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97 化作永恒（上）

    小时候看奥特曼，感觉很神奇。

    长大了看奥特曼，觉得很幼稚。

    成熟后看奥特曼，觉得很向往。

    非黑即白的世界该有多好啊……

    ……

    厨房里正煮着饭，简陋客厅里却已经坐满了人，就连屋外也没有落脚的地方了。

    大家来这里无非是想找一个人。

    可是就连住在这的她们也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

    “你喜欢这种凄美的结局？”东方若问身旁的林森。

    林森就站在人群外，他历经千难万险，终于回到了家门前，却在那里停下了。

    “不，我不喜欢。”

    “那你干嘛躲起来？”

    林森笑了笑：“这是我的选择，留下他们，或者我自己。”

    东方若明白了，她握住林森的手问：“那雾欢和勒米帝亚呢？她们会陪着你吗？”

    林森闻言后表面上没有什么变化，可是内心却还是免不了痛苦。

    “不，她们已经回到了各自的归宿，我想……可能永远都不会再见了吧。”

    东方若听完皱起眉，冷声道：“你可真是个大烂人啊！她们那么爱你，你却把她们抛弃了？”

    林森没有过多的解释，大概……是觉得越描越黑吧。

    “那我呢？”沉默良久，东方若问。

    林森看向她：“接下来的路很漫长，而我想一个人走，所以……对不起。”

    东方若听罢白了林森一眼：“早知道你会这么说，不过你太小瞧人心的力量了。”

    “恩？”

    她笑了，那侧颜美的好像春日的阳光。

    “你可以骗我们，我们又怎么可能会没有准备呢，尤其是勒米帝亚她们，她们是你的枕边人，就算你不说，也早就看穿了你，你这个混蛋，总想着对别人好，可那种自以为是对我们大家来说，真的太讨厌了！你让我们无话可说了知道吗？”东方若说完捏了捏林森的手，然后指着不远处的角落又道：“看那边。”

    林森转过头看去，然后就愣住了。

    因为在不远处的角落里，雾欢和勒米帝亚都在那，她们根本就没有离开，或者说……根本就没有接受林森自以为是的安排。

    “好了，我不会霸占你的，但你也别想再逃了，我会找到你的。”说完东方若收回手，恋恋不舍的离去了。

    她走后，雾欢和勒米帝亚跑过来，然后两人同时扎进了林森的怀里。

    “坏蛋！”雾欢一拳就打在林森的心口，只听“砰”的一声，就知道这一拳有多用力。

    林森奥哟一声，露出惨兮兮的表情。

    勒米帝亚看在眼里，手捧住他的脸道：“不管你去哪，我们都会找到你的，这一次，你就乖一点，找个地方歇一歇，好吗？”

    林森反手握住勒米帝亚的手，然后低下头，深深的吻在她唇上。

    雾欢在一旁看得眼热，小手悄悄的摸向了林森的腰间。

    林森哎哟一声，然后转过脸来，恶狠狠的看着雾欢。

    雾欢立马作小猫状，想向后缩，但还是被抓了回来。

    那唇齿间的缠绵，伴着泪水的咸涩……两颗心虽然早已不再一个频率跳动，但那种彼此之间真切的灼热和颤抖却更显真实。

    好一阵，林森知道自己已经该离开了。

    他想抽身，可雾欢却死死的揽住他的脖子不松手，好像要把自己整个人再次融入林森的身体中一样。

    勒米帝亚是笑着的，可是泪水却止不住的流。

    这代价对于全人类而言真的太小了，可是对于勒米帝亚她们来说，却感觉整个世界都消失了。

    ……

    清晨醒来。

    韩空文呆呆的坐在屋子里看着日出，一直等到太阳升到头顶，她才慌慌张张的爬起来，结果一出房门就撞到了一个人。

    “哎哟！”

    韩空文捂着头定睛一看，不禁愣住了：“米妮？”

    米妮皱着眉，也捂着头：“是我啦，笨蛋！你怎么也不看路啊！”

    “不是？你怎么？”

    米妮翻了个白眼，起身把韩空文拉起来道：“我也正迷糊着呢，不过看样子……我们好像成功了？”

    “成功？什么成功？”

    “成功的击败中心之帷，获取自由了啊？！哎，你不会都忘了吧？”现在的米妮其实已经融合了杨语蓉的全部记忆，所以口吻也变了。

    韩空文拍拍脑门，想了许久才惊醒过来。

    结果一回头，又撞倒了一个人。

    “哎哟！干嘛这慌张张的啊！”

    那声音很熟悉，韩空文一抬头，果然……

    “艾米？！”

