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以意御剑

秦渊觅得如此神兵利器自是激动不已，只是自己还不曾学过任何剑招，对于星芒破月剑诀便期待的很。二人来去剑塚山，也只是一两个时辰。待得他们回到云清峰，火红的朝阳才刚刚在云海之中露出半个脑袋。红灿灿的骄阳，将云清峰染成金黄，氤氲其中的云雾顿时也光彩熠熠，艳丽动人。

    秦渊却无心去欣赏这般美丽的日出，心思完全落在了眼前的易云天身上。只见易云天神情缓和，迎着柔和的眼光，微微吐纳。

    “渊儿，现在我便传你星芒破月剑诀。起先我还担心你觅得的兵器不是剑，现在终于是放心了。炎翼虚无缥缈，定会将此剑诀的威力完全释放。”易云天看向秦渊，手中噬芒缓缓举到身前。

    “不过，你从未使过剑，对于剑也是一无所知。”易云天略一思索道。

    秦渊点点头，“嗯，师父，对于剑我确是生疏的很！”

    易云天微微一笑道：“剑道，大多如行云流水、轻盈自若。偶尔，也有人创出粗狂蛮横的剑招。但是无论怎样的剑招，执剑之人都应将剑融于自身，这样才可行潇洒飘逸之势，发犀利破灭之威。大凡，勤习之人皆可以达到人剑合一的境界，也只有达到这般境界才能算是会使剑。但是，对于修道之人而言，仅仅如此仍是不够。御剑飞驰，身不动而剑疾飞，才是修道之人梦寐以求。然而，御剑又分以气御剑和以意御剑。这两者又有很大的区分。以气御剑，实是指运用真元控制利剑。真元所至，剑锋所指。然此法对于真元的要求颇为苛刻，剑招的威力也应真元强弱而异。并且剑招的快慢由真元辐散的速度而定，这便导致以气御剑有效的攻击范围很有限，毕竟距离远了，真元辐散到那边便会慢许多。而以意御剑却是不同，利剑随你意念而动，意念到哪，利剑便出现在哪。即便是千里之外，意念强大之人，仍可御剑杀人。若是再辅助以真元，势必将会锐不可当。但是，修炼此法的难度可想而知，无数的修道之士终其一生也不能达到此等境界，即便是我也未能达到。并且，此法还有一个必须的先决条件。”

    “师父也未曾达到，那这条件定是非常苛刻了？”秦渊自是被以意御剑吸引，急切地问道。

    “呵呵，渊儿莫急！”易云天笑道，“此先决条件，你已然具备了。”

    “哦？”秦渊心中一喜，却又疑惑不解，“到底是何先决条件？”

    “哈哈，”易云天爽朗笑道，“既是以意御剑，则必须要求所使之剑须有灵性，只有剑有了灵性，才可感知使剑之人的意念。我观炎翼，灵动异常，定是蕴含着无穷的天地之力。”

    “原来如此！”秦渊恍然大悟，微微一晃手臂，一抹火红隐隐颤动出现在身前。果真是一把好剑，无需使剑之人灌输真元，便可自行飞驰。

    “可是师父，噬芒不也是一把有灵性的利剑吗？”秦渊看向易云天疑惑地问道。

    “这便是我正要与你说的，”易云天眉头微微一皱道，“大凡有灵性的利器，傲气也足。灵性越是深厚，便愈发地傲气。以至于人的意念不足以控制利器，以意御剑便无从说起。噬芒，可以令日月为之失色的利剑，何等凌傲，是万万也不肯屈服于我的。”

    “那炎翼如何？”秦渊望了一眼炎翼，它便心有灵犀地一阵颤动，剑身便化为层层叠影。

    “炎翼如何还需你自己细细体悟。”易云天意味深长地说道，“唯一可以令利器屈服的办法，便是自身的足够强大。但是，我观炎翼与你颇为有缘，想必定会与你配合无隙。”

    秦渊听罢点点头，若不是炎翼的出现，怕是自己早已被万剑穿心了。

    “师父，那你可曾达到以意御剑的境界？”

