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那就让她来求本宫

类别:玄幻奇幻 作者:呦呦鹿鸣字数:2297更新时间:24/10/18 19:48:17
    媚儿语气焦灼,底下的事似乎还不小。

    贺云初匆匆穿好衣物出去,冬夜风大,出门的时候冷的僵了一下。

    皇城街巷的夜晚尤为热闹。

    与门外停着的朴素马车形成鲜明对比。

    “谁来了这是?”贺云初收紧衣服抱着手臂,匆匆跨过门槛。

    香姐披着氅衣迎着她,脸色不是很好看:“叫你别整幺蛾子,非得挂什么医牌,这下好,惹着人了吧?”

    贺云初莫名其妙:“这才挂出去一个时辰不到,惹着谁了?”

    “惹大发了!”

    马车里的人已经钻出头,却赫然是赵素!

    “娘?!”贺云初快步走过去:“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你们出不来吗?”

    赵素脸上既疲惫又有些责怪:“事情紧急,上来说。”

    贺云初坐进去才知道,原来真是自己的那个帖子闹出来的事。

    皇帝的病本就是如今国都大事,暗中盯梢的人不在少数。

    今日琉秀坊又在风口浪尖,贺云初‘医’牌一出,言论放肆,几乎半个时辰内,这事就传到了宫里。

    于是,总有几个想看戏的,不嫌事大将事情传到皇后面前去了。

    郁慧弥本就气不顺。

    前几日卫司韫当面驳了她的面子救赵素,那口气还没出。

    这贺七倒是上赶着来送死。

    郁慧弥根本不相信贺云初会看病。

    不过日子烦闷,想找人出出气。

    “所以皇后找了我,”赵素一筹莫展:“要你给圣上诊脉。”

    贺云初听完,一阵冷笑。

    “皇后不是针对我,她是气不过那日太子救你。”

    这个赵素自然也知道:“可是小初,你确实太冲动了,这话放出去,一个弄不好小命就没了了。”

    “娘,我本就在想办法要跟你见一面,你与我说说皇帝的脉象吧。”

    本只是指望跟赵素见一面,岂料如今可以当面诊脉。

    这对贺云初来说,虽然惊险,却也更有把握。

    即便人人都觉得她愚昧,觉得她去送死。

    可是福是祸,总得试了才知道。

    “小初,你不要胡来,你外祖说即便真是长了东西,我们也治不了,娘就是太直脾气,你若是牵扯进来,那就当真完了呀!”

    贺云初安抚她:“娘,自古福祸相依,大难临头未必就是坏事,也可能化险为夷。”

    赵素却不这么认为。

    马车越临近宫门,她就越慌。

    这辈子只生了一个女儿,无论如何也不能出事。

    “要不你逃吧,皇后那有事,娘给你担着!”

    贺云初心下柔软,宽慰她:“没事的娘,皇后、贺家总想害我们,可我们不能总躲在后头,世人都欺软怕硬,你看草包太子,皇后她敢欺负吗?”

    赵素的重点成功被转移:“说起来,那日太子怎么会救我?”

    贺云初被孟娇娇洗脑成功,觉得她说的是对的。

    “他只是跟皇后抬杠,定然不是真心搭救,他那么阴险的人,怎会好心。”

    赵素点点头,对于太子韫,她的想法是能远离则远离。

    “小初,待会若是碰上太子,你千万沉住气,你最近有些莽撞,这不好。”

    ...见到太子韫。

    是了,进了皇宫,应当是会碰上前夫吧?

    不过也不一定,不是说他不爱去看皇帝么?

    贺云初不禁想,这太子韫到底什么长相。

    引得贺家姐妹对他争风吃醋,应该长得还行?

    不过长得好有什么用,心肠嗖黑!

    ·

    城墙之上,背手而立的卫司韫禁不住轻咳了两声。

    蔡柄立即捧着大氅给他披上了。

    “殿下,夜里风大,还是进屋吧?”

    “人来了?”

    蔡柄面色复杂:“马车已经进了宫门,殿下,真不再拦一下吗?七小姐她明明不会医术,皇后摆明了刻意为难。”

    宫灯高悬,城墙下的宫道璀亮,照着太长门外隐隐的马车影子。

    卫司韫半晌没有说话。

    从知道赵素出宫去接贺云初起,他就等在这。

    此前的传闻听了一些,卫司韫更想知道,贺云初会不会来?

    深潭虎穴,九死一生。

    她胆子得多大,才敢招惹到治病的事情上来?

    蔡柄还在一旁絮叨:“我们的人说,七小姐这几日变着法儿打听贺夫、赵素宫里的事,大约是担心过了头,又恰逢琉秀坊开业成功,才放出那帖子。”

    “吩咐的礼送去了?”

    “自然是送到了,这么大的排面,估计往后没人敢轻易招惹,对了,孟姑娘也去了,还送了一对画眉。”

    “孟娇娇?”卫司韫挑眉:“她们最近倒是走得近,跟孟柯有关?”

    蔡柄不敢乱说:“大约吧,说起来,孟将军对她们娘俩也算多有关照,殿下,为啥呀?”

    总不至于还是他家殿下吩咐的吧?

    为何?

    卫司韫也想知道,孟柯在玩什么把戏。

    第一次他懒得多问,不过最近扯上贺云初的事不少,看来有必要聊聊。

    想着,又偏头咳了一句。

    蔡柄担忧地给他拢氅衣:“回吧殿下,每年冬日身子都不好,这几日又熬着处理朝政,哪儿受得住?”

    年关将至,西北军务出了些岔子。

    殿下每日看折子到子时,又有病根在身,昨夜还发了热。

    方才接了贺云初的消息,殿下好不容易歇下又起来了。

    蔡柄有些看不懂。

    “殿下,既然担心,何不将皇后娘娘拦了?”

    卫司韫冷晲他一眼:“谁说本宫担心?”

    不担心?

    那大晚上,站这么高吹风做什么?

    殿下,您已经不一样了,只有您自己没发觉。

    “那...若是她当真救治无法,皇后要拿她们母女出气,我们是帮还是不帮?”

    蔡柄几乎想不到别的结果。

    整个太医院没有办法的事,贺云初不可能有办法。

    她从前绣花都漏针!

    哪里会看病!

    卫司韫久久没有答话。

    那马车驶的近了,被风吹开的窗子透出一点微光。

    贺云初戴着轻纱的侧脸一晃而过。

    似乎好奇,她还掀开帘,左右环顾。

    还是似只兔子。

    久久没有得到回答,蔡柄斗胆看了卫司韫一眼,讶然。

    殿下望向底下的眼神,是少见的轻柔。

    他不敢催促。

    待马车驶离,走向了温玉宫。

    卫司韫轻拢手炉,道:“那就让她来求本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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