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感染病毒 第66章:变形水试验

    第二天中午，易回再次回到高中母校A024中学。这一次进入灵境实验室后，易回展示了变形水的特性，并把模拟实务方面的操作简单介绍了一下。毕竟，新一轮改革是要实现全面灵境教学。坐在教室内，死读书的日子一去不复返。

    但是读书的习惯还是要保留下来的，虚拟读书，毕竟要比正常读书多耗费精神力。所以专家不建议虚拟读书。但有些珍贵的资料，不是所有人都能够看得到的。比如孤本，残本。这一点对于某方面的爱好者来说，绝对具有诱惑力。关于珍本，估计需要付一定比例的费用，也是可以看到的。所以这一次教改引入了世界图书馆的灵境资源，对广大师生来说，绝对是一个好消息。

    所以易回把这些消息传递给实验生（参加新课改灵境素材训练的学生），有好多实验生都争先恐后准备去世界图书馆看看。

    李修庆老师也特感兴趣。易回一看这架势，不去的话，打消积极性。但去了之后，就会很浪费时间，学生们还有其它功课需要学习。所以易回说了一个条件：熟悉一下变形水半个小时后，去世界图书馆一个小时。规定了时间后，实验生们有些同学略微失望，李修庆教导了一番之后，说道：“同学们，机会有很多，这个资源据说回家也可以自己进去，别在学校浪费时间，在学校学习的时间是宝贵的，浪费一点都是人生的损失。”

    虽然老师说的这些话都很老套，但至少是很高大上的感觉。所以，这些话还是有了效果，规定了时间，带着实验生们也就轻松了不少。要不然，师生之间缺乏沟通，麻烦就多了去了。

    空旷的广场上，没有闲杂人等。按照事先约定，易回带领着师生们到了一处落脚点之后，心情放送了不少。看着那天空湛蓝，白云稀疏几朵飘在半空，心情和天气一般好了不少。

    灰白地砖铺满了整个广场，灰色的建筑和旧式建筑相得益彰。广场外围的楼群内正是一些常见的功能需求建筑，有实验楼，有演艺厅，有文学院，有区域图书馆。

    先是易回分发给十五名学生各种颜色的变形水。

    “还是按照之前的约定，不要急着释放，否则后者自负。”易回大声说道。

    十五名实验生一字排开，每间隔50米站定一人。就这样排好后，李修庆也拿着一瓶蓝色变形水，此刻也好似学生一般站在排首。

    易回一声令下，十六人都打开了玻璃瓶罐，各色变形水瞬间漂浮于半空。从远处观望广场上的变化。变形水好像压抑了好久，膨胀起来的时间不到一秒。再看变形水大得不可思议。

    第一名实验生的白色变形水好似牛奶一般，喷洒在地面上，白色如漆，只不过沾染了泥土和灰尘的变形水继续变形着。好似顽皮的婴孩一般抖落身上的泥土和灰尘，逐渐恢复牛奶状的白色变形水。随着不断自动地提纯，白色变形水不断抖落，好似从塔尖处滚落的泥球，又好似水中的波纹不断往下蔓延，流淌在地上之后，仿佛掉落到白色的湖水之内，弹跳的白色水滴状变形水不断变大，中空的气泡不断地调整形状，直至人的脑袋那么大。

    那名实验生傻愣愣地观察着这一系列的变化，张大了嘴，满怀着激动。那白色气泡开始变成了人的面部，突出的鼻子和眉骨以及颧骨，凹陷的眼窝和鼻翼边缘。因为变形的缘故，白色的气泡颜色几乎透明，所幻化出来的面容正好是自己的容貌。男生把手抬起去触摸气泡，这气泡好似有生命一般，竟然躲过了男生的触碰。

    男生不甘心，再一次去触碰。那气泡张开了口，竟然说出话来。“变化已经结束，请问你要我画出什么？”

