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告别前夕（下）

    “凯撒，你这人终于开窍了啊。”陪着凯撒一同坐在凯撒那个并不常回去的家中的阳台上，维尔与凯撒的手中是从以后世的方法用现世的材料制作而成的醉人美酒，二人一边喝着，一边互诉衷肠。

    “过去总是看着卡莱尔这孩子，在她的身上总能感觉到一些在你们身上都没有的东西，虽然比你们来说少了几分轻灵，但是这孩子总会让有种很有活力和朝气的感觉。”撮了一小口酒之后，凯撒王者高高挂在天空正要走向下坡路的太阳，又接着对维尔说道：

    “维尔，我们经历了太多的岁月了。”

    “是啊，久到我们都不知道为何而活了。”维尔苦涩的笑了一声之后，猛灌了一大口酒。“凯撒，说实话，过去如果不是弗瑞雅还在，我有好几次都想强行了断自己的性命了，一了百了其实也挺好的，有时候我们这些拥有无限生命的人，有的时候也会对自己的生命有些厌恶啊。”

    “地上的那些生物，他们会不会有和我们相同的烦恼呢？凯撒。”

    “谁知道呢？不过我觉得，他们没有像我们这样无尽的生命，没有像我们这样一出生就可以获得的传承记忆，没有像我们这样不需要为了生存而发愁，他们也许会更珍惜生命吧，毕竟，我们真的是已经安宁太久了。”

    凯撒的眼中回忆着他第一次来到聚居地时的场景，作为第三代翼人王末期来到翼人族，然后经历了三代王者的翼人，由于第一任翼人族在与当时仍然活跃的宇宙里侧势力战斗时牺牲了自己保全了翼人族诞生的希望，而第二任翼人族则是带领翼人们耗费了不知多少个世纪，才最终建立了翼人族的聚居地。在第三任翼人王的末期，战争仍在继续，不光是与宇宙里侧的旧日支配者们的眷族的，还有一些是来自于地表的某些超级生物，第三任翼人王将自己的一切都献给了翼人族，甚至连自己的结缘者都被牺牲在了保卫翼人族聚居地的战争中，而就是在那时，初临聚居地的凯撒在聚居地四处闲逛的时候，看到了躲在那时还不尽繁华的翼人族的聚居地的某个角落的正在放声哭泣的第三任翼人王。凯撒的心中，从那时起就有了让翼人族的未来不会有人牺牲的想法。

    “你说，那个时候我明明是很见不得族人们死去的，可是现在为什么我们一族都要消失了，可我却一点感觉都没有呢？”凯撒的脸上满是怀念的神情，过了一会儿又闭上双眼，良久不发一言，嘴唇碰撞之间，仿佛是在悼念那些为了翼人族的现在牺牲的族人们。

    “罢了罢了，维尔，明日之后一切都将结束了，只要我们所奉献出去的能量还在，我们就不算是真正的死去，如果如那时候王上所说的那样，我们在未来应该可以再次相见吧，到那时候，我再好好和你小子讲讲那个时候的翼人族是什么样子的。”

    似乎感觉到了自己现在的心情和今天的氛围有些不太搭调，凯撒爽朗的大笑了两声，一遍操控着水元素驱散了这一身的醉意和酒气，一遍对维尔承诺到。

    接过了凯撒丢过来的半瓶酒，将它们引到自己的瓶中，然后在维尔的受伤，出现了一个类似于木塞的东西，将酒瓶轻轻放在一旁之后，目送着凯撒飞离了阳台，去参加他人生最终也是最重要的仪式之一，在凯撒走后，维尔则是微微向后倒去，闭上眼睛感受着着空气中元素的流转。

    “荣耀的死去，才是你真正追求的啊，凯撒。”

    在和维尔的交谈结束之后，凯撒来到了鲁道斯特别允许他们使用的王之城，因为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所以有些禁令也并不需要遵守了，更何况是这种连他都不太像遵守的禁令。

