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安神香叫人点上,以免夜里梦多

类别:玄幻奇幻 作者:呦呦鹿鸣字数:2312更新时间:24/10/18 19:48:17
    林清柠难以置信。

    卫司韫拒绝了她?!

    “殿下!”林清柠焦急道:“您知道清柠什么意思吗?”

    卫司韫毫不含糊地打太极:“自然知道,郡主担忧将士,为国为民,属实好意。”

    为国为民?

    林清柠明白了,卫司韫是在装傻。

    可是凭什么?

    不说其他,难道西北大军二十万,还不够诱惑么?!

    可是卫司韫言语间叫的是郡主,说明他耐心已经用完,不想再谈。

    林清柠自觉地闭了嘴。

    她站起身辞别:“殿下再好好想想,清柠今日先不打扰,告退了。”

    “慢走。”

    天青色背影出了拱门,直到看不见。

    蔡柄捧着梨木盒子,眼睛不知道往哪放。

    卫司韫皱眉:“有话就放。”

    憋了半天,蔡柄道:“殿下,这人参珍贵,七小姐伤势瞧着又重,不如还是您亲自走一趟,显得贴心。”

    他识趣地不提林清柠。

    殿下想要怎么做,自然有他的想法。

    但是方才郡主提条件的时候,蔡柄直觉地感觉殿下是有些不高兴的。

    所以他扯了个能令殿下心情好转的人出来。

    卫司韫晲他:“本宫为何要贴心?”

    这——

    这我哪知道?

    反正你俩方才在房里吵得这么大声,你似乎还挨了七小姐一巴掌。

    出来眼角都是带笑的。

    蔡柄不敢说这话,只能:“呃...”

    “废物。”卫司韫从他手中夺过盒子。

    是是是,我是废物,您不要不高兴就成。

    “不过殿下,这冬粮里头掺了糠,确实是大事,抛开别的不讲,将士受苦,朝廷责任颇重。”

    卫司韫又怎么会不知道。

    “正因如此,本宫不可能将这事当成条件。”

    “那殿下是想?”

    卫司韫站起,背手在后,望向远方残阳。

    “朝廷宿疾多年,棉衣里头放纸屑,粮食里头掺谷糠,都是官员不作为,这是政事,不是儿女私情。”

    蔡柄动容。

    殿下虽对外名声不好,可私下做的事却从不少。

    这也是他追随多年,觉得值得的原因。

    “可是殿下,郡主的心思,恐怕也是瞒不住了。”蔡柄小声道:“当日您跟七小姐成婚,属下听说她还病了一场。”

    林清柠这些年养在容家。

    因卫司韫与容锦交好,所以结识。

    卫司韫愿意与林清柠多说几句,就是因为她不似别的闺中女子。

    许多事情她见解独到。

    可随着年龄渐长,卫司韫也察觉了一些女子心思。

    方才若是顺势答应下来,来日婚配也不无可能。

    二十万军权,这嫁妆已然无人能匹敌。

    可卫司韫不愿意。

    毫无缘由的。

    他作为太子,婚姻必然与政局有关。

    林清柠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可他仍然说服不了自己。

    这中间,贺云初的脸曾短暂浮现在脑海。

    她一身红衣,肆意俏皮。

    不似林清柠这般清雅温和。

    偏偏非常霸道。

    他收回思绪,淡淡道:“出去不要胡说。”

    “是是是。”

    蔡柄心道我还不懂么,就是不让我在七小姐面前说。

    “西北军的事,派人去查,冬粮经手的官员,关口,桩桩件件,证据都给本宫搜出来。”

    说到正事,蔡柄面色一凛:“明白。”

    整肃朝纲。

    林清柠说的是,这次是个机会。

    卫司韫眸色深深。

    门外有人乱嚷,管家跑进来,战战兢兢地禀报:“主子,皇后派人来传话,说二殿下旧伤未愈,又摔出新伤,要您回宫给个交代。”

    卫司韫冷嗤:“正好,许久未与皇后交锋,今日回去见见。”

    ·

    温玉宫。

    郁慧弥气得半死。

    卫司闫头上一个包,身上摔青了一块,正给太医诊治着。

    卫司韫远远过来便招呼:“皇后这好生热闹。”

    卫凛近日一直在温玉宫休养,此时品着茶,一言不发。

    “你还说!”郁慧弥迎上去便骂:“你瞧瞧你将你弟弟摔成什么样了?”

    “马车那么高,你也下得去手!圣上,您说句话,您给闫儿做做主啊!”

    卫凛慢吞吞放下茶杯:“好了好了,都别吵,韫儿说说怎么回事?”

    卫司闫怪叫:“就是他将我扔下车!他的影卫半点不手软!父皇,我看他就是想谋杀儿臣!”

    “是本宫扔的。”卫司韫瞧了卫凛一眼,“他偏偏要提连生蛊,想必父皇和皇后都知道,连生蛊是本宫的逆鳞。”

    此话一出,卫凛与郁慧弥的脸色都一僵。

    卫司韫不放过两人半点:“皇后当年就该想到,事情做绝了,也会遭报应的。”

    郁慧弥喘着粗气,一言不发。

    当年稀里糊涂被卫司韫反手将卫司闫拉下水,她百思不解多年。

    可这件事摊开说,确实是她理亏。

    卫司韫说完,又转向卫凛:“您说是吧,父皇?”

    他目光灼灼,如有实质。

    卫凛毫无缘由心下一跳。

    这些日子卫司韫对他的态度,要淡过生病前太多。

    偶尔便用这样的眼神看他。

    可今日牵扯到连生蛊,。

    卫凛握杯的手攥紧。

    卫司韫在他青筋窜起的手背一瞥而过。

    眼中寒光闪现。

    他就是故意试探卫凛的。

    而卫凛这个反应,也确实不太正常。

    “说到底,若不是当年身中连生蛊,本宫也不是如今的性子,这事若是我母亲知道,大约才更寒心。”

    提到萧尔婕,卫凛的脸色似乎都白了一分。

    良久,他清了清嗓子,冲郁慧弥道:“行了皇后,韫儿近日处理朝事辛苦,难免脾气大些,你是皇后,理应担待。”

    “我——”

    卫凛不容置喙地警告:“闫儿护驾有功我定然不会亏待,你身为国母,闹个没完没了了?”

    郁慧弥有气不敢撒。

    卫司韫装的客气:“那还有本宫什么事吗?”

    卫司闫怒瞪他,不敢发一言。

    见此,卫司韫转身便要走。

    “等等。”卫凛叫住他:“好不容易见着一次,你不陪父皇吃顿晚膳?”

    “不了,父皇近日受了惊,还是早些歇着,安神香叫人点上,以免夜里梦多。”

    卫凛狠狠蹙眉:“你是不是意有所指?”

    “父皇多心了,受惊后失眠多梦都是常事,儿子关心,您何出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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