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与圣杯之歌 第三百六十五章 深渊与狼

    “这里是什么情况？”苏时与柳知寻在走过了那裂缝之后，来到了一处悬崖旁，柳知寻缓缓地靠近悬崖，看着那地脉深处不断翻涌着的黑色物质，向那位负盔之人询问道。

    在离着这悬崖近了之后，柳知寻对这悬崖之下的力量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这份力量，可以用她的力量来进行类比，作为指引生命并带领他们走向死亡的她，力量当中存在着的，是腐朽但可以使灵体安详的气息，但是深谷之下的这份力量不同，在这翻滚着的黑色液体中，柳知寻只能感受到得到完全的冰冷，这是一种与她的力量截然不同却又相同的存在形式。

    至于苏时现在在干什么？那只小狼一进入到这个空间的时候，就好像是发了疯一样的想要脱离柳知寻的怀抱，柳知寻自己也不愿意用太大的力气来对付小狼，她又怕自己情急之下一个不小心泄露出些许的力量，于是便将小狼交给了苏时，自己则是观察着这悬崖之下的光景。

    “二位贤者，你们的记忆究竟是丢失到了何种地步，竟然连这东西都能够忘掉。”

    负盔骑士有些遗憾与可惜的看着二人，在感慨了一句之后，便同二人说起了这悬崖之下的力量的来源。

    “我们的世界，由我的故乡亚诺尔希斯，以及二位的故乡，罗兰城和外面米勒的故乡，海德尔城，这三座城池的创始人，共同开辟，构筑，这一点，二位应该并没有忘记吧，或者说，你们来到这里之前，应该会有人告诉过你们。”

    “在我们还没由获得人性的时候，这个世界是笼罩在一片迷雾之中的，我们的先祖与其他的异兽，都在这片迷雾之中，辛苦的生存着，而在这迷雾之中，唯一可以算得上是正常的生活着的生物，就是幽魂，他们生活在这个世界到达所有地方，每一个角落，甚至是每一个无人能及的地方都有他们的身影。”

    “那个年代，被先贤罗兰成为深海时代，而我们人类，就是在这个年代当中走出来的生物之一。”

    “难道说，悬崖下面的这些东西，就是和幽魂有些关系么？”

    苏时对此有了些猜测，但是他很难相信，真的会有智慧生物能在这样的能量属性之下存活并产生智慧和社群，他很难相信那将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生命形态。

    “对的，不愧是贤者，在深海时代最终结束的前夕，三大城的最初之人们寻找到了一个足以改变这个世界的东西，那便是从深渊的最深处找到了一颗巨大且能源充足的元素水晶，那个元素水晶赋予了他们上一个纪元的智慧，也让他们获得了足以驱散迷雾的力量。”

    “后来，三位先祖将这块水晶一分为三，各自带领着一部分的族人驱散了迷雾，殉道者们用自己的肉身来将迷雾吸入体内，带来痛苦的同时，增长了他们的力量。贤者们将水晶中的元素分化之中的力量分化，化作了水风地火以及以太五种力量，让这个世界不再被笼罩在一片迷雾之中，压制了幽魂的力量，而我等骑士，则是统合了当时在我们之后接触了元素力量点化的动物们，我们一同，清剿了剩余的幽魂。”

    “自此以后，深海的时代便过去了，这个世界得益于那块从深渊的深处而来的元素水晶，获得了光明，作为领导着这个世界进入了光明的纪元的我们，也顺理成章的成为了这个世界的统治者。”

    不知道为什么，苏时总觉得，自己很熟悉这个世界的基本世界观设定，不过又想不起来是在哪儿看到的了，体内的剑倒是适时候提醒了他，才让他想起，这个世界的设定是来源于何处。

