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倦山河的门

    美妙的诗和意境，也无法媲美美妙的人，这世间精致的词太多。

    林晨确实被枫瞳迷住了。

    那一扇门，仿佛开尽天空密语，独瞰世界坎坷，一条神奇的路在不平地飞驰铺展。

    何其有幸，自己曾遇见她，哪怕以后不能再见，自己在这一生如若可能，也倒屣相迎。

    ……

    “你又想挑战我？”北青放下手边的事，对林晨问道。

    “没错，你就当年轻人好勇斗狠吧。”林晨无奈说道。他总感觉上次和北青的训练里，有个不明白的地方，如果让他明白，他的武力会大大提升。

    “走吧，去地火训练场。”

    两人乘坐带有火焰标识的飞行器，路途上，林晨静静看着窗外，白云流驰，心里一些细微的白云苍狗的感觉，或许是因为经历不少的缘故。

    林晨握紧两个拳头，心里想着自己的招式，风暴，龙渊，不周剑，破穹，还有自修的体术，拦鱼，揽龙，雪碎。技多不压身，林晨并不觉得这些招式多了会麻烦，相反，这些都是他自己领悟和独创的，只是在融会贯通可能差了点。

    假如体术和剑术交融呢？

    林晨脑海里灵光一闪，如果不用剑，单凭用手掌，他能不能使出风暴和龙渊？如果用一木剑，他能不能使出拦鱼、揽龙和雪碎呢？应该是可行的。

    北青看着林晨满眼星星，以为他是在玩弄小心思，故意和自己套近乎，不由得慎重了一些，准备什么时候给他一个厌恶的眼神。

    到了训练场，北青负手而立，伸出一只手，对林晨说道:“来。”随后她的位置只剩下残影。

    林晨站在训练场中间，猛地用左手手掌一划，一阵疾风随之发出，没有丝毫攻击力，他知道自己异想天开失败，也不用试剑了。

    拦鱼预备，摆好揽龙必需的擒拿姿势，林晨犹如端起洪流，一放松双脚，人登即飞了过去，接着他看见了在空气中极速飘移的北青。

    北青吓了一跳，一脚把林晨踢飞，然后满脸惊叹地问道:“你这是什么招数？”

    林晨站起来，想到之前被狙击手打伤的事情，自己明明在飞檐走壁，还是挨了反物质枪子，逃无可逃的处境绝非只有那一次，想了想说道:“这叫绝地涛声。”

    所谓绝地涛声，就是所学招式的一个融汇贯通，用来逃命或者追击敌人。

    说完，林晨向远处的墙边做了个揽龙手势，身体就飘到那边去了，因为没有认真，速度算是比较缓慢。

    林晨有些恶趣味地对北青使了这样的招式，后者长发开始飘逸，而他飞过来的时候又挨了一脚。

    “你怎么有些沮丧？”北青觉得自己下手重了些，小心地说道。

    “我想起一个人。”

    “谁？”

    “以前一个大姐头，她叫曹孟轩。因为一次陷害，她的长发变短发了。”

    “梦家的，你和梦家有关系？”

    “相当好的关系。”林晨想起梦蒂，有些自嘲地说道。

    这时，林晨放在旁边的手机响了一声，看了看，是桨欲雪发来的消息，内容是“你的家人很安全。”

    不知道为什么，林晨放下心来。

    ……

    房间里，一位老人在一个神像前烧香祭拜，模样虔诚。这个神像有些四不像的味道，看不出是哪个宗教的，神像前的烛台爬着几条黑蛇，仔细看去，竟然是蛟龙的模样！

    “好的。好。”老人不知道跟谁说话，连应了两声，再拜了三拜。

    房间里忽然多了一个人。

    “事情在向着这个世界发展，其他世界可以不用管了。”老人慢悠悠地说道。

    “是。可是为什么？”

    “因为他闯了下结界。”

    “大人神法高明。”

    “一切都是那位大人的恩赐。”

    “是。”

    “要不要除掉桨欲雪？”

    “留着是祸患，不留无益处，先看看再说，他翻不起什么浪来。”

    “大人英明。”

    ……

    已经是高三下学期的中旬了，林晨觉得自己需要备战高考。梦蒂转学，林晨一直觉得心里有些空落落的，人总要顾及自己人生，他不是一个喜新厌旧的人，更不是一个拖三拉四的人。

    某次傍晚，林晨想去栖霞岭附近的栖湖读书，路上偶遇三个女生，她们在说话，似乎女生的天性如此，说起话来叽叽喳喳，而且不会停下。

    林晨打旁边过，忽然有个女生冲他说道:“屏自来，是你！”

    这个女生正是三个女生中的一位，长得颇有些古风感，或者说 cos 了古风，穿着素朴的古代衣服，身材匀称，模样清丽。

    另一个时尚现代、样子也不俗的人说道:“真的是你吗？屏自来？”

    最后一个有些男孩感的女生帮腔说:“我瞧也是了。”

    “你们是？”林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怎么有人认错了自己，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叫屏自来的人。

    “我叫谈生姿，你欠我的一笔钱没还。”穿着时尚些的女生说道。

    “你有房有车，我就答应嫁给你。我叫虞紫莹。”模样古风的人说道。

    “她们都随你，我也随你。我叫妨小可。”有些中性的人最后说道。

    林晨悟出来这三人都是来追求自己的，说不定学校还在传梦蒂和自己分手了的消息。

    “我对谈恋爱不感兴趣。”

