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零四十九章 大战结束

    迄今为止，这场由巫族和人族两大生灵种族共同参与其中的大战，终于也算是迎来了落幕。

    人族终究还是败了，败的突然，也败的彻底。在巫族的族地之内，现在还活着的人族修士，都纷纷在咆哮着、哀嚎着，他们动用了他们现在能够动用的一切手段。

    此刻，他们已经不再去想该如何获得胜利了。因为他们现在真正在意的事情，就是他们还能不能活下去，该怎样活下去。

    他们已经认识到，胜利，于他们而言就是遥不可及的存在，期盼胜利，只是一种奢望。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凭什么，凭什么我们会落败？”

    “天要亡我人族，是天要亡我！”……一道道声音，于此时此刻就响彻在巫族的族地之中。

    在这一刻，所有还活着的人族都陷入到疯狂之中，这场大战还在持续，只是在不知不觉之中，战局已定。

    战至此刻，那些巫族修士也仿佛是已经蜕变成了完美的战士一样。诅咒、雷法，那些属于古老巫族的杀伐术，通通都被这些巫族修士在战斗之中推演出来。

    纵然还有不少人族修士还活着，可说句实在的，那些人族修士也的确是活不了多久了。

    因为那些巫族修士，真的是没打算要放过在场的的任何一个人族修士。

    事实就正如白夜所感受到的那样，长久以来，巫族一直都在承受人族的荼毒，巫族实在是被人族坑的太惨。

    巫族与人族之间的仇恨，已经涉及到生灵种族的生死存亡之层面了。这样的仇，这样的恨，是不会被轻易抹平的。

    只是时至此刻，白夜也的确是成了整片战场之上最为清闲的人。因为他已经造成了他想要做的所有事，也完成了他在这片战场之上应该去完成的使命。

    时至刚刚，他已经将所有对巫族欲行不轨的人族强者，通通都给镇杀。

    而如此一来，在这片战场之上，巫族所面对的危机自然也是解除了。若单纯的只是让同境界的巫族修士，还有人族修士在一起搏杀的话，那说实在的，巫族修士还真的就不会落于下风。

    毕竟，巫族的族人，个个都是天生的战士。单单只论战斗能力，单单只论整体的水平，那么唯一能够与巫族相比的，也就只有妖族了。

    这是一个事实，一个被所有人公认的事实。上至洪荒纪元，下至现在的末法纪元，这件事都是被所有人认可的。

    包括人族自己，也承认这样的事实。不然的话，在动手之前，人族也不会有那么深刻的顾忌，更不会有这么周到的准备。

    只可惜，人族的这些准备固然充分，但人族的那些修士，终究还是没有算到在这种紧要关头，居然还能有白夜这样的人出现，救巫族于水火之中。

    换言之，他们的目光也只是停留在了墟之古界。这并非是一种罪，却是一种错。

    而那些人族修士却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就算是到了现在，他们也只是不甘。

    “你们无罪，他们亦无罪。”

    “错的不是你们，是时代。”

