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八十七章 永恒的痛苦

    “奇怪，这是什么？”当秦宇的身体拉长膨胀到粉碎之后，在分解的颗粒中间竟然还存在一个特殊的纹印没有被分解。瓦兰丁大皱眉头，这根本不合理。

    正常情况下的认证在这里身躯会被完全分解，然后灵会显现出来，接下来书灵会降下特殊力量测量这股力量在灵种的流速。同时这股力量会与认证者本身的灵以及身体粒子产生亲和，当二者的亲和力达到一定程度后就能成为管理员了。

    在这个过程中灵和认证者的体力都会急速消耗，当无法支撑身体粒子状态，也无法维持灵的形态时就会停止，等之后补充恢复体能还可以继续。这个过程是很痛苦的，很多人身体还没粒子化就已经受不了精神上的冲击失去意识了，那样的话灵也就不会出现，连认证都无法开启。所以才要求要力流在50M以上，这样才能保证身体能完整粒子化，并且还能维持灵的正常存在。

    但是秦宇却不同，他没有完整的灵，只有灵纹，就像现在在他的分解粒子里那四道发光的蓝色纹路。散灵的力流流速是独立的，每一道灵纹的流速都不同，而且在无主体的情况下散灵的灵纹力流流速是无限大的，所以不管书灵落下的力量要求多快的流速秦宇的灵纹都能达得到。

    50M力流只是给一般灵认证的力量，现在瓦兰丁要落下更强的力量，要将这力量提升到超越有色书籍的灵圈所能降下的最大力量，这么一来才能有可能让秦宇感应到有色书籍之外的其他书籍。整个过程中秦宇的体能一旦消耗完就会消耗身体所分解成的这些粒子。

    瓦兰丁也只知道这些粒子会被消耗，而且只会消耗代表体能的那些粒子，不会完全耗尽，所以他只能肯定不会死人，但却不知道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因为这是图书馆第一次认证散灵。而他不知道的是对于秦宇来说这些粒子里面除开身体成分的粒子他就只剩下意识源编码，没有这个世界的生物体能。

    书灵的力量降下来了，通过瓦兰丁的引导送入了秦宇的灵纹之中，随后以强大的流速如瀑布一样冲刷秦宇的身体意识所化的那些粒子。这一次冲击之下就直接削去了将近一半，不过因为现在他的意识源编码的组合结构完全被破坏了，因此玄时华纹运行周天的速度也比之前更快更轻松。因为不需要做任何排列和组合，只需要运行周天再生之后输出即可。

    所以这第一波的力量冲击过后，被削去将近一半的粒子又全数恢复了。这是第一道50M力流的力量冲击。接下来是第二道，瓦兰丁这次加了20M，落下的力量以70M力流的速度冲击秦宇的灵纹和体能粒子，而这次直接融掉了一半多粒子，只不过下一刻就又恢复了。甚至这力量倾泻还没完，前面因为冲击而消失的粒子在后面那些粒子还没被冲击时就重新恢复了。

    如果说一次两次是因为秦宇的体能比较强横，所以消耗之后立刻又恢复，那么瓦兰丁还能理解。毕竟之前他在C区曾经硬生生接下一位导师的灵攻击，身体素质之强是毋庸置疑的。可是三次四次，甚至十次八次都这样，瓦兰丁就有些莫测高深了。现在已经是第十五次，力流速度提升到了300M，结果那些粒子一样是在消失的同时立刻重生。

    在瓦兰丁看来这又是不可思议的事，他不知道是散灵的原因还是因为秦宇自己的原因，不过他却知道每一次消散和重生都等同于身体的一次烟消云散和重新聚成。人之所以有知觉就是因为意识，否则那就是植物人。而现在正在消散和重生的正是秦宇的意识，并且还是意识的源编码，这比那次他的意识扩张为神识还要更加痛彻。关键是现在不是熬过一次就能苦尽甘来的，而是要熬过整整四天。

    死是真的不会死，因为书灵虽然把他整个意识源编码结果破坏了，可是没有把灵纹破坏，灵纹源编码已经和秦宇的意识源编码融合了，所以只要灵纹还在，他的意识粒子哪怕全都被毁也能恢复。再加上散灵灵纹的特殊，灵纹可以根据力量大小适应一切力流速度，所以同样的玄时华纹也会得到与灵纹一样的力流速度。

