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1 牛满屯出征

    所以他苦练了一年的时间，只要目的就是为了改换门庭。所以牛满屯略带兴奋的说道：“什么时候出发？去打哪里？”

    甘德楞不知道牛满屯心底的想法，他看到牛满屯兴奋的样子反而很欣慰的笑了笑说道：“看起来你还很镇定。很好！只要你保持这个样子去战场。活着回来的机会就会很大。我都给你算好了，你后天出发，直接到辽阳集合。东西我叫你嫂子和你婆娘已经准备了。至于打哪里我也不知道！”

    牛满屯忍住兴奋说道：“那行。今天晚上我再磨磨刀。再加固一下盾牌。然后就准备出发。”

    甘德楞苦笑着说道：“这次你出去一定要多抢点金银、粮食回来。咱们家的粮食已经见底儿了。要是再抢不回些金银、粮食，春荒的时候恐怕这些阿哈们活不了几个。”

    牛满屯将眼光望向大嫂，见她也是很黯然的点点头。牛满屯沉默了片刻说道：“要不，我少拿点儿粮食吧！我想办法在路上打点猎物就够维持一段时间了。”

    甘德楞摇摇头说道：“这大雪天的，你上哪里去打猎？想要打猎就去林子里，可路上没有时间给你耽搁。要不然误了军法谁也保不了你。另外我还给你准备了银子。到了军伍里头不要吝啬，多打点一下。”

    牛满屯说道：“大哥，我不要带银子了，购买粮食吧！了不起我抢到了金银再分给他们一些也是够了。”

    甘德楞苦笑的说道：“你头一次上阵，如果他们不照顾你，你能不能活着回来都两说。更何况，也就是二三十两银子，顶多买一石半的杂粮，又能顶下什么？只要你能活着回来，咱们家总还有个盼头。”

    牛满屯知道甘德楞说的是对的。他一个刚上战场的新兵，活着的希望并不是很大。不过若是打点好了同僚们和上官，有人照顾就不会轻易死掉。“

    他望了一眼老婆说道：“那我明天再去林子里转转，看能不能打点猎物，冻点肉干路上吃也能省下不少粮食。”

    甘德楞点点头说道：“也是个办法。今天晚上好好休息吧。再检查一下兵器，别被人拿了短处！要知道军法无情啊！”

    牛满屯当然知道后金军军法的严厉，但是他更知道这个家快要山穷水尽了。家里阿哈多的活，干的活自然是多的。可是收成少的话自然就养不起那么多的阿哈。

    现在在后金军的统治区内，粮食已经卖了十五、六两一石的高价！这哪里吃的是粮食，分明吃的就是铜钱！不过牛满屯不知道的是，这个价格还没有达到粮价的最高峰！大约是后面几年的时间，粮价最高的时候攀升到25两一石的高价！

    这也是那些晋商们疯狂向后金走私物资原因所在。最早那些晋商们也是合法赚银子的，但是后来却出现了变化。变化就是出现在开中法败坏的时候。

    明朝早期的时候，大明朝廷为了供应边疆的军粮需要，颁布了一项政策，叫做开中法。开中法是政府实行的，以盐、茶为中介，召募商人输纳军粮、马匹等物资的方法。

    最早在明洪武三年(1370年)，因山西等边地急需军粮，政府募商人输粮换取盐引，凭引领盐运销于指定地区，称为开中。洪武四年，制定中盐则例。计道路远近，运粮多寡，考虑中纳商人能否获利等因素，以确定粮引兑换额。以后，政府根据需要，陆续实行纳钞中盐法、纳马中盐法、纳铁中盐法及纳米中茶法、中茶易马法等。

    意思就是商人可以直接将军队巫妖的粮食等物资运到边境供给军需。而军需官拿到物资之后就会开给他等价的盐引。商人们拿着盐引到盐场去提盐，然后再政府划定的区域内贩卖。

    由于商人们长途运粮耗费很高，导致利润不大。所以很多商人们就想出了一个办法。就是在各边地雇佣劳动力开垦田地﹐生产粮食﹐就地入仓换取盐引﹐以便于更多地获利。因为这种形式的屯田是由商人经营的﹐故又称商屯。明初商屯东到辽东﹐北到宣大﹐西到甘肃﹐南到交址﹐各处都有！这对边境军粮储备，以及开发边疆地区，人口流动实边有着巨大促进作用！于家于国都是两便。

    但是后来开中法慢慢的被破坏了。原因就是随着统治阶级的日益腐败﹐皇室﹑宦官﹑贵族﹑官僚们见持有盐引有利可图﹐纷纷上奏讨盐引﹐转卖给盐商从中牟利。这一现象被称为“占窝“。后来这种现象愈演愈烈﹐破坏了开中制度。这些占窝的人就是以淮商为代表的商人们居多。而以晋商为代表的商屯商人们则被逼上了绝路。

    常常是商人们拿到了盐引却提不到食盐。就是能提到食盐也要花费巨额的贿赂，变得得不偿失。所以慢慢的也就没人再肯把粮食卖给边军。边军的军粮不得不从内地转运。于是那些商人们开垦的田亩荒废了很多。剩下未曾荒废的粮田产出的粮食，就被那些商人卖到了口外。

    本来粮食是属于大明朝廷命令禁止贸易的物资之一。控制出口到草原的粮食数量，这是大明朝廷羁縻草原的有效手段。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是有效的。但是在商人们的银弹攻势之下，边境的将领们纷纷大开方便之门，或者亲身参与其中，于是大批的粮食就这样被卖到了草原上，在转运给后金。这严重加速了草原部落倒向后金的速度。

    等到后金崛起的时候，急需粮食的后金军就和那些晋商们一拍即合，以晋商范家为首的这些人从卖粮食开始获利后，这些商人胆子越来越大，甚至开始倒卖各种军用物资，乃至于成品的兵器甲仗。甚至为后金打探大明的各种情报，收买将领。后金方面则用杀人抢劫来的金银付账。而他们掉回头用这些金银收买朝廷中的高官以为保护！所以他们的生意越做越大！但是他们的生意越大，就对大明朝廷的伤害越大！但是他们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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