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诞生之源

    第二天。

    早上八点。

    姚振华召集了三大队所有队员，开会。

    三大队会议室内，六名队员，六双眼睛，齐刷刷看着姚振华，眼睛里都充满了诧异。那是因为，郭金铭案还没有告一段落，且还他在讯问室被临时关押着，今天还要走程序移送看守所，可谓种种事情繁多。

    为什么？

    选择这个时候开会呢？

    这是所有队员的疑问。

    “可可，你去把有华喊过来。”姚振华看着上官可可，说道。

    “有华？噢。”上官可可有些犹豫，难道让有华也来开会吗？疑问道。

    一会儿，有华和上官可可手拉手，乐呵呵的进了办公室。

    “有华，你把所有人的手机、录音录像设备收走。然后，你在楼道口值守，不准任何人靠近。”姚振华一脸严肃地说道。

    队员们都感觉这个会议有些严肃，听到姚振华队长的要求，都自觉地把手机、执法记录仪拿了出来。

    “好的，师傅。”有华答道。

    然后，她开始依次接收手机和执法记录仪。

    “有华，钱局可以进来。”姚振华又补充了一句，道。

    “哦……”

    当然，这时有人心想，市局又不是我们三大队的，怎么可能管得住局长呢，还好队长你识时务啊。

    会议室内，众人已经静默了十几分钟，只听到粉笔在黑板上摩擦的声音。队员们之间都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了看对方，最后把目光都聚焦到了姚振华的身上。

    姚振华则在小黑板上用粉笔写着什么，他首先把小黑板用粉笔画了二八分割线，接着在“二”的面积上，写上一个主题，然后空一行，又写了四个环节，空四行，然后又在“八”的面积上画了一个圆圈，在圆线上间隔写着一些案件名字，有汪韬案、药师案、郭金铭案、交通肇事案、时代王朝夜总会、瑞斯酒店、美人计划，在圆圈的中心写了三个字——“五指案”。

    大家一开始看的很认真，随着姚振华在黑板上写的字越来越多，大家都开始面面相觑。

    “咚咚咚！”

    突然，传来几声敲门声。

    上官可可开了门。

    “钱局，您好！”上官可可问候道。

    其他人都自觉起立，表示欢迎钱局。

    “鼓掌啊！”姚振华说道。

    紧接着，会议室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欢迎钱枫局长莅临。

    “大家都到齐了，姚队长，我们开始吧。”钱枫朝大家挥了挥手，说道。

    刚才还在犯嘀咕的几个人，现在终于明白了，原来钱局真的来列席三大队的会议了，看来姚队长的话并不是空穴来风。

    姚振华看到钱枫落了座，说道：“同志们，今天我们有幸请到了钱局，来列席三大队的这次会议，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会议。因为这次会议的所有内容都要保密，所以今天的会议内容必须保密在我们参会的人员范围之内，一点也不准外泄！”

    钱枫点了点头。

    姚振华又说道：“今天会议的一个重要议程，就是在钱局的见证下，我们三大队全体成员签署保密协议。”

    队员们听到姚振华说了这些内容和程序设置，都感到今天的会议不一般，开始严肃了起来。

    “这个会议只有一个主题，请大家看向黑板，就是中间那三个字，‘五指案’。”

    钱枫和队员们都看向了黑板，在黑板上圆圈中心位置，赫然写着三个大字——“五指案”。除了钱枫，他们脸上都有些迷茫，因为他们都没有听说过这个案子。

    “会议分为四项议程，第一项议程是请钱局讲话，第二项环节是讲述三大队的使命，第三项议程是本人说案情，第四个议程是签署保密协议。”

    “下面进行会议第一项议程，有请钱局长讲话，大家欢迎！”姚振华话毕，会议室内又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同志们，大家上午好！”“我知道，自从三大队成立开始，你们一直都很辛苦，几乎每天都要加班、熬夜，我很感动。”

    钱枫停了下来，目光慈祥地抚视了一周，又说道：“你们在姚振华队长带领下，不仅辛苦，而且可能还产生了一些疑惑，疑惑姚队长为什么只想着做工作，有时候却把收获的果实拱手相让，这当然是有原因的。”

