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鬣狗

    “喂，尼奥。”菲利普大门的方向压低了嗓音喊着。他马上放下相框，轻声轻脚来到菲利普旁边，“小心有人，竖起你的耳朵。”菲利普提醒尼奥。

    在不远的地方，听见有两个女人的声音，小声说这话，“最近事情可真多，还好奥洛薇雅小姐不在。”

    “听说去旅游了，这事非常的蹊跷，在评议会来之前就走了。”

    “是啊，这样非常的失礼，作为主导者，应该迎接和应酬所有评议会的贵族，可是……，是不是跟最近来的那个人有关？”

    她们谈话的声音越来越近，看着两人的影子从门缝处走过。

    “小点声，告诉你，那个人，可不是个一般人，我听说，专程从地狱来这里找家主的。”

    “真的吗？你听谁说的？”

    “千真万确，我在门口听到了莫萨尔公爵先生和家主奥菲丽娜小姐之间的谈话了，说那是来自地狱的，叫什么来着……。”

    “地狱使者，来这里干什么？我们与‘他们’之间从没任何交际。”

    “谁知道呢，好像是要找一个人。”

    “找人？还用找我们吗？‘他们’还用这么大费周章吗？简直……”

    “嘘，好了，小心隔墙有耳，谁知道呢？总之，最近搞的焦头烂额的，特别是那个米塔斯大公的太太……。”她们的谈话声音越来越远，瑞曼向菲利普和尼奥招了招手，三人蹲在地上聚在一起。

    “菲利普，我们错过了时机，如果猜的没错的话。”瑞曼抬头环视了整个房间，“整个房间就是那个叫奥洛薇雅的房间，就是我们要找的人，如果那两个女人说的没错的话，这个事不像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恩，说的对，我们得离开这里，我们得快一点，很快天亮了，除非我们想在这里再呆一晚，估计你们都知道后果。”菲利普向尼奥和菲利普点了点头，说完准备行动。

    三人退出了房间，慢慢地关上了阳台的门，蹲在半弧形的阳台上，看了看下面的警卫，菲利普计算逃跑的路线和时间，从这里跳下去至山崖边的森林，奔跑最少需要3分钟到达悬崖边的树林，最稳妥的办法是在这里等到天亮，那时的风险最小也是对我们最有利。

    “我想我们最好是在这里等到天亮。”瑞曼向旁边的菲利普说道。

    “是，我也这么想的，估计还有不到1个小时了，我们等等吧。”菲利普还是扫视着下面的情况，防守是那么的松懈。

    “我说菲利普，我觉得有点不太对劲，我们都能想到这里靠近山崖，进攻难度相对前面要大的多，也就是说易守难攻，松懈的也有点让人难以置信，难道他们忽略了潜入的风险了吗？”菲利普听到他这么说，神情凝重地看着瑞曼。

    “他们的是故意的？”

    “是的，从进来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一种不一样的气氛，我一直不知道，可是现在我好想能感觉出来了，这个气氛只是隐藏杀气的外衣而已。”

    瑞曼刚刚说完就听见“咔擦”，然后就是一声清脆的“吧嗒”弹簧的响声，瑞曼、尼奥和菲利普不约而同地看了一眼，一秒、两秒、三秒后，身后当啷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地面的声音，三人同时纵身跳出了阳台。

    ※

    托马斯和瑞斯丽坐在出租里，天空还是飘落星星点点的雨点，瑞斯丽还在生闷气，而出租车的司机时不时地通过后视镜看着两人，他肯定在想这是一对吵架的情侣，而托马斯则不在乎他的想法，这趟生意是沉默的，司机也觉得的很无趣，本可以偷听一些情侣间的私密情话，现在完全是载了两个陌生男女，直到调度中心发来电话才打断了这种令人尴尬的气氛。

    出租车停到了他们下榻的酒店，在门口穿着金丝边长款制服的老者在雨棚下面好像是等待已久一般，敞开车门殷勤地向他们问候，在他眼里这是一对正在新婚旅行的情侣，没有拖沓的行李这也让他司空见怪。

