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似故人
类别:
玄幻奇幻
作者:
夜雨听音字数:3919更新时间:24/10/19 07:56:35
琴音觉得委屈。咬着嘴唇默不作声跟着。心里头暗暗难受。哪有这样儿当前辈的呢?这人,看来是不好相 处。
“你明天就回去吧。”
路老师突然在前面说了这句。
琴音听了一愣。随即无限委屈,眼泪直翻涌上来。带这么小气的吗。她千里迢迢地跑来,是来支教的。 不过是在路上晚了一些,犯得着就打回去?不是因为不熟悉吗?如果她也在这儿住两年,哪会出这种低级错 误,说到底,不打电话叫他们来接,不也是为着别人考虑?免得劳累了别人?她还饿着肚子呢。她吃饱了撑 的,没事来这找罪受?
这样想着,眼泪就暗暗往下掉,却不吱声,拼命压着,不能让前面这人听见了,不然更笑话了。偏不让 他笑话了去。他说回就回?支教办的红头文件在手里拿着呢。
路安说这重话的时候心头相当恼火。老余打电话说今天会有新的支教过来,油腔滑调地讲是粉嫩粉嫩的 女娃儿,叫他好生照顾着。老余打的那点儿心思,他心里明白,虽然感激,却不能领情。
阿京已经长在他的心里,满满地展叶开花,如爬满墙壁的爬山虎。霸着他的整个心房。现在,没有女人 能钻得进去。他没有刻意去想念,也没有刻意去遗忘。如二叔说的,一切随缘,一切随愿。
下午的时候,山下的老乡挑了两大袋东西上来,说是新的支教让送上来的。还有大包小包的行李。一看 就是个没受过苦日子的女生。其实在这山上,除了吃喝穿,其它什么都是多余。这里远离尘嚣,与繁华和缤 纷不相干。只有清风松树,以及白天那些可爱的孩予。
太过枯燥的日子没有几个年青人受得住,不知道这个女生,能呆几天?老乡说她等朋友,会在后面一点 上来。这一后,就后到晚上八点多。天都黑了,也不见人。连电话都不打一个。路安终于不放心打了个电话 ,却听见电话铃声在屋子里的行李中唱响,还是《猪之歌》。果然是一头猪!
夜黑风高,又是山路崎岖,路安二话没说,揣了电筒出门。来这里两年了。一切都平淡而熟悉。虽然附 近山中没有野兽,但这样黑冻的夜晚,恐怕还是会吓着娇气的女孩子。万一有个什么,被蛇咬到,或者在黑 暗中摔下山去,那就糟糕了。
一路走一路叫。似乎在风里听到一点回应。路安放心了些。
听到女孩的声音的时候,站在树下,路安很是哭笑不得。她属猴的?害怕得爬到树上去?早知逍害怕, 路上不走快一点?居然笨到不会打一个电话!
后面的话,让路安抽了一口气。她叫他路伯伯。他有那么老吗?第一天来,就惹这样多的乱子,两年多 里,也接了不少新支教,没一个这样儿的。他才点毛了。话也就说得重了。
小女生在后面不吱声,八成掉眼泪了。路安也不再说什么。饿到这个时候,也不哇一声,挺有骨气。
她若再走快点,也不会在这山里呆这么久。前面不远,就是学校。
琴音咬着唇,不再和前面可恶的路大叔说话。瘪着肚子跟着。其实她走了那么远,离学校已经近了。上 了一段山路,再转了个大弯,就见了前面突然平坦许多隐隐绰绰有房屋的影子。
终于到了。琴音松了一口气。
万恶的路大叔把她带到一栋平房前面,开了东面的一间屋,用火机点了油灯:“晚上九点后就没电了, 今天先将就休息一晚,明天再好好收拾。”说着就走开了,留下一个被油灯拉长的背影。
琴音进了屋子,房间不大,才一张窄床,墙边有一张办公桌。墙壁刷得雪白。只是灯昏暗些,火光在吹 进门的风里摇曳。一灯如豆。原来到这样的大山上可以感受如此远古的气息。
可是琴音来不及思虑太多,既疲倦又委屈地往床上一坐。她还没吃饭呢。肚子早饿到不饿。倒把主人的 冷脸冷声气给吃了个够!
