神的的信徒都没有好下场，你现在只能操作这些弱小的人类走来走去，你得跟莉莉丝多请教请教……”

    “这个跟你没什么关系……”萨麦尔厌恶地瞪了她一眼。

    “听说，莉莉丝私下里帮助了那个天使和人类，那天使把墨菲斯托菲利斯也打伤了，这惹得路西法非常的不愉快？”

    萨麦尔在镜子中突然抓住芺罗塞碧娜的脖子，把她拎了起来，她不断地挣扎着，而镜子外边的她悬浮在半空中，头上的丝纱滑落到地上，她的脸上的已经瘦的跟骷髅一样，颜色黄的发黑，头上的头发大把的脱落已经接近秃顶，身体有些地方出现的溃烂，散发出阵阵的臭味，整个就是个活僵尸。

    “听着，我刚才说了，这个跟你没有关系，你认为我在害怕路西法？还是你你在怀疑我的能力？”说完萨麦尔一松手，芺罗塞碧娜掉在地上，抬着头看着镜子里的萨麦尔。

    “当然，你可是堂堂的萨麦尔……，我也提醒你一句，不管你和路西法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再这样下去对大家都没好处……，有人正在看你的好戏。”芺罗塞碧娜微微颤颤地从地上起来，重新戴上那黑色面纱，离开了房间，只留下萨麦尔一个人在镜子里面。

    咔嚓，镜面出现大面积的裂纹，掉在地上发出清脆刺耳的响声。

    ※

    阿菲米勒降临到受灾的村落，大量的医护人员和志愿者穿梭在村子里，那些受到病魔折磨的人萎靡不振，整个村子里充斥着沮丧、悲哀、痛苦和放弃，他能听见那些死后的灵魂的哀嚎和惨叫。

    “现在这个景象就是恶魔的粮食。”背后传来失落的话语，一位守护天使站在阿菲米勒身后。

    他回头看去是一个骨瘦如柴的男人，潼黑的皮肤幽深的眼神看着阿菲米勒。

    “我叫塔拉，亲爱的兄弟，难道是上帝派你来拯救这些无辜的人子吗？”显然他的口气充满了期盼。

    “不，我从天国来此是受了天父的旨意，完成更重大的使命，只是恰巧途径此地，来看一看恶魔到底搞了什么鬼。”

    “哎，我的兄弟，我想没有那么简单……这里变成了恶魔的饲料厂，这里每天产生的悲哀、痛苦和死亡的气息让恶魔变得疯狂，这里成了死亡的乐园，天空飘荡着无法安息的灵魂，我每日只能咏吟圣言来安抚那些亡灵，我希望能尽快结束这一切的伤害。”

    阿菲米勒无奈地看着天空上飘荡的游魂，那是人类肉体已消亡，而灵魂并没有被‘死亡’审判，那是‘骑士’们在等待献祭。

    “我想会的，在世间有人为了那异教徒的信念，引来了恶魔，肆意践踏这片净土，我会让恶魔付出代价。”

    “我在这里感到了无与伦比的邪恶力量，开始这一切都是来自地狱深处的力量，你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阿菲米勒点了点头看着天使塔拉说道：“是的，我知道，巫魔会的女巫召唤出了芺罗塞碧娜，那臭名昭著的女巫之王，但……”阿菲米勒抬起头向周围扫视着，他在找寻着什么，喃喃地跟塔拉说道：“是的，这股力量并不属于恶魔，而是……”

    “病毒爆发之前有一股新的力量笼罩着这里，那是‘骑士’的力量，我们已经打过照面了。”

    “是的，我能感觉得到……”说完，靠近医疗帐篷的树林里落了下来，他和塔拉隐遁了身形在观察周围的一切。

    身后传来一阵阵的怪风，‘死亡’手持着‘时间之镰’向他们俩走来，身后还跟着一个面容冷峻的男人，身上则穿着黄色的法袍紫带束腰，胸前挂着一颗幽冥般绿色的宝石，那个人手中拿着一把弓，背着装满弓箭的箭囊，这是‘死亡’的兄弟，天启四骑士的‘瘟疫’骑士，它代表着征服一切。

