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朝天子一朝臣

    泰康元年二月二十八日，是二月最后一天。近日来，上京城阳光明媚，春年的气息已经笼罩着整个大夏王朝大地，虽然经过先帝驾崩的大悲，但也有新帝继位，大赦天下之喜，上京城的集市、商贸等逐步恢复正常。二月二十八日早朝是泰康帝继位以来的第一次早朝，文武百官殿上侯旨。

    皇上驾到，于是众人一齐跪下，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泰康帝在龙椅上坐下，却未让百官平生。突然，泰康帝起身说道：先帝在世之时常常说朕仁厚，胆小，有宽爱子民，匡扶社稷之知，但心有余而力不足，恐难以为继。然而，朕从未气磊，而是更加发奋图强，在先帝的指导下终于学有所成，最后被先帝列为后世之君。朕知道诸位多有不服，尤其朕之手足兄弟怀有朕邹占鹊巢之嫌，朕心如明镜。但朕也知道，尔等均是社稷之臣，曾经为大夏王朝和先帝立下不是功劳，朕替先帝感谢尔等，朕也感谢尔等。

    如今，朕已奉天承运，继承大统，大夏王朝翻过了这一页，以往的嫌隙朕既往不咎，也希望尔等既往不咎，众人卿与朕携手共知大夏王朝之政，延续明景盛世之伟业，永享万事之太平。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百官齐呼道…

    平身……

    臣等谢皇上隆恩…

    泰康帝在龙椅上坐下，贾公公宣旨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右丞相张弓在先帝国丧期间履职不利，借故离开，无故缺席守陵。同时，国丧期间政务松弛，导致乱贼行刺而不查，现罢免其右丞相之职，限三日内告老还乡。

    张弓心想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一朝天子一朝臣，该新官上位了，老夫已经荣光了二十年，也该休息了。于是谢恩告退……。

    现加封十四弟平亲王梁平为兵部尚书，和亲王梁宽为右丞相，协助朕处理军务。左丞相、靖边侯刘安协助朕处理政务，加封十五帝安亲王为正三品上京知府，黄臣为兵部侍郎。其他有功之臣，朕尽皆封赏，由吏部拟订封赏名册，交左丞相刘安和右丞相梁宽审核，无异议之后朕加官进爵。

    加封先帝其他诸子为郡王，本朝王公，除康亲王梁师立，和亲王梁宽，平亲王梁平，安亲王梁安在朝以外，其余诸王三日内离京就藩，无召不得进京。

    钦此……。

    有功必赏，有罪必罚是朕之宗旨，望众卿协助，共创伟业。现朕宣布泰康王朝第一道政令。

    第一，朕新继大统，大赦天下，大夏王朝之朝廷命官泰康元年之内领取双倍俸禄。

    第二，全国犯人，凡死罪以下的，尽皆赦免，但免费需为朝廷服劳役两年。如缴纳钱一百贯者，可免除劳役，当场释放。犯死罪者，缴纳钱一千贯者，服劳役两年可当场释放，缴纳钱一万贯者，可当场释放。

    第三，允许土地买卖，但需缴纳土地买卖金三成税负。

    第四，三年之内征兵二十万，由和亲王梁宽负责，兵部尚书、平亲王梁平具体征兵，朕要威慑天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贾公公大声呼道。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于是众臣离去，泰康帝回到养心殿，休息…

    泰康帝第一次朝会就这样结束，对左右丞相、兵部尚书等众臣的任命没有引起多大波澜。第一次拟订的四条政令就这样公布实施，因事发突然，也无大臣提不同意见。大夏王朝的权利交接看似顺利，实则暗潮涌动，各方势力已开始谋动。

