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殿前比试高宠立生死状

    十月十八日皇家校场。

    那是一块很大的经过平整的空地，地的北边是一个高出近两丈的土台，为点将台。历朝皇帝几十次在此点起西夏大军，开疆辟土、抵御侵略。土台的四周砌有花岗岩，青砖辅地，背后的墙上雕着一条五爪青龙、一条是五爪黄龙，两龙腾云驾雾，张牙舞爪，而帐前的主杆上是一面白虎旗，这是皇帝亲临的帅旗，旗下由三百名崇宗的亲信卫队做仪仗，两边分别是质子军和擒生军各600骑组成的牙旗方队卫护左右。仪仗一起，旌旗猎猎。

    比赛区、观战区都以石灰画有白线，线上五步一卒，由质子军持枪警卫。

    兴庆府万人空巷。人们纷纷涌入这校场。都争相一堵两名青年俊杰一战之风采，也许还因此能看到皇上、公主、太后、太子。

    辰时，皇上驾到，万民齐呼万岁！

    由于今天安排高宠李孛儿的殿前比武，皇宫今天的早朝就草草结束，不到辰时，李乾顺就领着文武百官来到东郊的皇家校场。等皇上驾到，高宠带着众人早已在划定的区域等待。

    崇宗李乾顺在中央坐定，右边是太子、少师、宰相和一班文官，高宠认识的舒王仁礼也从西平府赶了过来，左边是曹皇妃、三公主明珠、晋王察哥、太师、太傅和一班武将。濮王仁忠为礼部尚书，负责主持这次比武。

    这次比武也决定三公主明珠的驸马和一生的命运。

    辰时三刻，比武大会开始。

    “宣：亲卫大夫游骑将军李孛儿，大宋铜陵高家世子高宠见驾。”

    高宠将槊和手上的弓箭交给大柱，从右边的长台拾级而上。今天高宠穿着太子所送的银灰宝甲，腰佩钨钢宝剑，手抱鎏金盔，足踏云麾旋风靴，四平八稳地一步一步拾级而上，一派武将风范。另一边，李孛儿虽年纪才二十二岁但战场立功已官至从五品的亲卫大夫、游骑将军，属武将中的高官之列，自有他的不凡之处，这次比试他是精心准备，势在必得，只要取得这次胜利，不但可娶得公主，也可搏得国中巨大的名声，更是巩固并提升他家族在朝中的权势。

    二人分别从左右甬道上进入拜见崇宗李乾顺，报上自己的姓名、籍贯、职位，三呼万岁。

    “你们俩都是当世的骄儿，朕拟从你们两人通过比武决定胜负，胜者为我三公主之驸马，败者也能获得朕之奖励，你们可有异议？”

    “全凭皇上作主”两人同时朗声答道。

    “那好，晋王，你将比试规则向两李将军和高公子及所有在场之人宣喻，以示公正”。

    “是！”晋王出班向众人宣讲这次比试的规则。等晋王读完。崇宗李乾顺又问：

    “众位爱卿，可有疑议？”等了一会，只见武班中走出一人：

    “臣有本奏。”崇宗一看却是李孛儿的父亲李良辅。

    “准奏。”

    “禀皇上，武将比武难免伤亡，这次比武更是非同一般，有关驸马之位的归属，两位比试自是尽心竭力，所以比平时的比试更加凶险。为防止伤亡引起的不必要的麻烦，还是请两位签订生死状为妥。”

    “爱卿言之有理。李孛儿、高宠你们可愿意吗？”

    “愿意！”虽然两人都说愿意，但两人心中想的可不一样，在高宠看来，高手对战，收放自如，如不是刻意要杀对方，很少有生死的意外，但既然是比武，受伤是在所难免，从李良辅刻意要签生死状的本意看李家有杀心，自己要加倍小心。李孛儿心中想着的是你高宠敢跟我李孛儿作对，决不能让你完好地从这皇家校场出去。高宠已感到李孛儿眼中的杀意。

    晋王手下的小校已拟好生死状，高宠过去签上大名。站在一边等着比赛的开始。

    曹妃和女儿三公主站在崇宗的身边，看到两个中的一个将成为三公主的夫婿、驸马，两个的都是身材高大英俊潇洒，不论那个心中都是很满意，而三公主明珠则两眼一直盯着高宠，心中一直很担心，也不敢说话，怕影响这个比试，内心十分地矛盾，她甚至后悔，为什么要答应父皇，看到高宠签了生死状，心里无由的一痛。

    “开始比赛！第一场骑射！”

