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绿叶张彩同学

    张彩同学的人生，并不如她的名字那么美好。

    她并不是多姿多彩的花朵，而更像是一片绿叶。

    她的同桌，是全班公认的美人张淑雅；她的室友，则是男生们选出的班花王丽。

    如果是张淑雅是男生们敬而远之的出水芙蓉，王丽就是一支争奇斗艳的牡丹。

    但是张彩无论在哪个身边，都是平平无奇的绿叶而已。

    但即便如此，她也喜欢待在那些漂亮的女生身边，和她们做朋友，享受着男生们望向她们的目光，仿佛自己也是一个美女一样。

    经过自己那个奇怪又冷淡的同桌，从来不在意男生们的眼光，只是和奇葩的加薪居士玩得来。

    张彩也渐渐觉得她很奇怪，最近和王丽玩的比较多一些。

    今天晚上，她们决定玩一个刺激的小游戏：笔仙。

    熄灯后，女孩子们点燃一只白蜡烛。

    四只手臂从四个方向反握住一只长长的铅笔。

    （反握就是握紧拳头，大拇指在下，小拇指在上。）

    笔下的白纸上，写着东西南北等方位字，是，否等选择字，还有一些阿拉伯数字和英语字母。

    这些是前期的工作，而后就是“请笔仙”

    张彩提出的这个游戏，虽然，似乎一开始是另一个女孩子说的这个东西，不过难得她这个“绿叶”主动发起一项游戏，因此张彩非常积极。

    她盯着铅笔和白纸，开口道：“笔仙笔仙，我是你的前世，你是我的今生。

    若要与我续缘，请在纸上画圈。”

    不知道是谁的玩笑，还是真的有不可描述的存在，细长的铅笔，真的在白纸上画了一个圆圈。

    霎时间，另一个没有参与这场“游戏”，在床上早睡的女生也觉得有些冷，裹紧被子，发出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

    因为白纸上，铅笔画出来的，那是一个标准的圆圈。

    一般手不稳的，拿圆规都画不出来那么圆的。

    不拿圆规，还反手的情况下，在场的四个女孩没一个能有这本事的。

    “你们谁在使劲吗？别开这样的玩笑好吗？”

    一个胆子比较小的女孩当场要哭，本来她就不想参加，只不过被“姐妹”情谊裹挟，才不得不参加。

    现在看到这个标准圆，只想着要退出。

    “别胡闹！请笔仙来了就必须玩下去，你想害死我们吗？”第四个女孩呵斥她。

    她就是那个最初提出笔仙这种东西的女孩，但是不曾想自己随口一说，张彩和王丽来了兴趣，非要玩一次。

    她很不情愿，但还是站在了第四位，那个胆小的女生是第三位。

    第一第二当然是主动发起的张彩和王丽了。

    这一句话更是吓到了第三位女孩，但是手仿佛被沾在笔上了，怎么都撒不开手，故此只能玩下去。

    “笔仙笔仙请见谅，你是笔仙吗？打对或打叉？”

    张彩又继续硬着头皮说下去。

    其实她现在也察觉有些不对劲了，但是她的手，也无法松开铅笔。

    不知道是因为反握导致的手不灵活了，还是真的有什么奇怪的存在。

    张彩的话刚落，不知道又是谁的推动，长铅笔一路平移，最后在‘是’那个字周围画了个标准小圆。

    这一下众女都有感觉，是笔推着或者拉着她们的手臂运动的。

    如果杨加薪同学或者李忠平在这，他们……哦，这是女寝，他们肯定先被打死了。

    如果他们俩在这，又没有被打死的话，他一定能看出来。

    四个女孩子的关节状态，根本就使不上劲。

    同时，杨、李同学也能看到，长铅笔周围的四只手之上，还有一只纤细惨白的手。

    当然，杨同学早就去睡了。

    学艺不精的情况下多管闲事可是大忌，杨同学才不会去找死。

    李忠平倒是不怕，他是家传的绝学，打不过鬼，却也不会怕它。

    因此，他煞有介事的趴在窗户上，看着对面女生宿舍，煞气翻涌，不祥之兆啊！

    ……

    现在后悔也晚了，只能寄希望于老老实实的完成游戏，然后客客气气的将笔仙送回去了。

    张彩看了第三个女生一眼，命令她先问笔仙问题。

    这个女孩子胆子很小，平时也是个受气包。

    此时就是知道了不对，又哪里敢反抗这？

    只好怯弱的说 ：“笔仙笔仙，我是你的前世，你是我的今生。

    请问我下次月考能考多少分？”

