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那些雨、雪和冰雹

    上次和渊有路、恐神害的切磋过后，林晨终于理解自己的武力水平有多高，而且手中的兵器能给他增添极大的加成。

    剑使风聚，剑挥渊临，想必如果用的是一木剑，这柄高科技合金打造的神兵利器，威力会提高不止一个档次，林晨这样想着，招式名字都想好了，一个叫风暴，一个叫龙渊，等他拿到一木剑却傻眼了。

    气势够足，剑风凛然，他却无法使出那样的招式，找梦家借了一把钢刀，才将将使出一些，效果一点都不明显。林晨不禁失望至极。

    日子一天天过去，他大部分时间除了学校学习，就是一个人练剑。

    梦蒂感觉自己被冷落了，对林晨怨气有加，然而看他一副痴迷的样子，只好作罢。

    斗转星移，几个季度过去，林晨在风里练，雨里练，雪里练，降冰霜下冰雹的天气里，他还是在练剑，即使身体强悍，这样的消耗下，不免头上长出几根白发。

    梦蒂有时间就一直陪伴着他，看着他，给他端茶送饭，不觉时间消逝。

    转眼间，林晨在帝兰高中迎来了第二学年，因为自己的剑法依然没有明显的进步，他强大的信心也逐渐萎靡下来，期间他也曾想去找那位无所不能的桨欲雪帮忙，一想到自己可能会依赖他，就果断放弃了。

    唯一可喜的是，林晨对自己的战斗方法有了很深刻的熟悉，能够更加从心自如地变换招式，比当初对抗马家的强敌时的自己，强上不止一点点。他甚至有把握，再次对战马长风，自己不可能一个照面就溃败。

    问题究竟在哪里，林晨思考许久，是这柄剑无法和自己气性融合吗，还是自己的实力不足，无法驾驭这样的神器。百思不得其解，林晨甚至想出歪招，将自己的血滴在剑身，说不得会有奇特的现象发生，剑灵被激发，祭剑成功，人剑合一啥的……

    又过去半年，有天，路振鸣来找林晨，看到他在校园一处叫寂静林的森林里独自练剑，有些好奇地看着他。

    “你这些不太成形的剑招属实厉害，不过太过霸道，只是伤敌有余的程度。”路振鸣评价道。

    林晨心想确实如此，转而问道：“你来找我干什么？”

    路振鸣说道：“你有没有看最近的新闻，有调查显示，趋蓝市的流浪者越来越少了，而且还有一些尸体被找到，他们在一些桥洞、仓库和山林等地，而且身上没有被害迹象，面容安详，很像是被某种特别手法谋杀了，据趋蓝市云德警务司的有关人员分析，凶手有严重的扭曲心理倾向，他用了一些凶残手段，让这些趋蓝市的流浪者们被安乐死。”

    “校外的事情你也管？”林晨有些惊异道。

    “我别的爱好没有，就是多管闲事。这不是还有你吗，以你刚才的剑术表现，十个转自通也不是你的对手。”路振鸣得意洋洋地说道。

    林晨不禁有些气不打一处来，不过他还是有些惊讶，路振鸣这样的人也会跟他说俏皮话。

    “那我们现在就去调查，你手上有资料吗？”林晨收起一木剑，斩截地说道。

    路振鸣拿出手机，上面有一张动态的信息图，图中有标记着红蓝的点位，接着他说道：“红色是流浪者们死亡的地点，这些地方也是他们经常走动甚至居住的地方，蓝色是没有遇害的流浪者活跃地，我们先去哪里？”

    “红色，我们先去看案发现场。”林晨说道。

    林晨通知了梦蒂，借来一架装备了量子扫描功能的飞行器，和路振鸣去往一个叫麦城大街的地方。

    麦城大街相比趋蓝市中心显得老气，仍然繁华无比，这一部分城区建设采用 block 街区，方格网设计，空中有各式的斜线管道提供飞行，在区域中心有一块七千多平方米的地方，置放着一座一百多米高的关公雕像，全身由最传统的铜金属制作而成，远远看去，威猛无双。

    林晨和路振鸣跟随信号指示，来到了关公广场附近的一家娱乐会所，路振鸣说道：“这里是麦城大街最有名的娱乐会所，如你所见，也叫“天问”，前不久这里的下水道，有三四个流浪汉失踪，其尸体在附近的化食山化食寺旁被找到，仍然找不到凶手的作案手法和别的线索。”

    林晨看向会所旁灯红酒绿的巷子，人声嘈杂，跟着路振鸣来到一处拐角，揭开井盖，俩人翻身跳了下去。

    从井口到下面三米多高，因为光线昏暗，恶臭扑面，林晨差点一脚踩进污浊的水流，接着他跟随路振鸣往前方走。

    过了大概两分钟，路振鸣停了下来，手指向一个墙壁上的小洞，小洞也是排放污水的地方，由一张生锈的铁网拦着，不过这个小洞的连通建筑应该很久没有排水过，铁网是被翻开的，这样的管道恰好能容纳两个人藏身。

    “林晨，你见过趋蓝的底层吗？”路振鸣微笑道。

    “我见过的不会比你少。”林晨微讽道，接着又观察分析道，“这个管道有一定的通风条件，这里的污水还保障了下水道的温度适宜，看这些凌乱的破被旧褥，还有一些食物，之前消失的流浪汉们应该就是住在这里。”

