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地下世界 第97章:人鱼的眼泪

    “你不信，就拉倒！你随意，你怎么理解都可以。我们的存在和你们的存在本来就毫无瓜葛。如今世界，即将毁灭时，我们人鱼族和人类见面，自然是要放下成见和误解。而你们四个的出现，比之里米特中心出来的人还要可怕！打心底，我是排斥你们地上人类的，我说的话，你明白吗？”

    “我……我想静静！”威尔森捂着头蹲在地上深刻思考。

    斯科特歉然说道：“我冒昧地问一句，人鱼的眼泪可以唤醒昏迷不醒的人，这是不是真的？”

    坎月娥凝重地看着斯科特，还是叹了一口气道：“这个是真的！”

    “啊！”斯科特从未有过的癫狂，甚至狂热起来。

    “我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才能换去你们人鱼族的眼泪？”

    “不可能！”坎月娥转过身躯，似乎触动了她的伤心往事。

    “为什么？不可能？”斯科特激动地眼泪都掉了下来。

    “因为我们普通人鱼的眼泪是没有这个能力的，只有……”

    “只有什么？”斯科特焦急地问道。

    坎月娥也转过身来擦拭着自己的眼泪，继续说道：“只有圣人鱼的眼泪才有那个能力！”

    “你们不是圣人鱼吗？”斯科特奇怪道。

    “我们当然不是，为了接应你们，我们从圣人鱼岛到了这里，当年圣人鱼岛还有圣人鱼的存在，而现在那个岛上已经没有了人鱼。”

    “你的眼泪也不行吗？”

    “我说过，我们必须在圣人鱼岛生活，而且还要经过一种仪式才能成为圣人鱼，两个条件缺一不可。”

    “为什么？缺一不可？”斯科特打破砂锅问到底。

    “因为我们……想要成为圣人鱼必须喝哪里的圣水，我们的仪式是成年女人鱼献上她的生命时留下的幸福眼泪才能换回昏迷者的灵魂。”

    “什么？怎么会这么苛刻的条件，那简直太残忍了！为了救活一个人，就要用性命来交换。这怎么可能？”斯科特彻底绝望了，他的妻子自从中毒后昏迷不醒，即使请了所有的毒素，仍没有醒来。这个传说还是从一本书中的得来。

    坎月娥默不作声，实际上她说了谎，只要是圣人鱼就可以了，不必献上生命。

    活着是喝上圣人鱼泉水也可以唤醒灵魂。这一点她说得很严格，却没有瑕疵。

    但她没想到眼前的人类男人竟如此动情。于心不忍，却又狠心停下来，冷着脸望向岛外。

    斯科特在坎月娥面前跪了下去，

    坎月娥微微动容，这是卑微者向尊者跪拜，她听父亲介绍过地上人类的礼节。眼前的男人，眼神之真切，是个有故事人。

    “说说你跪拜的原因吧！我想听听你的故事，如果足够好听，足够感人，我可以去求助圣人鱼先祖。”

    斯科特再次燃起了希望，然后从原地站起来。在坎月娥的注视下，他从容而郑重地取下自己的爱人手环。这个手环，不是统一的和平战士手环，而是他原来的手环。只见他开机后，灵活熟练点指了数下。一副画面，凭空而动。画面内，一个唯美的故事徐徐讲述了起来：那是七年前，世界的一个角落，海上刮起了大风，海浪不停地拍打在岸边的礁石上，激起千层浪。一名身穿深蓝冲浪服的男子从海水中蹒跚走出来，他已无力捡起冲浪板，倒在了沙滩上。天空乌云密布，马上就要有暴风雨来临。

    这时画面上多了一名年轻女子，她从哪里出现并没有表现出来。下一幅画面就是女子蒙着面纱，照料着躺在床上的男子，这名男子就是十年前的斯科特。

    斯科特已经能进食了，他的左腿上绑着层层的白纱布，显然那是受了伤。

    女子的容貌一直都未显示，当画面跳转，斯科特可以行走了，女子扶着他在海边行走。还是在那处礁石附近，

    她叫爱丽丝，她是那么的美丽，斯科特被爱丽丝的魅力所吸引，两人相恋了。

    那一天，两人相互依偎在海滩上，守望着傍晚的红色夕阳。

    又是一个美丽的早晨，海边多了一群野蛮人。说是野蛮人，就是因为一些年轻人聚在了一起，净干一些鸡鸣狗盗杀人越货的事情。因为他们的信仰是背叛。

    野蛮人打开了爱丽丝家的房门，见只有一受伤的斯科特，还有一美丽的爱丽丝。野蛮人们便心存不轨进行骚扰。

    斯科特是有些武力，但斯科特受伤未好，再加上野蛮人数量多，他和爱丽丝一起被围攻在墙角处。野蛮人不断击打斯科特，斯科特再一次昏迷，爱丽丝大声叫喊。

    再看画面内的野蛮人摇摇晃晃，七个人全部像喝了酒一般，瘫软在地上，不醒人事。

    爱丽丝再一次救了斯科特。这一段画面，坎月娥看着内心警惕了起来，她怀疑那个爱丽丝也是人鱼族。因为，只有人鱼族会了天赋技能之后，才有致人于昏迷的能力。

    当斯科特醒来后，发现爱丽丝并没有受伤分毫。而那几个野蛮人也都不见了。斯科特询问其原因，爱丽丝说自己会功夫，打跑了那几个野蛮人。

    斯科特竟也信了。

    在这之后的第四个月，爱丽丝被四名警察带走，被控告故意伤害。斯科特不明所以，和警察对峙，却被警察以袭警的名义逮捕，斯科特见到了爱丽丝。此刻的爱丽丝已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了。

