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 圣杯

    同一时间。

    教堂钟楼的阁楼里，卡塞尔学院的副校长“守夜人”正一身西部牛仔的装束，斜躺在脏兮兮的沙发上，一边喝着劣质啤酒，一边看老电影。

    电影正播放到精彩镜头，屏幕上长腿性感的妞正准备完全解放自己的身材，守夜人瞪大了眼睛，屏住呼吸，目光片刻不离地盯着电视机。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凶狠的敲门声，打断了守夜人的注意力。

    “谁啊？”守夜人骂骂咧咧。

    突然间，阁楼的铁门直接被人一脚踹开，某个身穿西装、胸前还别着玫瑰、一看就刚刚参加完某场盛宴的老流氓，如暴徒般大摇大摆走进。

    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并且扔出一叠纸质文件在茶几上。

    “昂热？你怎么来了？”守夜人一边惊讶地说着，一边不着痕迹找到遥控器关闭了发出“咿咿呀呀”声音的电视机。

    “我是在受邀参加州长的婚宴时，半途中离开的。”昂热指了指茶几上那份刚刚打印、还散发着热度的文件，“诺玛通知我，有血统极高的混血种飞到了太平洋上空，对一架飞机进行了拦截。这架飞机上还有学院新招的两个学生，都很有潜力。”

    守夜人瞥了一眼文件，文件上的照片中，赫然是一个金发穿红蓝紧身衣的男子，浑身肌肉极其强壮，把紧身衣高高撑起。

    但更抓人眼球的是他胸前的徽记，与卡塞尔学院的校徽“世界树”类似，那是一个充满象征意义的徽记。

    “圣杯”。

    “这是诺玛调用间谍卫星权限拍到的照片，照片里的这家伙身份不明，但拥有极高的龙族血统，至少S级。”

    昂热说道，“他拥有无限接近电影里某些超级英雄的能力。你在阁楼里当快乐肥宅的这些年，应该看过DC电影或者亚马逊出品的《黑袍纠察队》吧？这家伙拥有堪比超人或者祖国人的能力，在这之前他几乎从未出现在混血种的历史上，这还是他第一次公开亮相。

    但他乍一登场，就在太平洋中央毁掉了一整支美丽国的巡洋舰队，当时这支舰队正在夏威夷群岛做军事演习，以为横穿太平洋的他是某个不明飞行物，别国的间谍飞机之类的。

    两方开火，这家伙在航炮的交集中屁事没有。反倒是巡洋舰队，直接被他两眼射出的激光化为灰烬。”

    昂热一边说着一边翻开第二张纸质文件，文件上有一张照片，清晰地显示了金发紧身衣男在飞跨太平洋的时候，与某支舰队交火的场面，从他眼中射出的激光直接毁掉了一整支巡洋舰队。

    “而这个家伙，他之所以出现在太平洋上空，目的是为了刺杀我们卡塞尔学院的明日之星，即我跟你提过的那个以一己之力在尼伯龙根斩杀鬼王的新生。”昂热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忧心忡忡。

    “该死！这是让我们秘党绝后么？”守夜人愣了愣，旋即骂道，双目紧紧盯着那个流血的圣杯。

    在龙族混血种的圈子里，一直以来都有一个传言。

    秘党并不是最大的混血种组织。

    真正强大的那些混血种组织，它们被称之为“世界的暗面”（见《龙五》）。

    他们一直隐藏于暗中行事，他们的能耐，世人难以想象。几千年来他们隐藏在幕后，暗中操纵各个国家的局势变化，推动经济、科技和历史的演变，并从中获取积累了无数的财富，成为横跨五大洋六大陆的超级地下势力。

    黑手党、共济会，相比于他们来说好比幼儿园过家家，秘党对他们来说不过是年轻的青壮派，他们中随便一个组织都有轻易让一个国家颠覆的能力，那是数千年来积累下来的底蕴。

    神秘和古老是这些组织最大的保护衣，两者结合能让所有混血种都畏惧他们。他们的历史远比秘党，远比卡塞尔家族、加图索家族更加悠久。

    圣杯，便是其中之一的组织。

    “守夜人，你的年纪在我之上，比我活得更久、更有见识。而且你是受人尊敬的弗拉梅尔导师。对于圣杯，你比我了解得更多，我需要从你这里获得情报。”昂热急切说道。

    守夜人，极少人知道他的真名，尼古拉斯·弗拉梅尔，他常年隐居在学校的钟楼上，乍一看上去像是只会喝烈酒和看限制片的油腻老头，但他的真实身份是卡塞尔学院的副校长，同时也是一位炼金术师，被秘党中的混血种尊称为弗拉梅尔导师，传闻中他的血统强度甚至在昂热之上，足以与次代种相提并论。

    然而，此刻就连这位恐怖的弗拉梅尔倒是都微微皱起了眉头。

    在过去的历史中，圣杯组织并不高调，但在好几次足以决定人类命运的大事件中，都出现过他们的身影。

    比如家喻户晓的工业革命。

    所有人都知道工业革命，知道瓦特改良蒸汽机，知道达尔文写了《物种起源》。

    但极少人知道，工业革命的推动与某个名叫月光社的组织息息相关，当时几乎全英格兰最有名最有势的科学家、工程师、仪器制造商、枪炮制造商、陶瓷商人都是这个地下社团的成员，博尔顿、达尔文、瓦特、韦奇伍德（工业革命领袖、英国陶瓷之父）、普利斯特里、本杰明·富兰克林（美丽国之父）都曾加入过这个组织成为月光社的一员。

    而这个神秘而影响力极大的月光社，不过是圣杯组织在英格兰的分部，它最初建立的目的是为达尔文研究某个神秘群岛上的“超凡种”募集资金，无论工业革命也好，还是达尔文在进化论上的伟大发现也好，都不过是为了成功推进这个研究而衍生出来的副产物。

    月光社真正的财富，是足以堆满温莎城堡所有房间的巨量论文，这些数目繁多的论文最后被运到圣杯组织的地下档案库埋藏起来，它们的论述核心只有一个主题——

    龙血！

    “圣杯……”守夜人喃喃低语，苦笑一声，“没想到这个一直默默无闻隐藏在历史幕后的组织，终于愿意现身在舞台上了。其实我对‘圣杯’的了解也不是很多。但当初我从我的老师那里学习炼金术的时候，他曾经跟我说过一段话。”

    守夜人顿了顿：“在当今龙族混血种中，‘圣杯’的炼金术是最接近龙族文明的组织。他们已经掌握了精炼龙族血统的高阶炼金术。”

    “精炼龙族血统？你是说尼伯龙根计划？”昂热骤然变了脸色。

    守夜人点头：“没错。事实上，尼伯龙根计划最初的灵感就来自于‘圣杯’。在这个领域，他们所拥有的技术积累远远领先于我们。在很久之前，我就听闻‘圣杯’在世界各地举行拍卖会，拍卖出售他们制成的次成品龙血药剂，这些东西具有延缓衰老、带给人二度青春的作用。

    当然，龙血的真正用途是用来生产超级混血种！如果我猜得不错，你带来的这份文件里，照片上这个超乎常人的混血种，就是他们精炼血统的实验产物，一位真正的‘混血龙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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