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你轻点。”
陈芸房间内,陈韵也在让妹妹帮她上药,她现在的样子不比何伟清好多少,鼻青脸肿嘴角高高肿起,一片淤青。
三个小家伙也在屋里看着自己妈妈,两个小点的还不懂事,不知道爸爸妈妈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只觉得妈妈今天的脸花花绿绿特别好看。
特别是才刚满一岁的何雨冰,她被陈韵抱在怀里一个劲的傻笑,还不时调皮捣蛋,用小手去摸妈妈脸上跟以往不同的地方。
气得陈韵直接两巴掌拍在她小屁股上,二话不说揍哭了事。
小冰冰也没让她失望,小嘴一咧,“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孩子哭了,陈韵还得忍着疼费尽心神去哄,没办法自己造出来的孽,含着泪也要自己背。
总之一句话,心累啊!
三个孩子就是三笔债,越小债越大。
已经五岁的何雨斌倒是知道妈妈又和爸爸打架了,却没有放在心上,这种事情他见了不少回,以前没少心忧,还会担心的哭闹,现在已经习惯了。
在小雨斌心里,爸爸妈妈打了那么多回,隔天还不是一样好好的?
担心完全多余。
而且何雨斌发现,只要爸爸妈妈打一回架,那几天时间都没空打他文武哥了。
所以为了文武哥的快乐童年,这两口子还是隔三岔五打一回好。
陈芸听了姐姐的话,没好气道:“姐,你说你和姐夫这样是为的哪一遭?光我来山上这几年,你们打架的次数两只手都数不清。”
想到姐姐两口子的相处方式,陈芸就忍不住叹气。
这两口子好的时候吧!甜得跟蜜一样。
脾气一上来吧!那是谁都不肯让步,吵架只是寻常,谁要吵不过了那就直接动手,上演全武行。
当然,以她这几年所见,几乎多数都是她姐姐吵不过,然后率先动手,姐夫每次虽然口里喊得凶,但是基本上没有主动出过手,都是被动反击。
就像这次,姐姐动手的时候,姐夫还喊着“君子动口不动手”。
可姐姐呢?
“老娘从来不是君子,孔夫子都说过女子吵不赢就动手,老娘今天就要打服你个王八蛋。”
直接一句话把姐夫怼得自闭。
陈芸想想都忍不住摇头。
接着,姐夫何伟清大意之下,立马就带上一个黑眼圈。
堂堂一家之主被媳妇戴了眼镜,姐夫哪还能忍得住?
不出意外,两口子的战斗不可避免,结果就是谁都没能讨到好。
身为妹妹和小姨子,陈芸真的为这两口子感到心累。
“两口子不打架那叫两口子吗?”听见妹妹啰嗦,陈韵理直气壮的怼了回去。
不想这一激动,又牵动了脸上的伤,疼得她凉气倒吸。
“嘶!这倔驴下手可真不轻,还专往疼得地方招呼,一点怜香惜玉都不讲,没风度。”
陈韵嘀咕两句,想到今天跟丈夫的战斗就有些忿忿不平,恨声道:“这回跟那倔驴算是平手,下回一定要把他打服。”
“什么?”
听到姐姐的话,陈芸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姐,你伤都还没好,就开始惦记下回了?”
“当然得提前谋划。”陈韵不以为意道:“这王八蛋居然想剥夺我的志向,干涉我工作自由,不把他收拾服帖,他不得变本加厉,直接让我在家当家庭主妇?”
“哼!想让我离开部队?没门!”
“我陈韵这辈子都不会离开部队。”
听了这话陈芸有些无语,只感觉心累,姐姐的志向她不好多说,姐夫的想法也没错。
作为丈夫,姐夫让姐姐脱离军队或许有其他用意,但更多的还是想让姐姐脱离前线,回到后方安全的位置。
这其实是姐夫对姐姐的爱和关心,只是没有明着说出来罢了。
“不过两人这样打下去也不是事,得想个办法开导他们才行。”
陈芸琢磨着办法,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心里更是忍不住叹气:“哎!身为妹妹和小姨子,为了家里这两个炮仗的幸福,我也是操碎了心啊!”
想着想着,陈芸下意识说道:“姐,要不你和姐夫分了吧!我感觉这样你俩就能安生了。”
“就是分了,这辈子我俩也安生不了,这种事你不懂,我跟你姐夫就像那骨头,断了还有筋连着。”
说到这儿,陈韵忽然一愣,抬头审视的看着妹妹。
“小芸你什么意思啊!听你这话好像盼着我跟你姐夫分开似的,你不会是.....”
“哪有,姐你别瞎说。”
陈芸脸色顿时羞红,眼神闪躲的辩驳道:“我就是觉得你俩这样过下去也没意思。”
“我俩有意思得很。”陈韵没好气道:“我和你姐夫有自己的过法,你少操心。”
“你今年也十九了,还是赶紧找个对象结婚吧!”
“姐你说什么呢!我还小,现在说这些太早了,再说了,革命还未成功,我可没心思考虑这些。”陈芸急忙辩驳道。
听到姐姐让自己找对象,陈芸心里有些慌乱,脑子始终有一个身影若隐若现。
看到妹妹的样子,陈韵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行了,让你帮我上个药,尽给我添堵。”
“手上也没个轻重,还是让你姐夫给我上吧!你姐夫的手艺可比你好多了。”
话里陈韵将“姐夫”两个字咬得特别重,还反复提到,让陈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心中更是暗恼:“陈芸啊陈芸,你在想什么,那是你姐夫,你怎么能有这种想法?”
“唉!要是姐夫不是组织成员就好了。”
陈韵不知道妹妹的想法,起身将怀里还挂着泪水的小雨冰塞过去,拿起药碗道:“看着你三个小外甥,我去找你姐夫。”
陈韵拿着药碗出了妹妹的房门,没想正好看到丈夫出来,她心里一慌,连忙背着手将药碗藏在身后,抬头挺胸的向他走了过去。
何伟清也看到了陈韵,同样将手藏在背后,脸上挂起微笑,迈着八字步,趾高气昂的向陈韵走去。
“哼!”
走到相距五步的时候,两人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又不约而同的冷哼一声。
陈韵面带轻蔑和不屑,率先开口。
“死倔驴服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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