    托马斯则看到一辆劳斯莱斯的豪车停在旁边的车库里，并不是因为汽车的特殊而是车牌的熟悉，就在不久之前他们曾经擦肩而过的豪车，里面的主人才是他好奇的，是那个棕色长发的美女太巧了，说不定今天晚上能在酒吧或是休闲区在经历一次“一面之缘”。

    “您好，先生，我能为您做点什么吗？”

    “我们……”托马斯用手指了指他和瑞斯丽，“住店。”

    “哦，我们这里有很不错的套房，适合情侣入住。”

    “呃……”托马斯看了看瑞斯丽，瑞斯丽则用手捂着自己的额头低头边笑边摇头，“我们不是，我们是公派的……，同事。”

    “哦。”接待员因为自己的唐突让气氛变的很尴尬，“很抱歉，先生、小姐，我以为……，对不起。”

    “没关系。”瑞斯丽尴尬地笑说道并摆了摆手，然后看托马斯则无所畏忌地微笑，她意识到了这是个圈套，她那肘部倒了托马斯的胳膊，托马斯是故意的，故意开始不说我们要两个房间，他故意让接待员猜测他们是一对新婚的情侣。

    “好了，这是您的先生，这是您的小姐，你们的房间位于酒店的19楼，如果天气好的话，你们可以看到明天的日出，非常美，相信我吧。”接待员热情将两把钥匙分别递给二人。

    两人在接待处登记后，背上自己的行李进到电梯间，大门缓缓关闭之时有一双手阻挡了大门的关闭，门有缓缓地打开了，走进两个强壮的光头，穿着西装革履的男人挤了进来，眼神中透着冷漠和警觉，可是耳朵中的耳机出卖了他们，两个警卫看了看后面的托马斯和瑞斯丽站面，托马斯和瑞斯丽向后面站了站。

    他们很奇怪，他们身体里充斥着“恶”。阿菲米勒跟托马斯说道。

    你确信？

    是的，他们缺少人的气息，他们的灵魂被污染了，或者说根本没有灵魂。

    站在前面的那个安保左右互看了一下，好像在用鼻子嗅着什么味道，而两人则不约而同地回头看着托马斯和瑞斯丽，眼神从刚才的冷漠和警觉变成了很奇怪的神态，好像隐藏着一丝杀意，他们并没有看瑞斯丽，而是上下打量着托马斯，而托马斯露出干瘪的微笑。

    托马斯低着头，身体往后靠在电梯上，下意识地将手伸进口袋里，面空空如也，他另一支手拉住瑞斯丽的手，被突然的牵手让瑞斯丽一哆嗦，她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托马斯，这时她在注意到前面那两个光头安保看着托马斯。

    ‘叮咚’电梯到达了楼层，托马斯拉着瑞斯丽匆匆忙忙地出了电梯门，低着头什么也没有说加快脚步，走到楼道的拐角处，把瑞斯丽也拽到了墙角，托马斯慢慢地探出一只眼看着走廊的动静。

    “什么事情，托马斯，刚才那两个人有点奇怪。”瑞斯丽压低了声音问着托马斯。

    而托马斯看着走廊很安静没有人跟来，“也可能不是‘人’，更刚才的在机场的情况一样。”这时他才注意到自己的手还是握着瑞斯丽的手，他连忙松开，扶在她的背部找到房间。进到房间后锁上门，然后，将窗帘拉上，有看了看寂静的夜晚。

    “瑞斯丽，刚才阿菲米勒说那两个不是‘人’，他说他们是‘恶’，这个事情我不懂。”

    “恶魔？你说的太笼统了。”瑞斯丽一时摸不清托马斯要表达的意思。

    “是‘恶’，并不是人类也不完全属于恶魔。”阿菲米勒的声音从她身后传出，着实让瑞斯丽吓了一跳，托马斯向瑞斯丽皱了皱眉，抬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什么？”瑞斯丽沉思了一下接着说：“你认为他们是丧尸一类的。”

