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洋洋洒洒的无咎之道

    车上，三人各自沉默，直到齐山海又拿起一根烟，林晨方才说道：“别抽烟了，您三十多岁，盘了一个公司版图，已经很操劳，再这样抽烟，不愁去世呀？”

    “人到老时腹吸康。这话是我自己编的，有点像狂鲨的文化格杀。我不老，可我却一点不年轻，有时候我清醒起来，就会去太空游玩，看着繁星，我会想，哪一颗星球是我精神的坟墓。”

    “希望您的大话配得上您。”路振鸣说道。

    “诚然不是大话，严正一些讲，你们的青春，有一半是大话，到我这个年纪，我未尝没有大梦，我虽然有苦难言，不妨碍于我想跟你们讲，我眼里寥寥星河的那片意思。”

    “你叫什么名字？”齐山海回过头来，向路振鸣问道。

    “路振鸣。”路振鸣回道。

    “路振鸣？我猜，是‘道路’的‘路’，‘振作’的‘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鸣’。”

    “不错。”

    “我很欣赏你，林晨很懂我，然而我可以告诉你，我并不是神游太虚的昏庸之辈。我希望我能给你一件礼物，作为长辈给晚辈的祝福。”

    “如果是武器，我希望是一根长矛。”路振鸣说道。

    “长矛，可行，不过你没有林晨的天赋，未来和那些非常强大的异能者作战时，你需要理解自己。”齐山海说道。

    “没问题。作为报酬，我给你打工二十天。”路振鸣说道。

    “我正想要这个报酬，哈哈，商人重利，我从来不介意自己商人的身份。”齐山海笑道。

    ……

    四月天气忽然没来由地干燥，趋蓝市的绚丽风景犹如附着在火星地表上的外星人遗迹。

    对于生活艰苦的人而言却是另类的面目，土地下是泥龙般的开掘机器，城市上刮着霓虹的飓风，天上是异样的彩虹色彩。

    林晨抬头看了看天，碰巧看见悬空的金融片区，有一片云彩似乎很特别，隐约间似有一条鲨鱼在其中翻滚。他想到，有人在找人，应该是幻我有和他的朋友，在找他。

    林晨迅速租了一架飞行器飞了过去。到达了这片金融片区，在一座最接近这片云彩的大厦顶楼，林晨见到了阿一，此时的他浑身伤痕，血液浸透了头发。

    阿一是阿二的男友，不知道什么原因在这里见到他，他对自己的出现没有什么诧异感，看来他确实是在找自己。

    “发生了什么事？”林晨问道。

    “你有没有方法联系到幻大哥？我的女友受了重伤，现在正在治疗中。阿五背叛了我们，他开枪杀死了阿四，夺走了他的量子武器，我带着我女友逃跑了，逃跑过程中，她又受了伤。”

    “幻我有没有跟你们一起逃走吗？他没有联系过我，我可以去问问地火的人。”林晨说道，“我帮你和阿一找个医院。”

    说着，林晨拿出了手机，直接拨通了齐山海的电话。

    安排好阿一和阿二的治疗情况，在地火那边咨询一番后，林晨了解到幻我有并没有来到这里，野草办公室里，林晨打听到他想要了解的。

    5 月末的战争，地火方面共计有 7000 人参战，其中有 1000 人数的异能者，来自梦家的有 1000 人，异能者有 182 个，齐山海方面也派出了 1000 人，异能者有 115 个，这两方都支援了大量的先进武器。于是武器总数方面，大概有四百艘中型战斗型飞船，342 架战斗型飞行器，78 辆合金战坦。战争的幌子已经为地火策划准备好，那就是勃朗国和荷西国的边界驻防矛盾。

    这个时代，只要拥有足够的权势，即使是小国家之间的事情也能被曲解。在这之后，地火会放出关于狂鲨的存在消息，并且配合其他两方引导公众舆论，使得人们逐步怀疑这起战争事件是这个邪恶组织被国际力量重点扑灭导致的。