    言毕，铅笔从‘是’字旁移开，挪往阿拉伯数字区域，圈了三个数字。

    其中第一个是‘6’，能考600多分，可把那女孩高兴坏了。

    但是有心人看到三个数字周围，几乎等大的圆圈，根本笑不出来。

    张彩看这个小丫头都问问题了，自己作为发起者，也不好再胁迫另一个女孩子先问了。

    第四个女孩子还是上学期才转校过来的，还不是张彩她们班的，而是隔壁五班的。

    所以第二个，张彩开口问：“笔仙笔仙，我是你的前世，你是我的今生。

    请问***同学喜欢我吗？”

    因为张彩说的很小声，几乎没有人听到她说的名字。

    听得到也装着没听到，维护好姐妹关系，自然要保守秘密了。

    铅笔从阿拉伯数字区，一路滑行，回到了‘是否’区，然后在‘是’字周围画了个圈。

    “哈哈，他喜欢我，你们看到了吗，王……他喜欢我！”

    名字说一半不说可是会挨打的啊。

    但是她们还没有发现，无论怎样手舞足蹈，握住铅笔的手，都无法撒开。

    “看到了看到了，恭喜恭喜啊！”

    “哈哈哈，原来他也喜欢我啊！”

    “好了好了，该我了！哼。”

    第三个问问题的，自然是张彩的“好朋友”王丽了。

    她并不是问问题，而是许愿：“笔仙笔仙，我是你的前世，你是我的今生。

    我想要得到今年最新款的香奈儿包包，可以吗？”

    王丽并不像张彩那样，她对小男生没兴趣。

    反而喜欢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吸引一些自以为是的臭男人，榨光他们的财富，给自己买礼物，让自己更加的漂亮。

    铅笔似乎能听到女孩的话，也可以明白她们说到的每个词语的意思。

    这是很正常的，区区一个地缚灵都可以读取杨同学的记忆，笔仙那么强大的存在，看一下她们脑子里最渴望的，有什么不能的。

    铅笔从‘是否’区，来到了字母区，最后在“K”“E”“Y”“I”四个字母上，画了四个大小一致的标准圆。

    第四个女孩是最细心的，也是对笔仙的传说最为了解的。

    她已经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不像前三个女孩被喜悦冲昏了头脑。

    虽然她想放弃，但是没人不问一个问题或者愿望，游戏就不能停下来。

    而且她暗中发起这次游戏，还有别的目的啊。

    游戏不结束，她们的手就只能保持这样。

    当然，如果有鸡鸣的话，游戏会强制结束的。

    可是这是在城市里啊，听不到鸡叫。

    而且她们也不知道这个机制，只好硬着头皮玩下去。

    第四个女孩说：“笔仙笔仙，我是你的前世，你是我的今生。

    请问……”

    她停顿一下，深吸一口气，似乎做了什么重要决定。

    “请问，问了这些问题，我们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铅笔开始抖了起来，仿佛是握住它的手开始兴奋起来。

    笔尖在白纸上的滑动也开始尖锐，变得没有规律起来，一会直行，一会儿拐弯。

    “呼，宿管来了！”

    一个负责望风的同学，一口吹灭了她们的蜡烛，笔仙究竟写了什么，她们也不知道。

    （一个宿舍有六个人，其中一个跟她们不和，早早睡了。）

    不知不觉中，她们的手，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笔上拿下来了。

    “轰隆！”