    他的这股熟悉感的来源，正是他过去玩过的一款游戏，这个宇宙中所有的智慧生物种所有的文学创作，都是创作者与星光的共鸣，也就是说，所有的虚构，都是实际发生过的事情。

    “深海时代？深渊？人性？”苏时不由得感慨自己和罗世祈的运气，这个世界竟然是他们俩曾经一同游玩过的世界，即使是他们俩，也在这块游戏里死了很多次，所以，苏时对于那个游戏世界，拥有很深的印象。

    虽然不能确定这个世界就是曾闪烁在某人脑海中的星光记忆，但是苏时觉得，就将这个世界看成是那个世界的延续，也未尝不是一个有趣的事，就在这一瞬间，苏时感觉这个世界已经不是一个真实的世界了，而他眼中所看到的世界，仿佛出现了那个游戏的UI。

    苏时的心中，有那么一瞬间的莫名，不知为什么自己会诞生出这样违背自己对生命最基本的敬意的想法，但是这种想法也仅仅是持续了一瞬间，而后便被兴奋感给压制了。

    苏时在思想跑偏的时候，负盔骑士与柳知寻的交谈也向前走了很长的进度，此时的负盔骑士，正在向柳知寻二人说明着，五百年前的事情。

    “三座圣城各轮流出一人来激发元素水晶，为这个世界带来更多的元素力量的事情，持续了数千年之久，直到五百年前，存储在山中的元素水晶，被天降之物吞噬，当我们赶到之后，水晶已经成为了一尊圣杯。”

    “这尊圣杯，就是这个世界现在变成这样的原因么？”

    “也不尽然，我们的世界，在圣杯到来之前，就已经出现了破败的预兆，二十年一次的启源仪式能够给这个世界带来的改变也越来越少，那圣杯的到来，吞噬了那块元素水晶后，一开始它释放出的力量是要远远高于原本的。”

    负盔骑士说到这里，有些惆怅，作为一个经历了那段时间的人，他很清楚这世界进行了怎么样的改变。

    “但是圣杯的启源仪式所释放出的力量，是我们无法理解的力量，虽然很庞大，但是我们根本无法使用。”

    “所以，当时的罗兰城主大贤者，就研究出了一条新的道路，通过分得那圣杯中人形的血液，来获得对圣杯所释放元素的适应能力。”

    说到这里，苏时终于明白为什么他在那一瞬间看到的罗世祈的身体是充满了沟壑的，这部分的罗世祈，也继承了她体内的血液，虽然这些血液在元素化之后，已经成为了可以被替换的东西，但是血液之中，还是存在着罗世祈的生命信息的，可以替换，但无法舍弃。

    “很幸运的是，大贤者的方法很奏效，但是也正是因为那尊圣杯的缘故，原本被元素水晶镇压下来的深渊力量也找到了机会反扑，于是就变成了你们现在看到的这样。”

    “这就是深渊的力量么？”还在与狼“搏斗”的苏时，此时也是终于有了发问的空闲时间了，像是哄着一个婴儿一样，哄了许久，才让这死沉死沉的小狼终于是安稳了下来。

    “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些力量，是由先祖三人找到的那块元素水晶周围的那些黑暗物质和深海时代迷雾之中游曳着的那些幽魂在死亡之后所爆发出来的执念融合之后形成的。”

    “这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这份力量会显得这么的冰冷了。”

    柳知寻此时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份力量会给她带来这样的感受了，同为死亡的力量，这份力量所携带着的，是一个种族在末世之后所有的不满与怨恨，相比于柳知寻所吸收的大部分都是些安详的死亡气息，自然是会有本质上的差别的。

    “所以，你们是想要找两个已经失忆了的老古董来解决这件事情吗？”

    根据这名骑士的描述，苏时已经明白了，他们现在的身份，可以被认定为一个在圣杯降临之前参与了启源仪式，然后在圣杯降临之后幸运的活下去的存在。这种身份对于苏时和柳知寻来说到也不是很差。

    “不，我寄予希望的并非二位贤者，而是它。”