    “不完全是，他们有自主的意识，而丧尸是没有自主意识的。”阿菲米勒解释道。

    “吸血鬼。”瑞斯丽突然灵光一下，好像解出一道数学题一样的兴奋，然后她在屋里乱窜，从桌子上的植物掐一点植物，然后又匆匆忙忙地冲进洗手间，手中拿着一个装满清水的玻璃杯，将植物的叶子放在里面搁到桌子上，又从包里拿出一本书，胡乱地翻着。

    “有了。”然后她将书放在玻璃杯的一边。

    “这事干什么？”托马斯问道。

    “可以找出不干净的东西，水是纯净的，植物是有灵性的，它会告诉我们危险来自与那里。”瑞斯丽双手拢在杯子周围，照着书念念有词。

    飘在水中的植物叶子随着杯子的震动在水面上乱撞，随着瑞斯丽念的越来越快，乱晃的叶子变得有规律的旋转，圈是越转越快直到杯子中的水因为速度加快变成了一个漩涡，叶子也在漩涡的壁上飞转，突然叶子沉到水中，旋转的水也慢慢地平静下来，而沉入水中的叶子没有浮在表面而是直挺挺地立在水中。

    瑞斯丽和托马斯不约而同地抬头看着天花板，两人对视。

    瑞斯丽说道：“我们要找的‘恶’在上面。”托马斯挑了挑眉。

    这时，房间的灯突然熄灭了，因为阿菲米勒屋里没有陷入一片黑暗，两人的心突然悬到了嗓子眼，托马斯小声说道：“看样不是玩笑。”

    ※

    两个小时前，在DOM战略指挥部中，希斯曼站在指挥官的坐席上，密切注视着监视屏的状况，在背后的手中拿着iPad是刚刚从瑞尔那里得到的，里面除了日常简报以外还有一个让他心里激动的讯息，托马斯.巴瑞科出现在机场，现在应该是飞往苏格兰的格拉斯哥国际机场。

    自从上次让他的损失巨大，他将这种失败全部归咎于托马斯，三个咬的不像样尸体，一个吓成了精神病，还有十几个无缘无故地睡觉的手下，让他在组织中颜面扫地，在他的征战多年的生涯中这是最失败的项目，还没正面交手就已经出了那么多糗，而且这两次都跟那个托马斯还有直接关系。

    ‘’组织的最高指挥官亲自过问了此事，他们怀疑希斯曼要退休了，热情和激情已经耗光了，甚至为了这个项目准备后续的“指挥官”，内部的官僚正在蠢蠢欲动对他下手，他们准备对他进行全面调查，这是他的耻辱，是他绝不容忍的耻辱。每次想到这里他的拳头攥绷紧，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气愤可心里却有着莫名的兴奋，好久没有碰上那么顽强的对手了，在北非有时他还要从指挥的位置与属下亲自执行任务，要体会那种生命受到威胁和肾上腺素迸发的刺激，他有时也静静地想着战争的过往，只有在枪林弹雨中才能找到自我的存在，他不知道是应该感谢“上帝”还是“恶魔”发明了让他愉悦的兵器，这次他心里的“恶魔”就是托马斯.巴瑞科。

    他拿起卫星电话走到“安静房”拨通了苏格兰分部的电话，让他们准备两组共计十人的突击小组随时待命，这次他要亲自远程遥控这次突袭任务，整个战略安全部全天候程跟踪托马斯的行踪。

    “每个跟托马斯接触过的人都不能放过，所有人的详细资料，包括血型、记录、社会保险、驾照、出行记录、银行、家族史、人生经历统统都要。”希斯曼一边渡步一边向下面的观察员发号施令，然后冷眼瞟了瑞尔一眼，而两人眼神正好发生了碰撞，瑞尔马上低下头做起自己的工作。托马斯下了飞机在机场与莉莉丝对话后，坐车离去，远端的监控默默地记录了他们的一切，机场的最后一幕是托马斯带着瑞斯丽进了一辆黑色的出租车，观察员将屏幕锁住了出租车的车牌“R873PWU”。。

    屏幕中随后显示出这辆出租车司机的所有的信息，照片、年龄等。

    “进入调度中心，联系那辆出租车载客的位置。”希斯曼说完后，坐席上传来一阵键盘敲击的声音，坐席员拿起卫星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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