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别露头,等敌人靠近点再打。”
来到阵地,李云龙趴在战壕里,看了看正在往山上冲锋的直军士兵后,小声对手下士兵吩咐了一句。
听到李云龙命令,五十多个37团1营士兵全部蹲进了战壕。
除了李云龙这个排,山上还有一个排的士兵在第二层防线,见到下面李云龙他们的动作,也有样学样,将自己隐藏起来。
这是战前事先制定好的方针,为了避免战术思想不统一,又不能及时交流,何伟清下令第二层防线必须跟着第一层防线的战术来行动。
直军士兵在山脚也看不到山上的情况,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让士兵端起枪朝上面射击一阵,见敌人没有还击,这才安心下来。
率队进攻的营长心里寻思:“刚刚那顿炮火肯定让他们伤亡不轻,就算还有人活着,估计也不敢露头。”
于是下令道:“弟兄们敌人已经被炮火炸残,没有反抗能力,都给我放心大胆的往上冲。”
“团长有令,拿下高地每人赏大洋三块。”
“冲啊.....”
听到有赏钱,所有直军士兵就跟打了鸡血似的,赤红着双眼,不要命的往上冲,又因为营长的话,警惕心也放下不少。
离第一道战壕防线还有七八十米。
直军士兵已经消耗掉不少体力,一路上来没遭到攻击也让他们更加放心,眼看敌人阵地就在眼前,那是更加卖力。
这时。
“给我打。”
李云龙一声大吼,两层防线的士兵顿时趴上战壕,一波早就准备好的手榴弹扔出去,子弹不要钱似的朝下边敌人倾泄。
两层防线四个机枪点,四挺马克辛机枪快速架好,每挺机枪旁两名供弹手搬来四箱早就装好的弹链,副射手身前放着一个装了十根备用枪管的木盒,观察手提来一桶水放下后,就开始指挥枪手调整角度校定目标。
准备相当充分,人员相当专业。
为了应对这场战争何伟清准备了五个月,弹药备得相当充足,重机枪战术更是着重训练,这些努力没有白费,效果在这一战中完全体现了出来。
顷刻间,四条火舌从两层防线喷出,子弹交错射击,形成一高一低两个火力交叉点,凡是在射击轨道上站着的敌人,身上全部开始绽放出血花。
一时直军士兵惨叫连连。
他们被打懵了。
猝不及防之下,一个照面伤亡过百,差点整个营救报废了。
不过离报废也不远了,因为伤亡还在继续。
“快趴下。”
还好营长及时喊了一声,这才让伤亡降低下来。
“轻机枪手赶紧压制敌军火力点。”营长连忙下令。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何为请为每个机枪观察手都配备了望远镜,一发现有人架机枪,立马指挥机枪手,就是一梭子下去。
至于重机枪,现在国内军队普遍装备的都是马克辛,以马克辛的仰角,并不能有效对陡峭的高地进行压制,它重量也注定不能让士兵带着它爬高地。
“狗娘养的还学会了卧倒?”
“呵呵!以为趴着就没事?”
“兄弟们把战壕上的石头给我滚下去,请这些敌人好好尝尝咱们准备的汤圆。”
看到这一幕,营长头上冷汗直流,大喊一声:“快撤。”
然后转身就跑。
他在小站练兵时就加入北洋,二十多年军伍生涯还没打过这么憋屈,这么窝囊的仗。
敌人完全不讲武德,不按军事课本来打,为之奈何?
其实不用他喊。
看到滚滚而来的大石头,直军士兵全都惊恐的站了起来,把枪这种累赘一丢,拔腿就往山下跑,估计心里都在埋怨爹妈,为何出生时只给了他们两条腿。
然而这一站起来,迎接他们的又是子弹。
但是有什么办法呢?想要活下去,扛住子弹也要跑。
上山之时如潮水般迅猛,下山之时比退潮还要迅捷。
“他娘的真不经打,弟兄们都跟我冲。”
....
山下观战的第三师,地势一团团长放下望远镜,埋怨道:“炮兵是打的什么炮,轰炸半个小时,山上的敌人仿佛毫发无伤一般。”
“这才一个照面,一营起码留下一百五十具尸体,伤兵估计不会少,这仗不能再这么打去了。传令二营三营原地待命,让炮兵连分出两门山炮过来,专打敌军火力点。”
“团长这不行吧!这么高的仰角山炮很难打准,搞不好就会误伤我军。”
“那有什么办法,迫击炮一上去就被敌人打掉了,不用火炮用什么?”
“不行也得行,炮弹误伤的人,难道能比敌人机枪杀得多?”
师部。
第三师师长同样很郁闷,在营帐内走个不停。
“我就想不明白了,轰炸半个小时,为何半点作用都没有呢?”
方山主高地上,何伟清也放下了望远镜。
“东方啊!看来我这是谨慎过头了,依敌人的战术水平,估计连第一道防线都过不了,老北洋精锐的火力远没有想象中那么强嘛!”
面对这次战役,何伟清布置非常周全谨慎,将多数机枪迫击炮,都集中在前面几个高地,为应对敌军的兵力跟火力优势,他同样采取的武器前重后轻,兵力前轻后重的策略。
第一道防线的九个高地,都只放了半个连的兵力,打算坚守三天就退至第二道防线,诱敌深入,将敌军分散,然后再以小股机动部队进行穿插。
可惜用不上了。
何伟清算是看出来了,敌人的火力跟原时空的联合军,根本无法相提并论,而他给前线的火力配置比义工一点也不差,只有兵员素质和战士精神要差一些。
不过这几个月有东方伟给全团士兵做教育思想工作,士兵的精神面貌也有了很大的提升。
东方伟笑道:“谨慎是好事,做任何事都要全力以赴,有人可比你还要谨慎呢!卢督军放在咱们身后那个混成旅,估计是派不上用场啰。”
“不过,你发明这些战法,还有战术思想非常好,非常先进,有空给我讲讲,让我也学习学习。”
东方伟说完笑了笑。
“没办法啊!火力不够,那不得战术来凑啊?”
何伟清也笑了笑。
“不过咱们之间说学就不对了,是互相交流,指不定你哪天比我还会打仗呢!”
“我可是才第一回上战场啊!你对我这么有信心?”
“我也不是才第二次上战场?”
“那倒也是,你地烟呢?快拿出来点一根,现在战事不担心了,我们这烟可以点起来了。”
“好你个东方同志,天天搁这撸我羊毛呢?前几天不是给了你一条吗?”
何伟清笑骂一句,手却伸到兜里将烟盒拿了出来,一人点了一支。
东方伟深吸一口,吐出一个烟圈道:“你又不是不晓得我滴烟瘾,一个小时不抽上一口,那喉咙痒得不行。”
何伟清也吐出一个烟圈,说道:“烟没了就去我家拿啊!陈韵每次看到烟少了就会帮我准备好,你拿着抽就行了,咱们现在的交情,你还跟我讲这些客气。”
东方伟笑道:“这可是你说的,我可记在心里了啊!”
“几条烟值当什么,不过东方,我有件事问你。”
“你说。”
“为什么组织上会任命陈韵这娘们当书记,我这个团长,反倒是副书记?”
“怎么,我当书记你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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