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朱家老祖

    凌砾感觉自己在对方的目光注视下，似乎整个人都被看透，连所隐藏的气血、体质和力量能数值也是无所遁形。只不过在那妇人的精神力想要潜入他的识海时，那玉坠自动地散发出淡淡的波动，隔绝和屏蔽了对方的探查。

    “咦！”那妇人嘴里发出一声轻微的惊叹，然后对着凌砾温和地笑了笑。

    “老祖母，你怎么回来了？”此时朱小小正好从一条小路上转了出来，看到这美妇人顿时跑了过来。

    凌砾定了定神，故作沉稳地迈步从敞开门的客厅里走了出来。

    那中年美妇牵着朱小小的手，从院子外面走了进来。

    凌砾正想开口打招呼，先听到一声“娘，您老回来了？”

    循声看过去，却是那一直在药园里修剪那些名贵草药的朱家爷爷在发声。问题是这朱家老爷爷看外貌怎么也有七、八十岁了，却喊这中年美妇为“娘”！

    凌砾顿时处于凌乱当中。

    “嘿，凌砾，你怎么这么着急就过来啦？”朱小小连蹦带跳来到凌砾面前，“我还以为你明天才会来我家，刚才还是胖子告诉我，这才马上跑回来了。”她说了半天这才发现凌砾的目光一直在看向她身后的那中年美妇，“噢，这是我家老祖！”

    凌砾有些尴尬：“老祖母好，我叫凌砾，是振刚和小小的朋友。”

    “哦，你就是凌砾呀，老身听小小提过好几回了，嗯，很不错的孩子。”那中年美妇微微点头说道，她口称老身，却是听着有些别扭。“先到屋里坐会儿吧。”她对凌砾说完，又转头看向那药园里，“阿才啊，这园子里收拾得差不多啦，回屋里歇着，别累着了。”

    她对朱家老爷爷说话的口气，却像是跟哄孩子差不多。

    朱小小拉着凌砾又回到了客厅，“我大爷爷中年时脑子受过重创，智力跟小孩子似的，你别见怪。”她小声跟凌砾解释道。

    看来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凌砾在心里想到。

    那朱家老爷爷从药园里出来，搀着那朱家老祖母的胳膊上了台阶，“娘，您慢点，小心脚下！”一位七、八十岁的老大爷在小心搀扶着一位中年美妇，还跟个孩子似的在嘴里喊着娘，这画风怎么看也显得有些诡异。

    这时从楼上走下来一位面目慈祥的中年妇女，看穿着应该是朱家的保姆。

    她垂着手对那朱家老祖说道：“老祖宗，这老爷子非得到药园里修剪花草，把您种的这灵药破坏了不少。”

    “没事，只要他高兴就好。”那朱家老祖轻声说了一句，然后看向那老爷爷，“你这孩子，看看热得这满头大汗。”说着，掏了手绢来，给那老爷爷轻轻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

    这时朱胖子晃晃悠悠地从外面走了进来，一看到那中年美妇，顿时一个激灵：“老祖宗好！”这家伙居然很规矩地躬身行礼道。

    “嗯，过来先扶你爷爷先回屋换身衣服。”那朱家老祖略微点头说道。

    朱胖子赶紧跑了过去，“爷爷，我先跟您去楼上把衣服换了？”

    那老爷爷目光看向那朱家老祖，见到她点头后，这才跟着朱胖子上楼去了。

    那家里的阿姨泡好茶端了上来，凌砾连忙起身。

    朱家老祖见此笑道：“即然是小小和振刚的朋友，老身就叫你小砾了，也别客气，来这里就跟到自己家一样，不用拘束。”

    凌砾重新坐下，点了点头笑道：“今天这事还多谢您了。”

    朱家老祖看了看他：“你这精神力很强啊，怎么想起要看锻体功法？”

    “您过奖了，我的精神力也就比振刚稍强点，可比不上小小。”凌砾在嘴上说道，他这才发现朱小小坐在她家老祖身边，居然一言不发，表现得乖巧得很。

    “不是过奖，老身冒昧问一句，你这是跟谁学的修行？”那老祖问道。

    凌砾摇了摇头：“没有跟谁，就是在学校里的课程。”

    那朱家老祖有些好奇：“真的没有师门？”

    凌砾点头正色说道：“我原来也是很一般的学生，不怎么回事，自从到了野外一趟，在修炼上就跟突然开了窍似的。我刚认识振刚那会儿，才刚五徒五级。”

    朱家老祖看向刚从楼上下来的朱胖子。

    胖子点头说道：“确实如此，谁想到他现在似乎已经快赶上我了。”

    朱家老祖听了后笑道：“他可要比你厉害多了……原来是这样啊，看来是有大运气的人，老身也不问你有什么奇遇了。”说完，反而是转过了话题，问起了凌砾的家事。

    “家父在三年多之前，在官府组织的拓荒行动中不幸罹难，现在家中只有和母亲、妹妹三人勉强过日子。”凌砾很平静地介绍着家里的情况。

    朱家老祖母在听了后感叹了一句：“这天下普通人时刻都身处危险之中，这能进城里居住，已经算是比较好的了！你既然没有师承，那在今后修行中若是有什么疑惑，可以来咨询老身，我这是尽量来替你解答。”

    坐在凌砾身边的朱胖子听了后吃惊地睁大了双眼，然后用胳膊肘轻轻捅了捅凌砾。

    凌砾也是站起身来，深躹一躬：“那就多谢老祖抬爱，今后可少不了会麻烦到您老。”

    朱家老祖听后却是正色说道：“你们现在本身还很弱小，还接触不到这个世界最为残酷的一面，老身现在退居后方，能为人类的未来多尽点力也是好的。有些事情，等你们以后水平到那地步，自然就会晓得了。身为武者，到了先天境界，就要承担起相应的责任和义务。”

    她说的是先天境而不是宗师境，显然在她眼里，那些所谓的宗师武者就根本不能称之为宗师，这种称谓不值一提。

    凌砾听了心中一凛，恭谨地回答道：“晚辈受教了。”

    朱家老祖见到他这样，在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道：“之前钟家那小丫头也托我照看你一、二，你这孩子品行肯定还是不错的，否则小小和振刚也不可能和你玩到一块。振刚这孩子，虽然顽劣了些，修行的资质也是差点，但本质还是不坏。”

    朱胖子在听了后也是张口结舌，呐呐无语。

    您老人家这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

    朱家老祖又仔细询问了一下凌砾家中的情况，有没有什么困难。胖子和朱小小也不时补充几句，当然更主要的是看自家老祖母的态度。

    聊了一会，朱家老祖起身说道：“这晚辈上门初次见面，老身也没什么好礼物，小砾，你跟我来罢。”

    朱胖子听了后，连忙伸手在背后悄悄捅了凌砾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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