    骑士指了指苏时怀中的小狼，之后说出了这句话，在看到苏时二人震惊的目光时，骑士便明白了些什么，继续对二人解释道。

    “这只狼，它名为银月狼，是最初的极为罗兰城贤者在结束深海时代的时候，结合了元素水晶中的力量和当时也处于混沌之中的狼族所创造的种族，它们一族的存在，就是为了吸纳深渊和迷雾的力量的，他们所吸纳的力量越多，它们就越强大。”

    “这家伙，有那么强？”虽然苏时有些不敢相信，但是他曾见到过的那只大狼就已经是回答了他的问题了。

    “刚才银月狼的躁动，也是因为深渊力量在我等进来之后变得不稳定了起来。”

    “你倒是早说啊，害得我还被他咬了几口呢。”

    当苏时说出这句话之后，骑士便彻底的相信了苏时和柳知寻的身份是前圣杯时代的贤者，因为在后圣杯时代，银月狼和罗兰城几乎是被绑定了起来，银月狼因为血脉的缘故，无法伤害罗兰之人。

    但是罗兰人与银月狼之间，是不管再何是都会有着强大的羁绊存在的，这是从远古时期就一直存在着的一件事情，这两个因素相叠加，骑士这才终于是在心中承认了二人失忆贤者的身份。

    “它，真的可以吗？”

    回到苏时身旁的柳知寻显然显得有一些忧虑，作为一只新生的小狼，而且是非正常出生，柳知寻很怀疑它是否能承担所谓的种族的责任，也许它并不能，将它放进深渊之后，就会死亡，又或者它可以，然后获得了进化。不过柳知寻似乎有些不太敢赌这个事情。

    不过此时，小狼的意志传到了二人的脑海中。

    “相信我。”

    小狼的意识和肉身虽然很稚嫩，但是它对于那深渊力量的渴望，让苏时也不由得有些震惊。

    “知寻，放它去吧，感觉，应该是不会有事的吧。”

    对于这样的苏时，柳知寻的眼神中流露出了些许的震惊，但是随即便消失了去，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柳知寻感觉，苏时似乎是有了些变化，有了一些在她看来的违和感。

    苏时的心中也有忧虑，他并非是没有怜悯之心，为了一个要塞的安全而放弃这只新生的小狼对于苏时来说也不是一个可以接受的事情，但是按照他过去的记忆来说，深渊虽然是一个非常恐怖的存在，但在其中也依然有生物存活，这只小小的银月狼，也未必会脱离骑士所说的。

    到现在为止，苏时对于骑士和苦修者还是保有着一定程度的信任的，毕竟就他的认知来说，能够在元素已经枯竭的现在，还保持着团结一致就已经是一个很稀罕的事情了，而且这骑士所说的话，和那老者所说的话，正好可以对的上，所以苏时也并没有这么怀疑。

    在苏时放开了抱着小狼的手之后，这只小狼就像是脱了缰的野马一样，快速的来到了这悬崖边上，随后一跃而下，整个身子都没入了充满冰冷的深渊力量之中。

    不过小狼久久没有探出头来，还是让苏时和柳知寻二人稍微担忧了一会儿的，但是随即原本怀抱着的小狼便变回了原本的大小，在深渊之中激起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吸纳着周围的深渊力量。

    “果然，不愧是银月狼啊。“见到银月狼已经发挥了它的作用，骑士这便安心了下来。不过随即他便转过头对二人说到：

    “二位，如果想要安全的回到罗兰城的话，就不要让它的真身再显露于世了，不然的话，会有很多的麻烦找上二位的。”

    “嗯，我们会注意的，多谢提醒。”苏时并未询问原因，因为对于他而言只要是好的建议，只要照单全收即可。

    “不过，既然它的真身会惹来麻烦，那么我们最初的麻烦会不会是你呢？”

    “阿时？”柳知寻有些疑惑地看着苏时，她很不明白为什么苏时能说出这样明显在践踏他人的善意的问题。

    “我啊，莫顿城塞已经不再需要这种东西了。”骑士探出头来，看了深渊力量的海洋中畅游着的银月狼一眼之后，转过头来对二人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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