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福州地位
类别:
历史军事
作者:
半老夫子字数:2661更新时间:24/10/18 12:43:33
自己身边的人接连背叛,对耿精忠的打击非常之大,他忽然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能够有现在的地位不过是仗着父祖的荫庇。
如今已经满盘皆输,他已经彻底的心灰意冷,写了一道手令将福州的兵权全权委托给王世瑜之后,便让王世瑜出去,自己则枯坐在书房等待命运的到来。
王世瑜拿到手令之后没有怠慢,命人将徐文焕的尸体清理出去,随即带兵到东门将正在指挥守城的范承谟擒住,便让人在城头竖起了白旗。
林陛看到城头竖起了白旗,不知道福州城内发生了什么变故,不过还是下令暂停炮击,这让摇摇欲坠的城墙得到了保全。
这时城内出来一队人马,为首之人打着白旗来到大军百步之外,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大声说道:“卑职王世瑜求见林大帅!”
在侍卫们确定来人并无危险之后,走上前问道:“你见本帅有何贵干?”
“地振高冈,一派溪山千古秀!”来人说了一句话。
“门朝大海,三合河水万年流!”林陛对了上来。
“卑职福建分舵舵主王世瑜拜见左护法!”
林陛是复兴会左护法将军,这个隐秘的职位只有复兴会之人知道,就是天地会底层的人都不知道,眼前之人肯定是复兴会的高层。
“王舵主请起来,你是知道的,我复兴会并不兴跪拜之礼,你的信物呢?”
王世瑜赶紧从怀里拿出一块形制特殊的木牌,木牌上特殊的花纹能够证明来人的身份。
林陛做为复兴会创始人之人,自然知道这些东西,验过木牌之后,便笑着说道:“王舵主辛苦了!福州城内如何?”
“回大帅!耿精忠已经将城内的兵权赋予卑职,眼下福州已经在我华夏的控制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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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陛想了一下吩咐道:“将城中的人马全部撤出城外,不要骚扰城中百姓,同时要保证耿精忠家小的安全。”
“卑职明白!那个范承谟要怎么处置?”
“这种高级别的犯人还是交给大王处置,我们就不操这个心了!”
王世瑜的动作很快便将城中的军队都撤出了福州城,这些军队在经过裁撤之后,剩余的合格兵员将会打散分到各个部队中。
不过以郑军的要求,满清的军队其实大多数都是不合格的,不过考虑到这些士卒除了当兵之外,也不会干什么职业,这些士卒很大程度上都会被编成工程兵,以后将会活跃在华夏的基础建设工地上。
这当然是主动投诚的待遇,若是被俘虏的那就没有这种待遇,同样是在工地上,不过干的却是劳役,在工程兵的监管下干活。
至于王世瑜的安排,想要带兵就去军事学堂完成高级军官的课程,若是不想带兵打算从政,那就到吏部的政务学堂学习。
总之在没有经过新政的培训之前,是不可能担任任何的职务。
林陛进驻福州的刚刚把整个城池的治安与百姓情绪稳定下来,还没来得及召见耿精忠,清军就已经兵临城下。
康亲王杰书亲自在城外叫阵,要林陛出城答话。林陛很清楚清军要说什么,既然对方要谈那就谈一谈。
林陛只带了一个千总的人马便出了北门与杰书相见,杰书是代善的孙子,因为承袭代善爵位的满达海一系论罪降爵,礼亲王一系爵位便落到了杰书头上,因其在受封之前便已经被封为康郡王,便改礼亲王为康亲王。
三藩乱起,被委派到浙江督战,几年下来,与喇布配合已经扫清了耿精忠打进浙江、江西之敌,如今眼看就要拿下福州大功告成,怎奈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被郑氏截胡了。
要说杰书不生气,那是假的。尤其是郑氏海寇还与朝廷有条约,怎么能够背信弃义,擅自攻打朝廷的城池。
双方在北门相见,康亲王一上来便指责道:“林将军!朝廷与贵部已有条约签订,为何贵部毁约擅自攻打我大清城池?”