    “幻我有之前的一个朋友叛变了，手里应该有四把装有人工能量矿石的量子武器，如果狂鲨的老窝爆炸的不错，这应该是目前存在的最后四把。”

    “人工能量矿石？咱地火也有啊，之前审判官不是截获了一批，偷偷告诉你，地火这边靠自己研发，两箱的人工能量矿石，被我们研制出两把超强的量子武器，比没有改造前的伤害威力大概强上十倍。”野草哈哈笑道。

    “狂鲨制作这东西的原料是一种叫作‘记忆矿石’的东西，这究竟是什么？”

    “用秀才理解，这原石应该跟人脑有关，或者说，跟人脑的神经活动有关，现在有研究表明，人脑的神经网络似乎具有一种很特别的物质波。”

    “我的一木剑有 NH2 矿石的物质波，梦老爷子居然舍得给我这个珍贵玩意儿。”

    “梦家和地火不多来往，用我祖先的话来讲，他们比我们还要臭屁历史荣誉，物以稀为贵，当年矿石没有绝迹时候，梦家应该拿到了一些。”

    “顺带问你一个问题，我问过桨欲雪，他也不知道。我在地火训练新人的那片山脉里，发现了一种特异的厉害病毒，差点给我整没了，我自己活过来后，发现那个地方留有一段文字，我看不懂，不知道你能不能看懂？”

    “你写写看。”野草从抽屉里拿出来笔和纸。

    林晨按照记忆中的印象，一点不差地将那段文字写了出来。

    野草看了看，说道：“很难看，应该不是人写的，似乎有点悲悯意思，同时还有一些愉悦。”

    林晨想到那些虫子，或者说病毒，心想这难道是它们对自己的道别？

    不自觉地，林晨眼角流出一滴眼泪。

    ……

    “幻我有昨夜来过我这里。”野草忽然说道。

    “什么？！他还活着！”林晨惊奇地喊道。

    “他似乎变得很厉害，如果不是我武功高强，在门边和窗边都装了一层感应装置，装置被触发，我衣袖的检测器收到回馈，我还真发现不了他。”

    “你的意思是，他想偷袭你？”

    “我估计他被人收买了，很可能是那个死老头对他讲了什么，他现在异能玄乎的很，而且心思歹毒，我不一定能稳胜他。”

    “他妈的时境迁，老子必给你一拳打飞了！”野草站起来吼道。

    “你不应该讲，打飞那个死老头吗？”

    “我打不过，你别揭露我好不好。”野草又坐了回去，颓丧说道。

    ……

    第二天，林晨在某一个森林公园散步，这里的松树非常高，小鸟很可爱，走到林深处，他放慢了脚步。

    他感觉有一坨阴影在盯着他，目光阴冷，冷到他的脖子也感到一丝寒意。

    又是一头猛兽，林晨实在佩服自己的运气。

    过了几秒，这头猛兽从树林的阴影间走了出来，阴影里还是一头猛虎，阳光下却变成了一个人的形状。

    来者正是幻我有。

    “你被那个死老头洗脑了？”林晨问道。

    “是‘重生’。”幻我有穿着白色的西装，白色的鞋子，面部也非常干净，整个人梳洗得非常倜傥。

    “野草讲，他也不一定稳胜于你。”

    “这人已经疯了，之前是我念在旧谊，没有杀了他。”幻我有不紧不慢地讲道。

    林晨摆开架势，右拳打开空气如一道江潮，这是他多日以来，消灭狂鲨的执念，这是他想要打倒那个给他下了肮脏脑机接口的老人的必胜决心，这是他对幻我有的憎恶情绪，一拳如猛龙出袭，笼罩住幻我有的周边方位，刹那之间，将其击碎如白烟。