    “爱丽丝，他们把你怎么了？”

    女子苦笑着摇了摇头，脸上皱巴巴的皮肤看似苍老了几十岁。

    “斯科特，我在爱丽丝海角住了这么多年，第一次感觉做女人的快乐就是遇见了你，我没有遗憾！要说有遗憾的话，就是没有听妈妈的话。”

    又过了数月后，斯科特被野蛮人再一次袭击。斯科特这一次释放了自己所有的情绪，用枪射杀了三人，其余四人都被他打残了腿。

    后果已经造成，斯科特一鼓作气要救出爱丽丝，原因很简单，野蛮人中有警察队伍的人渣。

    他知道，这一去劫狱的后果。所以他周密布局，以精湛化妆手段瞒过众多守卫，他看见了那久违的爱丽丝。爱丽丝的头发变成了紫色，衰老早已不再。

    “亲爱的斯科特，你怎么这么傻，我欺骗了你，我是……”爱丽丝欲言又止，斯科特眼睛血红，他要救出爱丽丝，一起逃亡。

    爱丽丝阻止了斯科特冒险的行为，但斯科特告诉了爱丽丝，他已经无法回头。他把射杀三个野蛮人的事情告诉了爱丽丝。

    斯科特还是被发现了，难逃警察的追捕，他最后的下场就是终身监禁，甚至是死刑。

    爱丽丝答应和斯科特一起逃出去，两人逃到了森林的边缘，大批警察追了过去。

    在悬崖的尽头，两人拥抱而立，而下面就是大海。两人一起跳下了悬崖的那一刹那，爱丽丝唱出了她这一生最动听的歌声。

    那歌声动摇了所有人的怀疑的信念。

    那歌声悠扬而富有生命力，让人的灵魂得以净化，不再烦恼。

    那歌声仿佛能穿透到灵魂的深处，让救赎不再虚妄而缥缈。

    那歌声好似化成了佛祖的禅音，让所有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斯科特看见了她平生从未见过的那一幕：爱丽丝的紫色头发再一次变得灰白如烟，生命力的流失，爱丽丝身体变成了八十多岁的老妪。

    斯科特醒来时，他只记得爱丽丝还冲着自己温柔似水般的微笑。

    画面内的一张床变成了爱丽丝，她没有死，却永远昏睡。面庞依旧，那衰老的老妪形象让斯科特挥之不去。

    说也奇怪，警察再也没有找过他。野蛮人再也没有出现过，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唯独，斯科特记得他和爱丽丝爱之弥深。

    手环的画面消失后，斯科特热切地望着坎月娥，期待她能感动帮助自己，斯科特已经情不自禁地泪流满面了。

    可当斯科特真正看到了坎月娥的泪流满面，还是吓了一大跳。

    “还看什么看，接我的眼泪呀！”

    斯科特是真用了心，随身携带的小瓶子，接了十几滴后，又接了十几滴。斯科特有些蒙圈，这是什么情况？

    坎北坡游走而至斯科特身前，“你的爱丽丝现在在哪里？”

    斯科特觉得气氛不对，答道：“爱丽丝还在她的小房子内。”

    “她不吃不喝吗？谁来照顾她！”坎北坡质问道。

    “我被军方带到战神岛后，曾联络过高层，他们给我发过来全影，我记录了下来。”

    “赶紧拿出来让我看看！”

    斯科特不敢违逆，全影倾泻而出，一间温馨而又安静的木屋内，一灰白发女子安详的躺在床上，屋子里有着自动喂食和饮水装置。

    坎月娥急切说道：“父亲，堂姐还活着的消息告诉大伯吗？”

    斯科特诧异了，“堂姐？”

    这究竟是什么节奏？再笨的人都看出端倪了。

    “族长，求你救救爱丽丝吧！”

    “哼！她能变成如今这幅模样，都拜你所赐！你还有什么资格要求我们！”坎北坡一改之前态度，对这四个人的出现，半点儿兴趣都提不起来。

    “族长，族长，若能救爱丽丝，让我做牛做马都行，什么惩罚我都愿意！就求求你救救爱丽丝！”

    坎北坡转身对女儿坎月娥说道：“这人也是地上世界的精英，不妨将来让他去接触那个第一人！我先去地上世界走一遭，回来估计得三天后了，到时候，估计你也进入塔内试炼了。陆续进来的人，你都全权替我做主了吧！若是忙不过来，叫你大哥二哥一起帮你！”

    “此去一定要小心啊！父亲！”

    “放心吧！我可不是你们小孩子！”

    说完，扎进海里，不见了踪影。

    坎月娥看着这四个人，心里拿定主意，叫了四名族人带他们去族内休息。

    进来的地上人类又有了信号提示，定位跟踪：北月海竹西林港口有二十七人已到活动区域。

    坎月娥手一挥，呐喊道：“兄弟姐妹们，走去迎接那些地上的野蛮人！”

    “好！好”

    “让他们见识见识我们坎域的风采英姿！”

    “真是麻烦！”

    坎月娥说完，嘴里嘀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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