    男生惊讶不已，脱口而出道：“我要雪糕。”因为他是个胖子，特别爱吃甜食，尤其是这个季节，雪糕是最好的去暑降温好东西。

    “请回答雪糕的体积怎么求？”白色气泡人发出智能语音。

    这个问题倒是难倒了这名实验生，略带着沉思和期待。半天说不出来答案。然后他沮丧地低着头沉思。

    再看相隔五十米的另一名实验生，其红色的变形水变成了玫瑰花，悬挂在半空中。

    “好大一只玫瑰花！长得真鲜艳？”话音未落，大朵红玫瑰刷拉变成十五朵小玫瑰花，然后小玫瑰花仿佛有了生命一般，飞向十五名实验生。玫瑰花出现的一刹那，第二名女生惊呼一声，然后委屈的样子看向班主任。意思很明显，自己的玫瑰花都跑到其他人手中，只有不到一个巴掌大的变形水了。

    “李涵涵先别着急，看看其他人的变化再说。”

    李涵涵只好眼巴巴地看向其余人。挨着她最近的是艾小虎的白色小人站在高高的白色台阶处遥望众人。另一个就是罗伊伊的绿色变形水，此刻罗伊伊的绿色变形水幻化成三棵梧桐树，只因为那树上结着的长条状种子，仿佛豇豆一般。大叶子如小蒲扇一般摇曳着。

    罗伊伊仰着头在树下转着圈，心情好得很。李涵涵躲了躲小脚，拿着小朵玫瑰花冲着罗伊伊摇摆着，意思是想告诉她，那朵玫瑰花是自己的。

    罗伊伊点点头示意知道了，然后绕着三棵梧桐树转了又转。

    在易回眼里，变形水的作用可不止这些，但是变形水在灵境界内十分珍贵。

    广场上十五名实验生的变形水都变化成了不同的形状。时间已到，变形水暂时封闭。易回和李修庆老师检查一下变形水的最终形态。李修庆老师一边走一边说道：“海龙，你说这变形水将成为新课改的主要工具，是不是有些夸大了？”

    “老师，变形水的功能说明实在太多了，需要教师备课时必须熟悉，要不然，最新的技术和经典知识的结合岂不是天方夜谭？据我所知，有好多教师对新课改的态度是排斥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这个问题呢？我也不能深说，有好多教师就是觉得引入太多的灵境技术，缺少了各科专业知识的讲解，很不适应，毕竟教师还是希望教授他们熟悉的内容。不熟悉的操作和实验，让他们感觉到了一种危机感。不过，我是支持你们的。数学这一学科已经落寞了好多年，能够重新崛起还需要不短的时间。”

    “谢谢李老师的支持，我在素材的拼接和知识的链接方面下了不少功夫，还是觉得零散。但变形水的重要性，我也是听我师父说起之后，我才注意。你看看这些同学的变形水幻化的模型是不是很眼熟？”

    “听你这么说，还真眼熟！你看他们手中的玫瑰花好像是最近最流行的玫瑰物语中的符号。”

    易回甚是惊讶，什么是玫瑰物语？易回真不知道，整天在灵境界内混，忽略现实的流行文化，也纯属正常。李修庆笑了笑，“玫瑰物语是一种现象，朦胧又不是纯真。在道德观念坍塌的今天，玫瑰物语似乎唤醒了不少人的良知。”

    易回仔细看各色变形水在广场上变化，竟然搭建了这么美好的画面。这种感觉好像许多年前感受到过，梧桐树下长椅上坐了四名学生，嘻嘻哈哈笑个不停，恍然间，这幅画面定格了，里面的人物都好似僵硬了一般，场景之外的其余同学大声惊呼，“老师，李涵涵她们变成板画了，怎么办？”

    李修庆也是一愣，看向易回，易回想了想，版画是可以改变的，所以告知李老师不要担心，这只不过是一种设计，一个程序。

    这时候，四名男生抬起了版画，易回走至跟前把脚触摸到版画上，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易回的脚竟然镶嵌到版画之内，竟然拔不出来。这下热闹了，李修庆笑道：“这是怎么了？版画的材质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柔软了？”

