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父威有慑

    “主人，产品已打包完毕，请选择运输方式？”

    “使用胶囊快递！”

    “好的主人，已扣除快递费用！胶囊快递正在输送。”

    全上海市的物流，只要直径一米以内的小型的货物，都经地下的自动运输管道用胶囊包装进行快递。

    “妈妈，你天天做饭，油烟那么大！对仿生皮肤不太好，要不要我帮你做个烹饪机？很方便的！”凌奇想起妈妈昨天才在抱怨自己快变成黄脸婆了，想帮妈妈解决这个问题。

    “儿子有孝心，妈妈很高兴！但是我不允许任何物品在厨房挑战我的地位。”这个严肃的口气从厨房传来。

    “好的妈妈。”

    凌奇也很无奈，自己空学了一身本领，也读过很多书。知道为人子女要报答父母，每一次想要去为母亲做点什么的时候，母亲总是拒绝。

    父亲曾经告诫过他，不要做令妈妈不开心的事情。他一直记在脑海里。

    凌奇在家里的邮包筒旁，终于熬过了十几分钟漫长的等待，听到了他所期待的那一声：“你好，主人，你的胶囊快递已到达，请注意查收。”

    邮包桶的灯光亮了起来，凌奇取出了里面的胶囊箱，打开后在取出里面的邮包，放在礼盒里和母亲道别：“妈妈，我出去一下，不用给我留晚饭了哦。”

    “那妈妈今天晚上可要失业了哦！儿子是不是开始吃腻我做的饭菜了?”

    …………

    凌奇骑着磁悬机车，来到了离家最近的地下城入口，进入了通往地下城的电动柜梯。

    这种柜梯是为战争时期准备的超大型电梯，每一个拥有地下城的城市几乎都有很多这种柜梯，为了报销日常维护的费用，只要交点钱就可以使用。

    上海市的上空漂浮着很多六米长的小型氦气飞艇母舰，抗风八级。每一个母舰里面装着二十台“大将”牌的无人机，用于侦察、监控、探测、追踪。

    再加上城市里数不清的角落都有隐藏式的监控摄像头，只要是人活动的公共场所，就在监控范围之内。

    在寒冷的时候，人们就需要一些阳光。在炎热的时候，人们就需要一些阴凉的地方。

    战时用来躲核攻击和辐射的地下城，就成了那些喜欢、需要、偶尔需要遮挡阳光的人，所聚集的地方。

    2千5百多万平方公里的占地面积，成倒立不规则锥体，分六层，剪力墙和承重巨柱都由第三代防空袭钢筋混凝土浇灌而成！

    可供人住宿的房间不计其数，现和平时期，大量空置的房间被用于养殖和栽培喜阴的动植物。

    地下城里人类所需的各种设备也是一应俱全。

    在灯火通明的地下城的隧道里，来往的车水马龙。

    四面八方的通风管道，吹过来的的寒风在地下城里呼呼作响。

    凌奇很快的来到他的目的地，地下城负2层的居民生活区。

    带上着他精心制作的送礼物，来朋友家做客。

    他的朋友比较特殊，加上本来约定是中午见面，搞到现在下午都快6点了！心里很不好意思。

    厚着脸皮，按着门铃。

    开门的是一个两眼无神，脸带胡渣，头发杂乱的男子，他那一双死鲤鱼眼从猫眼望了一下凌奇，把门一打开，冷冷的丢下一句话：“切，不想来就不要来。”扭头又躺在客厅的沙发上。

    “今天真是美好的一天呢！曾先生。”凌奇用微笑回应，试图化解下这尴尬的场面。

    进屋后望着眼前这位懒洋洋男子，问道：“今天中午睡觉耽搁了，不好意思！小曾在家吗？”凌奇望了望简陋的屋内，寻找他想要找的人。

    “关你什么事?你有东西给他，你就留下东西，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说完你就走。”这沙发上的曾先生有点烦。

    他本名叫曾南杉，三十六岁，好吃懒做的无业低保人员。

    凌奇隔三差五的来他家，给他造成了很大的困扰。

    “我都说过了啊，我是社工来为你儿子小曾提供帮助的，帮助他辅导他，让他人生走在正道上。”凌奇微笑的解释道，随手把带来的礼盒放桌子上。

    “他爹我在这呢！我还没死呢！我的儿子不用你教。”南杉正色的拒绝了他。

    在南杉的心里，厌恶别人在他儿子的面前，表现在比他还优秀。他也会担心他的儿子会瞧不起他。

    他这一句话就把人堵死了，凌奇却不以为然。

    “曾先生你放心，你的小孩子已经6岁了，现在是最好的学习时期。我只是想在他学习方面给他提供一些帮助！小曾真是一个聪明的孩子，我很想帮他。”凌奇尝试着劝说眼前这个十分顽固的男人。

    “我谢绝你的好意，各个家庭都有各个家庭的家政！不用你这个外人干涉。”南杉口气十分强硬！

    “我并不是想要干涉，小孩子这个年龄阶段，他学习上需要别人的辅助。如果他的学业落后，不利于他长大之后的发展。”凌奇心平气和的劝解道。

    “发展?什么发展？就是付出再多的努力，到最后也不过是一个科农！倒不如安生一点，让他浑浑噩噩的什么也不明白，过一辈子。”南杉烦躁的说道。

    “在古代，人类靠农业过上安稳的生活，现在智能机器人取代人类，进行更科学的工业化农业生产，人类有更多的人力和时间去搞科研，为人类生活带来更大的福址。让他成为其中一员，在人类未来的科学文明的推动上出一份力不好吗？”凌奇尝试引导一下他。