    路振鸣应道：“不错。不过他们是得罪了谁才被杀害的呢，杀人的手段居然是安乐死，尸体还被放在离这一百多里的化食山上。”

    林晨环视了下周围，问道：“这条管道通往哪里，还有，这条下水道，以及整个麦城大街的下水道，有没有人作过现场调查？”

    路振鸣道：“你说的这些，已经有了详细的调查报告，我通过一些渠道了解的，麦城大街的下水道，大型的像这样的，属于商业专用，有十六条，还有城市规划里的十二条，中型的分别有二十条和五条，街区占地面积也就七万多平方，更多的商业建设都依照城市管理拥有自动净污系统，剩下的都是一些不能通人的小型排污管道。它们具体的设计图案是这样的。”路振鸣按了下手机，一张地图光谱张在空中。

    林晨说道:“我们去化食山，尸体还在那里吗，有没有被处理？”

    路振鸣说道：“化食寺没什么名气，不过听说有位老和尚不听警察劝告，强行将那些尸体安葬在庙内，不过调查持续了一个多月，一点线索也无，警察也就由他去了。”

    十分钟后，林晨和路振鸣又来到化食山，在山脚下，林晨和路振鸣徒步登山，来到寺门前。

    林晨叩响门环喊道：“有人吗？”

    无人回应。

    林晨吸气，用力地喊了声：“打扰了，有人吗？！”声音回荡四周，远处的林子飞出几只鸟。

    红门微开，探出一个和尚的脸，是一个长相清秀的小和尚，他有些紧张地说道：“施主，今日本寺不对外开放，还是明日再来吧。”

    林晨本想解释自己是来查个案子的，门啪的一下被关上了，喊了几句没人回，只好悻悻作罢。

    第二天，林晨和路振鸣还是被拒之门外，理由是寺内长老讲课，第三天，被拒理由是有高师坐化，寺内上下举行哀悼仪式，闭寺一天，之后什么理由都有，寺内大扫除，化食寺要倒闭了等等，林晨想明白了，果断对路振鸣说：“化食寺针对咱俩，还是别去叨扰了。”

    这边线索断了，林晨转而寻找别的，无一例外，即使见到尸体，有量子扫描仪器，以及详细的相关资料，林晨和路振鸣仍没有半点头绪。

    一个月后，俩人选择了暂时放弃，选择去当地游玩。麦城大街逛了下，林晨和路振鸣去了关公广场，恢宏的雕像上，有供游客攀爬的绳梯，尽管门票便宜，一般人很少这样冒险，林晨和路振鸣没费多少功夫就来到了关公的肩膀上。

    “这把青龙偃月刀真是威武至极！”林晨远眺关公的长刀，赞叹道。

    “不错，我五岁的时候爬过这里，那时的表情跟你现在的一样。”路振鸣淡然道。

    “你真不赖，是谁之前不敢去报名学校的比武大会的？”林晨嘲讽道。

    “呵呵。”路振鸣笑了笑，接着说道，“我那不是为了让你长长见识，别以为你多牛叉。”

    林晨接口道：“你就干脆报转自通的名字得了，怎么，你跟这个人有过节，想借我的手？”

    “放屁。我跟他打过一架而已，觉得这人本领奇特，会一些道家法术。”

    “你说的是内力？”

    “对。它不像我们熟知的劲力，而是一种结合自身力量与气势的沉蕴之力，随着人体流转，一旦迸发出来，威力十足。”

    林晨听完，心有所感，他想起自己以前杂读的书籍里，有这样一句：“且夫天地为炉兮，造化为工；阴阳为炭兮，万物为铜。”，说的是天地像一个铁炉，造化像一个铁匠，阴阳就像炭一样铸化为万物，万物由阴阳铸化，就像铜一样。

    内力是人体产生的一种特殊力量，没有科学根据，却有很多宗教记载和故事传说，人体创造了它，就像一个炉子里煅烧出铜。

    林晨站在关公雕像的胳膊上，放眼望去，青龙偃月刀在夕阳的余晖里像在燃烧，他闭上眼睛，潜心入神，周围一切都安静下来，他看到雕像的周身，看到广场和更远的风景，这是拦鱼的方法，他看到自己许多日夜，挥舞着一木剑，想使出风暴和龙渊出来，他浑身的力量聚集一点，一木剑每次挥舞都有破空声甚至些微的炸响，这是揽龙的雏形。

    林晨从背后抽出一木剑，向前一挥，风力陡增，空气流速忽然暴增，一股还没成型的巨大龙卷风在关公雕像周围盘绕，并向上集聚，林晨再次一挥，忽然收住剑势，巨大的龙卷风像一条风龙，径直没进了高空的某处，然后消失不见。

    这一切都被路振鸣看在眼里，他揉了揉眼睛，怀疑刚才是不是看走了眼，这是什么招数？

    “你这，有点吓人啊，跟大圣求雨似的。你这是什么招式？”路振鸣问道。

    “一个叫风暴，一个叫龙渊。”林晨得意回道。

    “简单而装叉，不错不错。”路振鸣赞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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