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道可道，也可盗

    帝鹏拳，正是洛与道恒交战之时所施展的神通之一，是上苍的一位准仙帝所开创出的最强绝学，诠释着某种进化文明的道与法。

    此时此刻，道恒的元神正在一遍一遍地打着这种拳法，虽是没有运转任何法力与修为，但却散发出一种刚猛霸道的意境。

    他的体内，一缕缕生命精气受到这股意境牵引，化作一只只金翅大鹏，在道恒的头顶处盘旋，啼鸣。

    “唳！”

    一头头金翅大鹏啸动九天，猛然冲向道恒，威势十足，翎羽之上闪烁着璀璨无比的金光，烙印着一枚枚炽盛的大道符号。

    道恒神色如常，依旧不疾不徐地演化帝鹏拳，似是没有注意到向他俯冲而来的大鹏。

    这些生命精气所化的金翅大鹏在靠近道恒元神的时候，便是骤然化作一道道神圣的符文，停留在他的身旁，在半空中沉浮。

    某一刻，道恒身边的符文达到最盛，他便挥手将大道长河呈现在外，一簇簇原始神光冲出，霎那间，淹没这些符文。

    他没有使用这种进化文明的手段来强化自身神魂，而是将帝鹏拳演化出来的符文当作是一种‘道果’，就像面对那些堕落仙王一样，盗取其中奥义，强化自身的道与法！

    随着这些符文被原始神光吞没，一个全新的‘道恒’在大道长河中浮现，身上缭绕着帝鹏拳独一无二的道韵，也带有那种修行体系的部分真意。

    与此同时，道恒的肉身开始不由自主地‘呼吸’，散发着一阵玄之又玄的波动，汲取天地精气，快速强化着肉身之力。

    道恒、曹雨生、黑狗，他们三个都被埋在万物土之下，这等土质哪怕是在葬地，都是最顶尖的存在，为葬王修行之物，昔年甚至有不少仙王专门来葬地换取万物土。

    而今，在这等呼吸吐纳之术下，万物土中所蕴含的神性飞速流逝，化作一层厚重的光雾，将道恒的肉身笼罩在内，随着他的呼吸而动。

    光阴变迁，岁月更迭，眨眼间，便是数万载的岁月。

    不知不觉间，道恒体内的诡异符文已经尽数消散，他的元神重新执掌肉身，灵与肉相合，这段时间的积淀与潜能通通爆发，将他的道行再一次推到绝顶层次巅峰。

    “到底还差了些什么？我分明已经抓住了外天地之法的精髓，明悟了这条路的真谛，为何不见圆满？”已经走出了葬土的道恒心中自语，却是毫无头绪。

    “人道领域参悟万道，仙王领域承载万果，而我之所以能够实现这一点，全都依赖众妙之门，所有的一切都是靠着原始神光......”道恒轻声低语，双眸中的神光越发绚烂，顿时大彻大悟。

    原始神光虽然源自他的金手指，但却是属于辅助物质，并非来自道恒本身，有朝一日，若是原始神光耗尽，难道他就要被迫放弃自己的道？

    换句话说，道恒无法依靠自身完成对诸如堕落仙王这等猎物的掠夺，从而快速领悟他人道果中的奥义！

    知晓自身的不足之后，道恒便是取来丝丝缕缕的原始神光，就像昔年刚刚接触秩序神链，将其分解成金色粒子那般，他开始观摩起了原始神光，想要将其也进行分解，洞悉它的本质。

    原始神光，虽说是以光为名，实际上却也是一道规则，蕴含着开天辟地之初的气息，玄妙至极。

    不过，对于现在的道恒来说，想要知晓原始神光的本质很简单，难的是如何将这种本质体现在他身上。

    对此，他想过很多种方法，比如，亲自演化出一方混沌世界，还原开天辟地之景，观摩原始神光的诞生，又比如，像演化规则造物那般，凝聚出一个原始造物......

    可惜，这些方法都失败了，由道恒自身弄出来的原始神光，就其本质与强度而言，远不如众妙之门中孕育的原始神光。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这步要是成了，以后就安安稳稳当我的道主，要是不成，当个盗主，掠夺诡异仙王道果，大不了以后再弥补！”

    到最后，道恒心中发狠，以原始神光来吞噬原始神光，以此来完成自身的道与法。

    轰隆隆！

    一声声震耳欲聋的雷鸣天音回荡在葬地上空，却是并没有雷劫显化的痕迹，那是道恒体内传出来的轰鸣。

    两团璀璨无比的原始神光相互交织，互相吞噬，溢出丝丝缕缕的原始奥义，涌入大道长河之内，其中有一道虚幻无比的身影慢慢出现。

    道恒心念一动，将众妙之门内部所蕴含的所有原始神光，甚至是分散在九天十地中的部分悉数召回，源源不断地填入这两个正在相互碾压的光团。

    不知过了多久，两团原始神光尽数湮灭，化作一缕缕大道奥义，彻彻底底成了道恒道与法的一部分。

    一枚枚炽盛的符号从大道长河中飘出，分散在道恒的身体各处，烙印在他每一寸血肉之上，甚至就连元神都没有遗漏。

    在此过程中，道恒始终保持着一种极为特别的呼吸节奏，涉及到肉身、元神以及大道长河中的‘原始道恒’。

    仅是一瞬间，天地间的精气，海量的日精月华，成片成片的星辰辉光，铺天盖地而来，疯狂地涌入道恒体内。

    他的肉身，他的元神，他的道字，在这一刻全都得到了升华，始终横亘在绝顶与巨头境界之间的无形屏障破裂。

    道恒的道行攀升，成功踏足巨头领域，因为他将自己的外天地大道拓展了，道字不仅仅拥有‘道’力量，也同时继承了‘盗’的真意。

    经历了这一次的蜕变之后，道恒的思想就已经悄然发生了转变，他不会再像狩猎堕落仙王时那般，不分好坏，强夺全部道果，那太粗俗，强盗所为。

    从今以后，他只会针对最精华处下手，于交战中直接捕捉其大道奥义，至高经义，用来完善自身的道与法。

    毕竟，他是个道主来着，而道主可是个文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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