    艾米揉着心口，皱眉道：“干嘛一副见鬼的样子？我今天没化妆吗？”

    韩空文坐在地上想了想，然后转身就冲出了屋子。

    艾米和米妮面面相觑，异口同声问道：“她去哪？”

    ……

    有的人忘了，可有的还记得……

    ……

    “哎，这位大哥，请问林森家怎么走啊？”

    “林森？你找他干嘛？”

    “哎哟，也没啥了，就是好朋友之间来串串门！”

    “串门……哟呵，那种家伙居然也会有朋友。”

    “嘿嘿，是的，是的，您知道他家在哪吗？”

    “不知道，别问我。”说完那人脸色一变，居然就这么走了。

    剩下金原愣在那，回头就破口大骂：“你奶奶的，不知道你跟我这装什么大爷呢！艹！”

    那人闻言却不生气，只说了句：“小伙子，路走窄了，可不行哦。”

    金原一呆，哎？这话怎么感觉在哪听过。

    正想着，身后的张瑜拍拍他的后背道：“哎，胖子，你看那边的那车，会不会也是去找森哥的啊！”

    金原抬头一看，那一辆辆豪车正列队在贫民窟里前行，好不惹眼。

    “走，跟过去瞧瞧。”

    ……

    “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们总不能把所有事情都公布出去。”说话的是某个看着很沉着的高官。

    围着他的那群人也都点头哈腰的，看着深以为是。

    然而，这边还没商量好，会议室的大门就被人踹开了，跟着一个小光点丢进来。

    白光一闪之后，这群人就被枪口顶着各自趴在了面前的桌子上。

    “诸位，我简单说明一下，时代变了，原有的决策机构将全部更换，希望大家不要介意。”

    之前的高官一抬头，正瞧见那熟悉的白色手套。

    “薛明？！你！你居然敢……”

    “嘘，别说什么居然不居然的，胜利来之不易，我们不可能再重蹈覆辙，所以，麻烦各位委屈一下了。”说完，薛明点了点头。

    那些士兵立即开始给这些人注射药物。

    同一时间，在全球各地，自由之翼的管理构架被大换血，仲裁者直接上位抵达最高管理级。

    但……

    “但，我们并不是统治者，我们是各位的服务者，将在此后的十年中围绕‘归乡计划’全面展开部署，希望大家能够积极的配合我们，为人类的文明延续作出贡献。”清洗后第三天，作为最高发言人的肖晴在全球公开了仲裁者的一份重要声明，同时艾鲁伯的特殊计划完全敞开，接纳一切愿意为这项伟大计划献身的人才。

    ……

    “以前你敢想象这种事情吗？”艾米走在街头，看着新生的世界，问身旁的米妮。

    米妮摇摇头：“想过，但从没相信会成功过。”

    “是啊……所谓理想国，果然还是有些自欺欺人的味道。”

    “唔……”

    “怎么？这么心神不宁？”

    米妮苦笑一下：“我还是搞不懂，林森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他到底允诺了什么，才让中心之帷放手？”

    艾米听了也一样的表情，不过她了解的要稍微多了一些。

    “我前几天为了这件事专程拜访了林妍，结果你猜怎么着？”

    “……别卖关子啦，赶紧说。”

    “她告诉我，这是林森的谱子，谁也看不透，除非你能和他一样穿过第五维度，去往更高更远的未来，然后又不厌其烦的熬过三十七亿年，再回来。”

    米妮一愣，随后笑了：“听着真像在吹牛，三十七亿年……唔……想象不出来啊。”

    “所以我就换了个问法，那就是，我们真的已经摆脱了中心之帷吗？”

    “然后呢？林妍怎么回答？”

    “她告诉我……你依然享受着一年四季，三百六十五天，每天二十小时，太阳东升西落，这又怎么可能是中心之帷外的世界呢。”

    “那……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中心之帷到底是什么？”

    “中心之帷……大概是作为先辈的地球文明对我们这些人的一种期待和保护吧，总之它本身并不是邪恶的，只是我们还没有资格去滥用它，更没有资格去依赖它。”

    “那现在？”

    “现在……你这个中心之帷的创立者难道会不清楚？”艾米笑着看住米妮。

    米妮呵呵一笑：“我的记忆中是留着不少杨语蓉的东西，但……那些都随着最后一次冲击逐渐消散了，现在留下的都是些模糊的，美好的过去，反正你是别指望我来回答这个问题了。”

    “听着很敷衍啊？”艾米皱着眉。

    米妮：“别说什么敷衍不敷衍的，总之，世界和平了，不是吗？”

    “还是太草率了，感觉好像发生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米妮：“是啊……可惜真相都被他带走了，除非找到他，谁也不知道发生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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