    “啊啊啊啊！”

    不知道的以为是哪个女孩子怕打雷，所以尖叫了一声。

    借助窗外打雷带来的电光，五个女孩都看清楚了。

    “有病啊你们，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

    玩笔仙可以忍，但是这样高分贝的尖叫，堪比打雷了，四面八方的宿舍都会被吵醒。

    同宿舍的这位受害者，更是首当其冲。

    所以不由得火气大了些，还不解气，又补了句。

    “要死啊你们！”

    四个面色惨白的女孩子转向被吵醒的室友，无悲无喜。

    因为白纸上，四个大大的铅笔色同心圆圈，圆圈中却是一个血红的‘死’字。

    铅笔写出的血红色的‘死’字。

    ……

    第二天早上，刚走到班级门口，杨加薪同学就觉得不对劲。

    可太特么不对劲了，整个班级都被充满了。

    对于道门子弟来说，这等于洁癖到了垃圾站，肺癌进了吸烟室。

    可是不能不进去啊，学习重要。

    杨同学只好封闭了五感，硬着头皮走进去。

    五感不是五官，不影响杨同学听说读写看。

    李忠平同学倒是没有什么异常，从小在棺材铺长大的孩子，见过的东西比杨加薪多得多。

    这么点阴气而已，杨加薪还真是少见多怪。

    因为啊，从门口到座位，杨同学这一路上都盯着张同学，

    的同桌，另一个张姓同学。

    倒不是盯着脸看，而是她头上的一根长长的铅笔虚影。

    这东西哪怕杨加薪封闭了五感，都不能视而不见。

    因为它真的会杀人。

    “笨猫啊，”

    “你叫我什么？”

    杨加薪的前桌淑雅同学回头怒目而视。

    因为某次聊天中，张淑雅同学无意中说自己喜欢黑猫神beast。

    但是由于某些原因，张同学的智商总是被杨同学压制，最后被杨同学授予“笨猫”的称号。

    从此，这个称号杨同学提一次挨打一次。

    这次纯属无意间说出来的，不算是故意讨打。

    “呃，抱歉，我有正事跟你说。”

    “什么事？你说吧。”

    这个点，同学们差不多都到了，哪怕是早读时间，也不带这样聊天的啊。

    于是杨加薪同学拿了个演草纸，在上面写道：

    “最近离你同桌远点，我昨天可能算对了，她八成是要出事，溅你一身血的那种。”

    看到杨同学在写东西，而班主任也差不多要到了，张同学很自觉的转了回去。

    等到杨同学从后面戳了戳自己的时候，淑雅同学左手背后，一张纸条就被塞进手心。

    ……

    杨同学同学再收到前桌的回信时，发现上面就多了个‘？’，张同学什么都没写。

    于是杨同学再写上“不要问，不可说。”

    又觉得这样有些太故弄玄虚了，于是划去之前的，写道：

    “这事我没法跟你解释，因为我只是一只小猫咪。”

    其实换了别人，杨同学早说了“爱信不信，死了活该。”

    但是毕竟是张淑雅同学，态度还是好一点吧，反正也是她同桌出事，她又没事。

    ……

    张彩对同桌与杨居士互传纸条的行为，早已见怪不怪了。

    她最初很不理解，为什么张淑雅这么好的外形条件，又有优秀的成绩，和谁做朋友不好呢？

    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怪异的杨加薪居士？

    张淑雅想了想，回答说，因为我们似乎可以懂彼此。

    他们两人都是那种极为理智的，分得清轻重缓急；偏偏又放荡不羁，所以举止看上去有些怪异。

    这种朋友之上，恋人未满的关系，我们称之为“知己”

    张彩没有这种知己，也找不到真正了解自己的人，所以她喜欢的，是帅一点的男生，比如同班的王同学。

    因为不曾拥有，又很想要，所以她越发决定同桌和杨加薪关系怪异，也因此不想多和张淑雅玩了。

    ……

    高中的时间安排，每天早上先是早读，然后去吃饭。

    而后上午四节课，下午四节课，晚上三节课。

    这天的早读课刚结束，同学们正打算去吃早饭的时候，被称为“四班王俊凯”的王凯同学突然站了起来，说道，

    “同学们！”