    也就是说在那些粒子被灵纹传递的力量消去的瞬间，新的粒子也以一样的速度从玄时华纹里输出，这就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循环，一个完美让人体验无限痛苦的循环。消散和重生几乎同一时间，最后就只剩下意识沉沦在无尽的编码毁灭产生的痛楚里。就这样一天两天地接受洗礼，而鹿铃也在来图书馆找秦宇的时候得知了他正在认证的事。

    现在过去三天了，如今的力量力流已经到达了恐怖的15G，这是以秒为单位的。秦宇原本的灵纹力流最多三五十M，15G就意味着一秒钟他的意识粒子会被冲击307次。什么叫做永恒的痛苦，恐怕也只有现在这种情况能形容了。而想要完全突破有色书籍的上线，15G还不够，至少要20G。

    若是换一个正常灵修来认证，307次早就把契合度刷满了，就是说现在秦宇的速度每秒钟可以完成307个初级管理员认证。可是由于他没有完整的灵，所以就算是这种流速下他的力量与这有色书灵的力量还是没有半点契合度。认证还在继续，力流速度不断上升，没多久就突破20G了，可依旧还是有色书灵。

    瓦兰丁的脸色深沉起来，超过20G就已经超过了他所能掌控的范围了，因为他自己也只是初级管理员，能够使用的书灵最大的力量力流就是20G。在那之后就会保持不变，现在还有一天的时间，这一天如果一直维持这20G力流的话就会一直保持是有色书灵，时间一到就等于失败。

    “小子，老头子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能不能得到冥引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到现在已经不是他所能左右结果的了，一切只能看天意。

    时间分秒流逝，到了晚上也还是20G，副校长也来到了图书馆。

    “布礼，你说我这么做是不是太操之过急了，以他的散灵这种神奇的变化和心志的坚毅，假以时日也必定能做到。”瓦兰丁有些后悔。

    “我们的时间不多了，等你卸任之后就再没有机会拿到黑灵契了。这么多年才遇到一个散灵，怎么能放过这个机会。”副校长布礼说道。

    “可是即便他真的能得到黑灵冥引，我们也未必能拿到黑灵契。”瓦兰丁说道。

    “这个你不用担心，有的是人有办法，我们只需要等着就可以了。若是黑灵契再次现世，那将又是一场腥风血雨。鹿老头看人的目光还是一样的毒辣。”

    布礼二人不再说话，就这样静静地等着结果。力流还是那个速度，书灵也还是七彩灵圈，只剩下最后一晚上了。时间流逝，眼看着那书灵的身体已经一点点通过灵圈回到图书馆里，两人都深深地摇头，看起来是没有什么机会了。现在已临近拂晓，看来终究还不是黑灵契出世的时机。

    就在拂晓到来之前，那已经收回了大半身躯的书灵灵圈突然闪烁了两下，紧接着整个书灵暗淡下去，那灵圈上的色彩也逐渐褪去。这一瞬间力流速度骤然拔高，从20G直接突破500G，就连秦宇的灵纹都发生了变化，从那灵纹里长出了很多类似玻璃碎片的蓝光碎片，与此同时秦宇的身体意识所化的粒子全都被书灵纳入体内。

    “来了，等到了这么久终于来了。”

    布礼激动起来，他释放出了自己的灵，这是一个灵圈在左胸，所有灵纹全都充斥着左臂的灵，从灵纹分布就能看得出来那只左臂必然蕴含着惊人的力量，而且由于这集中的灵纹，使得那只手脱离了灵本身的荧光聚合体状态，看起来就像是发光的白色水晶组成的一条实质性的水晶长臂。

    瓦兰丁也释放自己的灵，他的灵灵圈在谭中穴位置，灵纹主要是向左右延伸到后背，并且所有的灵纹在后背汇聚于一点，硬生生长出另外两条被蓝色灵纹充满的双臂。

    两个人随时准备出手，那七彩灵圈的颜色已经全部抹去了，力流速度已然达到了恐怖的700G，这时整个灵圈都暗淡下去，彻底变成了黑色。反观那书灵现在也已经完全变黑，吸纳了秦宇的身体粒子之后秦宇的散灵变化也出现在它的身上。两只手的手背上都长出了长长的玻璃碎片，而每只手背上的四条灵纹其中一条已经延伸出去，一直延伸到了肘部位置，与此同时那灵纹所到之处也全都伸出了长如刀刃状似玻璃碎片的蓝光刃。

    “这是散灵的灵纹觉醒——灵纹外放，他果然得到了黑灵契的冥引，准备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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