    凯撒首先来到了卡莱尔所在的房间，但却被一群女性翼人挡在了房门前，以卡莱尔想要以最好的面貌来迎接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刻的理由而拒之门外了，凯撒虽然有些错愕，但是还是觉得应该尊重卡莱尔的想法，毕竟这可是卡莱尔第一次在他面前这么做，就像是自己看过的其他翼人的结缘仪式上那些女性翼人的行为一般，一直以来独立自主的坚强的卡莱尔有了些变化，这让凯撒感到有些欣慰。

    凯撒一边在城堡中走着，一边还想着卡莱尔她尽心打扮一番之后会是个什么样子，毕竟每一次自己看到她的时候，她不是刚刚结束一场战斗之后身上被鲜血浸染，自己不得已只能帮她清洁身子，就是她在被一些危险的生物追逐导致身上风尘仆仆，凯撒看到的，总是卡莱尔最为坚强的一面，而凯撒自己虽然知道，卡莱尔会在夜深人静四处安全的时候精心的处理着自己的伤口，会在雨夜放声的哭泣，也会很惧怕那轰鸣的雷声，但是这一切，卡莱尔从来没有在凯撒的面前表现过。

    因为在卡莱尔的心里，对自己所爱的人，自然不能让他看到自己的狼狈时刻，自己必须要时时刻刻在自己所爱的人面前维持最好的状态，一直以来在独自生活的卡莱尔，她的唯一精神寄托，就是时而出现解救她的凯撒，而她对于凯撒面前的倔强，也是她追寻自由的时候，坚持下去的动力和来到明天的希望。

    而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在这个地球上巡回，寻找着新生的翼人的凯撒，也是只有在偶尔去寻找到卡莱尔，给她提供一些帮助的时候，才会感觉到自己从这日复一日的自己的誓言与任务当中解脱了出来，毕竟即使是立志于奉献的凯撒，也会在某些时候变得有些疲惫，而卡莱尔就是凯撒在生命的后半段遇到的最好的良药。

    可以说，卡莱尔和凯撒，他们俩是互相依存，互相依赖，互相鼓励，然后一同走下去的，虽然他们二人没有自觉，但是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他们早已经是对方眼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了。

    日暮来临，满天星辰渐渐高挂在天空之中，防护之壁作为灯光重新亮起，一切都已准备妥当，翼人族最后的盛大仪式，终于，要开始了。

    在众人的簇拥下，凯撒一步一步的走完了由红毯铺满的道路，这一项，是为了复现翼人族的第一人王，在危难之际，依然决定为翼人族的第一对结缘的们结缘的决定，第一任翼人王悄悄的以自己的翅膀为燃料，供养着那个还并没有建设完成的半成品防护罩，在为二人送上祝福之后，王远离了人群，在众人的欢喜声当中独力与当时第无数次卷土重来的奈亚拉托提普的某个化身所转化的眷族。直至仪式快要结束，第一位王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回到了自己的城堡，来到高处看完了结缘仪式的最后一段。最终缓缓地闭上了双眼。身体化作了元素，重新回归了大自然，回归了那元素循环。

    而第一任王的伴生无翼者，则是在王力竭而亡之后，为刚刚结束结缘仪式的新人宣布了下一任王的委任令，之后，便离开了翼人族，再也没有回来，也许是和王一样，为翼人族的和平而牺牲了，或者是回到了他们出生的地方，然后在怀念中离开了这个世界。

    但是不管怎么样，在结缘仪式之后，借着盛大的结缘仪式带来的巨大的凝聚力，二位新人成为了翼人族的第二任王，这次结缘仪式也让翼人族族人之间有了另一种建立联系的形式，而这，都被印刻在了翼人族的传承记忆当中，极大的凝聚了当时任可算得上是一团散沙的翼人族。为第二位王建立真正的翼人族聚居地，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凯撒艰难的顶着压力走到了城堡门前，背后的四翼流光突显，包裹了整个城堡，最终在天空中炸开，那些与卡莱尔之间的一幕幕，便挂在了天幕之上，而这些，只有卡莱尔能够看得到。当卡莱尔觉得自己可以出现之时，她便会从为自己准备的房间当中款款而出，携带着自己为凯撒织成的礼服，来到凯撒身边。

