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谁是渔夫?谁又是侯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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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两字数:2997更新时间:24/10/17 22:40:04
茶宴结束后,空中下起细细密密的秋雨。萧鱼敦促着众人上了马车,哪知雨越下越大,眼看前面的路难以前行。
「请问车里是是江城养济院的萧院首么?」马车外传来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正在打瞌睡的萧鱼机灵一下醒过神来,撩开车帘,便见一人头戴斗笠打马而来,黑色的玄衣腰间挂着公主府的府牌。
「是下官,阁下是?」
来人并未下马,在马上拱手施礼,朝萧鱼道:「在下是晨阳长公主府上的管事,今日雨大,长公主请萧院首和养济院众人去附近的庄子避雨,待明日雨停了再回城中。」
萧鱼微微一怔,想到今日范湖的花船中确实有晨阳长公主的八宝船,只是没想到她会邀请她们去庄子避雨。
思量一番,萧鱼决定改道去晨阳长公主的庄子避雨:「谢公主抬爱,还劳烦先生带路。」
那管事点了点头,勒马转身道:「院首让车夫跟着我前行便可。」
萧鱼一边让车夫调转马头,一边让小豆子下车去通知其它人。
雨势越来越大,山路泥泞非常,几辆马车紧紧跟着管事的马疾驰在山道中,约莫半个时辰后,一座气派的庄子映入眼帘。
晨阳长公主的马车正停在庄子前,侍从们簇拥着长公主下了马车,一行人陆陆续续进了庄子。
隔得不远,但人潮涌动,萧鱼跳下马车朝前看,也只是看了这位晨阳长公主的一个雍容背影。
胡梦琳带着北城养济院的妇人们也陆陆续续下了马车,庄子里的下人们许是得了上面的吩咐,引着众人分东西两院入住。
这一通忙活下来,天色已经渐晚,豆大的雨珠随着疾风敲打着窗棂,屋檐下已经连成雨幕。
屋子里许久无人居住,庄子里的丫鬟们便临时点了熏香来驱散霉味。
庄子里许久没有来过这么多人,仿佛一下子注入了许多活力,下人们开始忙碌起来。东西厢的客房几乎全部住满,一时间整个庄子灯火通明,处处都是高悬的红灯,这种难得的热闹仿佛已经驱散了因为这场疾风骤雨而引起的烦闷与萧瑟。
「萧院首。」
门外忽然响起丫鬟的声音,正在打理衣衫的萧鱼忙将脱了一半的外衫再次裹回身上:「请进。」
虚掩的门从外面推开,一丝凉风瞬时吹了进来,萧鱼打了个机灵,顿时有种原来真的已经快要进秋了的感觉。
丫鬟捧着托盘进来,上面摆着换洗的衣物和软皮短靴。
「萧院首,这是公主为您准备的换洗衣物。退下来的湿衣交给女婢便好。」丫鬟目光在萧鱼脸上扫了一瞬,连忙压低头向后退到门外。
屋子里的熏香渐渐浓郁,不知道是不是掺杂了一些助眠的香粉,疲累了一天的萧鱼本有些昏昏欲睡,但经丫鬟这一惊,所有的睡意瞬时全跑光了。
她拎起托盘里的衣裙看了看,忍不住感叹,到底是公主府的庄子,便是给客卿的物什都如此精细。
换好衣衫,丫鬟拿着换下的衣物下去浆洗。等晚饭的时间,萧鱼本打算去拜见一下这位晨阳长公主,不想一出门,便见刑律俭靠坐在轮椅上,微微眯着眼睛在廊檐下小憩。
下意识放轻脚步,但对方似乎警醒得很,鸦羽般的睫毛颤动两下,终是睁开眼看过来。
夜色微沉,耳边雨声密密,萧鱼怔怔地顿了脚步,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看他。灯下看美人,越看越怡人,萧鱼安耐住心里萌生的一丝涟漪,扯出一抹笑意:「好巧。」
「不巧。」刑律俭微微抿了抿唇,挪动轮椅朝她而来。
不巧是什么意思?
特意在这里等她?
萧鱼狐疑看他,注意到
他膝盖上盖着薄毯:「你怎么又把轮椅搬出来了?」
「阴天下雨,就疾复发。」他说的轻描淡写,但萧鱼却注意到他紧蹙的眉心,便知他膝盖疼痛难忍,怕是更不良于行了。
「需不需要我去请晨阳公主给你叫个大夫?」她颇有些担忧地问。
刑律俭微微一怔,心里仿佛塞了一团棉花,堵得有些窒闷,但又软绵绵的仿佛把他那个沉甸甸的心托了起来。..