怎么办?带来的行李里面倒是有许多的零食,本来要买了一路解馋的,可是观在不知道放在哪儿了。要 去开口找那个万恶的陆老伯问,打死她也不去。算了吧算了吧。饿一晚也不会死。
琴音叹着气,在床上歪歪地倒下来。
才要意识涣散地睡过去,忽然听到脚步声传来。
等琴音清醒过来,一个身影已经进来,放了什么在桌上,依旧是快步出去,在迈出门时,丢下一句话: “锁了门吹了灯再睡。”
“哦。”琴音懒懒地答应,不敢说什么。关了门吹了灯?是了,她太大意了。若是油灯点着什么,那就 完蛋了。
有什么的香味飘过来。琴音使劲吸鼻子。馋虫上心。顺了味儿看过去,桌子上摆了
一大碗热气腾腾的面条。上面还有两个焦黄的荷包蛋。旁边放了个热水瓶。
万岁。琴音冲过去,想起来,先把门锁了。这才坐在桌前美美享受。这位大叔不坏吗。良心大大的好。 典型的嘴硬心软型啊。
第二天阳光明媚。琴音被一阵电铃声中惊醒,从床上惊爬起来,才发觉天已大亮。
走出小屋子,隔了几棵树,是一个小小的操场,操场上有篮球架和乒乓球桌。远处有三间白色的平房。 电铃声正是从平房那边传过来的。能见到窗子里有孩子们坐着,正在上课。
阳光洒在操场上,洒在高高细细的泡桐树上。天上飘了几丝云彩。远山绵绵延延于大团的白云间。
真美啊。琴音兴奋地在操场上跳着。然后跑回屋去找盆来洗脸。她看见屋檐下有一大缸清水。
洗过脸站起来时,琴音意外地着见走廊上背朝她站着一个男人。穿着蓝色的T恤,米色的长裤。瘦削笔 挺。
是这里的老师吗?看背影很年青啊。
“请问,你是这里的老师吗?”琴音朝着这个背影大声问。
男人转过身来。琴音竟有些眩晕。面前这个男人,居然有一双暗蓝色的眼瞳。高挺的鼻粱。眉间似乎锁 着一些忧伤。嘴上留了一圈短须。
琴音像被雷轰到一样。面熟。绝对面熟。为什么这张面孔和这双眼睛,令她不安?她敢打赌,如果这个 男人把短须剃光了,一定要年青很多!
这个时候还不忘记花痴。琴音在心里咒自己。然后尴尬笑一笑:“对不起,我以为是这里的老师。”
她一边说,一边拿了毛巾四处张望。路老师上课去了?
也好,赶在他打电给老余赶她走之前先打吧。先下手为强啊。
路安皱着眉看新来的支教。她不算很高,中等的个子。和阿京差不多。也才一张小小的脸。眉眼更秀气 一些。也调皮一些,充满青春的气息。
他习惯什么都拿阿京来比。虽然她离开这个世界已经两年多了。但她一直活在他的心里。
不过面前这女孩子粗心得很,她的衣服和裤子,前面已经脏得分不出颜色了。做什么,把前面弄得这样 脏?她爬起来就洗脸。她打算这样脏兮兮去见学生?
琴音没有得到面前这个男人的回复,不过不太在意。虽熊面熟,但并不能说明什么。她有这个毛病,似 乎看什么都面熟。比如看到苏武,不也觉得面熟吗?或者是看到美男都觉得面熟?这该不该算花痴本色?
不过琴音很快发现面前这个帅气男人皱着眉盯着她的衣服。顺了他的眼光看来下,琴音惊呼出声。哎哟 ,脏得不成样子。昨天爬树的功劳!前面都蹭成抹布了!
琴音慌慌张张地回房想去换衣服。可是包包不在她这里,昨天老乡帮忙背上来的。那个万恶的路前辈在 上课,怎么办?