    因为翅膀的能量爆发而进入虚弱期的凯撒此刻终于是见到了这个焕然一新的卡莱尔，被挽起的长发在属于她的头冠的固定之下，原本不施粉黛也依然动人的面容上，有淡淡的妆容浮现。在防护罩此时刻意变淡淡光芒的照耀下，身上的金缕也熠熠生辉，而一身鲜红色的卡莱尔，手捧着自己精心制作的衣服，为凯撒套上，然后擦了擦朦胧的泪眼，将天空中那些属于凯撒的光电，尽数收入为凯撒准备的衣衫中。

    其实按道理来说，这些东西应该都是由凯撒为卡莱尔准备的，可是因为凯撒和卡莱尔都太了解彼此了，凯撒必然不可能将自己的感情凌驾于族群的责任之上，而卡莱尔，在孤独的时候，就习惯于想着有天是否可以与凯撒也来一场结缘仪式，就这么想着这个不开窍的凯撒，卡莱尔在地表流离的时候，也背着凯撒，做了应该由凯撒做的事情。

    不过鉴于翼人族无性别这个前提，这个传统其实也并没有什么所谓，两个翼人族之间的差异，更多的是性格差异，而并不是生理差异。

    “卡莱尔，久等了，很抱歉，知道这个时候，我才能面对自己的感情。”贴着卡莱尔的面颊，凯撒轻声的说出了自己对卡莱尔的愧疚。“很抱歉我没有时间再陪着你了，卡莱尔，很抱歉。”

    哭泣的，不只是卡莱尔，还有凯撒，即使对过去无尽岁月自己的告别，也是对二人的缘将在不久之后终结而感到悲伤，自己直到这时，才明白为什么那位已是暮年的王，为什么即使那么悲伤，却依然要表现出一副充满希望的表情。

    泪停下之后，二人拥吻在了一起，众位翼人族翅膀扇动，星光点点从天空中降了下来，落到了二人的身上。

    而在这之后，结缘仪式已经结束，当星光落下之时，二人的缘便紧紧的牵在了一起，非同生者的二人，在此时因为缘的牵动，二人的能量逐渐交融，成为了后天的双生者。

    而这对有缘人，还需要经受最后一项考验，即，向第一任翼人王致敬，二人一同，面对所有身在聚居地的翼人们的攻击，当然，毕竟只是一个纪念，也并不会真的想翼人王那样，只不过对于这两位新人而言，身上凝聚着彼此浓厚的感情的衣裙，它们的受损情况，以及是否会完整的坚持到考验结束，这将是衡量二人的能力与感情的指标之一。

    一开始，凯撒就接受了众人的无差别能量光束的轰炸，所幸的是，众人并没有太为难他，能量光柱之间的空隙还是很大的，凯撒连忙抱起卡莱尔闪躲着这铺天盖地的光幕。而虽然这种程度的光幕对于卡莱尔而言简直是小菜一碟，但是她也明白，躲不是关键，怎么躲才是关键，故而，她也放下了自己的防备心，在凯撒的怀中沉沉的睡去，将一切都留给这个不知风雅的凯撒。

    某种意义上，这就是卡莱尔对于本应该由凯撒准备结缘仪式但最终由她将这一期准备好的怨念。

    在凯撒的怀中，卡莱尔睡得很安稳，她的嘴角，竟然会无意识的展露出笑容，这对于一个长时间生存在野外处于应激状态的人来说，是极为难能可贵的，而凯撒看到了卡莱尔的小表情，原本不断闪避着众人的攻击的他，顿时来了兴致，身后的四翼展开，发射出无数的流光和其他翼人的光柱对红，相交之间爆发出的巨大冲击力形成的气浪，让凯撒也往后倒去，而凯撒转身，护住了本应被能量的余波吵醒的卡莱尔，可代价却是，凯撒身后的翅膀，光芒暗淡。

    终于，卡莱尔仿佛是做了一个很甜美的梦，在她的梦醒来之后，他们已经迎接了第三天的太阳，而这结缘仪式，此时正式结束，凯撒，成功的让他所爱的人，毫发无伤。...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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