「无妨,已经吃过药了。」他颇有些狼狈地避开她的眼,有些怨怼地看着软绵绵搭在轮椅上的腿,一时忘了那难忍的痛。
「但大抵是没什么用的。」萧鱼蹙眉嘟囔。疾风骤雨声几乎掩盖了她的声音,但刑律俭还是听了个大概,只觉得耳尖一阵发痒,忙岔开话题:「你不问我为何来找你?」
潇鱼愣了下,她确实忘记了。
「你找我何事?」虽然没什么诚意,但大抵是顺着他的意的。
刑律俭微微怔愣,狐疑地看她,似乎这个疾风骤雨的夜里,萧鱼难得的好说话。他勉力压制住心底里弥漫开来的柔软,抠开轮椅扶手上的暗格,从里面取出一张信笺:「这是刚收到的消息。」
潇鱼蹙眉接过信笺,上面的火漆还没拆。当然,如果司密处的人想要看信的内容,自然有无数的办法毫无破绽地打开火漆而不被她发现,但她相信刑律俭绝不会在这种事上诓骗她,这大概是近日一起共事后,她最大的收获——些许的信任。
打开信笺,里面是上等的洛阳金笺。
是萧家的来信!
萧鱼蹙眉看着信笺上的内容,耳畔传来轮椅碾过青石板发出的吱嘎声。她猛地抬头:「你不问我信上写了什么?」
「不想。」刑律俭侧头看向廊外漆黑的夜色和远处回廊水榭间宛如长龙的气死风灯,语气不紧不慢,没有丝毫波澜。
萧鱼悻悻然瘪了瘪嘴,把信收进怀里,疾步上前走到他身前:「我也有东西要给你看。」
刑律俭微微勾了下唇,仰头看她:「这算是意外之喜?」
萧鱼冷哼一声,随手将萧道学那张烫金的请柬丢到他怀中:「你说惊喜就惊喜吧!」
刑律俭看着手中烫金的请柬,‘四海金阁"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格外醒目。
缓缓翻开请柬,‘萧道学"三个梅花小篆让他凤眸微敛,沉寂的眼中闪过一丝暗光。
四海金阁!
他们想干什么?
「噔噔噔!」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月亮门外走进一道黑影,巨大的黑伞遮住了他的脸,只露出一截光滑白皙的下巴。
「萧院首,刑公子,奉公主命来请大家去宴客轩用晚饭。」
萧鱼认出这道低沉中略带粗哑的声音,正是不久前带他们来庄子的那位管事。
连忙收好信笺,萧鱼对管事道:「这就过去。」
管事的目光越过她落在刑律俭以及他手上拿着的烫金请柬上,面无表情道:「我去叫其它人。」
萧鱼垂眸看了眼刑律俭的侧脸,一时之间不知他心中所想,只好道:「我去取伞。」
她走到门边的伞缸前抽出一柄硕大的黑伞,展开伞帽,巨大的黑伞将两人遮得严严实实。
刑律俭收好烫金请柬,抬头看了眼遮掩在头顶的黑伞:「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廊檐,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地打在纸伞上,巨大的响声掩盖了彼此之间的呼吸声。软底皮靴踩进水坑里荡起水花,萧鱼微微垂眸,目光正好落在他乌黑的发顶,一时间,小小的一方天地间似乎只有面前的人和自己,害得她连呼吸都不由得放轻。
「还记得在船上讲的故事么?」
刑律俭突如其来的问话将萧鱼从思绪里拉出来。她微微侧头,心虚地看向花园里被雨水拍打得零落不堪的牡丹,心不在焉地道:「自然记得。」
「你觉得现在的萧道学和那个渔夫的妻子有什么区别?」
轮椅碾过湿漉漉的青石板发出规律的声响,刑律俭垂眸看着腿上的薄毯,膝盖上钻心的刺痛让他心虚烦乱,只能靠说话转移注意力。
萧鱼怔愣一瞬,收回视线看他:「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三叔就是那渔夫的妻子。所谓齐大非偶,说的大概就是这样吧!」
「所以你觉得谁是侯爵?」刑律俭慢悠悠攥紧掌心。
侯爵?
萧鱼一直以为刑律俭是侯爵,受皇命夺宝,但此时她又不这么觉得了,他不过是渔夫罢了!真正的侯爵……
一阵凉风吹过,卷起的雨丝吹打在他脸上,他微微颔首,看着青石板上两人模糊交缠的身影:「到底谁是侯爵,谁是复仇的鲛人,去一趟四海金阁自然会知晓。」
「又是四海金阁?」萧鱼蹙眉,萧道学把四海金阁的帖子给了她,难道也是想让她去四海金阁?
眼前不远处便是灯火通明的宴客轩,管弦丝竹之声不绝于耳,但她却觉得一阵阵凉意从四面八方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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