    远看，版画为平面。近看，版画内有水的波纹一般在荡漾。易回半条腿却在画内，有如实质一般。空气液态化，每动一下，版画的外景，就在变化，或者易回感觉到了一种微妙变化。那就是空气气态时，为当下。空气液态化时，时间变慢，易回能感受到不一样的世界，好像被施了魔法一般，变得慢了一些，每每这么想，易回融入画中。在李修庆眼中的学生们和易回都变成了版画中抽象的人物。李修庆看着自己淡蓝色变形水，怎么半天都没变化？就只有足球那么大，一直在自己脚下旋转，速度均匀，不缓不慢，围着自己的膝盖处转了又转。想问易回怎么回事？却看易回已经完全融入了版画之内。

    李修庆走过去摸到第一块版画时，版画有种橡胶的弹性。看着实质化的空气，知道绕过第一个版画后，又发现了第二块版画，间距大约20米左右。李修庆打开手环出的相机功能，不断拍照。十五块版画展现了不一样的画面。有白色小人站在高台俯视下的景观。有红色玫瑰花瓣飘洒时留下的道道痕迹形成的物语。有梧桐树下长椅上相拥的恋人之心。有紫晶葡萄推挤而成的紫色城堡，粒粒葡萄结成的佛珠，驱散魑魅魍魉的恐怖画面。这十五块版画各个画面感匪夷所思，李修庆记下了那零散破碎的一幕。

    再说易回，他进了版画里面，就觉得走路缓慢，举手投足都要费好长时间，走了两步之后，有种筋疲力尽的感觉，这种时间消耗竟然可以定格。易回这是第一次走入变形水合成的空间，透明液态，好似胶体一般。再看男生们怒吼的表情在细微的变化，女生们更是焦急万分。易回算是明白了，这一次被变形水算计了。耳边忽然响起了慢动作协奏曲，那声音慢得让人无可奈何。易回奋力挣脱束缚摸向新的魔手环。可是当易回触摸到屏幕时，易回不敢动了，这是要彻底退出的节奏。

    版画外，李修庆坐在长椅下，这张长椅不是罗伊伊所化长椅，而是广场上边缘处提供休息的长椅。记载了那么多画面后，李修庆只好安静地等待着版画的完成或者是解除。或许是岁数大了，他对这种新奇玩意没有那么上心、而版画内的易回看向画外的李老师，心中苦笑，这它么能出去吗？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李修庆觉得不对，等了将近半个多小时。版画内抽象人物变得东倒西歪。易回刚进去形成的黑色抽象小人面目表情略微变得狰狞，有些像梵高画的那张呐喊狂人。李修庆走近了版画仔细观看，用手轻轻触摸了版画凝住的画面，刚才还是液态，这一刻简直就要变成了比较硬的固态。虽有点弹性，但依旧没有任何变化。看梧桐树下的自己的学生们一个个变得如此纤细，看不清容貌，仅仅能看到那扭曲的一个个身影。

    “海龙，怎么样了？”

    易回听得到李老师的呼唤，却也发不出任何声音。时间一点一滴消逝，李修庆真的有些急了，不断拍打着已经凝固的版画。李修庆无论走到那边都被凝固的版画所阻挡。奇了怪了，这个广场什么时候变成了类似结界的东西。李修庆手环的信息显示，变形球恢复如初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李修庆倒也没忙，他没想到变形水的凝固作用如此奇特，做回长椅上望着眼前的数十米凝固空间，渐渐清晰，直至版画消失后，众多学生僵硬的身体开始能动了，液态化后，想从中出来，浑身黏稠的透明东西实在难受，每个学生都在清理自身，抱怨声自是难免。

    “变形水不好玩！”

    “什么破水？竟然把我们给封住了。”

    “是啊！被封住真是太难受了，感觉像是鬼打墙一般！”

    “哟！你还知道鬼打墙！不是鬼上身啊！”

    “好啦！同学们，这变形水是好东西呀！你们就当成玩益智游戏吧！”李修庆劝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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