“杰书先生!我部是从耿精忠手中夺下的城池,与满清何干,何来攻打满清城池一说?”
“我军已经与耿精忠议定投诚事宜,只待我军抵达福州便献城投诚,怎料贵部不讲道理,竟然捷足先登。”
“请问杰书先生可有证据证明耿精忠与杰书先生达成了任何书面的协议?”
“虽然没有书面协议,但是已经与耿精忠身边谋臣徐文焕达成一致意见,耿精忠已经同意投诚。”
“是吗?本帅身边这位将军是耿精忠的亲卫王世瑜,杰书先生可以问问他耿精忠有没有答应贵部的条件。”
王世瑜没等杰书说话便主动说道:“徐文焕那背主之贼已经被某家一刀砍死,我家王爷从来都没有与满清媾和的想法,全是那狗贼私下里的勾当,如今福州城已经落到了郑氏手中,满清有本事就将福州攻下来,没这本事就趁早滚蛋。”
王世瑜这话说的非常不客气,丝毫没有给杰书这个满清亲王一点儿面子,杰书还没有说话,一旁的浙江总督李之芳勃然大怒。
指着王世瑜大骂道:“你耿氏世受国恩,却枉顾君恩背叛朝廷,还有脸说什么背主,这天下最大的背主之辈就是你们这些先背叛大明,再背叛的大清,现在又准备卖身郑氏海寇的三姓家奴。”
读书人就是读书人,骂人都是连祖宗三代都一起捎带上,甚至还能扣上一个活吕布。
王世瑜冷笑一声道:“耿氏祖上做了什么,不是我家王爷一个没出生的人能够左右,等到我爱家王爷能够掌握权柄的时候,便一直想着恢复汉家衣冠,不管这个汉家衣冠的天下是谁在坐,至少天下百姓都不需要再受剃发易服的羞辱。”
说完王世瑜还不忘摘掉头盔指指自己头上的发髻,这种无声的羞辱比语言的攻击还要厉害,这几乎是天下所有读书人的软肋。
毕竟凡是读书人都读过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轻易毁伤。只要看到先人的画像、冠服,若是有稚童询问:为何我们与祖宗不一样,这种无地自容的感觉但凡要点儿脸面的人都受不了。
李之芳也是读书人,也一样受不了这样的羞辱,顿时被羞辱的面红耳赤,这就是给满清当官的原罪。若是满清已经一统天下大家都一样的时候,还不觉得什么,偏偏现在是拿衣冠说事的乱世。这种杀伤力的放大了很多。
“王世瑜!你住口,说老夫背弃衣冠,剃发易服,这事你没干过吗?你有什么资格指责天下所有剃发之人?
若是当初你能宁死不剃发,老夫还能敬你是条汉子,现在你来说这种话,不过是那随风倒的墙上芦苇。”
“王将军没有资格说,本帅可有资格?这天下还不是所有地方都已经剃发,至少我华夏还在守护着祖宗的尊严。”
林陛一张嘴,就是剃发争论的终结者,因为这就有一个现实的例子,只要不想剃发还是有办法不用剃发的。
如此再拿剃发是天下大势所趋,那就是不要脸了,李之芳还没有练就这么厚的脸皮。
在道德上站不住脚,李之芳还想争辩几句,被杰书拦下来,冷笑道:“林将军,本王奉劝你一句,人心不足蛇吞象,是会被撑死的!”
“是否撑死那是我华夏的事,就不劳杰书先生费心了,若是贵部不打算破坏双方的条约,那就请撤兵,若是打算破坏条约,那就放马过来,只要你能攻下福州,这福州城就是你的。
若是攻不下来,别说是福州,就是你们现在占据的州府还能不能保住还两说,毕竟你们可以挑起战争,但是却不能结束战争,什么时候结束战争,那要我华夏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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