    “原因嘛，还要从成立三大队这件事说起。不久前，组织决定要成立一个特殊的、能战斗的、纯洁的队伍，去办理一件非常棘手的案件。为什么说非常棘手呢？因为两年前，省厅牵头对该案侦办过，侦办了两年却没有任何收获。领导层当然发现了问题，所以组织决定选择一个合适的人选，并由他组建一个队伍，这个人当然就是你们的队长姚振华同志，这个队伍就是你们三大队。”

    “你们可是姚振华同志从众多优秀的同志中亲自挑选而来，所以你们能有这个际遇，应该感谢你们姚队长的信任。”

    队员们都把目光看向了姚振华，都或多或少地投去了感谢的目光，上官可可的目光尤为真诚、饱满。

    “我说的这个案件，现在就在黑板上圆圈的中心写着呢，‘五指案’。”

    所有人，再一次把目光聚集到了黑板上。

    “这个‘五指案’是成立三大队的原因，你们的使命是完全、彻底侦破‘五指案’！”说到此处，钱枫的声音有些激动和沙哑。

    钱枫喝了口自己带过来的水杯里的茶水，抿了抿嘴唇，说道：“之前，在侦办案件中，姚队长主动放弃了一些胜利的果实，他也是没有办法，因为你们的队伍人数不多，只能专心五指案，不能在别的案件中深入过多，这一点你们要理解你们的队长。当然，之前你们所有跟进的案子，要么与五指案有关，要么能帮助侦办五指案，所以你们队长才让你们跟进。”

    “这个五指案，保密层级特别高，所以案件相关的任何信息都不能泄露出去。一会儿，我将见证大家签署保密协议的过程，并把保密协议封存在局长保险箱内。”

    “希望，三大队的所有队员们团结起来，形成凝聚力，在姚振华同志的带领下，不辱使命，侦破‘五指案’！”

    “我的讲话完毕，谢谢大家。”

    这次虽然也想起了掌声，但却是礼貌性的、程序性的鼓掌，大家虽然解了一些疑惑，但又产生了很大的压力，一个个都严肃了起来。

    掌声一收，姚振华说道：“会议第二项议程的内容是讲述三大队的使命，刚才钱局已经释明，不再重复。”

    “下面进行会议第三项议程，由本人讲述五指案。”

    “经过近期的侦查，结合原有的情报线索，我对五指案有了以下了解，它成立于2009年春以前，由原始的五人歃血为盟——各斩一手指结盟，成立了‘五指联盟’，它以犯罪获利为目的，经过多年的生长，其已经拥有了强大的经济基础和社会网络，其内部管理严苛，行事也故意收敛。初步确认，它有杀人、贩D、非法经营等嫌疑行为。”

    姚振华认真讲着案情，队员们则听得目瞪口呆。

    姚振华站起来，来到小黑板前，指着黑板说道：“现在唯一一个被怀疑是五指成员之一的人，却是汪韬。”姚振华用手指了指小黑板上面的汪韬俩字。

    队员们则都在心里想，唯一一个五指成员，竟然死了。

    姚振华接着说道：“霍小毅，我怀疑他跟五指有很大关系，他很可能是五指用过的杀手，可是他前几天在JY自杀了。”

    “啊……”

    队员们这次一起发出了一个轻微的惊叹的声，又一个重要的线索链，因嫌疑人的死亡造成了中断。

    “因为‘五指’对与其相关的人员有很大的威慑力，导致他们不敢背叛它。”

    “现被羁押在羁押室的郭金铭，很可能就是‘五指’的一个代理人，他可能知道些它的事情，但他也可能是迫于它的压力，不敢供述，而是选择自己默默的扛，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他清楚自己暂时的罪名是非法持有DP，不死他就自己扛。”

    “所以，我们下一步的一个重要工作就是找郭金铭贩卖的证据，找到贩卖的证据他就可能会扛不住。”

    “我们监控的时代王朝夜总会和瑞斯酒店，应该都是‘五指’的财产，当然产权登记薄上的人都是它的代理人。”

    “啊……”