    ……

    离开森林公园没多久，林晨感受到一股强大的能量波动，这里离人口聚集地比较远，森林公园鲜有人在，旁边是一片广阔平原。

    有人在那里战斗！

    林晨立即赶了过去，发现野草和审判官两人正在和时境迁缠斗。

    野草的移速犹如闪电，每一拳的刚猛力量声势浩大，审判官手里有两把菜刀，被他挥舞得烈风鼓动，两人实在的力量与攻招，结实地轰击在时境迁的防招上。

    林晨拿出一木剑，疾速地杀了过去，第一招就是自己的最强杀招——破穹！

    时境迁似乎没有想到突然的攻击，整个身体被金色的斩击切成两半，然而他诡笑一声，身体自动合在一起，双手一招，天空登时布满阴云，一条巨大的雷电鲨鱼开始不断地发射雷枪。

    “林晨，帮我们对抗这条雷鲨鱼！”野草吼道。

    林晨迅速退出一段距离，召出风暴，用揽龙握住了金色的胜利与誓约之剑，砍向天空中的那条雷鲨。

    被砍成两半的雷鲨没有像之前那般消散，而是又复合在一起，雷枪有数百之多，比之前的更加厉害，真如雷神在天的攻势。

    林晨拼命地蓄积风暴，揽龙控制住的胜利与誓约之剑越发强大，尽管如此，他仍然无法消灭那条雷鲨。

    时境迁竟然凭腿脚功夫就和野草以及审判官他们战了个不相上下，他们的周边已尽是鸿沟与深渊，林晨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俩人的强悍招式，野草赤手空拳，力量惊人，审判官的菜刀带着一往无前的杀伤气势，时境迁身上伤口在不断增加，地火的两人愈战愈勇。

    突然，一根银色的长矛疾驰而来，跟着一个人影电闪进场，矛尖直刺时境迁的胸口，将其挑到几十米远外。

    “好洒脱的枪道，无咎，随锋，开山劈海！”野草不禁赞道。

    林晨看清烟尘中的人，正是路振鸣！

    路振鸣手持银色长矛，将时境迁的胸口洞穿，一直没有什么损伤的时境迁吐出一口黑血。

    紧接着，满天的阴云与雷鲨消失。

    几人走到时境迁面前，他笑了笑说道：四个人打我一个，这可不公平。”

    野草说道：“今天就是你死期了，痛痛快快告诉我那个死老头的弱点，我给你整个帝陵大葬。”

    “主人的弱点，哈哈哈哈……相信你们都知道，除了这个宇宙世界，还有一个高维的次元空间，这个空间非常神秘且危险。这个空间里的怪物通过某种方法与我们人类建立交流，并且赋予我们一些特别能力。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

    “签个契约，等到日食那天，妖物附身到我们身上，再来祸害人类世界？”野草不屑地说道。

    时境迁似乎没有了表达欲望，又吐了两口黑血，过了一会儿说道：“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是华夏的老古训了。这些怪物必然会通过某种方式，以其具体的方式进入人类世界，以现在人类的力量水准，到时候能有个老鼠样，没有被灭绝，已经很厉害了。”

    “我们这个宇宙世界为什么井然有序，因为这个宇宙世界是一个弱者，它依附在一个强者世界的边缘。”

    时境迁说完这句话，看了看刺穿自己的这跟银矛，说道：“为什么历史不走我这边？”

    接着，他忽然暴起，直接震开长矛和众人，向后极速离去，林晨和其他人迅速追了过去，却没有见到他的踪影。

    ……

    森林里，时境迁边往里走，边撕下自己头上和双手上的黑色羽冠，走到一个地方，他忽然蹲了下来，饶有兴致地看着一些蠕动的残骸。

    “救我，时首领，我是幻我有！……”幻我有的声音微弱地从残骸里发出。

    “主人给了你气运和生机，你没有好好珍惜，我也没有办法。”

    接着，他把那些撕下来的羽毛扔在残骸上，点了一把火，让那些衣物烧了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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