    “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天使。”首先说话的是‘死亡’，他在提醒着阿菲米勒和塔拉。

    “我只是路过，非常的好奇这里发生的一切，我们不会干预你们的工作。”阿菲米勒回答道。

    “天使，竟然有了‘好奇’的感觉？真是少见呢。”

    “是的，这是人类很奇怪的感觉，是一种奇妙还让人捉摸不透的情感。”

    “你来的目的是什么……”说完‘瘟疫’从身后抽出一支弓箭，拉弓达箭瞄准阿菲米勒，“如果你是来讨论人类情感的，你找错对象了。”一松手那支散发着绿火的箭从阿菲米勒脸庞飞过，阿菲米勒悍然不动，利箭正中身后壮年的男人，在射中那人后背的弓箭慢慢地烟飘云散，随后那个男人开始剧烈的咳嗦，直到倒地不省人事昏死过去，周围的医疗人员闻讯赶来，给那男人戴上氧气罩用担架抬进密封的医疗帐篷。

    “我们想知道你们作为骑士，也是整个世界保持中立的一方，为什么会成为恶魔的帮凶？在没有任何的征兆和上帝的授意下肆虐人类？”问话的是塔拉。

    ‘死亡’和‘瘟疫’相互看了看，分别发出阴冷的大笑，‘瘟疫’上前一步说道：“作为骑士的我们要遵守自然法则的规定，我们之间与恶魔之间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世上的一切都离不开生老病死，疾病只是死亡的过程，任何人都无法避免疾病和死亡，而恶魔则是促进这些过程的手段，我们与恶魔之间本身就存在着古老的契约。”

    “你的意思是你们就是恶魔的马前卒？”

    “不，这在本质上有着很明显的区别，天使们，我们无需在这里争论事情的对也错，任何的事情都没有必要去刻意的回避，‘命运’已经编排好了整个剧本，我们就遵循着剧本一幕一幕地开始，不管是恶魔、天使和人类都好，只要大家扮演自己应有的角色就好，任何的事情都是有意义的。”说完，‘瘟疫’和‘死亡’就准备离开这里。

    “等等，如何打破你们和恶魔的契约？”

    ‘死亡’和‘瘟疫’再次回过身来看着阿菲米勒，“发动契约的根本是需要有机生命作为代价，而解除契约的办法同样需要将施法者的生命作为祭品献祭给我们，灵魂对于我们、你们还有恶魔都是珍贵的。”说完后两位骑士便消失在黑暗中。

    “你认为我们应该怎么办？我们无法干预人类的所有行为，我们不能冲犯这个规矩。”

    “塔拉，你时刻注视着这里的情况，剩下的事情我去想办法……”阿菲米勒消失在塔拉的面前。

    阿菲米勒回到托马斯的住处，跟托马斯复述了刚才发生的一切，“哇哦，这个事情还真是棘手啊。”

    托马斯还是找来了瑞斯丽、凯撒、艾迪和莫雷萨克，详细地跟大家商量了此事，托马斯想直接找到芺罗塞碧娜将整个身体都献祭给‘瘟疫’，而瑞斯丽则提出了反对的意见，这是将自己置身险境不是明智之举，这个对与托马斯来说倒也不是问题他毕竟有阿菲米勒的保护，“潜入到恶魔的领地，杀死或驱散恶魔是最直接的办法，我需要你做的就是在外围帮助我。”

    瑞斯丽承认托马斯的这个办法虽然粗暴但也有效，她承认这个不是解决目前危机最好的办法，而是最立竿见影的办法，大家最终还是决定冒险一试，都回去各自准备行动的所需的物品，临走之时艾迪叫住瑞斯丽，艾迪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有跟瑞斯丽说出自己想说的话，他需要跟瑞斯丽谈一下，而瑞斯丽则心急如焚地投入到行动当中。