    看到他站起来的一瞬间，杨同学的眼皮直跳，仿佛有什么倒霉事要发生。

    李忠平差不多也是同样的感觉，不过他更加淡定。

    在棺材铺见惯了死人，对于将死之人，也没有那么大惊小怪。

    “当着大家的面，我有一件事要宣布！”

    张彩看着王凯往自己这边越走越近，没有发觉杨同学的眼皮跳的越来越快。

    不为别的，就因为杨同学眼中的王凯同学，满脸灰雾笼罩，双眼只剩下眼白。

    嘴唇翕张，不见有声音发出，最重要的是，他头上有和张彩同学一模一样的长铅笔。

    “就是希望大家为我们做个见证，我……”

    “啪！”

    杨同学一巴掌打在王凯的脑壳上，用了雷法那种。

    ……

    “道爷什么意思？要坏阴阳界的规矩吗？”

    一个身穿红衣，带着面纱的女鬼从王凯同学身上浮现。

    杨加薪同学在心中默默给她起名为“大红”。

    “少给我规矩不规矩的，道爷的场子，道爷说了算！”

    “哦，有趣，”‘大红’轻笑了一声，看了李忠平一眼，这个小道士连这里是谁的地盘都没有搞清楚啊。

    “还请先生画个道道，指个规矩。”

    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笔仙按他自己的规矩，替人解惑还愿，自然财货两讫。

    时候一到，勾魂摄魄，谁也说不出个不字来。

    强行阻止她害人？那才是坏了规矩，不讲道理。

    杨加薪同学略加思索，毕竟不知道她们许了什么愿望，也不好多管闲事。

    说不定有那种“朝闻道夕死可矣”的人，阻止她们反倒是坏了她们的好事。

    “那就，”杨同学说道，“在这所学校，不许控人心神，其他的我不管你，希望你也是个守规矩的。”

    红裙笔仙倒是不怕杨加薪，但是他同桌李忠平，她看不透，不好轻举妄动。

    “好说好说，那就多谢道爷了。”

    看似笔仙和加薪同学说了不少话，实际上只是一个眼神，神交的一瞬间就传达了这么多破事。

    还有更糟心的破事等着杨同学去处理呢。

    首先是被打的王凯同学，正一脸懵逼的看着杨同学。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突然出现在这了，更不清楚为什么就被打了。

    然后是二号受害人，张彩同学。

    好事被搅和，她正一脸愤怒，咬牙切齿，双眼要喷火发激光弄死杨同学那样看着他。

    还有张淑雅同学，她虽然正淡定的看自己的书，但是一分钟没换行翻页、腮边的微红、嘴角的微笑等行为表明她内心并没有那么平静。

    最后还有全班其他同学，和李忠平一样不知所措。

    李忠平是装的。

    正准备吃瓜呢，忽然杀出来个杨同学把瓜摔了，把人打了。

    李忠平还顺势被推倒地上了。

    李忠平是故意摔倒的，他是棺字门人，需要在普通人面前降低存在感。

    随后全班同学“哦”了一声，恍然大悟。

    很明显，全班同学都认为，咱们的“俊”凯同学是准备跟淑雅同学表白，这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谁也没话说啊。

    就是有高中不能谈恋爱的规矩，谁会管这事啊？

    但偏偏就被杨同学给粗暴的打断了。

    为什么呢？

    肯定是杨同学喜欢张同学，所以一时为爱冲昏了头脑，犯了高中最大的禁忌，打架斗殴。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大家对自己脑补的内容非常满意，纷纷点头。

    反正，吃谁的瓜不是吃呢？杨同学这样话题性的家伙，瓜只会更好吃。

    杨同学被诸位看到有点心里发毛，但嘴上不能怂啊。

    “看什么看，下课了就不要耽误大家的时间，吃饭了。”