    队员们听到此处，一阵哗然，惊叹不已。

    “你们若是惊叹‘五指’的这点财产，那你们就是没见识了，呵呵。初步了解，现在它已经涉足很多经济活动，包括房地产业，金融业，当然很可能是地下钱庄之类。”

    被姚振华这么一贬，队员们虽然都在内心惊叹，但是没有再敢发出声来。

    “所以，我们的对手势力很大，也预示着我们的困难很大。虽然他们的防守很严密，但也不是没有留下痕迹，常言道没有不透风的墙，没有绝对完美的案件。”

    “汪韬案中，汪韬虽然被杀的时间让人很意外，也许汪韬自己也很意外，但是他还是给我们留下了一条重要的线索。”

    姚振华停下话来，在黑板上写着什么，当他写完转过身后，大家看到一组字母与数字组成的组合码“D-C-H-2007-5-8-13”。

    “为什么说这是一条重要线索呢？因为这个组合码被汪韬写在了精神病院的病历牌夹层内。”

    “大家知道是什么意思吗？”姚振华问道。

    队员们看了几分钟，最后都摇摇头。

    “大家以后都注意着这样的组合码，一旦发现立马汇报，一起研究破译出来它。”

    队员们都点了点头。

    这时钱枫插话道：“我今天一早就和总队的鲁南交流过了，他说暂时还没有抓到郭金铭的上家。郭金铭的上家叫柘艳芳，她可能是一个缅甸华人。”“鲁南还说，他那里有关于郭金铭贩卖的技侦材料，你们可以拿着函件去调取。”

    “好，谢谢钱局。”姚振华又说道：“大雄、刘岩，你俩今天去总队调取技侦材料。”

    “好，好。”二人依次回答道。

    “药师案，药师是五指的对头，也是竞争者。”

    “还有这个交通肇事案，虽然也是霍小毅干的，且很可能是蓄谋已久的故意杀人，但是与‘五指’却没有直接的关系，不过霍小毅的主人应该是郭金铭，因为郭金铭做了这个事情，‘五指’曾惩罚郭金铭，斩了他一个手指。所以，我们最近才看到郭金铭少了一指，但他却不是‘五指’成员。”

    队员们都知道，这个交通肇事案不就是姚队长的妻女案吗，那么姚队长现在是何等心情呢，也许他的心正在滴血吧。

    上官可可当然清楚交通肇事案的内情，所以她更加同情姚振华，她那俊美的面容上，眉头微微一皱。

    看着局长也没有说什么，估计是想让姚队长自己把仇人揪出来，没有让回避，看来可以继续侦办交通肇事案。队员们都这么猜测着，他们心里也有必须帮助姚队长抓获仇人的想法。

    姚振华则看了看黑板，还有一个事情——“美人计划”，但他想了想，又把“美人计划”这几个字擦掉了。

    说道：“这个美人计划还没有查实，估计与‘五指案’也有关系。”

    “大家对案情有什么问题和想法，可以说出来与大家一起讨论讨论？”姚振华问道。

    没有人说话。

    “好吧，大家回头自我思考思考，消化一下今天会议内容。会议结束，可可带着有华到皇冠大厦继续监控，刘东和思明去办理郭金铭入所、报批捕程序，你们以后每一天都要给郭金铭做一次笔录。”

    均答道：“好。”

    “下面进行会议第四项，在钱局的见证下签署保密协议。”姚振华话毕，从抽屉里拿出一沓材料纸，递给了上官可可。

    “这就是保密协议书。”

    上官可可把保密协议书分发给了每一个人，包括姚振华。

    “因为‘五指’的势力强大，且经常灭口，一旦我们的消息泄露，可能对我们自己和身边的战友造成生命威胁，因此我们的保密协议，也相当于是保护我们自己的命，保护战友的命。”

    队员们都拿着保密协议书，听完姚振华的话，均点了点头。

    都签署完毕。

    钱枫将保密协议书收走后，他就离开了。

    姚振华说道：“有任务的就去行动，春晓和我去一个地方调查。”

    “姚队，开不开车？开什么车？我们要去哪里？调查什么？”郝春晓这么问，他是想知道准备什么东西。

    “开地方拍照车，去开心茶楼，调查‘美人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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