    “哈哈哈哈！”南杉像吃错药一样突然间笑了一下，在沙发上坐了起来，用藐视的眼睛看着凌奇，冷冷的道：“人类还有未来吗?辛苦，努力去工作，去干活，就是为了一台没有感情的机械人，一辈子对着它，像神经病一样疯狂输出，只为了解决人类最原始的冲动？用设定好的Ai程序去欺骗自己的下一代?我情愿他没有来过这个世界上，或者当时就应该射墙上让蟑螂吃了好吧！”

    这话说的让人一下怒火涌上了心头！什么叫没有感情的机械人？

    母亲在凌奇的脑海中是最伟大的，全靠母亲教育和培养着他。在父亲一直忙碌于工作的时候，母亲占据了他幼年成长阶段的全部时间！

    “难道你没有母亲吗?你不怀念她？你对她没有一点感情吗?”凌奇强压的心中的怒火，试图呼醒南杉心中的回忆。

    “有感情没感情都过去了！她都在我气死父亲后，我对她的感情和回忆都随她和父亲一起陪葬而埋葬在地下了！我不想和一个机械人一起生活，我情愿绝种。”南杉的眼眶开始模糊，声音有些硬咽。

    “但是你已经有了后代了，我知道这个小孩是你的父亲花了毕生的积蓄骗你做试管婴儿得来的。既然是你自己的亲生孩子，为什么这么排斥他去学好？”凌奇开始对他实行心理战术，引诱他说出内心话。

    “学了有什么用?这个世界上的科学家和古代的农民一样多。我不想他把时间浪费在毫无意义的事情上，让他做一个愚昧、天真、简单又快乐的人。”南杉抹了一下红润的双眼，淡淡的说道。

    太聪明又太精明而且懂得太多的人，却又没有能力去改变困惑，那或许就是一个种痛苦的根源。

    凌奇也经常面对不同的困扰，但是他一直坚信！只要心里有希望的光芒，就能扫除一切阴霾笼罩的困惑和迷茫。

    “咣当~咣当~”，金属碰撞的声音远远的就传进了他的耳朵里。下意识的对南杉使了个眼色。

    南杉连忙用衣袖擦了擦快要溢出的泪水，深呼吸了一下，放松了情绪，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不一会，一个瘦小的小男孩双手提着一篮子自热罐头，一摇一晃走了进来。

    双腮冻得有点红，一双聪慧明亮的眼睛望着沙发上的南杉喊了一声：“爸，我回来了。”

    “天天去救助站拿罐头，每去都去那么久才回来，一点长进也没有！”南杉抱怨道。

    这个小男孩正是他的儿子小曾，刚还委屈的一脸，转眼看到了凌奇开心的笑了起来：“裘叔叔，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怎么会呢？我这不来了吗?”凌奇接过他手中的篮子，放到桌上，蹲在他身边，双手把他那脏兮兮又冰凉的双手握在掌心揉搓，用怜悯又温和的口气对他说：“苦难会使你坚强，小曾。”

    “咕咕~”的打鼓声在小曾的肚子里传出，眼睛张望的看那篮罐头。

    凌奇会意的说：“来，叔叔给你开罐头。”

    起身要去拿罐头时，却被小曾拉住衣角拽了回来。小曾摇了摇头，眼怯怯的望着沙发上的父亲。

    南杉瞄了他一眼，摆出了父亲的威严，正色的道：“算你识相，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

    说完开始乒乒乓乓的把罐头摆好，打开一条缝，给自热式罐头添水加热。

    凌奇拆开了礼盒，拿出了一个时尚又有科学感的小耳机，递到了小曾面前对他说：“看，这是叔叔给你做的外语翻译耳机，有了它，它会直接翻译这个世界的任何一种语言，你以后在学校里，可以轻松的和外国来留学的小伙伴聊天了。这对你学习帮助很大，你拿着吧。”

    当他把耳机塞到小曾手里的时候，小曾不敢接。又眼怯怯的看着他父亲。

    南杉脸露不悦，讥讽道：“给那玩意干嘛？如果他听懂了外国人嘲笑挖苦他的话，他会更难过吧?”

    这话说的，凌奇一听心里就难受。自己小的时候，父亲就自制了一个这种耳机让他的童年迅速的掌握了几门外语。

    他深深的了解，以南杉知识水平做不出来这种东西，甚至没想过利用这种东西，让小孩的学习在跑道上不落后别人。

    “如果难过不堪，就更应该咬紧牙关，鼓起勇气去发奋图强才对吧？”凌奇反讥道。

    这句话听似是像对小曾说的。其实这句话是专讲给南杉听的。

    南杉也听出了弦外之音，冷笑了一声：“哼~！你才读了几年小学?几年中学？几年大学?你以为你真是天才吗？你不过是因为你妈这个机械人的Ai级别更高才把你教得比较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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