    早朝顺利，泰康帝心情大好，于是早早来到东宫皇后杨柳的寝宫。

    皇上驾到…，贾公公大声喝到，杨皇后感到惶恐，因为自泰康帝登基以来，这时他第一次亲临皇后寝宫。高兴之余，杨皇后协众人跪下请安。

    吾皇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后请起……

    谢皇上恩典，春儿，快让后方准备晚宴，要高等竹笋、铁皮石斛炖黑脚鸡，这是皇上最爱吃的。奴婢遵旨…

    难为皇后有心了，你们都下去把，朕与皇后聊聊…，贾公公和众宫女退下，并协助准备晚宴。

    世事无常，人亦无常，想当初朕与你相识，你还是这副模样，美丽动人。但因为你出生卑微，父皇反对我们的婚事，后来朕坚持非你不娶，所以在父皇面前失宠。后来我无心帝位，与你日日笙歌，夜夜为舞，只想和你携手白头。没想到，朕会再次进入父皇的法眼，登基为帝，虽然大快人心，却感到如坐针毡。日后属于你我之间的时间恐怕太少了。

    臣妾恭喜皇上洪福齐天，愿为皇上付出一切。臣妾未嫁皇上之前说过，今生是你的人，来世还是你的人，现在也一样，只要皇上不弃，臣妾定会一心一意服侍陛下。

    世事变化，你我知心不变，这大夏王朝江山，你一定要当好朕的贤内助。朕虽荣登大位，但根基不稳，尤其没有心腹大臣为握，则朕之政令难行。皇后虽然出生不高，但如今贵为皇后，后家之人当一飞冲天。朕将拟旨，令张兄杨忠担任礼部尚书，封安乐候。次兄杨坚担任上京知府，封忠义候。三弟杨林武功盖世，任九门提督，封逍遥侯，受康亲王、右丞相梁师立节制，平时听命于朕。不知皇后以为如何？

    大夏祖制后宫不得干政，但臣妾大哥、二哥及三弟武功不足，恐难服众……

    无妨，新朝初立，三位妻舅跟随朕十余年，定能胜任，朕也信得过，这天下总要自己的人来治理，你就不必担心了。

    臣妾代三位兄弟谢陛下隆恩……

    快快请起…

    皇后杨柳速来低调，因出生不高，嫁与泰康帝十一年来虽然受宠，但始终得不到先帝和先皇后的承认，泰康帝封为皇后，也是冒天下之大不韪，触动了不少王公大臣的利益。

    夫妻二人聊了两柱香的功夫，在皇长子梁世宗，皇次女梁爱功课回来之后，一家人在皇后寝宫晚宴，其乐融融。是夜，泰康帝梁坤在皇后杨柳处过夜。第二天醒来已是正午十分，皇后早起，吩咐下人备好膳食之后泰康帝方才起床。于是泰康帝与杨皇后共进午餐。

    皇上，这是臣妾为您准备的连耳根，你补补。

    好，那朕就多吃点，补补。昨晚一夜只来三次，但朕深感疲惫，想想朕今年三十有八，是不及当年了。

    皇上哪里话，臣妾觉得皇上越战越勇，臣妾自当臣服，只是您贵为一国之君，日理万机，可要保重龙体。同时，皇上龙脉单一，应当广纳后宫，多生子嗣，这才是大夏王朝万世基业之本。

    对了，有个事朕得提醒一下。庄妃、惠妃、华妃、宜妃对你多有不服，这些人后加势力强大，朕都要礼让三分，你作为后宫之主，一定要妥善处理，不可多生矛盾。朕加封三位妻舅一来增加自己的人，与王公大臣和氏族抗衡，二来也是增加你的底气。

    臣妾知道，感谢陛下隆恩。但陛下切记不可专宠，这是为君之忌。陛下现在虽有一后六妃，但子嗣不多，臣妾建议陛下选修，增加后宫嫔妃，为大夏王朝开枝散叶。

    好吧，这事就由你来办吧！朕吃好了，得回养心殿处理政务了。

    臣妾恭送陛下……

    泰康帝走后，春儿上前说到，娘娘为何建议陛下选秀，这会不会影响到陛下皇后娘娘的宠信？

    影响到也无妨，如今哀家贵为皇后，但六宫皇妃不服，且扭成一团与哀家对抗，他们都说贵胄之后，后加有着强大的势力，哀家三位妻舅虽然现在深居要职，但根基不稳。哀家在后宫同样被孤立，到不如让皇上选秀，找一些信得过的人壮大势力。