    抓了巫魔会的杂兵知道了恶魔藏身地，那是在城外山坡上一个偏僻的山庄，可以俯视下面的城市，石头砌成的老房屋非常的结实，外墙长满了藤蔓植物已经盖过了墙面，在大门口有几个守卫在不断地巡视着，托马斯一行人在车里看着不远处的山庄，黄昏的时刻，天空的云开始堆积，空气中刮起潮湿的热风，这是要下雨的征兆。

    “我们应该明天中午再行动……”莫雷萨克说道。

    “不，我们没有时间了……”托马斯抬头看了看天，“我们现在就得行动，已经等不了那么长时间了，病毒蔓延的速度很快。”莫雷萨克知道托马斯在暗示雨马上就要下了，这会引起疫区病毒的扩散。

    “太阳开始落山了，恶魔的力量将逐渐由弱变强，这样对我们的行动非常的不利……”莫雷萨克还未说完，托马斯已经下车了。

    “放心，我相信上帝站在我的这边，我有上帝的庇护……”托马斯向莫雷萨克微笑着眨了眨眼。

    瑞斯丽在后面一只手扶在莫雷萨克的肩膀上点了点头，他看着瑞斯丽那自信的眼神，莫雷萨克不知道托马斯到底从哪里来的信心，他准备开口询问瑞斯丽则摇了摇头希望他打住，最终他只得放弃，“妈的，别说我没提醒他，这个可不是什么游戏。”

    “你放心吧，莫雷萨克。”

    托马斯从腰里拿出了一把手枪挂上枪栓，向瑞斯丽点了点头，“好了，你最好别去，我绕过那个水塘从后面墙进去。”

    “这不公平，托马斯，你对性别存在着偏见，你们这种大男子主义让人厌恶。”她生气地白了他一眼，也掏出一把手枪上好膛，独自往前走去。

    远处的房子有双眼睛透过双筒望远镜在注视着三人的每一个动作。城市进入阴雨连绵的雨季，天空积攒着厚重的云层，像巨人身躯一样压低了天与地之间的距离，潮湿又阴郁天气让心情更加烦躁，穿着黑色礼服的人们陆续走进城市公墓陵园，大家都有序地站在挖好墓地的前面，牧师早已穿戴整齐等待葬礼的开始，手持圣经已经在空墓地旁站妥，一位头戴黑色面纱牵着自己女儿的少妇，用纸巾捂住口鼻在友人的陪同下哭泣着地走到人群的前方，两支手放在女儿的身上，母女俩人悲伤地看着冰冷的棺材，天空终于忍受不了水汽的重量开始飘雨，雨水滴在棺材上发出吧嗒吧嗒的声响，眼睛中的泪水也无情地滴落在她的手背。

    瑞尔站在远处的大树后，看到这一幕再也无法忍耐心中的悲痛，背靠着大树痛苦地哭泣着，他不敢与在场的所有人对视，也没有勇气去看一看自己好友马龙.斯隆曼德最后一眼，如果不是因为他，现在躺在冰冷棺材中肯定不是他，瑞尔不知道如何去安慰马龙的妻子和孩子，他只能在远远地祈求马龙的在天之灵能原谅他，也希望那对可怜的母女尽快摆脱失去爱人的悲伤。

    葬礼举行的很快，大家陆续散去，克里斯蒂娜在友人们陪同地走向墓园的出口，瑞尔站在通往出口的小径等着她，克里斯蒂娜看见了瑞尔后一愣，停下脚步勉强地向他挤出一丝微笑，她蹲下跟轻声跟自己的女儿说道：“宝贝，你等我一下，我稍后就来。”女儿乖巧地点了点头，克里斯蒂娜向旁边的友人点了点头示意帮忙照顾自己的女儿，自己跟瑞尔简单地拥抱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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