“你不换衣服?”站着没有离开的这个蓝眼晴男人说话了。他一开腔。琴音就呆住了。这声音,不是昨 晚那个声音吗?路老师?他是路老师?她一直以为路老师是个中年人,还是个秃顶的中年人。昨天,她不是 还叫路伯伯来着?
“路......路前辈?”琴音结结巴巴。这下丢人丢到家了。还把人给得罪光了。把人家这么帅气阳光的 哥哥叫成伯伯!
她瞠目结舌的样子让路安忍不住笑起来。然后转身:“你的行李在储藏室。”
琴音在后面继犊呆了一呆。天,他笑起来真是帅呆了啊,好像太阳都移到他的脸上去了。这样吸引人的 笑容!把刚刚脸上那一线若有若无的忧伤一扫而光了。他应孩多笑笑啊。
其实老师宿合也就四间平房。居然有一间用来做储藏室?满奇怪的。打开储藏室,原来里面放了许多的 练习本和书以及名种文具之类。还有一箱一箱的,似乎是衣服。
路安把她的行李递出来。皱了眉头看那两个大袋子,很想问问琴音那装的什么?但一回头,小丫头早拎 了其中一个袋子跑进房于里了。
路安把另外两个袋子拎到琴音门前放着。转身要走。门开了,琴音换好了衣服出来。
路安瞟了她一眼,目光明显滞了一下。她穿了一条湖绿带白点的裙子。很清爽。这样的衣服,阿京以前 ,似乎也有。心抽痛了一下。这突如其来的刺激令路安的脸立刻沉下来。转了头望着操场外的远山。
琴音抬起头来,不知道路前辈为什么望着远山发呆。不过顾不了那么多,急忙把行李丢进屋里,克制不 住兴奋,拉起路安的手往储藏室跑:“路老师,我带了很多好东西给孩子们呢。”
路安被她软软的手牵了,微皱了一下眉。这女孩子,大方得紧。
琴音打开袋子。一松手,稀里哗啦,洋娃娃,球,奥特曼,金箍棒,滚了一地。
哎呀。琴音叫着,连忙去捡。
路安倚在门口,看这一地的花花绿绿的玩具和琴音欢喜的面容。他不忍心责怪她。其实,对这些山里的 孩乎来说,一件保暖的永服,一双耐穿的球鞋,远比这拿在手里的玩具实用得多。难得她带这么远。也是一 片心意。
“我带你去见孩子们。”路安不理她的那些玩具。转头出来。
琴音站起来。心里有些失望,他没见到她要送给孩子们的这些礼物?
三间平房,开始琴音以为全是教室,过去了才知道,一间是活动室,一间是教室,一间是寝室。
活动室里有一台钢琴,角落里整齐地收着一些跳绳和球等体育用品。
“下雨的时候孩子们在这里话动。”路安介招。又带她看寝室。
寝室里摆了十张床。上下铺。上面都是叠得整整齐齐如豆腐块的军绿色棉被。
“天气恶劣或者有山洪暴发,孩子们不能回家,就在这里睡。
琴音连连点头。真周到。这里的孩子,还是幸福的。
最后来到教室。头发有些灰白的瘦瘦的古老师在讲堂上讲课,见到路安带她进来,连忙停了,带领学生 拍掌:“大家欢迎新来的钟老师。”
教室里响起啪啪的掌声。总共有十来个孩子,有大有小,睁着大大的眼睛,高兴地看着琴音。
琴音也看着他们。这些纯真热情的眼睛。这些可爱的孩子,虽然衣裳破旧了些,他们的脸上,却都开心 地笑着,充满希望和期盼。
“欢迎钟老师给我们讲话。”古老师又说。
琴音站在讲台上,鼓励自己要像一个老师。
她微笑:“同学们好,我以后来教大家的英语。”下面该说什么?琴音脸红了。看见路前辈望着她发笑 。连忙又说道:“我给大家带了一些礼物,一会儿发给大家。希望你们喜欢。”
有礼物!孩子们的脸上露出惊喜。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