    还是皇后娘娘考虑周到……

    泰康帝回到养心殿，右丞相、和亲王梁宽已在殿下等候。

    臣梁宽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兄请起，赐座。谢皇上……

    皇兄前来，必定有要事？

    对，现在臣担任右丞相之职，无力再担任九门提督了，现天下已定，请皇上另择贤良。

    朕正有次意，皇兄以为朕妻舅杨林如何？

    此人武艺高强，能力尚可，但经验不足，稍加历练即可。

    朕也是这般想法，反正是自己人，总比其他人要合适，就这样办吧？

    臣遵旨！

    皇兄还有何事？

    眼下有三件事，急需陛下巩固，这样泰康大政方可出得了养心殿。

    第一，一朝天子一朝臣，尽快让自己人上位。

    第二，各军将领需要封赏，相互调换，否则军心不稳。将士结党乱政，危害无穷。

    第三，谴使通告各国，维持良好外交，保障朝廷安稳。

    好，就按照皇兄之意办理，拟尽快拟出调程印各军实施。

    谢陛下，臣告退……

    当天下午，养心殿传来召令，杨忠担任礼部尚书，封安乐候，杨坚担任上京知府，封忠义候，杨林担任九门提督，封逍遥侯，受和亲王梁宽节制。各军将领官升一级，提职留用。各军提督、总兵相互调换使用。从而，泰康帝实现了对军队的掌控。

    左丞相府里，前左丞相刘瑾与现左丞相刘安彻夜长谈。

    老夫总算没有白费，虽然计划失败，但你和二位外孙却得以加官进爵，之是梁平小子再也无缘皇位了。

    父亲，如今平儿、安儿、我都深居高位，也不失父亲的谆谆教诲，现在颖妹也解除冷宫受罚，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平儿、安儿定会感恩父亲的恩德。

    唉，这就不必了，我刘一族人口数万，在朝为官者上千，封侯者十余人。尤其老夫一脉良田百万亩，生意遍布全国，已经富可敌国了，老夫可以见列祖列宗了。

    不知父亲对皇上的政令和任命有何看法？

    皇上的政令不会带来动荡，也不会使国家富强，你按旨办拆即可。树大招风，我们刘家的势力面上不大，但实际上已经富可敌国，不可再大，否则将会引来祸端。皇上此举在于培植势力，你一定要支持陛下此举。另外，一定要同皇上一线，切不可违背旨意，否则皇上此举就是培植势力对抗我等。

    我记住了，父亲请放心，明天一早我就觐见皇上表衷心。

    还有一事，为父没有告诉你，也不会告诉你具体事由，但切记聚贤庄庄主王朗，镇南王一家必除，否则我刘家将亡。

    有这等严重？

    嗯，要神不知鬼不觉地铲除。

    好的，今天就议到此，父亲早些休息……

    同一天夜里，平亲王梁平、安亲王梁安及先贵妃刘颖在平亲王府夜谈。

    这些时日，我在后宫想了很多，明白了很多，荣华富贵，宠惯后宫都是过眼云烟，如今先帝已世，我等没了依靠，只能任人宰割了，刘颖说着便流下了眼泪。

    梁平说道：陛下仁厚，我们兄弟二人和舅父立下大功，陛下重用我等，母妃不必担心。

    十四哥不要忘了灵堂知耻，若不是外公谋划，母妃与我兄弟二人早已流放。陛下论功行赏实属无奈，我们如果不留心，是会遭到清算的。

    母妃与先皇后争了几十年，他梁坤怎不会看在眼里，如今你们在朝当差，虽是重用，我看他梁坤是无人可用，也是做给康亲王、礼亲王看的，到不如与其他皇子一样外封，远离朝堂。

    十五帝和母妃之言有理，是我大意了，过些天我们同舅父商量商量。

    第二天一早，康亲王梁师立拜见泰康帝。未等康亲王开口，泰康帝连忙赐座……，老臣谢皇上恩典。

    皇叔前来何事？

    老臣六十有五，看不惯朝堂上的勾心斗角，眼下陛下根基渐稳，老臣想交权离去。

    皇叔不可，您一走，小侄就没了主心骨，还望皇叔再扶小侄一把。

    老臣看着陛下长大，陛下也和老臣最亲，你也知道老臣不喜朝廷生涯，所有多次辞呈归隐。若不是陛下新立，这次我也不会再度出山。陛下恩准了吧，多提拔年轻人吧，我老了。康亲王老泪纵横，泰康帝也泪流满面。

