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 四百二十六 草莽英雄的往事

    “不碍事的，老人家，这天寒地冻的，能有这些吃食，已经算是不错了，我等还得感谢您呢。”

    我拱手对老叟的招待表示感激，老叟连连摆手，不好意思的说道。

    “当不得，当不得，几位愿意为我胡家村枉死的村民讨一份公道，老朽感激不尽，怠慢了几位英雄，还请海涵才是。”

    “哪里哪里，老丈言重了，大丈夫生于天地间，怎能见得如此不平之事而无作为，来来来，兄弟们，咱们开吃，吃了便上路！”

    我说着话，一边招呼兄弟们先填填肚子，兄弟几人本来就已经饿了几天，早已是饥肠辘辘，如今面前虽然没有什么好吃的，却也是可以救命的东西，所以兄弟几个狼吞虎咽的就开始用起了食物。

    “嗯……不错，真好吃！”

    赵框这厮吃得腮帮子高高鼓起，连连称赞好吃，他倒是没说违心话，这一桌子朴素的菜肴，虽然卖相不佳，却也各有滋味，令我都多吃了一点。

    没多少时间，一桌子的菜肴就被我等扫灭干净，几个弟兄许是没有吃饱的原因，还抱着碗舔碗底的残渣，我看了越加觉得对不起他们，为了化解尴尬，我对老叟说道。

    “老人家，如今已经用过饭，您老人家可以给咱们讲讲那妖窟的位置么？”

    老叟却没答话，他再次挥手把不远处的小孩叫了过来。

    “三娃子，快把我那坛老酒端上来，我要为你几个叔伯践行。”

    “喔，知道了。”

    小孩答应了一声，便去到了树屋的狱角落里，扒开了上面的一些破烂衣服，将下面一个大大的酒坛搬了出来。

    他个子太小，那酒坛太大，小孩子只好佝偻着身子，把整个酒坛揉在肚子上，蹒跚着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挪动。

    我一看这情况，对赵框使了个眼神，他领会了我的意思，便站起了身，大步抬脚走了过去，一只手把小孩手中的酒坛取在手里，对小孩说道。

    “小娃娃，这东西太重，可别累坏了你，还是让叔叔帮你拿吧。”

    “多谢叔叔。”

    小孩擦擦额头的汗珠，乖巧的对赵框道了声谢，借着微弱的灯光，能够看到这小孩子清澈的眼瞳，好似琥珀一般明亮纯净，看得出他被爷爷保护得很好，没有过度的产生什么负面情绪。

    “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对他喊道，如此懂礼貌的且聪慧的孩子，没谁不会喜欢，我看到他不禁想起了自己的那些弟子，我教私塾的时候，每天都能看到这样的清澈目光。

    小男孩看了看我，然后又看了看他的爷爷，他不知道该不该把自己的名字告诉我，似乎是在征求爷爷的意见。

    “他叫胡松龄，取自古松参天秀，岁长万年青之意，我希望这孩子能够活下去，替我们胡家村延续香火，所以给他取了这么一个名字。”

    少年人好奇的打量着我，他好像对我有些好感，因为我并不是那种特别像坏人的容貌吧，他的爷爷倒是对我解释了一下他的名字由来。

    “哦，原来是这样啊，小伙子挺不错的。”

    我点了点头。

    之后赵框已经把酒坛搬上了桌子，他刚一打开酒坛的塞子，顿时一股浓香的酒味充盈在整个屋子上空，那香味如今还在我的脑中回味，我敢说那是我闻到过最香的酒。

    “来来来，都满上，都满上。”

    庖甲这家伙一闻到酒的香味就已经受不了，他猴急的赶紧把桌上的碗往所有人面前一分，迫不及待的催促着赵框。

    “来来来。”

    其余人也开口，我的那些弟兄大多是市井之徒，爱酒如命也是常事，我对比他们来还算不得是个酒徒。

    倪八刀说道这里，端起酒杯又满饮了一盏，面上也带了几分微醺，看来他的确没有说假话。

    洛阳没有打断他，让他借着酒劲儿接着讲故事。

    此时的黄芪城内外热闹非凡，家家户户都在放鞭炮，庆祝狗官张扬被灭的好消息，所有伤员也得到了有效的救治，一切都在叶轻舞的安排下有理有条的进行着。

    只要首恶张扬一死，其他的爪牙也翻不起什么浪花。

    这时候，倪八刀接着回忆道：

    每个人的面前都倒满了一大碗老酒，老叟从身上摸索了一下，拿出了一块老旧的地图，摊开放在桌子上，开口对我们说道。

    “诸位英雄，这个地图就是通往大龙山妖窟的秘密路线，是我们胡家村几代人传下来的，原本只是以为是个传说，没想到果真遭受了妖兽的毒害，所以这地图十有八九是真的。”

    我将煤油灯凑近了一些，仔细观看这幅地图，由于年代久远的关系，只能隐约看得清上面的一些粗线条路线，不过这也够用了，我毕竟算是个读书人，看图识字也不算难事。

    “老人家，有这块地图就够了，我们歇息一下，这就动身去剿灭妖魔。”

    我将地图拿了起来，看过之后，转递给其他兄弟，让他们也清楚路线。

    老叟仔细端详了我们一眼，然后突然站起了身来，跟我们深深鞠了一躬，这一下搞得我们措手不及，在他身边的庖甲赶紧把他搀扶起来，用责怪的口吻说道。

    “老人家何必如此，我等吃了你的东西，喝了你家的美酒，自然该帮你出力做事，你这么一搞，可就折煞我们了。”

    “诸位英雄！我这个老家伙已经难以活动，走出这个村子都费劲，不然一定要跟着你们一同上山，就是不能做些什么，当面骂那些吃人的畜牲一句，也能痛快一些，可这些想法都是奢望了，我舍下老脸，想要求诸位英雄一件事情。”

    老叟神情庄重，好似是要托孤一样，跟我们交代遗言。

    “老人家只管吩咐，这大雪纷飞的，我们能够在您这儿吃上一口饱饭，您相当于救了我们一命，但有吩咐，我们定不推辞！”

    我也郑重的抱拳说道，老人对我们的确有大恩德，以我们现在的身份，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人情的温暖了。

    “三娃子，快过来，给诸位叔叔伯伯叩头。”

    老叟招呼了一声，把不远处的胡松龄叫了过来，我们不知其意，也倒是没有阻难，想必老叟所求之事，必定与胡松龄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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