    这骑射的比赛场相对较大，在场的中间每间隔十五步立一靶，共五个靶，跑马射三轮，每轮五箭，并不得过线，靶与白线相距约七十步，跑马线只有一百步，这是一个相当难度的比赛，不但要算好每次出箭的时间，更重要的是要控制好跑马的节奏，如马跑得快你都没有瞄准的时间，而跑得慢，你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比赛是每人十五支箭，有时间限制，时间到则不能再射，射了也不得分。

    高宠从背上摘下弓，把弓衣退下，装上稳定平衡杆，把标尺定在七十步的位置上，手上戴好撒放器，护臂。从这一头跑到另一端的起点上，等待比赛的安排。大家都看到一把有轮子的其丑无比的怪弓。都不知道这是什么。这是弓吗。

    崇宗也很奇怪，转过头看向太子和任聪：

    “孝儿，高宠这可是弓？”

    “禀父皇，这是高宠近两天新制的弓，他说这是一种复合弓，还没取名字，他说如果好用就让父皇起名字。”

    “到时让他拿来给朕瞧瞧。”

    “是！”李乾顺心中稍定，回头看着场中。

    晋王过来，让两人抽签决定谁先发。高宠抽了一个短支，李孛儿先比。

    这骑射对党项一族来说从学步时就骑在马上，五岁就开始射箭，这骑射只是一个基本功。所以李孛儿自信而从容，让马跑起来，摘下背上的弓，一箭一箭地射上箭靶。一排五箭射完已跑到头，但只中了四箭，这也是李孛儿最好的成绩，返身快马回到起点，再一轮射下去，这一轮丢了两箭，到第三轮李孛儿已经没有力气了，只中了一箭，其它的全落在了靶前。总成绩是中八箭，没有红心。总体上李孛儿对自己的成绩是相当满意。这种强弓一般人能射出五六箭那也是一等的箭手了。面李勃儿满弓拉了十二箭。

    这也说明晋王在制订这个比赛方法时已了解了参赛选手的情况，但他只知道李孛儿，不了解高宠，但这已经够了。

    高宠开始了，他的马跑来了，但马跑得明显比李孛儿的慢。台上的一些文武官员已开始发出声来：

    “大宋的马术还是与我大夏国不能比，这样的速度他能射几箭，还要这么长的时间瞄准。”

    “真是丢人现眼啊，我大夏国七八岁的小儿也比他好吧，三公主非李将军莫属不可”这些人什么话都有，三公主和太子听在耳里心中也难受无比，在外面的赌坊他听了任聪的话也押了高宠不少钱，更何况他真的不想高宠输。任聪却知道高宠的实力，在演练场试箭任聪可知道高宠的根底。

    “太子不要急，看着就是了”。

    高宠马速慢，但节奏保持得非常好，扔起他那怪模怪样的复合弓，一箭一箭很在节奏地射了出去，也不看结果。等到了白线尽头，五箭五中还有三箭红心。

    转过马头，他也不象李孛儿那样快马加鞭，而是一如刚才的速度，但他的人已背身向前，又射出了五箭，五箭五中，但由于背身的关系只中了两个红心。这时整个校场寂静无声，被高宠的背身射击给震晕了。

    等到第三轮，高宠稍加了点马速，射箭的速度明显快了，等第五箭射出时间已到。晋王举起了白旗，说这一箭无效，这一轮又是五箭只能算四箭，五中也变成了四中，四箭中只有三箭红心。 所以高宠的总成绩是十五箭十四中八红心。

    晋王将两人带上高台在崇宗面前宣布成绩：

    “第一场骑射，七十步固定靶，李孛儿李将军中十五箭中八、没有红心；高家世子高宠十五箭十四中八红心，第一场比试，高宠胜。”

    “二石强弓七十步骑射，十五箭十四中怎么可能，一定是作弊，一定是作弊！”李良辅急切地说道。

    其它与李良辅相好的官员也议论纷纷，在大夏国历史上有这样的弓手吗？力气大的有，但百发百中有点扯了吧。

    “李良辅将军，你不相信本王吗？”晋王拉下了脸，弓箭马匹都是经过他的检查，说高宠作弊还不如说他晋王作弊。

    李良辅当然不会相信晋王会帮一个外国人，但高宠的那把怪弓一定有蹊跷。

    “如果没有作弊，能让我检查对方的弓吗”李良辅说完，眼睛看向李乾顺。

    “比试规则并没有规定不能用其它的弓，我的弓凭什么给你看。”高宠在比赛完早已将相关的附件拆下来整把弓放入弓囊中。

    “禀皇上，臣有本奏。”李良辅还不甘心。

    “准奏。”

    “我要申请仲裁，高宠的弓有问题”。李良辅想知道这弓究竟有什么蹊跷。

    “不准，这弓我知道。就这样吧，晋王准备第二场。” 既然比赛没问题，李乾顺不想这弓箭的事让人追究下去。

    “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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