    “现在不是你感不感兴趣，是我们感兴趣。”谈生姿说道。

    “就是就是。大不了房子不要，车子你总该要有的吧。”虞紫莹说道。

    “我只要你。”妨小可说道。

    三个女人一台戏。

    林晨的眼睛忽然明亮，看着逐渐灿亮的西边天空，说道:“我有喜欢的人了。”语气不平不淡，他捡路走了。

    “我们不会放弃的。”

    “对，不会放弃。”

    “对。”

    林晨脸上面无表情。

    ……

    许久没有见到路振鸣，林晨发现他样子沧桑了许多，本来浓眉大眼的干净脸上多了些伤疤，一双刀眉有几个断痕，应该是眉骨上缝过针。

    “你又去挑黑社会了？”林晨问道。

    “我去调查了一些事情。”路振鸣咳嗽了两下，翁声说道。

    “什么事情，你不用瞒着我。”

    “我也没打算瞒着你。”路振鸣咧开嘴巴，可以看到带着血的牙齿，“还记得之前趋蓝东区金融大厦反重力系统失常的事件吗？”

    “当然。”林晨心想，那持续半个多小时的几千万伏特的电龙确实让他印象深刻，差点丢了小命。

    “我调查到两个帝兰学生可能参与了这起事件，可这俩人已经不在学校了，跟人间蒸发似的，我想要追踪却被拦住，是一些拥有高级杀伤性武器的人。”

    “告诉我，我带你去找他们。”

    “痛快。这俩学生一个叫作木墀，一个叫作孔幕箱。他们应该是乘车去‘海边’了，我正是在车站遭遇的袭击。正如你所猜测的，我手里证据不多，只是恰好我亲戚在那座大厦当职，恰好他带回一个远程监控设备，由此我看见了这俩人在事发前进入过控制室。”

    林晨心里有些惊讶，很快平静下来，不管什么原因，制造恐怖袭击的人必须受到应有的惩罚。

    林晨和路振鸣搭乘管道飞船，很快来到了海边大都市，这座城市的占地面积比趋蓝小大概三分之一，整体风格非常高科技化，而且保留了一些可控核聚变时代的社会风貌。

    交通方面例如，空中列车还没有被管道飞船完全取代，能看见的飞行器比较少，而且型号比较老，建筑方面，楼群的形状并不繁多，而且采用核能源的较多，所以风格仍然有强烈的金属感，整个城市的感觉大概如此。

    “这个城市算是比较落后，你甚至能在很多巷子里看见旧时代的核能广告，还有一些‘否定量子，回到核能’的教派，他们巴不得天天吃上有核辐射的食物。”路振鸣穿着棕色的风衣，看起来倜傥的很。

    “你连教派地方都钻过洞？你真不怕死啊！”林晨的语气严肃了些。

    他知道这些非法组织的存在，蛊惑人心，遗毒无穷。只是这是社会管理部门的事，没有犯在他手上，他不会去多管闲事。

    “当年翻墙，社会毒，有几两。”路振鸣笑着说道。

    “好了。我们应该怎么找到这两个学生。”林晨有些头痛地问道。他越来越担心路振鸣这样下去，会给自己招来悲惨的下场。

    “据我所知，孔幕箱的身份信息有些复杂，他的祖父是国外偷渡过来的，因为善于制造高精尖的科技产品，自己在趋蓝市创建了一个科技公司，主营反重力设备，之后又把公司转移到海边、全聚、辰风等市，没过多少年，他的祖父死于一场突发的大火，偌大公司随之解体。”

    “你说他们很可能是作案凶手，而且是因为一些阴谋论，有报仇动机？”林晨尝试整理线索。

    “这是我的猜测。目前孔幕箱的家族产业在海边还有一些，他们来到这里，很可能是回到了自己的势力范围。”

    “哪个片区，我们现在动身。”林晨问道。

    “海边东部的火车轨大厦。”

    俩人来到大厦门口，遇到了武装阻拦，在林晨坦白目的反而受袭后，俩人迅速解决麻烦，在大厦的董事长办公室找到了这两个学生。

    办公室里，除了木墀和孔幕箱在角落瑟瑟发抖，还有一个老人坐在梨木椅子上，表情很是风轻云淡。

    “人生呐，就像一列火车，你也不知道它会开到哪儿，就像一炷香，你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熄灭。”老人从怀里拿出一根雪茄，自顾自抽上。

    “想不想听一些故事？”老人开口问道。

    “抓紧时间。”林晨从桌上的纸巾盒里抽出一张纸，擦去了自己风衣上的一点血迹。

    “诚如你们知道的，我只是确定了这个真相，趋蓝背叛了我的父亲，害得我从小家破人亡，我只是想让这座城市吐一口血，我再把这血小心地盛起来，放在我父亲碑前。”老人吐出一口浊烟，缓缓说道。

    路振鸣拿出手枪，一枪击毙老人。

    之后两人把收集到的证据和这两个学生都打包到警察局，离开了海边城。

    ……

    躺在家里的床上，林晨看着翻修过的天花板，心里百感交集。

    “人生多么无聊。什么时候才能再遇见那位女生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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