    “好了！说了这么多，这剑道的取舍当然还是要看你自身了。现在我将星芒破月剑诀演示一遍，你需铭记在心，勤加修炼！”易云天手中噬芒轻轻一舞，随即身形晃动起来。

    秦渊只觉一阵剑气袭来，还未曾反应过来，便被苍莽的剑气席卷其中。易云天身形缓慢，如缓缓转动的石盘。而噬芒却飘忽不定，在他四周形成犀利无比的光晕。

    这一慢一快之中，难以名状的天地之道隐约流露而出。秦渊惊异地看着易云天，仿佛大地随着他慢慢转动的身躯隐隐发颤，而九霄流云则如噬芒般呼啸飞驰。

    秦渊只觉内心澎湃不息，仿佛茫茫天地间只有他一人存在。突然，易云天身形一顿，雄厚的气息从四面八方聚来。秦渊便觉斗转星移，无数的星芒，汇聚到易云天的身上，散发出灼目的光芒。易云天此刻便如一轮皓月，宁静异常，然而那锋利的剑芒，却呼之欲出。

    “星芒破月！”秦渊低吟道。眼前易云天也已收住剑式，看向秦渊。

    “渊儿，可以些许感触？”易云天缓缓问道。

    秦渊微微一怔，缓过神来，“这剑诀果然精奥，巍巍天地之道竟也被它诠释出来。师父刚刚只是原地舞剑，我却似乎看见了无数星芒汇聚而来，那光亮竟盖过了黑夜里的明月，柔和而又锋芒尽露。”

    “嗯！”易云天惊异地一笑，“不曾想只是看我演示了一遍剑诀，你便能领悟如此之多。不过，这剑诀深邃无比，我也只是一知半解，要想全然悟透其中的天地之道，那可是难于登天。”

    秦渊点了点头，好奇地问道：“如此绝妙的剑诀，是何人所创？”

    “人？哈哈！”易云天爽朗笑道，“对，是最接近神的人，是我们的先祖蚩尤大神所创。”

    “蚩尤神！”秦渊心中一动，脑海里浮现出他那柔和的眼神。

    “好了，渊儿，你好好琢磨，为师还需去趟云霄峰，视察重建状况。”易云天收起噬芒，朝着秦渊微微点头，随即身形一动，化作一道蓝色光芒飞逝而去。

    秦渊收了收神，脑海中反复演示着星芒破月的剑招，一抹火红隐隐颤动，赫然出现在了他面前。只见秦渊身躯微微转动，浓郁的天地之气逐渐汇聚而来。仿佛心有灵犀般，一种莫名的悸动在他与炎翼之间渐渐弥散。炎翼陡然间震颤加速，剑身模糊成一片红光，道道红霞环绕秦渊四周。

    “这？”秦渊欣喜万分，始才只是稍感天地之气，炎翼便随着自己的意念飞舞起来。这便是以意御剑的境界。

    秦渊微微吐纳，沉寂在星芒破月剑诀之中。无数的星芒在脑海里赫然闪耀，秦渊随着意境以意御剑，炎翼欢快不已，如获得新生的翅膀，乘风飞翔。

    正当秦渊心神徜徉其中，突然炎翼一顿，停在了半空中。轻薄的剑身依旧震颤不已，但是任凭秦渊的意念如何引导，它硬是纹丝不动。

    “怎么回事？”秦渊心中不解，炎翼竟像是厌倦了一般，再也不肯动一下。秦渊双目微瞪，感受着巍巍天地之势，金色的真元如热焰般喷涌而出。

    “若是以意御剑行不通，试试以气御剑如何！”秦渊默念，金色的真元如火焰般将炎翼覆盖。秦渊二指一并，金色真元如同一朵绚烂的生命之花骤然绽放，但是炎翼却依旧浮在半空。

    “以气御剑也不行！”秦渊微叹到，刚才那心有灵犀的配合，仍使他内心激荡不已。但是这种感触却如同昙花一现，再也寻觅不得。

    “究竟是怎么回事？莫非是炎翼在抵触自己？”秦渊疑惑不解，一挥手臂，炎翼微微一颤，消褪而去。

    “以意御剑，连师父也不可企及，看来果不虚言。现在自己连以气御剑都做不到，还是慢慢来。待得道行日益高深，定会成功的！”秦渊默默想到，再次闭起双眼，细细体悟剑诀的奥秘。

    这一闭眼便是过了半日，浩瀚天地之中，秦渊只觉自身犹如一枚种子，汲取天地精华，正慢慢生根发芽。一股充沛之力，不断灌输而来。只是半日工夫，秦渊便觉得自己的身体发生了潜移默化的变化。

    “这剑诀不愧是蚩尤神所创，不仅剑招飘逸绝伦，而且其中蕴含着万物遵循的天地之道，只是稍一领悟，便觉在道的修为上，又有了精进。”秦渊默念着，兴奋不已。

    “秦师兄，原来你在这里！”一个声音传来，正是易如晓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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