    皇叔，小侄不舍，望皇叔以大夏王朝江山为重，于是泰康帝下跪哭泣。康亲王也跪下，与泰康帝对坐哭了起来。

    这样吧，老臣领兵二十万驻扎旗州，一来镇压匪患，震慑草原三十六部。二来震慑朝中不法之臣，有我们叔侄二人在，定保大夏无事。

    就依皇叔之言……

    同时，现左卫大军副帅陈启兵提为左卫大将军，右卫大军副帅秦明月提为右卫大将军，此二人忠心耿耿，是可托付江山之人。

    就依皇叔之言……

    叔侄二人通宵长谈，三日后，康亲王梁师立领兵二十万驻扎旗州，陈启兵担任左卫大将军，亲明月担任右卫大将军。

    就在康亲王梁师立离京的当天，左丞相刘安拜见帝。

    臣有事启奏陛下……

    爱卿请起，赐座。

    谢陛下……

    爱卿总览朝政，政务繁忙，今日前来为何？

    臣刘氏一族深得历代帝王青睐，现家资丰厚，眼下朝廷财政吃紧，愿献上钱三百万贯，为泰康盛世添砖加瓦。

    泰康帝一惊，心想刘氏一族怎会有如此丰厚的家资，不过想想刘氏一族自大夏王朝开国以来便久居高位，有着正当营生便也正常。于是开口说到：相国一族如此深明大义，朕就收下了，朕当不负刘氏一族匡扶社稷之功。

    此乃为臣本分，陛下不要放在心上……

    另外，臣有一事望陛下引起重视，五大藩王尾大不掉，且均为异性，如团结起来，将是朝廷之祸。

    相国有何妙计？泰康帝道。

    第一，加封梁氏子孙为藩王，一来对抗五大藩王，二来镇守边疆，震慑周边诸国，三来若天下有变，宗师藩王再外，手有重兵，可保大夏王朝江山稳固。

    第二，陛下降旨，责令五大藩王送其子女进京为质，则他们短时间内定不敢作乱。

    第三，宗室王爷取代异性藩王才是长久之计，陛下要设法撤藩，分封皇子代之。

    相国言之有理，先帝遗照也是这个意思，所以朕三年之内征兵二十万，大赦天下犯人，就是多渠道筹集粮草之举，待时机成熟，将撤销五大藩王，明梁氏功臣就藩。

    皇上英明，不过，眼下可加封礼亲王梁师承，康亲王梁师立，和亲王梁宽，平亲王梁平，安亲王梁安就藩。巩固大夏王朝社稷，待五大藩王撤销之后，可令宗氏王爷代为镇守。

    你让朕好好想想。

    那臣告退……

    泰康帝左想想，右想想，始终拿不定主意，到皇后寝宫座了一下又返回养心殿，最后同和亲王梁宽、平亲王梁平、安亲王梁安一道来到太庙商谈。平亲王梁平、安亲王梁安知是外公刘瑾和舅父刘安为二人脱身所想之策，于是拍手叫好。和亲王梁宽深表一律，但在梁平、梁安的诱导下同意此策。

    泰康元年三月一日，泰康帝下旨，礼亲王封湖国国王，领湖州四州八十县就藩，负责守护梁氏一族龙兴之地。康亲王梁师立封旗国国王，领旗州等四州八十县之地，负责镇守东北边疆。和亲王梁宽封秦国国王，领秦州等四州八十县，负责镇守西北边疆。平亲王梁平，封初州等四州八十天，负责镇守西南边疆。安亲王梁安，领吴州等四州八十县，负责镇守东南边疆。从此五大亲王封号撤销，分别称湖王、旗王、秦王、楚王和吴王，大夏王朝藩王大十个。

    令封氏族子弟赵无旭为右丞相，协助泰康帝处理军务，寒门状元钱炯安为兵部尚书。

    自此，大夏王朝泰康朝朝臣更换基本完毕，一朝天子一朝臣，新的政令，新的百官体系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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