    随后杨同学一马当先走到门口，又回头说了句，“再不去就没饭了！”

    众人这才惊醒，纷纷出门吃饭。

    这就是传说中的“火灾演习十分钟就能撤离完毕，平常吃饭五分钟就能跑完”的高中学生。

    惟有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李忠平，默默的坐回座位上，继续看单词。

    还有表面上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张彩，嘴里不断咒骂杨加薪，坏了好事。

    ……

    不过张彩还是觉得幸运是眷顾自己的。

    来到食堂，一路上许多男生都用爱慕的眼神看着自己。

    而王凯同学，也来到她的面前，向她表白了。

    张彩哪里会拒绝，直接就答应了，现在整个人都飘飘然的，连杨加薪这个讨厌鬼从身边走过都没有注意到。

    ……

    另一边，一顿吃饱喝足不提，杨同学掐着点，迈着步子回到了四班。

    刚坐到座位上，前面的淑雅同学就转过身来对他说，

    “居士，我想了想，我们现在还是高中阶段，尤其是现在高三，不适合……”

    杨同学一脸嫌弃的摸摸她的头，嘴里还念念有词。

    “多么美丽的人儿啊，年纪轻轻的怎么就傻了呢？这也没发烧啊？”

    张同学对杨同学如此冒犯的举动和语言非常不满，怒目圆睁的看着杨同学。

    如果不能给她个交代，她不介意让杨同学血溅当场。

    “别生气别生气啊。”

    杨同学立即缩回来自己的右手。

    左手上次打僵尸划开一道伤口，冬天愈合本就慢。

    昨天来学校，下意识的过肩摔，导致伤口崩了。

    今天打王凯时，左手顺手推开忠平同学，伤口又崩开了。

    回来这么晚是因为去校医院处理伤口，更换绷带了。

    现在的杨同学对手掌的保护，已经有了些意识。

    哪怕是一时手贱伸出去了，也会迅速收回来。

    “咳咳，那什么。

    王凯同学并不是找你表白的，他刚刚跟你同桌在外面手牵手来着。

    对了，你千万离你同桌远点，别真被溅一身血。”

    “呃……”

    张同学听到了前一句，立刻唰一下红了脸，转回去趴在桌子上，太尴尬，太自作多情了。

    至于后一句有没有听到？谁知道呢？

    真是的，杨加薪只是说王凯找张彩表白，又没说不喜欢你，你尴尬个什么劲儿啊？

    快到上课的时候，张彩和王凯同学才回到班级，还是一前一后，生怕别人看不出来什么的样子。

    张彩坐回座位，她头上的红衣笔仙，还挑衅一样看了眼杨同学。

    不就是不控制凡人嘛，姐把这丫头的魅力增强，你能拿我怎么样？

    现在帮她实现了愿望，你又能怎么样？

    嘎嘎嘎嘎！

    “噗嗤！”

    技不如人，杨同学输的不冤；

    但是能听到女鬼‘大红’的鸭子笑，这把输的值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女鬼虽然带着面纱，但是看她曼妙的身材，也能猜出面纱后面是怎样的倾国倾城。

    现在倾城在鸭子笑。

    至于看笔仙收走张彩的小命，杨同学是不会眼睁睁看着的，他选择无视。

    买卖交易，你情我愿。

    换句话说，笔仙是合法的。

    杨同学如果要阻止她，才是坏了阴阳界的规矩。

    阳人一旦坏了规矩，阴人们也就不再遵守了。

    这后果可比几条小命可怕多了。

    而且更可怕的是什么呢？是杨同学并没有阻止笔仙的实力。

    坏了规矩，救不了人不说，自己的小命也会搭上，甚至整个学校都活不了，没必要。

    对于杨同学来说，现在的情况是，一条火车从远方驶来。

    一条铁路上捆着四个人，另一条铁路上有一群人。

    而杨同学只是拿个马桶號子路过，根本谁的救不了。

    同桌李忠平同理，能救，但是不能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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