    “错的就是你们，非时代。”……眼看着一个个人族修士在自己的眼前陨落，化作冰冷的尸体。

    感受到一个个彷徨的灵魂于这片战场之上缓缓出现，沉默许久的白夜突然开口。

    在这一刻，没有人能够理解白夜这一番话的意思。因为白夜的这一番话，听起来着实是有些自相矛盾。

    然而，这番话，却实实在在的是白夜的心里话，是白夜的真心之言。而白夜之所以说出这样的话，也是因为他看到了很多。

    换言之，通过眼前的一幕幕场景，白夜也有了很多感悟。他言语中所说的你们，所指的正是这墟之古界的人族。

    而他那一番言语之中所提及的他们，却可以是巫族，可以是妖族，可以是这墟之古界的其他生灵种族。

    他之所以说所有人都没有罪，就是因为他觉得所有人做出这些事来，其实也都只是为了更好的活下去。

    所以，他才认定，这些人大抵是没有罪的。而那些所谓的正路，邪路，归根结底也不过就是一种手段而已。

    手段本身是没有错的，能决定手段用途的是人心，而并非是手段本身。

    再邪恶的手段，到了拥有浩然正气之人的身上，那也是可以做出好事的手段。

    再正义的手段，到了拥有不轨之心的人身上，那也是可以做出十恶不赦之事的手段。

    不过这些人、这些生灵，的确是做出了现在的这些事情。这些事情好像是错的，可这些人又没有错，那到底是谁错了呢？

    白夜想到后来，曾为这个问题思考了许久。因为这个问题，他想到了很多事情，而他想到了最后，却也好像是找到答案了。

    白夜发现，若是所有的人、生灵都没有错的话，那唯一错的，就只能是现如今这个时代了。

    除此之外，好像别无他选。这时代的背景，于无形之中决定了现有的一切。

    不去纷争，不去抢夺，便不可能长久的存在下去。弱者注定要死，弱者注定要陨落。

    纷争是无比残酷的，就算在偶尔一些时候，强者可能会对弱者心存怜悯。

    可那只能代表，强者只是在一时之间不想对弱者出手而已。一个弱者，在那个时候之所以没有挨打，并不是因为自身实力。

    那仅仅只是因为，那个强者在那个时候不想打这个弱者，仅此而已。然而，可供生存的资源就是有限的。

    而生灵却是会源源不断地衍生，由少到多，由有限到无限。无限的生灵为了争夺有限的资源，势必会进行战斗，势必会再起争端，纷争，也就由此而生了。

    只是，若白夜只看到这里，那么白夜也就不会说出接下来那一句

    “时代无罪”的话了。就在白夜想到这里，并且将话说到这一步之后，白夜才有了更深刻的感悟。

    白夜在想到这一步之后，白夜随即又想到，如果时代所铸就的世界，能有足够多的资源来供养这些生灵，那又会如何？

    有了足够多的资源，纷争是否就可以彻底平息了呢？对于这个新生的问题，白夜思考片刻，无比认真。

    可到最后，白夜还是想到了，纷争貌似更不会停止。因为他意识到，比末法更为辉煌，有更多资源的时代，就是洪荒。

    可洪荒纪元的纷争，还要更加激烈。当白夜意识到这一点之后，白夜的视角也就自然而然地转向了另外一个角度了。

    从那一刻开始，白夜才发现，他仿佛是看到了一整个过程。从另外一个角度上来说，这些生灵又通通都是有罪的。

    因为这些生灵的确是参与了纷争，参与了杀戮。他们造就了现在的一切，造就了所有的事情，从这另外一个角度上来说，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他们而起。

    就算末法纪元的生存环境，也能变得和洪荒纪元一样，纷争也不会消失。

    因为那些生灵的本性从来就没有改变过。强者恒强，弱者仍弱。原本就会为强者所拥有的资源，就算变多了，那也仍然只是会为强者所拥有。

    强者并不会无缘无故的就把资源分给弱者，很久之前是这样，很久之后也依旧还是会这样。

    本性不变，则这种情况不变。时代始终都在变，生灵也在变。可无论这一切如何变化，只要那些生灵的本性还和原来一样，那么纷争便不会消失。

    “毁灭。”白夜转念一想，脑海之中却是立刻就涌现出一个念头。而这个念头，赫然也是白夜在有了诸多感悟之后，才在猛然间衍生的一个念头。

    这个念头，让白夜再度沉默。只是在沉默下去的同时，白夜也在思考，也在明悟有关于毁灭的事。

    白夜在想，毁灭会带来什么，毁灭会带走什么，一切都毁灭以后，未来，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渐渐地，一些从未出现在白夜心中的场景，在突然间便以一种极其玄妙的方式，展现在白夜的心中世界。

    而在那个时候，白夜也只是呆呆地凝望着他所看到的一切。他觉得他仿佛是看到了那些问题的答案，可那些画面，也着实是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大人，您——”一段时间之后，所有的画面，又通通都在白夜的心中世界消失了。

    而在那个时候，有一道声音出现，听起来清晰可闻，有一种恭敬之意，就响彻在白夜的耳畔。

    直至那一刻，白夜才算是彻底的苏醒了过来，并且还猛然想起，他现在还是身在巫族之中。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白夜不由得转头望向自己的四面八方。他发现，所有的巫族人都是一副极其狼狈的样子。

    可是这些巫族的族人，却是每个人都面带微笑，以真挚而又感激的目光，凝望着自己。

    在无形之中，自己显然是已经成了所有人的中心。在感受到这些巫族族人的目光之后，白夜也知道，这些巫族族人心中大抵是有着怎样的疑问。

    …………pS：今日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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